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小潔丶藍”的萬賞,二合一更新,明天繼續三更,欠更7)


    星城的淩晨是倫敦的深夜。


    十月的牛津秋月似酒,秋風似畫,微涼的蕭瑟晚風吹冷了滿城一綹綹青色的石板路,月光如霜一般的鋪在這座源自上古的城,白天的遊客早已散去,偶爾有夾著書本的學生以及散步的英國人在一棟棟滄桑的中世紀建築旁走過,這裏沒有耀眼的霓虹,也沒有高聳的招牌,隻有昏黃的路燈映襯著曆史沉積下來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馮貞貞扶著顏複寧走在路燈與櫥窗製造的亮與影之間,馮貞貞的高跟鞋叩擊著石麵發出有節奏的“咯噔咯噔”的聲音,相比之下的顏複寧的腳步聲則稍顯淩亂。


    此時此刻兩個人的感觸各自不同,對於馮貞貞來說,她多麽希望這條蜿蜒的石板路沒有盡頭,而對於顏複寧來說,這條蜿蜒的石板路有些看不到盡頭。


    “還有多遠?”顏複寧的發根已經全部打濕了,額角掛著冷汗,盡管有馮貞貞扶著他,每走一步,他都要付出難以想象的疼痛,他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分成了兩個部分,軀殼就像一個滾燙的人形刑具,將他的靈魂牢牢的鎖死在裏麵,不動還好,隻要動一下,那灼燒的感覺就會從動的地方瞬間傳遍全身。


    更可怕的是,這種痛感還是雙倍的,因為他的載體也在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顏複寧集中注意力在載體那邊,就能清楚的看見休·傑拉德.格羅夫納站在他載體的身邊記錄著數據,並時不時把一根根粗大的導管插進他的載體。而他集中注意力在本體這邊,就能看見牛津的夜色,以及馮貞貞。


    顏複寧從未曾聽說過“意識”居然能夠同時存在載體和本體之中,他也不清楚這樣的異常狀況是休·傑拉德.格羅夫納的藥劑造成的,還是屏蔽戒指造成的,又或者是兩者同時造成的.....


    馮貞貞也已經發現了顏複寧的“醉酒”沒有那麽簡單,盡管顏複寧已經做到了麵無表情,馮貞貞確信自己看著顏複寧的表情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異樣,隻是自己是扶著他的,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顏複寧肌肉的顫抖,繼而她就注意到了顏複寧的姿勢有些僵硬。


    即便馮貞貞不清楚顏複寧究竟怎麽了,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狀況有些糟糕,她十分擔憂的說道:“馬上就到了.....可......”


    顏複寧知道馮貞貞想說什麽,打斷他的話,有些費力的說道:“沒關係.....”


    顏複寧嘶啞的聲音讓馮貞貞十分心疼,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麽忙,想問顏複寧需不需要買什麽藥,卻聽見顏複寧低聲說道:“讓我能快點休息就行。”


    “走過前麵那個十字路口就到我的宿舍了.....”頓了一下馮貞貞說道:“單人宿舍.....沒有其他人.....床也挺大的,我妹妹偶爾過來和我一起睡。”


    “謝謝你,貞貞....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別說謝謝,為你做什麽我都願意。”馮貞貞輕輕的說,雖然顏複寧並沒有看她,她也覺得似乎有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讓馮貞貞沒有想到的是一向冷漠的顏複寧居然忽然停住了腳步,兩個人站在一盞中古世紀款式的玻璃燈下,顏複寧伸手抱住了馮貞貞,將她摟進懷裏,有些疲憊的說道:“感覺到痛了嗎?希望你不要介意.....”


    被巨大的幸福感襲來的馮貞貞連忙說道:“不,不......我怎麽會介意。”


    說完她把頭靠在了顏複寧的肩頭,心想:時光停在這一刻就好,真是一句老掉牙的台詞,可這真是件美妙的事情。


    然而很快顏複寧就鬆開了手,“快點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的臥室是什麽樣子的了。”


    馮貞貞扶著顏複寧繼續往前走,“就是很正常的女生臥室啦!我想跟童童的應該沒什麽區別。”


    “那可不好,我們家中二少女一個就好了,還要多你一個,照顧不過來啊!”


