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


    從小到大,對他有這個稱呼的,從來隻有一人。


    默芊……


    這個他都險些忘卻的身影,卻是在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便認出了他。


    昔日的小女孩便已經有了瓷娃娃一般的精致麵容,如今更是有著風華絕代的難掩風情,相比於小時候,她變了太多太多,他也是。


    依稀間,白落從她絕美的麵容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輪廓。


    她是默芊!


    “默……芊!”


    白落緩緩放下了手臂,手槍,掉落在地,他清楚的看見默芊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幸福、單純、甜美的微笑,眼睛眯成了淡淡的月牙,一如兒時。


    默芊小腹上,傷口的血芒開始擴散,月白的肌膚,開始變得赤紅,平添了一分妖媚,身體,因為疼痛而開始痙攣,但默芊臉上的笑容,卻是始終未變。


    “墨哥哥,你果然來找我了……”


    轟!


    白落的腦海中仿佛有什麽炸裂一般,所有的思緒在一瞬間變得空白一片,唯有兒時分離時,那稚嫩的聲音一句句的回蕩著。


    “墨哥哥,你會想我嗎?”


    “會的!”


    “那你以後會來找我嗎?”


    “會的!”


    “……”


    昔日的回答隻是為了安慰那道小小的身影,但她卻記在了心裏,記下了一輩子,從未遺忘。


    白落原本便呆滯的眼神,瞳孔在這一刻驟然縮起,一對兒柔軟嬌嫩的紅唇,印在了他的唇上,淡淡的甘甜氣息伴隨著圓潤的彈性,刺激著白落的細胞。


    白落張開嘴巴,反含住了那一對兒唇瓣,形狀極美,觸感嬌柔,像是世間最為甘甜的果子,任由采拮。


    心動,是一刹那的心靈觸動。


    八年前,房間中,那具小小的滑嫩嬌軀,一絲不掛,完完全全展現在白落麵前,八年後,這一吻徹底印刻在白落的腦海中。


    兩次的驚鴻美景,足以刻下終生的印記。


    風,漸起……


    青翠的樹枝在狂風下彎折,花草連根飛起,默芊及腰的長發飄揚飛舞,發梢,輕輕撩撥在白落的臉頰之上,帶著淡淡的清香。


    怪物的嘶吼聲,穿透雲霄。


    一具具幹屍,在聲音下化為了飛灰,隨風飄散。


    漫天的骨灰飛揚,一隻五米長的六足怪物,挖開了堅硬的山石,從地底鑽出,鋒銳的獠牙沾染著綠色的涎液,尖銳的腦袋布著八隻眼睛。


    白落與默芊,依舊吻在一起,如同風雨中飄搖的小船,隨時都可能翻覆。


    怪物,眼珠滾動,衝了上來。


    一隻隻血色蜈蚣,從地底鑽出,張開利嘴,百足齊動,攀爬而上,將兩人密密麻麻的覆蓋。


    血芒耀空,一隻隻血色蜈蚣,如同烈日下的冰雪,飛速消融,脊椎上的血芒,愈發刺目。


    “吼!”


    怪物嘶吼,一直縮在腹下的兩隻腿,終於落地,彎曲、跳躍!


    怪物帶起陣陣破空聲,躍到了空中。


    風,更大了……


    雙唇分離,白落沒有睜開眼睛,隻是感受著懷中的柔軟嬌軀,越來越輕,一點點消散,最終,徹底消弭……


    白落徒勞的緊了緊手掌,雙目,緩緩睜開。


    懷中,已經空蕩蕩一片,天空,一大片陰影砸落。


    轟!


    脊椎上的血芒,前所未有的強烈,白落,緩緩抬起了手掌。


    砰!


    怪物落下,白落的手掌,抓住了怪物的尖嘴。


    五米長的怪物,被白落舉在空中,下一刻,白落手臂落下,將怪物砸入山石之中。


    一切,輕描淡寫,卻是壓抑著難以發泄的怒氣。


    吼!


    一聲嘶吼,白落的血色脊椎上,一對兒光翼,蔓延開來。


    紫、黑、紅、綠、金……


    五色流轉,巨大的光翼舒展開來,白落騰空而起。


    五色光暈,化為道道絲線,相互糾纏,將整座花果山封禁在內。


    修羅光翼,最為強大的……封禁之力!


    血色蜈蚣,在封禁之內掙紮,卻是無法掙脫。


    肉眼可見的,花果山一點點化為石塊、石塊又碾碎成齏粉,齏粉又分解為無法看見的微小分子……


    最終,世上再無花果山存在。


    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


    光翼消失,白落無力的墜落,砸入泥土之中,再無動靜。


    ………


    “白落……”


    “白落……”


    白落緩緩睜開眼睛,“誰,誰在叫我……”


    四周一片漆黑,仿佛一切都化為了虛無,沒有空間的距離,沒有時間的流動。


    這裏,好熟悉……


    漆黑的空間中,小沫的身影,緩緩浮現,一襲黑裙,卻顯得與周圍的漆黑,格格不入,異常顯眼。


    “是你……在叫我?”


    “我怎麽會……再次來到這裏的?”


    白落記得這裏,在他剛剛獲得係統,簽訂契約時,便是在這片空間,他一直以為這是他的腦海,但後來,小沫告訴他,不是。


    “叫你的,不是我!”


    “不是……你?”


    白落神情疑惑,漆黑的空間中,突然多出了一塊塊虛幻的光幕,其上,有著一道道熟悉的身影。


    詩情、楊若兮、憐子、鳴、何純馨、龍小雲、心瞳……


    白落眼睛越來越大,目光不斷移動,仿佛饑渴了許久的人,突然見到了甘甜的泉水。


    真樹子、雪兒、朝陽、黑貓、菱兒、小鴿、雪女、骨女、琳思雨……


    太久太久,他沒有再見過她們了……


    所有的印象,全部存在於記憶之中,即使此時隻是看著虛幻的影像,白落心中也有著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像是幹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露。


    “她們……”


    “現在,你明白了嗎?”


    白落的目光,始終沒有移開光幕片刻,眼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高速轉動,想要同時將每一道身影,都看的清清楚楚。


    聽到小沫的話語,白落突然停了下來。


    明白……


    明白什麽?


    小沫細嫩的柳眉微微皺起,小手一揮,白落頓時離開的這方空間,在外界醒來。


    “用你的眼睛,仔細去看!”


    小沫的聲音,傳入白落腦海,白落睜開眼睛,迷茫的四下看著,地球一片空蕩,四周除了空曠,依舊是空曠。


    “用我的……眼睛?”


    白落的眼眸,一點點變化,五色光芒,在瞳孔中,組合成花瓣的形狀,緩緩旋轉,而在花瓣的深處,還有一團漆黑的漩渦。


    在這一刻,白落的眼白,也變成了灰色。


    雷、暗、火、木、金……


    五種屬性!


    移魂大法!


    接觸死亡界限的瞳眸!


    這便是,此刻白落的眼睛。


    原本空寂的地球,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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