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娟對她這種作為早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所以此時來說,不管馬梁氏說什麽或者做什麽,馬秀娟都是覺得無所謂的。反正,意思都是一樣的,她也不想去計較許多了。有些事情若是想了起來,也隻能是讓她自己覺得傷心了。


    “娘,你等我一下,銀子拿到了你就快些離開吧!畢竟,我在錢家也就是一個下人而已,我也說不上什麽話。”


    馬秀娟很是不耐煩的說著,她的語氣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馬梁氏都已經在這裏待了有好一會兒了,若是放在往常,馬秀娟都把前廳打掃得幹幹淨淨了。可是,此時她卻是隻顧著和馬梁氏說話了,很多事情都給耽擱了。


    “娟子,娘還有別的事兒呢,你不用著急。娘都沒有著急,你急什麽?”


    馬梁氏心中有著更加緊要的事情要去做,此時她也是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了。要知道,馬梁氏從來都是一個話比較多的人。現在她這個樣子,馬秀娟也已經是聽明白了許多。


    “娘,你擱在這裏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了。你老是在這裏,我也做不了什麽。我等下還要去給老夫人做糕點,耽擱了總是不好的。”


    馬秀娟心裏頭有著很多的不甘和委屈,左右這些事情也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她倒也是沒有覺得有什麽不適之處。


    反正失望的次數多了,有些事情也就顯得很是無所謂了。


    聽說馬秀娟提及了錢家老夫人,馬梁氏的眼睛都已經亮了起來。她一把拉過了馬秀娟,開口就問道:“娟子,你說的老夫人,可是那個待你非常好的老夫人?”


    馬梁氏試探性的問著,她的語氣裏也是充滿了期待。對於馬梁氏來說,這也算得上是一個翻身的機會了。不管小妾還是什麽,隻要是在錢家,以後馬秀娟的日子就不會太差。最起碼的一點來說,錢滿貫定然會給老馬家很大一筆錢。


    馬秀娟一愣,老夫人待她是不錯,可是也隻是比對其他的下人好了一點而已。說到底也是因為馬秀娟做的糕點比較好吃,很多時候做事又比較切合老夫人的心意。可是,今天這些到了馬梁氏的口中,怎麽就完全變了樣子了。


    “娘,你聽誰說的這些?什麽好不好的,我現在在錢家,自然就是錢家的下人,至於別的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馬秀娟很是無奈,她現在隻想著馬梁氏可以早一點離開了,她可不願意再節外生枝,生出什麽事端出來。到時候要是給人聽到了,閑話肯定又是一籮筐了。


    馬梁氏忍不住向後頭退了一些,她也是在期待著今天聽來的事情都是真的。要是那些隻是傳聞而已,一切就又變了樣子。


    滿心期待,馬梁氏自然是不願意這一切成為泡影了。


    “娟子,沒有的事,娘就是隨便這麽一說而已,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馬梁氏也是不敢再說什麽了,現在她也是在糊弄著馬秀娟。


    馬秀娟狐疑的看了馬梁氏一眼,她隻想著馬梁氏可以趕緊離開了。所以,也就沒有去顧及太多了。


    左右馬梁氏隻要是得到了銀子,她也應該就沒有什麽期許了。畢竟,馬秀娟也是想不出馬梁氏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麽。


    馬秀娟前腳剛一離開,另一邊錢老夫人就在下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有錢人家的老太太就是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讓人不敢逼視。哪怕是年歲已經很大了,錢家老太太看起來也是非常的有氣度。這一點來說,馬梁氏自然是比不得的。


    不斷的摸索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馬梁氏就走到了錢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你可好啊?”


    馬梁氏上去就開始去套近乎了,這時候她卻是一改先前的作風,也沒有怎麽張牙舞爪,聲音聽起來也是平和了許多。


    像這樣直接去湊到別人跟前沒話找話說,馬梁氏還真是覺得不太習慣。尤其是在這個時候,麵對的人又是錢家老夫人,她心裏頭也是在不停的犯嘀咕。


    “這位是……”


    錢老夫人回過頭來,也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馬梁氏,她根本就不認得馬梁氏究竟是什麽人。所以,此時來說也正是覺得奇怪的很。


    馬梁氏上下看了看自己,她也覺得還不錯。畢竟,今個兒她還是特意換了一身衣裳才來的。這個時候一想,這身衣服還真是給穿著了,倒也不至於會顯得太過寒酸了。


    “老夫人,娟子是我家閨女。”


    馬梁氏滿臉堆笑,知道老夫人喜歡娟子,她竟是覺得老夫人也似是會喜歡她一般。


    這個馬梁氏,也的確是太過抬舉自己了。


    然而,她自己並不覺得有什麽。左右她也是已經聽說了一些,馬秀娟的婚事,當然也是由不得她一個人來做主的。


    錢老夫人的眼神裏盡是嫌惡,雖然馬梁氏的打扮看起來也並不是特別的寒酸,但是她渾身那一股子諂媚勁兒卻是十分的明顯。看到這一幕,錢老夫人就覺得非常的嫌棄了。


    畢竟,這樣的人她也是見得多了。前些日子的時候,也曾有一些人來這裏找她攀過親戚,什麽亂七八糟的人找出來了一大堆,卻是沒有一個是正經親戚。


    此時此刻,馬梁氏往那裏一站,也是和從前那些被老夫人趕走的人差不多。


    “娟子娘,你來可是找娟子有事?”


    要不是看在娟子的麵上,老夫人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但是,現在這話既然是已經說了,就讓馬梁氏更加的喜上眉梢了。


    “老夫人,我就是過來看看娟子,那個丫頭也是有些日子沒有回去了,家裏人都是惦念的厲害。”


    馬梁氏試圖將話題繞到納妾的問題上,可是說了好一會兒,她卻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這種事情讓她說出來也實在是為難,畢竟這根本就是無異於去把女兒給賣了。


    “是嗎?娟子這個丫頭最得我心,我還尋思著讓她給我兒做了妾室。”


    老夫人自己卻是先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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