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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大家的訂閱支持,讓青杉還能有口飯吃。好像我已經違背了寫本爽文的初衷,但我覺得我已經摸到了寫一本真正的門檻了。字數比較少,不過先從不斷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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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遊艇關掉了無線電,在黑暗中靜默前進。


    成默躺在甲板上大口的喘息,船頭的海風像把大功率電風扇,以近在咫尺的距離對著他猛吹,夾雜著有種類似礁石的礦物質味道,讓成默感覺自己快要被吹成一條鹹魚。


    地中海白天夜晚的溫差很大,隻穿了一件體恤的他覺得身體越來越冷,忍不住在甲板上開始顫抖,乃至牙關打顫。而且捆在身上的繩子因為剛才的拉扯,也束的更緊,加上那些再次崩裂的傷口,整個人真是難受到了極點。


    要是換一個人遭遇這一切,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成默卻拚盡全力,忍著周身的巨疼,像蚯蚓一樣扭動著身子,挪動了欄杆那邊,讓自己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仰頭注視著頭頂茫茫的星空。


    成默就這樣將頭靠在冷硬的欄杆上,一遍打著哆嗦,一邊抬頭看著年幼時夢寐以求的一望無際的星星點點。


    在這樣生死難料危機四伏的時刻,他卻想起了自己讀中學時的經曆。


    天文愛好者在星城這樣一個連天文館都沒有的城市無疑是孤獨的。忙碌的人們隻對金錢和簡單直接的享樂感興趣,沒有人像他一樣喜歡研究植物喜歡研究星星,那些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太遙遠。


    一個人類學大佬父親以及心髒病的限製,讓他在這座城市很難找到一個同好者了。


    他記得第一次觀星是在小學畢業那年的暑假。那是第一次父親帶他去比較遠的地方,那也不過是距離城區不到一三十公裏外的大圍山郊外。


    記得那一晚啊!父親在草坪上紮帳篷,他塗滿了防蚊液坐在小板凳上,安安靜靜的看父親紮好了帳篷,然後搭灶支鍋,發動柴油發電機,架好相機和望遠鏡,然後給充氣床打好氣,他樂不可支的跳上了充氣床,那個時候天還沒有黑,近處有蛙鳴蟲叫,遠處有炊煙狗吠,天瓦藍瓦藍的。


    父親打開了收音機,電台正在放周傑倫的《星晴》。接著他架起了鐵鍋,用礦泉水開始煮方便麵。


    剛開始他還嫌棄方便麵不夠健康,後麵卻被加了雞蛋和蔥花的方便麵給饞哭了。


    吃飯的時候,父親開了瓶小瓶的二鍋頭,先敬天地,再敬鬼神,第三杯酒敬了他。


    星星還沒有出來,一切就美好的不像話。


    為什麽喜歡觀星?


    成默覺得自己大概就是在這一刻開始的。


    他又想起自己和謝旻韞躺在雪地玻璃屋的床上,兩個人隔著被子手牽著手,仰望著深藍色的宇宙綴滿了閃爍著的星星,一條璀璨的銀河在他們的視野中橫跨天穹,兩個人細數那些美不勝收的星座,觀察仙女星係的一個光斑,在晴朗的天氣一切都那麽清晰,仿佛它們就在觸手可及的眼前。


    星星不在,但手中的溫暖是那麽真實。


    他仿佛聽見了謝旻韞在他耳邊說:“如果能看到一顆流星就好啦!”


    成默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在哆嗦,那些剛才被驅離的疼痛再次回到體內,錐心刺骨。


    於是他再次睜開眼睛,那些遙遠的光亮,似乎是一片又一片的止疼藥,讓他身體裏沸騰沉積的疼痛減輕了不少。他一遍又一遍在心裏念誦那些星座的名字,想要抬手觸碰它們,卻發現自己被捆的緊緊的,便隻能無意義的在腦海裏歎息:“雖然很遠!但是真美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暈倒在駕駛艙那邊的高月美醒了過來,她搖晃了兩下,踉蹌著走到成默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很疼嗎?”


    成默費力的點了點頭,他的牙關在冷風中打顫,配上淩亂的頭發和染血的t恤,加上那無辜的表情實在是可憐極了。


    高月美思考了一下,咬了咬牙,開始解開捆著成默的繩子,她低聲道:“林之諾,別害怕,我一定會救你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為什麽你叫我林之諾?但那個壞蛋叫我成默?”成默顫抖著問。


    高月美強笑了一下,“兩個都是你的名字,但是林之諾才是你的真實身份。”


    成默滿是疑惑的說:“我怎麽記得我叫井醒?那個手機上我的名字也是井醒.......”


    “這個說起來比較複雜。”高月美扶著成默站了起來,她憐憫的看著成默身上的傷痕和嘴角的血跡,滿心愧疚的說,“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等找到機會我就帶你逃跑。”


    成默一臉誠懇的說道:“謝謝你,小美姐,不過我真的不知道什麽手表,也不知道他弟弟在哪裏......”


