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集團旗下製藥公司生產的劣質藥品,致使病人病情加重與癱瘓的消息不脛而走,凡是“幸”集團旗下製藥公司生產的藥品全都做了下架處理,並且要求“幸”集團賠償。


    此次事態嚴重,虧損資金近十億。


    池未煊緊急召開記者會,對這起事件作了簡單說明,並且向大眾道歉,表示會徹查此事,給大家一個交待。


    就在記者招待會上,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市民,向池未煊扔臭雞蛋與榴蓮,記者會頓時變成了一場混戰,池未煊額頭被雞蛋砸中,黑衣保鏢及時護過來,卻還是被記者拍中了他最狼狽的一幕。


    池未煊看著台下亂成一團,那些窮凶極惡的市民一邊叫囂著“打倒黑心資本家”“打死賺黑心錢的混蛋”,他眉宇間深鎖,這次的事件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黑衣保鏢迅速護送他離開記者招待會,顧遠兮跟在他後麵護著他。


    十幾名黑衣保鏢護著他們走出會場,會場外停著四輛奔馳,其中一名黑衣保鏢打開第二輛車門,池未煊與顧遠兮雙雙坐了進去,司機迅速駛離。


    池未煊瞟了一眼後照鏡,幾個不死心的記者還在追著車尾一陣猛拍,他收回目光,低聲道:“用盡一切手段封鎖消息,不要讓我媽媽和柔柔知道。”


    顧遠兮點點頭,“大哥,你放心。”


    池未煊眉宇間盡是憂色,這是他近兩年在事業上遇到的近乎毀滅性打擊。他從來沒小看喬震威,亦知道這隻老狐狸卷土重來,必定在醞釀著一場大的陰謀,但是他還是疏忽了。


    “遠兮,這件事你怎麽看?”


    “喬震威想利用此次事件陷我們於輿論風波,事情發生時,我立即趕到醫院,截下了那批被稱殘次品藥品,我已經悄悄送去醫藥鑒定中心檢驗,不日就會出結果。大哥,你別擔心,我們會挺過去的。”


    池未煊摸了摸鼻子,他沉默了一會兒,“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公司,而是那位病患,聽說已經腦癱,喬震威真是作孽不淺。”


    而更讓他痛心的是,舒雅為了報複他,居然枉顧人命,她太狠毒了,難道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則黑?


    “大哥,站在人道主義上,那位病患確實無辜,我已經調派私家醫院的醫生組織會診,但是他的家人拒絕讓人會診,我覺得這其中有蹊蹺。”顧遠兮道,“幸”集團旗下的製藥公司有部分藥品直接提供給各大醫院,並且也是經過衛生局嚴格把關,出廠的藥品也經過嚴格的質量檢控,出現醫療事故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更何況這件事並不單純,所以他不得不懷疑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


    “嗯,這不是偶然事件,接下來喬震威一定會利用這次事件對我們進行打壓,我們隻防守不行,必須要攻。”既然舒雅已經出現,他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喬震威也沒有威脅他的籌碼,真正的較量,現在才剛剛開始。


    “攻?”


    “對,遠兮,接下來你照我說的做。”池未煊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顧遠兮眼裏光芒大盛,“大哥,真是高招,這叫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要亂就亂得徹底。”


    小吉他的傷逐漸恢複,晴柔每日花大量時間陪伴他,兩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小吉他對晴柔很依賴,她說什麽他都聽,這讓晴柔十分欣慰。


    楊若蘭依然對晴柔耿耿於懷,但是看她這些天的表現,她也逐漸釋懷,對晴柔也不再冷臉相待。


    七月的天氣逐漸悶熱起來,小吉他住院住了將近一個月了,他的傷口恢複得極好,醫生同意他出院,但是要一個禮拜回醫院做複健。


    小吉他是個堅強的孩子,即使傷口疼痛,他都沒有流一滴淚,晴柔常常被他的堅強給感動。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怎麽就攤上了那樣一個媽呢?


