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掌心,略帶薄繭的觸感,迫不及待的摩挲她的細滑,這一刻,熊熊勃發的怒火轉為浴火,霸道狂肆的攻城略地。


    他不想聽她再說任何傷人的話。


    他要聽的,是她情難自已的呻吟,是她在迷亂中一聲聲的急速喘息,更是她抵達巔峰時瘋狂的尖叫。


    他要她。


    不能再縱著他。


    “臭小子,你想對湘顏做什麽?”


    迷亂中,一聲憤怒大喝驚醒了兩人。


    幾乎同時,砂鍋大的拳頭擊在了陸戰爵的太陽穴。


    毫無防備下,陸戰爵被直接打的摔出去,一時間竟沒能立刻有效反擊。


    血,從他唇角蜿蜒。


    沒了鉗製,湘顏落地,腳一軟要跌倒,卻落入寬厚溫暖的懷抱中。


    陸戰爵扭頭,眼看湘顏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中,雙眸嗜血如野獸。


    “放開她。”


    暴吼聲中,人已經撲了過去。


    敢動徐湘顏,廢了他!


    “滾。”羅烈怒吼著,暴怒中迎上陸戰爵的拳。


    他右手緊緊護著湘顏,隻能用左手硬接。


    哢嚓一聲骨裂響起。


    從陸戰爵被羅烈打開,到陸戰爵反擊,再到兩人受傷,所有的一切快如電光火石,湘顏完全沒來得及反應。


    眼睜睜看著羅烈的左臂軟軟垂落,她嚇得抱住他:“你怎麽樣?是不是受傷了?”


    她擔憂道,目光落在羅烈的手臂上。


    陸戰爵的拳腳功夫,她是知道的,盡管五年過去,他隻會比過去更強。


    羅烈人到中年,超過五十多歲了,哪裏會是陸戰爵的對手,


    “沒事,我沒事。”羅烈強忍著痛,安慰她。


    他到底是上了年紀,更別說遇見湘顏母親的時候受了傷,從那以後落下病根,身子骨哪裏能與年輕力壯的陸戰爵相比。


    和陸戰爵打開的時候,他便受了傷,再勉強用左手接住,他能感覺自己的骨頭折了。


    可他舍不得湘顏擔心,不顧痛的晃了晃,強裝道:“湘顏你看,真的沒事。”


    “還說沒事。”湘顏的眼淚撲簌簌落下來,慌忙壓住他的手:“別亂動了。”


    全程沒看過陸戰爵一眼。


    好似在她眼裏心裏,隻有眼前的男人最重要,勝過一切。


    陸戰爵一雙墨色眼瞳,紅的似要沁血。


    他站直了身體,脊背挺得筆直,望著徐湘顏惶恐不安的慌張模樣,一瞬間,好似什麽都明白了。


    原來,她的抗拒,她的糾結,隻是因為她心裏早已有了另外的男人。


    恍然過後,是憤怒,不可遏製的爆發。


    殺!


    殺了那男人!


    奪回徐湘顏!


    破空聲響起,拳直逼羅烈麵門。


    他起了殺心,漫天的怒火必須以命消除,以血撫平。


    “陸戰爵,你敢動他試試!”


    湘顏張開手,護在羅烈身前,瞳孔閃爍恨意。


    那樣赤~裸裸的恨,擺在他麵前,似將他看做敵人般。


    拳,在她麵前停下。


    與她眉心隻餘一指的距離。


    拳頭帶出的氣壓,繚亂她額前的發絲。


    “你瘋了嗎?”


    陸戰爵瞳孔驟然急縮,衝她憤怒嘶吼,手臂因硬生生撤力而顫抖著,幾乎控製不住抽搐。


    徐湘顏是瘋了嗎?


    她怎麽敢擋在那男人麵前?


    萬一他收不住手怎麽辦?


    萬一他的拳頭砸在徐湘顏眉心怎麽辦?


    她怎麽可能抵得住他一拳。


    徐湘顏會死。


    明知道會死,還要護著那個男人!


    “我沒瘋。”湘顏固執的盯著他:“陸戰爵,你要想動他,先殺了我。”


    是啊,她沒瘋,她隻是愛那個男人,多過自己的性命。


    一如當初,麵對歐辰時,她拚死護著自己一樣。


    隻是如今,徐湘顏護著的人,不是他陸戰爵,而是另一個男人。


    一瞬間,彷如渾身力氣都被抽幹了。


    他忽然懂了那一刻歐辰的心情。


    如淩遲一般,一刀一刀的將他的心剖開,剮成一片片,再丟在地上狠狠碾壓踐踏。


    “徐湘顏,你就這麽護著他,為了他連命都不要!”


    他怒吼著,似困獸一般,任由如何發狂卻掙脫不開,心髒被無力感滲透。


    恨不得剜掉這顆心,不用再痛。


    客廳裏打鬧的動靜太大,早已驚動了外頭的保鏢。


    保鏢紛紛衝進來,一看這場麵,統統站去羅烈跟湘顏麵前,敵視著陸戰爵。


    而隨著羅烈的人進來的,還有陸戰爵的人,齊齊護在陸戰爵身前。


    雙方人馬對峙。


    顧軍一直在外麵候著。


    得知徐小姐突然搬家的消息,戰少的臉色就跟要殺人似得,他怕鬧出事,叫了不少人跟著。


    卻不想會遇到這麽一個場麵。


    徐小姐難不成是給戰少帶了綠帽子?!


    一個金發保鏢去扶羅烈,神情帶著慌張與畏懼:“老板,您沒事吧?我立刻安排醫生過來。”


    一句老板,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些保護湘顏,對他的人對抗的、金發碧眼的外國保鏢,全是那男人的人。


    也就是說,藏匿徐湘顏五年之久的,就是眼前的男人。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男人!


    陸戰爵狠狠咬著牙,胸口血腥翻湧,強自壓下,冷冷瞧著她:“徐湘顏,他就是包養你的金主?”


    放著他這個顏好錢多、器大活好的男人不要,徐湘顏竟然選了一個老男人?


    那老男人的年紀,完全能當徐湘顏的爸。


    她竟如此糟踐自己,如此糟踐他陸戰爵!


    湘顏微愣。


    他誤會了!


    下一秒,她抬眸直視他的眉眼:“陸戰爵,你說對了。”


    羅烈養了她五年,養了阿黎五年,說是金主,沒錯。


    “徐湘顏你……”


    陸戰爵氣的渾身哆嗦,恨不得一手掐死她,可心裏終歸是舍不得。


    她想要什麽,他全都給她。


    可她呢?


    將他的心棄之敝履,轉頭去攀一個老男人的褲腿!


    老男人是湘顏的金主,那阿黎呢?


    徐湘顏曾說,阿黎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莫非也是眼前這老男人?!


    原本在二樓睡覺的小包子,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下樓,看到羅烈的瞬間,黑沉臉色怒視陸戰爵。


    “陸戰爵,你走,這裏不歡迎你。”


    說著,飛快跑到湘顏跟羅烈身邊。


    立場十分明顯。


    這是小包子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喊他,可言語中的嫌惡與排斥,表現的淋漓盡致。


    被排斥,被嫌棄,甚至被當做夙世仇敵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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