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笑著往後躲,他攬著她的腰,不讓她躲開,含著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舌尖挑開她齒關,又舔又吮,晴柔被他吸得腿都軟了。


    她渾身虛軟地掛在他身上,睜眼望進他泛著綠幽幽光芒的眸底,她身心皆顫,他貼在她耳邊,啞聲道:“柔柔,我忍不住了……”


    晴柔踢他,害羞道:“那我們去七樓?”


    “好。”池未煊飛快的扛起她,往公寓跑去,晴柔被他顛得渾身都難受起來,死死摟著他的脖子,生怕他會把她扔出去,“你慢點,慢點……”


    池未煊哪裏肯聽她的,跑得更快了,大抵是跑得太快,所以猛地停下來時,晴柔感覺自己快被扔出去了,她摟著他的脖子低聲尖叫,“啊!”


    池未煊身體僵住,晴柔抬頭看去,就看到站在公寓樓下徘徊的舒雅,她像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未煊,你放我下來。”池未煊還愣著,直到晴柔提醒,他才放下她,晴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眸色極冷地睨著離他們幾米開外的舒雅。


    中午的偶遇,已經叫她像咽了一隻蒼蠅一樣,這會兒更讓她胃痛。


    她沒說話,池未煊也沒說話,三人遙遙相望。


    然後……


    池未煊動了,他握著晴柔的手,大步向公寓走去。經過舒雅身邊時,他看也沒看,徑直向前走。就在即將擦肩而過時,舒雅說:“未煊,我想見見小吉他。”


    晴柔心一凜,舒雅出獄,小吉他回國,他們會見麵在她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舒雅會找到家裏來,見小吉他麽?恐怕隻是她的借口,可她是小吉他的生母,誰也無法拒絕她見自己的兒子。


    池未煊轉身看著她,“你要見可以,明天我會讓陳北帶小吉他去見你,現在太晚了,孩子們都要睡覺了。”


    池未煊的拒絕再明顯不過,根本不讓她踏入他們的領地。


    可舒雅是有備而來,怎麽會甘心如此輕易放棄,“未煊,現在才七點多,我隻看看他,不會耽誤他休息。”


    她故意忽略了孩子們三個字,早在蘇晴柔回國時,她就知道她把那個孩子生下來了,當初她以為孩子真的流產了,那賤種真是命大,聽說流了很多血,居然都沒死。


    舒雅暗恨在心裏。


    剛才她在公寓門前徘徊,遠遠地看到他的車進來,她心裏一喜,連忙走過去,然後她看到蘇晴柔從副駕駛座下來,兩人就在路燈下激吻起來,那樣旁若無人的擁吻,即使當年她跟池未煊情濃時,也未曾這樣過。


    她又嫉又恨,恨不得衝過去將他們分開。


    池未煊神情更冷,“舒雅,我說的話你聽不懂麽?明天我會讓陳北帶小吉他去見你。”


    舒雅豈是那麽好打發的,她已經厚著臉皮來了,不達目的,她怎麽會罷休?“未煊,求求你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我有三年多沒有見到他了,你讓我見見,好不好?我不會打擾你們太久,我保證。”


    池未煊一言不發,舒雅又去求晴柔,“蘇小姐,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你知道思念孩子的滋味,你怎麽忍心讓我受思念之苦?”


    晴柔覺得好笑,她出獄這麽久,海城省城兩頭跑了這麽多天,都沒想到思念孩子的苦,現在居然在她麵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舒小姐,未煊說過,明天就讓陳秘書帶小吉他去見你,你又何必一定要爭這十幾個小時?”


    “我想他,這些天我想得吃不下睡不著,又擔心會打擾你們,蘇小姐,請你體諒一下我,好嗎?”舒雅泫然欲泣,顯得楚楚可憐,又加上她穿著休閑大衣,晚風一吹,更顯得弱不禁風。


    她這麽淒楚可憐的樣子,真讓人無法拒絕。晴柔偏頭看著池未煊,池未煊眉心已經皺成了“川”字,臉色也不耐起來,“柔柔,你上去叫小吉他下來,我給你五分鍾,見了就趕緊離開。”


    舒雅一愣,她沒想到池未煊會這麽絕情,她以為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就會讓她上去。她一愣,眼淚還掛在眼睫上將落未落的,明明楚楚可憐,偏偏看著就有些滑稽。


    晴柔看見她吃癟,心裏暗爽。但是走進電梯後,她的臉就垮了下來,如今舒雅是無孔不入了,在哪裏都能看見她,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見孩子?十來年想不到的孩子,當初小吉他還摔傷躺在床上,她說走就走,會突然變得有良心來看孩子?隻怕沒那麽簡單吧。


    今天隻看五分鍾,明天呢,後天呢?萬一有一天,她借著見孩子的機會登堂入室呢?