    晴柔懷孕之後,經常感覺頭暈,她聽說懷孕初期會有這種症狀,又加上勞累過度,她也沒在意。好在小吉他已經出院了,她不用醫院家裏兩頭跑,輕鬆了許多。


    楊若蘭對她的態度開始好轉,她心裏很開心,其實她知道楊若蘭的心情,也能夠理解她。


    小吉他出院以後,事情突然變得少起來,忙碌的時候不覺得,清閑了,那股思念就像進入了骨髓裏一般,她每時每刻都在想念池未煊。


    他離開前,跟她說過要回去處理公事,但是從他走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


    每晚8點,池未煊會準時給她打電話,他的語氣雖然盡量保持輕鬆愉悅,但是她還是從他聲音裏聽到了壓抑不住的疲憊。她問他出了什麽事,他隻說工作上的事有點煩心。


    晴柔在公司裏也是有眼線的,她給安小離打電話,安小離支支吾吾不肯說,她再三央求,她才告訴她,讓她自己去網上搜。


    她掛了電話,連忙下樓去書房打開電腦。楊若蘭見她風風火火地跑下樓,徑直向書房衝,她剛熬了銀耳蓮子羹,她走過去問她要不要喝一碗,就見她在開電腦。


    “柔柔,你懷了孩子,盡量別用電腦。”楊若蘭叮囑道。


    晴柔抬起頭來,對楊若蘭說了聲她知道了,又埋下頭去繼續打字。楊若蘭在門前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晴柔在網上搜索了公司名,一堆的新聞跳了出來,全是關於公司的負麵新聞。晴柔震驚極了,公司出現這種醜聞,是毀滅性打擊,難怪池未煊的聲音聽起來疲憊不堪。


    晴柔失神地看著照片上池未煊被人砸中雞蛋的狼狽模樣,她的心揪疼起來。即使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想到的還是不讓她擔心,可是她怎麽會不擔心?


    他的人生即將跌入低穀,事業也即將跌進低穀,這個時候身為他妻子的她,怎麽能安心的待在英國,讓他獨自作戰?


    晴柔越想越激動,她要回去跟他一起麵對!


    晴柔拿起電話,訂了明天回中國的機票,她剛掛了電話,楊若蘭端著銀耳蓮子羹出現在門口,剛好聽到她訂機票,她走了進去,“柔柔,你要回國了?”


    晴柔掛斷電話,滿含歉意地望著楊若蘭。她決定留下來,是因為小吉他還住在醫院裏,她擔心楊若蘭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她又不肯請菲傭。


    現在小吉他出院了,傷勢也慢慢恢複了,再加上池未煊出了事,她想回到他身邊,就算什麽也做不了,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她也會覺得心安。


    “媽媽,對不起,我想回海城了。”


    楊若蘭將銀耳蓮子羹放在她麵前,“柔柔,我知道了,你放心回去吧,這裏有我。”


    晴柔心裏愧疚,她跟楊若蘭相處的日子不多,不能承歡膝下盡孝道。這次她原本打算在英國多待幾個月,多陪陪楊若蘭,但是現在,為了池未煊,她必須回去了。


    “媽媽,要不您和小吉他跟我一起回去吧?”晴柔說。


    楊若蘭搖了搖頭,“不用了,柔柔,我在英國待了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這邊的氣候,你回去吧,不用惦念著我們。”


    “媽媽,對不起!”晴柔沒有告訴楊若蘭公司出事的事,她不想讓她擔心著急。


    “傻孩子,不要內疚,夫唱婦隨是對的,對了,你不是暈機嗎?你一個人回去沒事吧?”楊若蘭記得她第一次來英國,從上飛機一直睡到家都沒醒,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嗯,我可以的。”晴柔上前一步抱住楊若蘭,“媽媽,我會想您的,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我會回來陪您長住的。”


    “傻瓜,我一個老太婆有什麽好陪的,快喝銀耳蓮子羹吧,你懷了孕,要少吃涼的東西,注意別感冒了,要是有什麽不懂的給我打電話。”楊若蘭叮囑道,即使她因為未煊做親子鑒定而責怪她不懂事,但是她是她的兒媳婦,親人間哪還有隔夜仇。


    不過要不是她知道這丫頭的性子,她還真的生氣了。她明明那麽生氣,她看見她也不知道上來解釋一兩句,往日的聰慧靈巧都變成悶葫蘆了。


    “媽媽,您對我太好了。您別再生我氣了,未煊要做親子鑒定的事,我真的完全不知情。我要是知道,我拚死也會攔著他。我知道對你們而言,小吉他已經成了你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未煊這樣做,不僅傷害了他跟小吉他的父子情誼,也傷害了你跟小吉他的婆孫之情。”晴柔到底還是忍不住訴說自己的委屈,她馬上要回海城了,她不想讓她們婆媳間帶著這個芥蒂膈應一輩子。


    楊若蘭拍了拍她的背,“柔柔,我知道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媽媽不生你氣了,好了,快喝銀耳蓮子羹,我去給你收拾行李。”


    楊若蘭轉身走出去,她拭了拭眼角的淚,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側身看了她一眼,她這才走了出去。楊若蘭到底還是不放心晴柔一個人回國,她想了想身邊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送她回國,想了一圈,終於想到了申世媛。


    她給申世媛打了個電話,她說明來意,申世媛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她正愁沒借口去中國,這下總算找到借口了。送蘇晴柔回國,光明正大,可不會讓那家夥看扁。


    即將回國,晴柔放心不下的除了楊若蘭,還有小吉他。


    小吉他正在客廳裏玩仿真車,他傷在大腿,坐起來牽動傷口就很難受,他坐幾分鍾,就要換個姿勢。可能因為有東西分散注意力,他不再像前兩天那麽焦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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