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簫平靜地問道,如今她已經不會在陳舒然麵前露出半點情緒。


    “沒什麽。”


    陳舒然笑了笑,將項鏈戴在了脖頸上,“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你不知道以前的生日,都是賀晉深陪我過的,後來也就慢慢不過了,那天,我還以為他不會來了呢。他來的時候,頭上還有不少的雪,就像是要給我送禮物的聖誕老人。”


    陳舒然說完,自己又開始笑了起來。


    陸笙簫這才注意到,陳舒然戴在脖子上的,竟然是自己最喜歡的紫水晶,而她記得,自己似乎跟賀晉深提過一次。


    陸笙簫還記得,那天自己也給賀晉深準備了一個禮物,賀晉深神情怪異,並沒有接受。


    起先她還以為賀晉深是忘記了,現在看來,賀晉深怕是也明白那天對兩天的意義,隻不過禮物卻是送給了陳舒然。


    陸笙簫心底說不出的平靜,尤其是看到一條項鏈就能讓陳舒然開心好久的樣子,更是沒沒有說穿。


    “既然是他送你的禮物,你喜歡就好。”


    陸笙簫依舊平靜。


    陳舒然的笑容忽然收斂,摸著項鏈的動作一頓,滿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陸笙簫,質問道:“你為什麽不生氣?”


    陸笙簫隻是平靜地笑了笑,都沒有說話。


    陳舒然像是不死心一般,盯著她,再次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就算賀晉深送你禮物那又能代表什麽,我想就算是一個合作夥伴生日,他送給禮物也沒什麽稀奇的吧,況且我對自己很有信心,在這場戰鬥中,我已經贏了,不是嗎?”


    陸笙簫發現,在自己說完這番話之後,陳舒然臉色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繼而便的愈發慘白。


    因為睡眠不足,她的兩隻眼球都突兀出來,此時猙獰地盯著陸笙簫,咬著牙,冷聲道:“陸笙簫,你以為你贏了我嗎?如果賀晉深真的忘記了我,又怎麽會還記得我的生日。”


    “這一點你倒是對了,或許賀晉深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早在結婚那幾年,賀晉深還曾經在睡夢中叫過你的名字,也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你,陳舒然!”


    “我自認為我比不過你,也從沒想和你比較過,但是慢慢地,我發現你也從賀晉深的世界裏消失了,男人就是如此,惦記著的,和身邊所擁有的女人,不會是同一個女人,說起來你不相信,如果賀晉深這次真的和你在一起了,那我也將成為他心頭的一顆朱砂痣。”


    陸笙簫平靜地回憶起當年的情景,從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嘴裏聽到別的女人的名字,何等震驚,可那時候她完全沒有生氣的理由。


    甚至是,沒有一個身份資格去質問賀晉深。


    所以,就算賀晉深現在如何態度堅決,她也知道,賀晉深是曾經深愛過這個女人的。


    陳舒然聽到陸笙簫一番話有些愕然,又有些茫然,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好久之後,陳舒然垂下了頭,“陸笙簫,你為何這麽淡定,你一定是在騙我對不對,如果哪天,賀晉深愛上了別的女人……”


    “如果真有那天,我一定會離開,毫不猶豫,再也不回來。”


    陳舒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笙簫打斷,自顧自地說下去。


    陳舒然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盯著陸笙簫,好久後才道出一句,“我不相信。”


    陸笙簫笑了笑,湊近了陳舒然,而後壓低了聲音,道:“在你眼裏,賀晉深可能如此優秀,就算外麵有個女人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可在我眼裏,賀晉深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是男人就有男人的臭毛病,而我就是不慣著。”


    說完,不等陳舒然反應過來,陸笙簫已經瀟灑地離開了病房。


    門口,賀晉深似乎有些緊張,隨意地問起病房裏的情況。


    陸笙簫笑笑,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樣子,告訴她,“陳舒然剛剛告訴我,如果哪一天你愛上了別的女人,我會怎麽辦。”


    賀晉深嚇了一跳,下意識追問道:“你怎麽回答的。”


    陸笙簫不由的笑了,“我告訴她,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所以,賀晉深你聽好了,現在你可是還有選擇的餘地,而真的等到那一天……”


    陸笙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晉深用手指捂住了嘴巴,緊接著,賀晉深便一臉嚴肅地盯著陸笙簫,認真道:“沒有那一天,你想都不要想,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離開我的。”


    陸笙簫的眼神黯淡了幾秒,很快恢複正常。


    其實,剛剛她對陳舒然說的,又何嚐不是心裏話呢。


    縱使百般縱容,她也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就如同賀晉深再優秀,那也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所以,這是最好的結局。”


    看破不說破,陸笙簫還是相信愛情的,因此沒有和賀晉深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較真,順著賀晉深的話,應允下來。


    之後,陸笙簫也看似無意地提了一句,“陳舒然脖子上的紫水晶真漂亮。”


    空氣陡然冷靜,就仿佛是被抽幹了空氣,連帶著賀晉深的呼吸也跟著壓抑起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陸笙簫一眼,有些琢磨不透陸笙簫的意思。


    陸笙簫呢,隻是平靜地盯著電梯方向,既不看見賀晉深,也不多說一句。


    好久之後,賀晉深像是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好吧,那其實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我知道。”


    陸笙簫淡淡道。


    賀晉深啞然,料沒想到陸笙簫早已經知曉一切,點了點頭,有些尷尬地繼續道:“那天正好是陳舒然的生日,說實話我早已經忘記了,但當時我還想著美國項目,加之很有可能是她最後一個生日,所以我便借花獻佛,笙簫,你不會怪我吧。”


    陸笙簫看到了賀晉深的擔憂,也看到他的窘迫,就如同看到了日後的模樣。


    “既然是送給我的禮物,我又有什麽好怪罪的,不過這事,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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