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隱隱作痛。


    為他的傷而痛,也因為自己親手傷了他更痛。


    漸漸的,湘顏放鬆了抵抗,不再排斥他的吻,卻也沒迎合,隻是被動的承受。


    接受他濃烈的情感,接受他帶給她的所有感覺。


    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漸入佳境的熟悉,從抗拒驚愕到戰栗顫抖,發自靈魂的被震撼,再到被他完全俘獲。


    她情難自已。


    深吻,有瞬間的停頓。


    陸戰爵心底閃過一絲竊喜。


    她果然舍不得他受傷。


    吻越發輕柔起來,糾纏著她的舌尖嬉戲,引著她一步步墮入欲念深淵。


    湘顏終於鬆開了心房,全身心的接納他,也接納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的真實。


    她愛他。


    刻入骨髓的深愛。


    不似之前相處過的前男友,付出過感情,分開時痛過一陣便結束。


    對她來說,陸戰爵就是她心裏那一道永遠過不去的坎,永遠沒有結束。


    她癱軟在他懷中,眼角溢出一滴淚,似放棄了什麽。


    微微的涼,劃過陸戰爵穿透她發絲的長指,眨眼間化作炙熱的火焰,瞬間燙醒了他。


    陸戰爵舍不得鬆開她,手臂鬆鬆的箍著她的纖細腰肢,下巴埋在她纖細脖頸處,不斷深呼吸平複衝動。


    “湘顏。”


    他開口喚她的名,殷紅的薄唇擦過她圓潤的耳垂,越發口幹舌燥。


    以至於一貫低沉清冽的嗓音,在這一刻竟格外暗啞,浸透濃重欲念。


    他下身的囂張抵著她,卻不敢再進一步。


    與方才幾乎將她吞吃入腹的陸戰爵,判若兩人。


    “為什麽?”她低垂著頭,眼淚快速在眼眶積蓄,強忍著不肯落下,更不肯讓他瞧見。


    湘顏不想輸。


    至少現在還不想認輸。


    可她早就輸了不是嗎?麵對陸戰爵,她早就輸得一塌糊塗卻還不自知。


    “什麽為什麽?”陸戰爵順著她的話問了。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能克製自己暫停,某一處充血的幾乎快要爆炸,令他沒辦法猜測她的想法。


    “陸戰爵,為什麽你要三翻四次的糾纏我?你明明已經有林雅跟小司了,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為什麽總在她築起心牆的時候,決定要再也不見他的時候,陸戰爵卻一次一次輕而易舉撩動她的心?


    她做錯了什麽?


    要一次次被陸戰爵玩弄於鼓掌之間?在他麵前,她就像個傻瓜一樣。


    “為什麽?要怎樣你才能放過我?”湘顏的聲音越說越低,哽咽著眼淚幾乎控製不住要墜落。


    她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對陸戰爵狠不下心。


    “放過你?”陸戰爵募得笑了,下一秒森冷開口,彷如絕世修羅王,每一個字都令她冰寒徹骨。


    “徐湘顏你休想。”


    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會放過她。


    想他放過,除非他死!


    “為什麽?陸戰爵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麽?”湘顏抬頭大聲吼他,情緒徹底失控。


    對上陸戰爵那雙鳳眸,墨色氤氳著,彷如能將人吸入萬丈深淵般。


    對視的瞬間,她募得讀懂了他的心。


    湘顏苦笑著,眼淚一顆顆從眼眶砸落。


    每一滴都落在他掌心。


    每一滴亦是落在他的心頭。


    痛。


    刮骨抽髓般劇痛。


    似每一滴眼淚都化作利刃,生生刺入心髒。


    他的心彷如不屬於自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挖出來,丟進沸騰油鍋之中,前所未有的抽痛。


    “徐湘顏,你說我是為了什麽?”


    陸戰爵凝視著她,眼眸清晰透出受傷,似孤寂獨身的狼王,雖霸道威武,卻隻能在黑夜中獨自舔舐傷口。


    他糾纏她,無論湘顏怎麽趕都不走。


    為了她,他可以厚顏無恥的不停刷新自己下限,甚至變得不像他,這一樁樁一件件,到底為了什麽,她不知道?


    湘顏避開他視線,違心回答:“我不知道。”


    她其實都明白。


    陸戰爵對她的感情,從未變過,而她亦是。


    可阻擋在他們中間的林雅跟小司,好似天塹一般,永遠無法逾越。


    總有一天,她跟陸戰爵會分開,現在不過是提前罷了。


    晚痛不如早痛。


    “因為我愛你!”


    “我陸戰爵愛你徐湘顏!”


    “從始至終,直至生命最終一日。”


    陸戰爵死死盯著她,斬釘截鐵的話語似最有力的誓言宣告,在她耳畔擲地有聲響起。


    心,不可抑製的顫動著。


    淚,滾燙的溢出眼眶,順著臉頰洶湧而下,全是鹹澀痛苦的滋味。


    “那又怎樣?”她倔強的瞪大眼,“你愛我,我就要接受你嗎?陸戰爵,不是所有人都會愛你。”


    視線早已被眼淚模糊,隻能看到虛糊的輪廓,可她腦海中的俊顏,卻清晰似鐫刻。


    口是心非的話語,好似一把刀狠狠切割著她的心髒,痛得她幾乎不能呼吸。


    “徐湘顏,你騙不了我,你愛我。”


    陸戰爵言語篤定,毫不留情的揭穿她偽裝。


    為什麽?


    她到底在在意什麽?


    為什麽明明愛他,卻總將他推開?


    是因為阿黎?還是因為那個庇護了她五年的男人?阿黎的親生父親?


    “是,我愛你,可我同樣恨你。”湘顏尖叫:“你不知道我承受了什麽,陸戰爵。”


    “如果你真的愛我,陸戰爵,請你饒了我。”


    她妥協了,投降了。


    感情,她玩不起。


    她的心,早已在五年前被傷的七零八落,再要愛他,太難。


    如果不能許她終身,給她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何必再來招惹她,惹她心亂。


    “徐湘顏,就是死,你也隻能是我陸戰爵的人。”


    陸戰爵臉色陰沉,黑眸泛紅,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理智在她一句又一句求放過的話語中消失殆盡。


    用力將她提起,固定在牆麵與自己胸膛之間,手掌暴戾一撕。


    刺啦一聲。


    絲質睡衣被撕裂到大腿根部,暴露出潔白修長的大腿。


    湘顏被提在半空,腳落不到地,使不出力氣反抗,隻能徒勞的去遮,卻怎麽也遮不住泄露的春光。


    她完全抵抗不了。


    然而更可悲的是,她的心早已淪陷。


    陸戰爵的手壓上去,撕扯裏頭最後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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