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陸耀恒是個爛泥糊不上牆的廢物,我覺得一點也沒汙蔑他。雖然說紈絝子弟縱情聲色的挺多,但是陸兆祥那樣的虎父,偏偏就養出了這麽個犬子,真是可悲。


    我甚至沒有想到,鍾悅的計劃進行得出乎意料的順利。


    那位馮小姐在陸耀恒身邊有一段時間了,感情也算得上穩定,但似乎始終都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當鍾悅這個新鮮血液開始注入,她大概帶來了很多新鮮感。


    而且,馮玫雖然從前私生活也說不上有多清白,但鍾悅可是caesar的坐台小姐出身,風塵裏頭跌打出來的,會玩。我私下裏似乎聽見他們說過,鍾悅本身非常會裝純情,平常經常喜歡一副清純女學生的扮相,可實際上口活一流,會玩的花樣很多,那方麵的水平在整個caesar的小姐裏頭都是叫得響名號的。像陸耀恒那樣本身沒到閱盡千帆的地步,卻偏偏又沒有守身如玉什麽的,最容易掉進溫柔鄉裏不知今夕何夕。隻要把他給哄上了床,一而再,再而三,都是順理成章。


    鍾悅很懂得運用自己的本錢。


    當然,秦揚讓鍾悅去勾引陸耀恒,可不是去犒勞那混球的,我們的目的實際上在於攪渾陸家的渾水,順帶著毀了他。所以在鍾悅開始跟陸耀恒打得火熱的時候,趁著某一天鍾悅再次把陸耀恒勾到酒店開了房,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叫人偷偷地告知了馮玫,引著她去捉奸了。


    馮玫不傻,其實這段時間陸耀恒開始對她有點冷淡了,她肯定是能感覺到的。但是吧,畢竟兩個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她懷著嫁入豪門的目的,當然也就稍微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敢十分盤問。而陸耀恒當然也不願意沒事找事,所以暫時都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但是當有人來告知她,並且慫恿她,在她耳邊吹點風,激起她的危機感,她必然還是得去捉這個奸。陸耀恒心裏有愧,所以肯定還得補償她的,這對她沒有壞處。


    秦揚那個壞小子,讓鍾悅帶陸耀恒去的是我們自家名下的酒店。我是後來聽秦揚說的,他指使員工直接把備用房卡給了馮玫,馮玫闖進去的時候,陸耀恒跟鍾悅兩個人身上一絲不掛的正在進行激烈的活塞運動,叫得樓道裏都能聽見,連馮玫都站到床邊了還沒發現呢。直到馮玫出聲大哭,陸耀恒才蒙了,趕緊退出來扯被子給鍾悅蓋上,然後手忙腳亂地找衣服穿。


    像馮玫這樣的女人,一門心思想嫁給陸耀恒,可陸耀恒不僅沒有求婚,反而爬了別的女人的床,挺尷尬的。就算捉了個現場毫無抵賴的可能,就算她毫不意外地發現陸耀恒是個渣男,但她心裏還懷著嫁入豪門的希望,她就不敢十分糾纏辱罵男人。這大概也是為什麽正室捉奸通常男人都沒什麽大事,遭殃的總是小三吧。


    所以說,捉奸這種事情,馮玫也隻不過是拿鍾悅當筏子,罵一罵她,然後各種哭訴自己的委屈而已。


    要說陸耀恒對馮玫,也不是沒感情的,接著那好一段時間,鍾悅根本都插不進去。


    但是馮玫本身並不是真的要嚴管陸耀恒啊,加上鍾悅的不懈努力,所以等著風平浪靜了,很快陸耀恒又熬不住了,繼續偷吃。


    馮玫就繼續鬧。


    終於給鬧到陸兆祥麵前去了。


    陸家本身的口碑還是很不錯的,陸兆祥這個人雖然早年跟項采薇的事情鬧得也不小,但是自從跟葉氏結婚以後,一直都比較自律,沒造出什麽新聞來。葉氏死了都這麽些年了,其實我跟秦揚一直懷疑他跟身邊的女性下屬有點曖昧不清,但是也沒法確定。陸兆祥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哈,他手下信得過的女性下屬有好幾個,都是不婚不育係列,根本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比如說,負責辰藝的那位梅小姐,就是始終追隨陸兆祥,連男朋友都沒聽說找一個的。


    陸家一直都保持著的好口碑,居然就這麽讓陸耀恒給壞了。馮玫本來一開始隻是小打小鬧一下,可是鬧完之後發現陸耀恒那個膿包根本就是屢教不改,而且始終也沒有求婚,她就開始越鬧越大了。馮玫本身算是個二三線小明星,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所以這事很快就跟長了翅膀似的,變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陸兆祥果然很生氣,對這個兒子恨鐵不成鋼。


    其實陸耀恒是個什麽德行,他老子心裏清楚得很。但是不鬧大了,隨便玩一玩,也沒什麽好說的,橫豎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對了。可一旦鬧大了,可就不太好看了,對陸家的聲譽是有影響的,陸兆祥的老臉一下子都有點不知道往哪擱了。


    他對這個不顧後果的馮玫也就更沒有好感。


    換句話來說,陸兆祥這個人其實是很大男子主義的,他可以玩女人,但女人不能玩他,當然也不能玩他兒子。馮玫一個二三線戲子,對陸家本身的助力並不大,還惹出這些麻煩來,顯得有點沒腦子。這種時候,他肯定希望兒子直接跟馮玫斷絕關係。


    矛盾也就慢慢地凸顯出來了。


    有些人你永遠不會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但他一定會朝著作死的方向不惜一切代價地走下去。


    陸耀恒顯然就是這種人。一麵貪戀著鍾悅帶來的刺激,另一麵,又優柔寡斷不忍離棄馮玫。關鍵是他還有了女人忘了爹,把陸兆祥的諄諄教誨全都給丟到爪哇國去了。


    趁著陸家混亂的當口,我和秦揚想辦法開始查探更多的情況。我提醒秦揚說,當初父親是死於腦梗,而許扒皮也是死於腦梗,這其中很可能有著某種神秘的關聯。我們暫時從陸家這麵有點難以下手了,但我們可以試著去尋找一些許家的老人來打聽。畢竟許家覆滅的時候,許家有很多產業最終收在了秦家旗下,員工也是原封不動地接收了,查起來可就比直接去查陸家要容易得多。


    秦揚以為然,果然就從許家這邊查出了不尋常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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