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莫笑言再次嚇得失聲尖叫,已經有保安朝這邊走來。


    賀晉深一言不發,強行摟著陸笙簫,大搖大擺地朝酒店外麵走去。


    陸笙簫本來還想再看一眼,也被賀晉深強行扳過來,同時道:"想看,要不要直接回去陪他?"


    一想到賀然那凶惡的嘴臉,陸笙簫心底就發涼,如果不是這次突發事件,她怎麽也不會相信,往日裏溫文爾雅的賀然,竟然這般狼子野心。


    "賀然已經承認,記者的事是他安排的。"


    陸笙簫麵無表情道。


    "所以,你來找他,就是為了這事?"


    上了車,賀晉深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長長的眸子微微眯著,一臉不屑。


    陸笙簫認真地點頭。


    "嗬!"


    賀晉深啟動引擎,懶得再說,陸笙簫被他的態度刺激到了,直接道:"賀晉深,你什麽意思,難道我被誤會了,還不能解釋?"


    "這天底下也隻有你這種蠢貨,才會冒險幹這種事。賀然是誰,是什麽樣的人,你清楚嗎,你就冒冒失失地闖來,是不是想看到明天頭條出現一具無名女屍?"


    剛啟動的邁巴赫再次被賀晉深熄火停在了路邊,見這女人還敢頂嘴,賀晉深氣得不淺,重重地敲打著反向盤,大聲怒吼道。


    "什麽?"


    陸笙簫被吼得一愣,她隻不過是來找賀然,怎麽還被他說的像是要殺人滅口似的。


    賀然……他會嗎?


    以前,陸笙簫是不相信的,可是看了賀然今晚的表現後,陸笙簫細思極恐,也有些後怕了。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賀然在搞鬼,然後也知道我要來找賀然,一路跟蹤我到了這裏,並且救了我。"


    聽了賀晉深的話,陸笙簫也反應過來。


    他竟然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這種感覺很奇妙。


    "嗬,我也是沒事,才會想著救你這種蠢女人,早就提醒過離他遠一點,結果像八輩子沒見到男人似的,直接就黏上去了。"


    賀晉深諷刺。


    "喂,你這人怎麽說話,我又沒要你來救我,這裏是酒店,我還真不信賀然能把我怎麽樣。"


    陸笙簫的確心懷感激,可見賀晉深沒拿出絲毫尊重態度,陸笙簫也不爽了,直接就和他懟了起來。


    "你最好是這樣祈禱。"


    賀晉深粗暴地丟下一句話,再次啟動引擎,短短六秒時間,車速已經升到了160,黑色邁巴赫如同黑夜裏的一匹狼,在二環路上狂飆起來。


    當晚,賀晉深有足夠的理由留在陸笙簫房間。


    不過是一個人在臥室,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


    陸笙簫蜷縮在小小的沙發上,剛剛翻了個身差點沒掉在地上,從地上撿起被子後,忍不住心中一陣埋怨。


    這賀晉深還真是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


    當她提出各自睡一個房間時,賀晉深答應的爽快,她還暗自竊喜時,結果賀晉深直接把枕頭被子,連同自己全都趕了出來。


    現在,臥室裏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呼嚕聲,留下陸笙簫一個人徹夜難眠。


    上次的酒還沒喝完,陸笙簫躡手躡腳的起身,從冰箱裏拿出,又找了個酒杯,就蜷在沙發上自斟自飲。


    陸家灣的夜晚,是能夠看到星星的。


    遠遠望去,在微弱的燈光下,群山隻顯大意,就像是墨汁放多了似的,一大片全是漆黑漆黑的。


    陸笙簫忍不住想到了陸家灣剛剛動工,那時候父母還沒有離婚,雖然就不受父親待見,但在母親那,還是能得到為數不多的母愛。


    陸家灣在她的記憶裏,一直是小時候歡快的代表。


    每當父母吵架後,母親總是會帶自己來這邊小住兩日,久而久之,她反而對陸家灣更加熟悉。


    這也是為何,她不願意陸家灣消亡的原因。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的記憶,大多停留在這邊,如果有一天陸家灣沒了,我怕我腦海中僅存的那些記憶,也會跟著沒了。"


    聽到身後動靜,陸笙簫知道是賀晉深起來了,也沒回頭,順著回憶淡淡道。


    賀晉深沒有吭聲。


    陸笙簫笑了笑,繼續道:"其實我也知道,陸家灣和我陸笙簫沒有半點關係,可當一個人什麽都沒有的時候,心裏總是會有點念想,然後想要拚盡全力地抓住。"


    "所以這麽多年,你一直在調查陸家灣內部貪汙問題。"


    賀晉深一語道破。


    陸笙簫驚訝地回頭,四目相對,賀晉深眉眼清明,壓根不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她道:"你沒睡。"


    "睡了,又醒了。"


    賀晉深如實道。


    陸笙簫淺淺地笑了,將紅酒一飲而盡,隨後問他:"要不要來點?"


    "又想勾引我?"


    女人邀請男人喝酒,而且還共處一室,可不是個好信號。


    賀晉深一臉嚴肅的調侃。


    陸笙簫撇撇嘴,也沒放在心上,賀晉深不發脾氣的時候,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陸笙簫給他倒了半杯,像是懇求似的,認真地盯著賀晉深,道:"所以,這個忙,你一定要幫我。"


    賀晉深沒有吭聲。


    陸笙簫眼神如烏雲遮月般暗淡下來,想和賀晉深合作,就必須拿出條件,她想了想,自己似乎沒那個資本。


    賀晉深不答應,她也沒辦法。


    "前天的確是我找人,可惜沒成功,反而是打草驚蛇了,想要再拿到賬本,無異於比登天還難。"


    "拿到賬本你又能怎麽樣?"賀晉深問了一句。


    陸笙簫腦子裏有些空白,說時候後續會怎麽樣,她並不清楚,但總得有人走出這一步。她坦率道:"我不知道,但我必須得先查明真相。"


    "不是我打擊你,這裏麵的水深著,單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很難。"


    賀晉深誠懇道。


    "我背後是整個陸氏,又怎麽能說我是單打獨鬥呢,我不相信陸氏在看到陸家灣被人吃了這麽多回扣後,還能無動於衷。"


    陸笙簫目光灼灼,眼底閃著希冀的光芒。


    賀晉深隻是笑笑。


    他不是來教陸笙簫如何成長的,也沒心思跟她深入交流,直接道:"賬本我盡量幫你搞到手,不過單憑這一點,你很達到你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但賬本會打開新的世界大門,讓我找到關鍵人,對了之前有人來搜過我房間,那個人叫陸承德,可惜什麽都沒查出來。"


    陸笙簫沮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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