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涵她怎麽了?


    我一臉驚恐的看著森林,不明白王墨涵在裏麵遇到了什麽,竟然能發出這樣的慘叫聲。


    “報警吧!”


    李牧年倒還保持著冷靜,拿著手機撥通了號碼。


    不過瞬間李牧年便掛斷了手機,沉聲道:“不行,不能報警。走,我們去裏麵看看。”


    說著,李牧年徑直向賓館後麵走去。


    我沒有動,隻是呆呆的看著李牧年:“有鬼……鬼啊!喊人幫忙吧!”


    “王墨涵說不準遇到什麽危險,來不及了!快點!”


    李牧年又催促了我一聲,我這才回過了神,趕緊跟了上去。


    我跟在李牧年身後沿著賓館樓的牆壁緩步走著,走到半途,腳下忽然踩到了碎玻璃,發出“哢”的一聲脆響。


    我低頭看去,湊著皎潔的月光,看到地麵散落著不少玻璃殘屑,而且上麵還有著鮮紅的液體流動,像是鮮血。


    我知道這些玻璃是先前從王墨涵房間掉落的,至於血液,不知從何處來的。


    我臉色蒼白的收回了視線,和李牧年踏進了森林中。


    這裏雖說是人工種植的林木,但是應該有好些年頭了,林木裏長滿了灌木和雜草叢,沒有什麽道路存在,行走起來格外不方便。


    李牧年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拿著不止從哪裏撿來的木棍,在我前麵開路。


    “這裏有人行走的痕跡,王墨涵剛才走的應該是這邊。”


    李牧年很是冷靜,說的話無比淡然,沒有什麽情緒流露。


    我驚訝的看著李牧年的背影,開口問道:“李……李牧年,你不害怕鬼嗎?”


    說實話,我現在怕的要死,若不是剛才李牧年催促我,我說不準在聽到王墨涵的慘叫聲後,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裏,然後把自己鎖起來。


    李牧年淡淡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哦,大概怕吧。”


    聽著李牧年這敷衍的話,我不禁歎了口氣,掃視著周圍林木黑黝黝的虛影,哆哆嗦嗦地問道:“王……王墨涵為什麽跑到這裏啊?”


    李牧年淡淡地說道:“可能是被追了吧。”


    我一臉駭然的停下了腳步,驚訝地看著李牧年。


    一想到王墨涵是被鬼追著跑進了森林裏,發出的慘叫可能是被鬼追上了之後,我真想拔腿就往回跑。


    而我也是如此做的,身子不自覺向後緩步退著。


    李牧年仿佛知道我停下了腳步一般,他也止住了腳步,背對著我淡淡地道:“怎麽,先前還想要提醒和幫助王墨涵,現在覺得自己可能會有危險,就不敢去幫她了!你是偽善還是……”


    李牧年沒有再說下去,頗為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聞言,我駭然的瞪大了眼睛。


    我記得每次看見李牧年,他都是在扣弄手機,我根本沒有同他說過話,他怎麽知道我有提醒過王墨涵?


    我的身子僵硬了,駭然的看著李牧年:“你……你怎麽知道我提醒王墨涵?”


    李牧年轉過了頭,盯著我低聲道:“都在一個班,離得那麽近,你們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我自然知道。”


    我看著李牧年淡然的神色,呆呆地問道:“你也知道班規?”


    李牧年勾著嘴角轉過了身,直接轉移了話題:“快點吧!王墨涵可能有危險。”


    我看著李牧年逐漸遠去的背影,想著先前他想要報警,但是又收回了手機的情景,心跳都快停止了。


    這個李牧年,他真的知道班規的含義!


    難道,李牧年也知道了開除意味著死亡?


    可是他為什麽沒有什麽表現啊?


    我的額頭不自覺滲出了冷汗,隻覺得李牧年這人有些詭異。


    我沒有動身,而是轉過了身,向原路跑去。


    李牧年剛才說的沒錯,我也許是個偽善的人。


    以前我是覺得我不可能那麽巧會被開除,所以才會多次出口提醒王墨涵。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對死去的李念馨懷著一份愧疚,覺得她是因為幫助我才會落到屍首分離的下場。


    所以,為了彌補心中的這份愧疚,我學著李念馨的樣子,想要幫助這些新來的同學。


    但是,我內心的自私與恐懼卻無法消失。


    就像現在同李牧年所說的那樣,當知道危險可能會降臨在我頭上後,我恐懼了,猶豫了,不敢再前進,選擇了逃跑。


    但是,我剛跑了兩步,耳邊傳來李牧年的聲音:“找到了。”


    李牧年的音調很奇怪,蘊藏著複雜的感情,帶著一份感傷,但是又有著一份恨意與欣喜,數種情感摻雜其中,使得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和嘶啞。


    “但是,不是王墨涵。”


    我止住了腳步,扭身看去。


    隻見李牧年背對著我,手機屏幕的光線在他麵前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光圈。


    李牧年的身影阻擋了我的視線,我並不能看到他的麵前有什麽,直到,李牧年緩緩轉過了身,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的眼簾裏。


    是趙官偉,他正靠著樹幹,低頭看著我這邊。


    我奇怪的看著趙官偉,不明白他怎麽也在森林裏。


    “趙官偉?”


    我上前走了兩步,疑惑地問道:“你怎麽……”


    接下來的話我說不下去了,我驚駭的止住了腳步,緩緩張大了嘴。


    離得近了我才看到,趙官偉的身體被一把尖刀從胸口刺穿,釘在了樹幹之上,他微微低垂著頭,雙目無神的看著我,沿著他的嘴角和襯衣滴落下的血液,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血腥味無比濃鬱。


    趙官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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