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顏不想再提陸戰爵,便轉了話題:“對了,你怎麽會過來?”


    阿黎悄悄伸手,極隱蔽的拽了拽羅烈的衣角。


    絕對不能讓徐女士知道,是他做的。


    徐女士會生氣的。


    羅烈微微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是因為想我的寶貝外孫了啊,湘顏你說說,自打回國以後,一個電話都沒有,我能不著急?”


    他早就想好了說辭,順勢甩鍋給了湘顏。


    湘顏想了想。


    的確,她一次也沒打過電話回去,也怪不得羅烈追來國內了。


    她汗顏著扯借口道:“我這不是國內事情忙麽,一時沒想起來。”越說越覺得尷尬,隻能再轉話題:“老伯爵身體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沒什麽特別大的變化,不好不壞著。”羅烈沒說實話。


    很好,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阿黎暗暗比劃了一下大拇指,依舊沒讓湘顏發覺。


    ‘幹得漂亮,羅烈爺爺!’


    羅烈挑了挑眉角,不動聲色:“湘顏,你回國也有段時間了,汽車公司打理的也很好,打算什麽時候跟我一起回歐洲?”


    老伯爵的病情,每況越下,到如今不過是拖日子罷了。


    故此,身為人子的他,無法在國內停留太久。


    他想帶湘顏母子一起走,畢竟歐洲才是羅家的大本營,回去繼承羅家,才是湘顏應該做的。


    “先不說這個,你飛了一路也累了,先休息一晚,有什麽我們明天再說。”湘顏逃避著。


    她了解陸戰爵。


    經此一事,整個京城怕是早就被封鎖了,她想走,沒那麽容易。


    羅烈不敢逼她太緊:“好。都聽你的。”


    他得讓人好好查查那小子的底細,便是要走,也得教訓了那臭小子再走。


    阿黎心有餘悸,堅持要跟湘顏一起睡。


    從今以後,他都得跟湘顏睡一張床,免得那個渣男再來欺負徐女士。


    論固執,阿黎與陸戰爵一模一樣,認定的事情一定要做,近乎於偏執的程度。


    湘顏沒辦法,隻好牽著他回房間。


    距離別墅十幾米的距離,黑色商務奔馳車靜靜停在夜色中。


    車子沒有開燈,窗戶打開著,涼涼夜風吹進來,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陸戰爵含怒離開後,並沒有走遠,隻是停在別墅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靜靜的凝視。


    沒有說一句話,呼吸從一開始的紊亂,到漸漸平複,隨之而來的,便是滿滿的後悔。


    他不該跟徐湘顏發脾氣的,更不該撂狠話走人。


    他一走,豈不是給了那老男人機會!


    越想,臉色越是陰沉的滴水。


    商務奔馳車裏,殺機畢現。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顧軍不敢開口,放輕了呼吸。


    某個瞬間,他為戰少不值得。


    其實徐湘顏也沒什麽好,不值得戰少如此費心費力,若是換一個女人,還不是眼巴巴的什麽都依著戰少。


    可感情這種事情,不好說。


    陸戰爵死死盯著別墅看。


    血色的眸,在夜色中,好似一頭嗜血的孤狼王,隨時暴起傷人。


    眼睜睜看著二樓房間的燈亮起,又眼睜睜的看著房間燈熄滅了一盞。


    陸戰爵募得舒了一口氣。


    兩個房間。


    徐湘顏沒跟老男人一起住。


    哼,算徐湘顏識相,否則他一定立刻帶人鏟平別墅,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查。”


    簡單的一個字,透出淩冽殺伐之氣。


    顧軍緊繃著的神經鬆了些,忙道:“已經查到了,那個人是歐洲羅家的人。”


    羅烈不出現時,他查不到任何消息,不是他無能,而是羅家太低調了。


    低調的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


    放眼整個京城,能知道歐洲羅家的人,怕是一隻手都不到。


    “歐洲羅家?”陸戰爵念著這四個字,眼神更冷:“我管他是誰,敢動我的女人,統統弄死了填護城河。”


    “戰少,這不好吧。”顧軍遲疑道:“那人可是羅家的大少爺羅烈,是羅家老伯爵指定的繼承人。”


    看徐小姐那樣子,不要命的護著羅烈,戰少要是真把人殺了,這輩子跟徐小姐就更不可能了。


    “怎麽,歐洲羅家很了不起?”陸戰爵狂肆道,眼中噴薄的殺意凝如實質。


    “隻不過是個名義上的繼承人,還是個沒有實權的廢物,死了也沒人在意。”


    “更別說如今羅家內耗嚴重,即便是全盛時期,我陸戰爵也是說滅就滅。”


    歐洲羅家的勢力有多大,但凡是接觸到那個層麵的,都會從心眼裏恐懼。


    那是比任何一個世家都要龐大的存在,足足積累了百年的底蘊。


    幾代都與歐洲貴族通婚,幾乎影響整個世界的經濟命脈,卻始終低調異常的家族。


    任何一個人說要滅羅家,都會被笑不自量力。


    可陸戰爵說來,卻有種不可抵擋的霸氣,讓人想不顧一切的追隨,去擊潰去毀滅。


    “戰少。”顧軍一下激動起來,彷如渾身的血都被點燃,沸騰著。


    “把別墅圍起來,就算他羅烈在歐洲是龍,來了京城,也得乖乖的趴在我陸戰爵腳下臣服。”


    他睥睨著夜色,俊美的麵容隱沒在黑暗中,似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暗夜帝王。


    殺伐果斷中透出無情冷血。


    陸戰爵的溫暖柔情,從來隻是對徐湘顏一人。


    ……


    湘顏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阿黎早就起床了,沒叫醒她,估計是心疼她想她能多睡一會。


    盡管睡得時間很久,可湘顏卻睡的很不踏實。


    夢境中,一下是陸戰爵抓住她,眉眼嗜血的盯著她質問:‘徐湘顏,你怎麽對得起我?’


    一下又是陸戰爵拿著刀刺入羅烈心髒,漫天的血色模糊了她的視線,他踩著羅烈屍體,高昂著頭顱俯視她,眉眼似修羅般冷酷。


    一下又是陸戰爵抓住了阿黎,逼她回到他身邊,做各種她不願意做的事,極盡羞辱。


    總之,各種各樣的場景,在她夢境裏走了一個遍,好似跑馬燈,隻是沒有一個是好的。


    她睡得很不安穩,精神比昨夜更差了,雙眼下青了一圈,看著格外憔悴。


    怕阿黎跟羅烈擔心,不得不化了妝,又塗了口紅提氣色,才放心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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