“那當初為什麽會定下這個協議?”


    左建的眉頭,沒有絲毫的放鬆,“這裏麵不會有什麽內幕吧?”


    “絕對沒有!”劉勝男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是我去和供應商談的!”的確,在出了劉栓試圖挪用資金的事情後,劉勝男對於手下的那些人,也並不怎麽相信了。


    而且,這種事情,隻能出一次,絕對不能出兩次。否則的話,納林縣也沒有臉在和左建合作了。


    於是在這一次的商談中,劉勝男專門將縣城裏麵規模較大的建材供應商,召集在了一起,進行招標,根據投標結果,她選中了一個供應商進行商談,但是眼下全國到處都是一個樣,建材的材料價格,根本就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根據市場的銷售情況來看。


    即使劉勝男親自出麵,最終才使得供應商答應鬆口,將價格略微下調5個百分點。但是價格說什麽都不能定死——因為一旦出現建材大規模價格上調,價格定死的話,供應商首先就死翹翹,要去跳樓了。


    也正因為如此,隨著建材的價格,節節走高,劉勝男也開始發愁起來了。


    納林村影視基地雖然打出了一些名氣,但是由於規模限製,絕大多數來這裏旅遊的遊客,都是衝著無汙染,原生態而來的。還有一些就是粉絲迷們。雖然實現了一些收入,但是這些錢並沒有多少,僅僅隻有一千萬多一點兒。


    加上原本的剩餘下來的資金,合並在了一起,也僅僅是預算剛好。眼下出現了建材價格節節上漲,原本的預算,就開始捉肘見襟了。


    現金流的缺乏,對於工程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沒有錢,誰願意倒貼著幹活?即使是倒貼,想要結算,那也要等到全部工程建設完畢,投入運營,產生收入才行。這期間實在是太漫長了。


    而且還有一定的風險在裏麵,比如說運營情況不理想等等。所以沒有人敢冒著這樣的風險。這就意味著,隻要資金鏈斷裂,工程雖然都可以歇菜。


    “能不能想辦法,從銀行那裏在貸一些錢出來?”左建思忖了一下,開口說道:“我們以納林村影視基地作為抵押,應該能夠貸一些錢出來吧?”


    “這個……估計很難。”劉勝男的俏臉上,有一些發愁,解釋道:“要是實在沒有辦法,也隻能用這樣的方法了,但是,我估計不可能貸出來多少錢。”


    “為什麽?”左建有些疑惑。


    “納林村影視基地在銀行看來,並不算是優良資產。”劉勝男有些尷尬,這個事情其實她之前和縣銀行進行過溝通,眼下納林村影視基地的名氣打出去了,但實際上和過去相比,變化並不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縣銀行並不是很認可,納林村影視基地能夠作為抵押物。因為,一旦後期的工程跟不上,納林村很有可能隨時會被打回原形——再度變成那個貧窮的村子,這樣以來,豈不是砸在了銀行的手上嗎?


    “我知道了。”左建眉頭慢慢鬆開。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劉勝男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走了。臨走前,她明顯想要說點兒什麽,但最後還是咽了回去。


    左建知道她想說什麽——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關於褚林波的事情。


    但是左建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絕對不會去幹涉別人。即使褚林波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很快的,左建就將褚林波的事情,丟在了腦後。


    但是褚林波卻是並沒有忘記,晚上,他猶豫了半天,忐忑不安的敲開了左建的門。


    “師傅,你還沒有睡覺休息啊?”褚林波看見左建叼著煙的模樣,幹笑著說道:“晚上抽煙對身體不好。”


    “我說小子。”左建翻了一個白眼,不爽的看著他,說道:“你這麽晚了,跑來找我,就是想看看我睡覺了沒有?你莫非很閑的慌?要不要我給你找點兒事情做啊!”


    “呃……還是不要了師傅。”


    聽到左建的話,褚林波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間就放鬆下來了。雖然今天白天,發生了一件讓他不愉快的事情,而且,他也隱隱約約的猜到,或許左建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現在看見左建對待自己的態度,依然和以前並沒有什麽區別,褚林波不僅鬆了一口氣。


    “嗯,進來坐吧。”


    左建讓開門,轉身回到椅子上,將長滿汗毛的大腿露出來,一邊抽著煙,一邊毫無形象的在腿上亂撓著:“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褚林波聽到他這般和平時無二的口吻,心裏感動過後,覺得有點兒怪怪的,難道自己有受虐情緒?為什麽聽到左建罵自己,不但不生氣,反而還挺高興的?


