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朋友的關心,遠遠超過他。


    端木寧麵色抑鬱,很快眸色恢複。


    “藥都按時吃了嗎?”


    “吃了呢,這家醫院的護工,太暴力了,一點都不溫柔。”


    端木寧問:“護工是男的還是女的?”


    “問這麽多幹什麽,女的,像個母老虎,對了我打電話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被她需要,端木寧略帶戾氣的眉宇平展,桃花眼眼中有絲不可察覺的溫柔。


    “好,安安你說,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不會拒絕。”


    安安聽見,聲音略不滿。


    “什麽我的事,這不是我的事!都是因為你,湘顏情緒很不穩定,當年哥哥和她十幾年的感情,突然離開都沒那麽的傷心難過。”


    “我怕她在憋下去,會得抑鬱症,現在陸戰爵把她看得死死的,樓上一層除了醫生護士,全是保鏢,任何人不準入內,湘顏想離開根本不能。”


    端木寧眉目輕擰:“安安,那你想我怎麽做?讓我帶徐湘顏離開?”


    “誰讓你把她的消息告訴陸戰爵,我告訴,湘顏要是有個什麽好歹,弄個跳樓、割脈……什麽的,我這輩子絕不會原諒你,我不管,既然是你出賣了湘顏的消息,讓陸戰爵找到,那你就將功補過,幫她離開。”


    端木寧閉眼深呼吸,被安安無禮的要求,惹的有些怒火。


    徐湘顏身邊有陸戰爵,還有歐辰,光那兩個男人都難以對付,他再參合一腳,這算什麽?


    再者,他對徐湘顏的事情不感興趣。


    “端木寧,你說話?”


    端木寧盡量平息怒氣,眸色冷清。


    “安安,現在徐湘顏身體還未康複,東奔西跑很傷身體,你讓她好好養傷,至於離開陸戰爵的事,你知道陸戰爵在京城的勢力隻手遮天,是讓湘顏離開,不能昨天那樣莽撞,得妥善細致的安排好。”


    “國內還是國外,去國外她需要辦護照等證件,目的地是哪裏?有人照顧她嗎?去了之後她如何生活。”


    安安脊背靠在門背後,分析端木寧的話,很有道理。


    “你說的對,即便離開也要從長計議,不能像昨天那樣又被抓回來。”


    “嗯,你先好好安撫她,讓她不要胡思亂想。”


    “好,我知道了,那這件事……”


    端木寧隻拖延時間,並沒有答應下來,湖心島的地皮他拿走了,幾句話就想敷衍她。


    安安倒也不笨,追問逼迫他,也要讓他答應。


    “這件事我會想辦法,會有人幫她,放心。”


    “你說的,我要湘顏好好的。”


    “當然,她要是不好,你追著去國外,到時候我想見你,還要去國外才能見到,得不償失。”


    安安低聲說‘嗯’跟他倒了謝,把電話掛掉。


    水龍頭關掉,打開房門出去。


    湘顏倒在床上已睡著,睡得很安詳。


    安安把拐杖放在牆角,一蹦一蹦的坐到沙發上,輕手輕腳的怕吵醒她,把被褥掀開,躺了進去。


    ……


    端木寧掛掉電話,俊麵陰寒。


    阿俊就在身邊。


    他低聲問:“寧少,你真的要幫徐湘顏?”


    端木寧眉眼陰冷微眯,勾起薄薄的唇瓣。


    “徐湘顏的事,有的是人會幫忙,還輪不到我插手,打電話幫我邀約歐辰,順便把上次湘顏畫的涅槃重生的火鳳凰,包裝起來。”


    “是。”


    ……


    晚上八點,端木寧打電話給安安,確定安安住在醫院陪伴湘顏,不回家住了。


    叮囑她好好休息,按時吃藥。


    順便把小腿骨傷的藥,在醫院換了。


    安安有些不耐煩的答應。


    端木寧和歐辰約在京郊皇家園林一座古香古色的茶館內。


    碧水連天的湖畔上,端木寧坐在雕花木窗前品茶。


    歐辰還沒到。


    阿俊從外麵接了個電話進來,俯身,壓低聲音:“跟蹤承德的人有消息了。”


    “說。”


    “承德下午回來後,聯係到房產代理公司,看了三處的房子,最後選定他家同小區的一套三室兩廳的空房……”


    端木寧瞳孔一縮,捏緊手裏的小玉瓷杯。


    阿俊低頭說:“他付了定金。”


    端木寧拿起茶杯,一下甩到木窗前。


    茶杯瞬間砸碎。


    端木寧陰狠:“我要讓他消失,不管你想什麽辦法,我隻要讓他消失……”


    阿俊額頭覆出冷汗。


    “寧少,承德是陸戰爵的人,陸戰爵何等的有手段,做掉承德,他會很快查出來是你,以您現在……”


    “沒有足夠的實力和陸戰爵抗衡!不然在等等吧,喬小姐眼光高,他就是一個跑腿的,不一定看上他。”


    “你給我閉嘴……”


    歐辰推門進來,清淺的眸色略過端木寧和阿俊,目光落在雕花木窗前的碎片上。


    歐辰穿著白色正裝,解開扣子,坐下。


    “叫我過來,就是看你發脾氣的?”


    端木寧給阿俊使了一個眼色。


    阿俊低頭退下。


    歐辰坐下,眸色冷漠的看了端木寧一眼,問:“畫呢?”


    端木寧把一卷畫軸拿出來,擺在桌麵上,向他移過去。


    歐辰把畫軸打開,看見湘顏畫的涅槃重生的火鳳凰。


    她很久沒畫了,大概三四年。


    畫工不但沒退步,隨著年齡的增長,藝術造詣和涵養更高。


    這幅畫,線條流暢,紅墨渲染開,火鳳涅槃重生展翅高飛,浴火重生被洗禮過般。


    火紅的顏色,翱翔的雙翅。


    奮力抗爭與命運搏鬥著……。


    歐辰正沉浸在畫的意境中時,端木寧倒了一杯茶,移至他麵前,開口說:“徐湘顏住院了,此事你知道嗎?”


    歐辰把畫放下,看了端木寧一眼,略擰眉點頭。


    端木寧何時對湘顏的事情,這麽感興趣了。


    “你知道她病的怎麽樣嗎?”端木寧又問。


    歐辰把畫卷起來,放到盒子裏。


    “我下午打電話到小鎮的醫院問過,差點漸凍症,發高燒,不過今天上午高燒退了些,還沒有痊愈……”


    端木寧笑道:“你就隻關心這些,今天安安去陪她了,安安打電話給我說,徐湘顏情況很不好。”


    歐辰眸色一窒,看向端木寧。


    “不僅僅是生病的原因,還有心理的因素,她想走卻被陸戰爵強行留下來,被困住,她住院的那層樓房安排幾十個保鏢,連隻蟲子都飛不進去,你說她能開心嗎?”


    端木寧把茶杯端起來,淺抿一口。


    “安安說,徐湘顏照這樣下去,會得抑鬱症,得盡快想辦法讓她離開陸戰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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