    高月美沒有說話,隻是扶著成默向通向二樓的舷梯走去,渾身疼痛的成默咬牙忍住身體表麵那些深入骨髓的撕裂感,抓著扶手在高月美的攙扶下來到遊艇二層。


    底倉的五個房間是屬於船員的房間,二樓的豪華套房才是船主的房間。因此設施要比底倉奢華很多,三麵環繞著落地窗,其中穿插的牆板都是白色調色板,嵌邊的是金色的黃銅條,家具全是大理石飾麵,掛著的裝飾畫也是黑白色的現代畫。


    豪華套房隻有兩間,高月美扶著成默進了她平時睡的那間,裏麵略微顯得有些雜亂,一些女生的衣物隨意的扔在沙發上,顯然高月美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她稍微臉紅了一下,就掀開被子,將成默放在了床上。


    看到裹著右手傷口的繃帶已經完全被鮮血染紅,還不斷的有血水在滲出,高月美,心疼的說道:“你別動,我去幫你拿藥。”


    成默點了點頭,輕顫著說道:“麻煩把空調開大一點。”


    高月美應了聲“好”,將被子拉到成默身上蓋住了一些,隨後走出了房間。


    等關門聲響起,成默收起臉上可憐兮兮的表情,盯著天花板明亮的頂燈開始思索該怎麽樣才能把自己的烏洛波洛斯給拿回來,當時他實在沒有算到高月美和井泉會在埃菲爾鐵塔附近。


    隻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如果不是高月美和井泉提前把自己的本體運出了巴黎,他未必能夠輕易的從巴黎脫身。


    如果在巴黎被抓住,那就不是裝失憶能夠解決問題的了。


    雖說眼下也不好過,但總比直接丟命的好。


    成默這幾天一直在複盤,覺得自己當時還是衝動了一點,以為有謝旻韞給的buff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結果還是沒能搞贏拿破侖七世。


    不過給他從來一次的機會,他還是會這樣做.......


    片刻之後,聽到高月美的腳步聲時,成默便發出了疼痛難忍的呻吟,不過在高月美提著急救箱進來的瞬間,他又馬上閉上了眼睛和嘴巴。


    高月美看到成默強忍著疼痛不發出聲音的乖巧模樣,內心愈發自責,她將醫藥箱擱在床頭櫃上,偏坐在床邊,抬起成默的右手開始拆紗布,當拆到傷口處時,高月美輕聲說道:“忍著點。”


    成默“嗯”了一聲,又顫聲說道:“小美姐,辛苦你了......”


    “不要叫我小美姐。”高月美抬頭瞥了成默一眼,看著他綴滿汗珠的臉龐,又想起了“林之諾”和自己的閨蜜沈幼乙,她忍不住低聲問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成默苦笑道:“剛才我真以為我會死掉......我要真記得,還會不說嗎?至少能多活一會.....”


    “對.....對不起。”高月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哭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在成默的手臂上,沁涼的。


    “小美姐,你又沒錯,又什麽對不起我的?”


    “如果不是我一定要井泉回去找你,你就不會落到這個樣子。”高月美抽泣著說。


    “你.....你為什麽要找我?”成默不解的問。


    “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啊!”高月美淚眼朦朧的注視著成默,今天她終於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她決心徹底把成默從沈幼乙身邊搶走。


    “啊?”成默驚的從床上彈了起來,“不.....不可能吧?我們看上去年齡也好像不是很合適啊!?”


    “你一直都不喜歡小女生,喜歡我這種成熟性感的。”高月美揚了一下右手,亮出了一條廉價的玻璃石手串,“這是你送我的.....”說完她又有些心虛的避過成默的視線,掩飾住心慌意亂,低頭去拆成默手臂上的紗布。看到原本都結了痂的傷口再次變的血肉模糊,高月美又是一陣心疼。


    “我有這麽幸運嗎?”成默苦笑了一聲,“好像我長得也不帥,也許是我很有錢?”


    高月美伸手去拿碘伏,同時抬頭白了成默一眼,“我可不是喜歡你的錢,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沒什麽錢。”


    “那我怎麽賺到五百億美金的?”


    “這個說來話長......”高月美充分發揮自己多年看劇的經驗,編出了一個沒有邏輯漏洞,關於華夏神秘門派河洛派掌門人林之諾和富家千金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躺在床上的成默聽的有些頭大。


    ........


    等重新包紮好傷口,又把其他傷勢也處理了一下,高月美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幫你洗頭,擦擦身體吧,你這樣子根本不能沾水。”


    成默滾動了一下喉嚨,說道:“這樣好像不太合適吧?”


    高月美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道:“怎....怎麽就不合適?我.....我們都一起睡過,你也幫我洗過澡.....就在馬可波羅酒店的總統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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