    “喂.....現在可是我照顧你.....你好好意思說.....”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到了馮貞貞的宿舍,牛津莫得林學院的住宿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是一棟叫做arnockhouse的學生公寓樓,雖然是叫做樓,卻隻有三層高,在叢林掩映的院子中間,也許是因為今天周末,沒幾盞燈亮著的。


    馮貞貞扶著顏複寧到了二樓她的房間,雖然是單間卻很寬敞,麵積至少有顏複寧倫敦的宿舍三個大,除了獨立衛生間還有書架、書桌、衣櫃、保險櫃、一座可以坐兩個人的朱砂色的布藝沙發,地上鋪著紫色的地毯,軟綿綿的。


    馮貞貞將顏複寧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躺著,去床尾彎腰幫顏複寧解開皮鞋的鞋帶,又小心翼翼的幫他脫掉鞋和襪子,看著顏複寧的西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幫你燒水.....用熱毛巾給擦擦汗.....”


    顏複寧躺在鬆軟的席夢思床上,點了點頭,下意識的,他將姿勢擺成了“大”字形,和他的載體在休·傑拉德.格羅夫納的實驗室的造型一模一樣。


    然而躺下來並沒有能另他的痛苦減輕太多,反而那如同燃燒的鐵水一般的血液在載體內流動的灼燒感,從靈魂透了過來,讓他覺得渾身難受,顏複寧覺得這種無法派遣的熱量急需找一個出口。


    顏複寧張口覺得自己呼出的氣,都是水蒸氣,五髒六腑都被烘焙著,當馮貞貞拿了熱毛巾過來,解開他的衣服幫他擦拭身體的時候,溫潤的毛巾帶著水氣劃過顏複寧的肌膚,讓他覺得舒暢和愜意,原本無法打開的毛孔,頓時張開了,那些無法派遣的燥熱似乎也隨之緩慢蒸發,慢慢的,顏複寧覺得有種原始的欲望被點燃了。


    作為老司機的顏複寧,對於欲望的態度向來是不放縱也不禁止,想到自己還要經常來牛津,要利用馮貞貞來做掩護,顏複寧便不在猶豫,握住了馮貞貞的手腕,輕輕一下就把還穿著晚禮服的馮貞貞扯進了懷裏。


    馮貞貞輕呼了一聲,便被顏複寧封住了嘴唇,頓時濕漉漉的親吻聲在寂靜的房間裏綻放了開來。


    片刻之後,兩個人的唇分開,沉重的喘息像是空氣裏漣漪,由深變淺。


    顏複寧雙手撐著馮貞貞的胳膊,將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的馮貞貞稍稍舉著,輕聲說道:“如果不想,不要勉強。”


    馮貞貞沒有說話,隻是重新撲倒顏複寧的懷裏,主動吻上了他,並順手按掉了房間裏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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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高校醫環住了脖頸的成默也想關燈,然而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還要字正腔圓的說一聲:“關燈”,那實在太叫人起疑了。


    幸好高校醫還處在醉酒狀態下,隻是本能的把成默摟進了懷裏,作為一個連日夲動作片都沒有看過的高齡少女,高校醫關於那方麵的知識,全都是從醫學書上學來的。


    至於什麽前(奏)(遊)戲啊!調(動)情(緒)啊!法式深吻啊!這麽些讓人能夠沉淪的技能,高校醫的掌握度幾乎為零,因此高校醫隻是將成默悶在了柔軟溫暖的胸懷裏。


    雖然高校醫的身體繃的很緊,但這個瞬間成默感受到了一種毫無防備鬆弛。


    成默知道這並不全是“瘟疫之影”的作用,而是一個女人摒棄了一切矜持和反抗的意識,全身心的向你敞開身心的最動人時刻。


    一般來說,麵對這樣的女人,男人是很難無動於衷的。


    隻不過此刻的成默還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林之諾,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在乎你啊!”說完高校醫把成默摟的更緊了,並且她的身體還在不挺的蠕動著,以載體的敏感能夠清楚的區分那些是來自肌膚的摩擦,那些是來自衣物的摩擦,並且能立刻在腦海裏幻化出那個部位形狀。


    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歐白芷的味道,這是一種具有摧化效果的熏香,在古老的年代,人們相信白芷可以拒絕邪惡和治療所有的疾病。傳說歐洲黑死病其間,有個教士有天晚上作夢夢到大天使,告訴他可以用歐白芷預防黑死病,因此一覺醒來之後,就開始使用歐白芷,來增加免疫力跟預防黑死病感染的用途。這個大天使的名字就此成了歐白芷的名字,以提供人們保持的力量。歐洲人一直把歐白芷當成神聖的藥材,並且會把它家門前來防止邪惡入侵。


    成默知道自己還不做點表示,一定會引起疑心,並且高校醫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所散發出來的女性香味也開始強烈的刺激起他的感官。


    成默不是顏複寧,他並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和高校醫發生什麽,於是成默的大腦全速運轉,在關鍵時刻急中生智,伸手將高校醫再次抱了起來,低聲說道:“我抱你去洗澡.....”