    晴柔想著就頭疼,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她想過個簡單的日子,怎麽就這麽費勁?


    樓下,舒雅看著麵前長身玉立的男人,心裏不甘極了,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他們曾經那麽相愛,可是現在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卻那麽絕情。


    她不甘心,她恨!


    晴柔開門進屋,她在玄關處換鞋子,聽到客廳裏傳來電視聲,還有小吉他跟兜兜的笑聲,她唇邊不自覺地染上一抹笑意,即使再疲憊,隻要聽到孩子們的笑聲,她就不覺得累了。


    小吉他聽到開門聲,他扭過頭來,看到晴柔一手扶著鞋櫃,正彎腰換鞋,他喊了一聲“新媽咪”,晴柔應了一聲,換好鞋子,兜兜已經跳下沙發衝過來,撲進她懷裏,“媽媽。”


    晴柔抱起她,走到客廳,對小吉他說:“小吉他,爸爸在樓下,叫你下去一趟,快去吧。”


    小吉他局促地看著她,“新媽咪,是不是我做錯什麽了?”


    晴柔搖了搖頭,“沒有,爸爸帶你去見一個人,去吧,別讓他們久等。”


    “哦。”小吉他起身去換鞋,兜兜鬧著要跟去,晴柔牢牢地抱著她,不讓她去,人家一家三口見麵,兜兜跟去算怎麽回事?


    小吉他見兜兜鬧得厲害,他站在門外,看著晴柔,“新媽咪,要不我帶兜兜下樓,我保證把她好好的帶回來。”


    晴柔搖了搖頭,“不了,小吉他,你去吧。”


    小吉他走了,兜兜沒去成,她趴在晴柔懷裏傷傷心心地大哭起來,晴柔無奈,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一邊哄她,心思卻飄到樓下去了。


    池未煊雙手插兜,等待的途中俊臉上隱隱掠過不耐煩,舒雅找到這裏來,他很不高興,他話已經說到那份上了,她卻還要來糾纏。


    她說來看孩子,他壓根兒不信。


    舒雅也沒有說話,直到小吉他走出公寓,她激動地看著他,聲音都在發顫,“小吉他,我是媽媽。”


    小吉他來到池未煊身邊,他看著舒雅,神情戒備,並不喊人,那目光比看著一個陌生人還要陌生。小吉他對媽媽的記憶,隻在三年前,她不顧他的腿傷帶他離開,然後在酒店裏躲了兩天,然後他傷口感染發燒,她將他送回醫院後,就銷聲匿跡了。


    他已經不是孩子了,他分辨得出別人的真心假意。


    池未煊蹙了蹙眉頭,嚴厲道:“小吉他,叫人,別讓人說你沒家教。”


    小吉他這才不甘不願的開口,“阿姨,你好!”


    “阿姨”二字氣得舒雅差點吐血,她瞪著池未煊,現在是氣得聲音都在發抖,“蘇晴柔這樣教小吉他的?她太過分了。”


    池未煊冷冷一笑,“柔柔心地善良,也隻有心術不正的人,才會認為她亂教小孩子。”


    舒雅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生生壓下滿腔的怒火,她不能跟池未煊吵,也不能讓小吉他怕她。


    不同了,三年前的她占盡優勢,都沒能將他們拆散。三年後,她連唯一的籌碼都不再是籌碼,她必須花比三年前更多的力氣,才能讓他們分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她向小吉他招了招手,微笑道:“小吉他,來,讓媽媽看看你,三年沒見,你長高了,也長大了,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她是在給自己台階下,三年沒見了,他當時還在病中,他不記得她是應該的。


    小吉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熱絡,他淡淡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舒雅心裏十分尷尬,她的手心按在包上的金屬扣件上,手心硌得生疼,“未煊,小吉他,你們都還沒吃晚飯吧,我也沒吃,我們去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好嗎?”