    但轉念一想,褚林波就想明白。那是因為左建平時就對自己這樣,現在還是對自己這樣,所以在他麵前,自己很放鬆,絲毫沒有褚氏集團尋找自己的消息,而有任何異常變化。


    “師傅……那個劉縣長,今天是不是和你說了一些關於我的事情?”


    思忖著,褚林波猶猶豫豫的問了一句。


    “嗯,沒錯,是說了一些。”左建點了點頭,又撓了撓腿,反問了他一句,說道:“怎麽了?”


    “噢,沒怎麽。”褚林波訕訕的說著。


    左建白了他一眼,自顧自在那裏抽煙,撓癢癢。


    等了半晌,看見左建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褚林波終於忍不住了,又是好奇、又是疑惑的問道:“師傅,難道……難道你就不想問我點兒什麽?”


    “不想!”左建看都沒看他一眼。幹脆利索的說道。


    “為什麽?”褚林波更是有些奇怪了,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左建不是應該問自己,為什麽要離家出走的原因嘛?


    怎麽他出牌總是不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套路來呢?


    “我為什麽要問你?”左建終於回過頭來,瞥了他一眼。


    “可是……”褚林波下意識的脫口說道:“師傅,你就不想問我為什麽要離家出走嗎?”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在左建這種老奸巨猾家夥的麵前,他純潔天真的簡直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一樣。


    還沒有等左建問他什麽,就主動說出來自己是離家出走的了!


    通過褚林波這句話,左建就知道,自己先去的判斷猜測並沒有錯,自己這個有些時候傻的可愛的便宜徒弟,的的確確就是那個猶如巨無霸一樣的褚氏集團老總的兒子——而且是帶戶口的。


    “你離家出走,和我有什麽關係?”左建反問了一句。


    褚林波怔了一下,撓了撓頭,仔細想想,左建說的沒錯啊,自己離家出走和他有什麽關係?


    “那是你自己的決定。”左建看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說道:“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買單,我憑什麽要去管你的事情?難道就因為你喊我一聲師傅?那要是按照你這個道理,如果路邊有人莫名其妙的喊我一聲爹,我還得給他娶老婆買房子嗎?”


    褚林波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左建這個比喻,雖然粗俗一些,但是道理卻是簡單明了,讓褚林波一下子就聽懂了。


    “師傅,其實我離家出走,是想……”褚林波在心裏組織著語言,不知道該怎麽說。


    “是想什麽?”左建重新點燃一根香煙,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難道你覺得生活有些無趣?想要追尋一下人生的意義不成?”


    左建的話,尖酸刻薄,說的褚林波臉紅不已,幹笑道:“這倒是沒有……”


    “那難道是因為你自生下起,就錦衣玉食,山珍海味吃的味同嚼蠟,所以想要體驗一下流浪兒的生活?”


    左建繼續胡說八道著:“如果你真是那樣,那麽請允許我叫你一聲師傅吧!你簡直就是後現代藝術的開拓者,身體力行,我不得不佩服你。”


    “師傅,難道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嗎?”褚林波鬱悶的說著。


    “賓果!”左建打了一個響指,笑吟吟的說道:“恭喜你,你答對了。”


    “師傅,其實是這樣的。”褚林波想了想,歎了一口氣,悶悶不樂的說道:“沒錯,我的父親就是褚氏集團的老總褚天雄,我們家裏是很有錢的……”


    “有多少錢?”左建打斷了他的話,沒心沒肺的問道。


    “嗯……簡單的來說吧,我們家傭人的專用洗手間裏的馬桶,都是鍍金的!”褚林波的話,差點兒讓左建的下巴摔碎一地。


    有沒有搞錯?


    有傭人的專用衛生間,這也就罷了,竟然這裏麵的馬桶,都是鍍金的?這都有錢到什麽地步?


    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尋常人能夠想象到的啊!左建各種羨慕嫉妒恨的想著,等老子將來有錢了,要給寵物狗也專門建一個專用衛生間,也要鍍金……不,純金打造!


    等了一下,看見左建沒有任何反應,褚林波繼續說道:“由於我父親做生意的原因,從小到大,我每天接觸到的,都是各種關於商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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