    高月美輕輕的“嗯”了一聲,成默就如釋重負的把高校醫從床上抱了起來,因為後背的拉鏈已經拉到了底,所以那件泛著閃亮光澤的dior緊身亮片裙已經從肩膀上滑了下來,圓潤的肩頭和曼妙的肩胛骨在燈光下如同窗戶外麵白色的月光,兩瓣飽滿的弧度就這樣展現在了成默的眼皮底下。


    成默連忙閉了一下眼睛,緊盯著洗手間緩步走了過去。


    然而在“瘟疫之血”的強烈作用下,被成默抱著的高校醫不像開始那麽老實,雖然她不懂得如何調(動)情(緒),但女性的本能趨勢著她在做一些非常撩人的動作,成默就感覺到了有果凍從他的脖子滑到耳根。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讓成默的汗毛倒立。


    感覺心驚膽戰的成默加快步伐進了洗手間,瞬間觀察了一下洗手間並沒有攝像頭之後,連忙將高校醫放進了浴缸,然而沒料到高校醫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而是順勢就打開了浴缸上麵的蓮蓬頭,頓時溫暖的水便從花灑裏麵噴薄而出,將成默和高月美的全身都淋濕了。


    接著躺在浴缸裏的高月美睜開了眼睛看著成默癡癡的笑,像是滿布露水的玫瑰花,她的瞳孔裏已經沒有了明亮的光澤,隻有洶湧的欲望。


    “嘶”的一聲,成默已經被淋的濕透的白色t恤就被高校醫一下扯爛了,成默也沒有想到“瘟疫之血”的威力這麽強,接著亮片裙已經完全從上半身垮下來的高校醫果著上半身又向成默抱了過來。


    成默能清楚的看見高校醫的短發緊貼著臉頰,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高校醫象牙般的肌膚上濺出晶瑩的水花,然後沿著她靜美的麵部輪廓,流淌到白皙修長的脖頸,接著是鎖骨和胸腹那極致誘人的曲線,一路向下,美豔不可勝收.....


    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成默頓時有些頭疼,隻能選擇用手刀輕輕的砍了一下高校醫的後頸,將高校醫一下敲暈,然後伸手抱住了要倒進浴缸的高校醫。


    對於如何把人敲暈的技巧成默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想到沈老師馬上就要到,成默更是頭大,如何瞞過井醒,又不碰高校醫和沈老師對於成默來說簡直是噩夢級別的任務。


    其實如果隻是高校醫,成默覺得自己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也隻能該怎麽辦怎麽辦了,他也不是什麽衛道士,更何況載體和本體還是有區別的吧?


    載體的第一次和本體的第一次還是有區別的吧?載體了沒第一次,那麽本體的第一次還是不是第一次?用載體和別人啪啪啪是算精神出軌還是算身體出軌?如果說高校醫知道天選者的事情,那她會不會質疑到底是和發生了關係?


    這算不算一種哲學上的問題?


    成默有些後悔沒有事前向李濟廷或者白秀秀谘詢這方麵的問題,李濟廷那個混賬也許不該問,但白秀秀一定知道載體和本體與另一個人的關係吧?怎麽說她也是過來人。


    成默第一次感到頭疼萬分,原本隻是高月美的話還好說,但是牽涉到沈老師身上,成默就沒有辦法接受了,畢竟高月美是喜歡林之諾,並願意如此的,可沈老師不喜歡的林之諾啊!


    成默正在糾結萬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大門口傳來了高級客戶經理孫玉嬈的聲音,“小姐,有什麽需要可以通過座機,按呼叫服務.....”


    “好的!”這一聲有些急促的聲音是沈老師的,接著就是大門開啟的聲音和沈老師的腳步聲。


    成默心道:“糟糕”,看了眼還暈在浴缸裏的半國著身子的高校醫,覺得自己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被冤枉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等下沈老師也中了“瘟疫之血”,他該怎麽辦?


    成默覺得他人生中第一次和女人開房的經曆真是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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