    都說生意是酒桌上談來的,感情也是飯桌上加深的,大家圍坐在一起,麵對香噴噴的飯菜,氣氛也會融洽一些吧。


    池未煊抬腕看表,“舒雅,你還有兩分鍾。”


    舒雅氣得心肺都要炸了,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她隻能忍氣吞聲,故作柔弱,“未煊,你別這麽冷漠好不好?當年我並沒有對不起你,我爸也是逼不得已,現在他判了終身監禁,我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難道你還咽不下這口氣,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麵前,這事才算完?”


    “舒雅,過去的事不要再提,既然我們三年前就已經劃下句號,就不要再白費力氣。還有,不要到這裏來,如果你要見小吉他,可以跟我的秘書預約,我會讓他抽出時間帶小吉他去見你。”池未煊不帶感情道。


    舒雅再度泫然欲泣,“未煊,你對我怎麽能這麽絕情?你聽說過母親要見兒子還要跟秘書預約的嗎?”


    “沒聽說過那就從我這裏開個先例,五分鍾已到,小吉他,跟客人說再見。”


    客人?舒雅緩緩笑開,他真懂得怎麽往她心上紮刀子。舒雅收起自怨自艾的神情,她知道她的可憐再也打動不了他了。


    “阿姨,再見。”


    舒雅渾身都僵了,這是她拚命藏著掖著才生下來的孩子,如今卻叫她阿姨,她想笑,偏偏眼淚滾滾落了下來,她看著那個絕情的男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糾正小吉他的稱呼,是忘了,還是刻意為之?


    曾經的戀人,今日的陌生人,她的心被傷得血肉模糊,為什麽還是停止不了對他的愛?


    池未煊沒有說再見,帶著小吉他離開,直到他們的身影沒入公寓大門,她無法遏製的大笑起來,笑她的天真,笑她的癡傻,笑她的執著。


    電梯間裏,池未煊與小吉他都聽到舒雅飽含淒楚的笑聲,小吉他不安地看著夜色裏笑得前俯後仰的舒雅,“爸爸,她怎麽了?會不會出事?”


    池未煊捏了捏眉頭,“小吉他,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下次見到她,不能再叫阿姨了,知道嗎?”


    “可是爸爸,我有新媽咪,她對我好,這個媽媽,她總想利用我。”小吉他皺了皺眉毛。


    池未煊歎了一聲,舒雅自作孽不可活,他對她絕情,隻是不想她對他有任何的期待。他希望她能夠想通,絕望之後,能夠重新開始,不要再來糾纏了。


    “她到底是你的媽媽,不喜歡她可以不見她,但是最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明白嗎?”


    “哦,我知道了,爸爸,那新媽咪會生氣嗎,她還會對我好嗎?”小吉他忐忑的問道。


    池未煊一怔,原來他不肯叫舒雅媽媽,是怕晴柔生氣,他攀著他的肩膀說:“不會,新媽咪宰相肚裏能撐船,她不會生你的氣,反而會誇你是個乖孩子。”


    小吉他明顯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回到家,晴柔正在廚房裏做飯,聽到玄關處的響聲,她拿著刀走到廚房與餐廳相連的地方,池未煊換了鞋走進來,看她拿著菜刀,他嚇了一跳,“柔柔,你幹什麽?”


    晴柔順著他的目光看到手裏揚起的菜刀,尷尬的縮到背後,“沒幹什麽,你們怎麽這麽快就上來了?小吉他,見到媽媽高興嗎?”


    小吉他看了她一眼,悶不吭聲的坐到沙發上去了,心裏想:笨女人,我還擔心你會生氣呢,看來真是白擔心了。


    晴柔被他甩了個冷臉,她以目光詢問池未煊,池未煊走過去拿走她手裏的刀,擁著她走進廚房,“走啦,做飯,都快餓死了。”


    晴柔被他推著走,她納悶道:“小吉他怎麽了?”


    “餓了,所以在發脾氣呢。”


    客廳裏,兜兜爬到哥哥腿上,看到哥哥一臉陰鬱,她仰起小臉,“哥哥,你不開心嗎?”


    小吉他抱著她的腰,怕她摔下去,他悶悶不樂的哼了一聲,兜兜見他不理,從他腿上爬下來,跑到廚房裏去,抱著池未煊的大腿,大聲道:“拔拔,拔拔,哥哥在客廳裏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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