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萬企願意演,我也就沒攔著,也算是在比賽之前調劑下心情了,萬企演的很投入,可他越投入那些廚師協會的工作人員就越是尷尬,有幾位甚至已經低下了頭,大概是實在有些受不了萬企這種另類的羞臊。


    隻見那位應該是領導的工作人員突然把手放在了耳畔,然後又迅速地放了下來,這對於旁人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可對於我們荊棘小隊的人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對不住,想來是我們弄錯了,各位打擾了,還請見諒。”說完他便帶頭朝外麵走去。


    這回萬企可不幹了,他一個健步擋住了這些人的去路,然後不依不饒地說道:“我說哥幾個,事兒不是這麽辦的,你們懷疑我們是正常的,可查明情況之後一句道歉就能解決一切嗎?”


    那人沒想過我們會不依不饒,一時間他顯得很被動,因為有些賭氣,我也就沒攔萬企,任由他繼續糾纏。


    那名管事應該見過些世麵,他微笑著問向萬企:“不知先生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您看這比賽也快開始了,要是我們在這兒耗下去的話,可是會耽誤貴店的比賽成績。”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警告,我甚至把它理解成了威脅,要是好好說話,我可能還不在乎,一旦對方要是跟我耍橫再拿比賽來壓我的話,那我索性也就跟他們好好玩玩。


    “我不知道是誰授意你這麽說的,今天這事兒必須有個說法,要不咱們還真就沒完了,不就是一個比賽嘛,我本來就沒打算參加,是你們那位榮譽會長用盡各種辦法這才把我逼出來的,我們不說話並不代表我們好欺負。”我言辭犀利地把話直接給撂在了當場,並且我還讓萬企讓開了道路。


    這些工作人員一點都不傻,他們知道一旦自己走出那道門,今天的事兒那就大扯了,可這事兒的確和他們廚師協會無關,故而這個鍋他也不敢輕易去背。


    此會兒那位女服務人員已經冒汗了,她不停地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時間,想來比賽是真的快開始了。


    管事再次條件反射般地用手去碰了下耳朵,很快他便再次陪笑道:“這次是我們協會的疏忽,故而補償貴店的損失也是應該的,隻是不知道貴店需要何種補償方式。”


    補償啥,我們什麽都不缺,之所以較真兒完全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氣,真等人家同意賠償的時候,反倒是讓我們犯難了。


    “我聽說想要觀看淘汰賽和總決賽是需要購票的,而且價格還不便宜,所以能不能請貴協會為我們幾個開個綠燈啊?”就在店裏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路美笑著對那位管事說道。


    那名管事原本繃著的臉幾乎瞬間鬆弛了下來,他本以為我們會獅子大開口,不要錢也會要個比賽的優勢,雖然上頭發了話,不管我們要什麽都要滿足,可有些原則性的東西在他心裏還是過不去的,不過現在好了,路美的要求簡直容易到了極點,不就是少幾個人的門票錢嘛。


    “這個沒問題,我們不但會安排幾位到現場觀看比賽,而且保證座位都是最佳的,那麽現在就請各位跟著我們一起前往現場吧,用不了多久,比賽也就正式開始了。”說完這話管事便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路美等人看了我一眼,那意思隻要我不開口,他們並不會到現場去,我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路美的建議。


    本來沒有過多表情的路美這會兒就差跳了起來,她快步來到我的身邊也不管旁邊是否有人,直接在我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唇印,然後便歡快地跟著廚師協會的工作人員離開了休息室。


    在路美她們離開房間十分鍾後,女服務員走了進來,她異常客氣地說道:“解老板,時間到了,我們可以登場了。”


    這會兒的我們早已換好了廚師服,黑色的長款修身廚師服完美地勾勒出男性完美的肌肉曲線,一時間女服務員竟看的有些失神,要不是我臨走時提醒一下,估摸她還得愣在原地。


    就在我們出門的刹那,旁邊一間休息室的門也打開了,裏麵走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兩位師父和榭玉現在的廚師長。


    廚師長一見我立即變得有些尷尬,就連雙手都不知該放到何處,而我則規規矩矩來到二位師父跟前。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推金山倒玉柱當著一眾外人的麵我直直地給二老跪了下去。


    這大概也出乎了他們二老的意外,兩位老人家連忙一邊一個將我拽了起來:“咱們爺們用不著這個。”


    這一跪一扶的舉動算是把周圍人都給驚著了,榭玉後廚的兩位老太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怎麽這哥們直接磕頭叫師父,難道他也是榭玉的。


    炊事班的名氣雖然很大,但我卻顯得很是低調,所以網上關於我的照片幾乎少之又少,而我離開榭玉也有這麽長時間了,就算別人有印象估摸此時也模糊了,所以基本上在場的人除了榭玉的廚師長和我身邊的兩個幫廚之外沒人知道我們之間到底是個什麽關係。


    簡單地寒暄了幾句,我們師徒便一起朝著賽場走去,至於那位廚師長則一直低著頭不敢跟我對視。


    本以為這廚師協會搞這麽隆重,那我們的出場是不是也會燈光閃爍,尖叫聲不斷,可結果這些都沒有甚至沒有主持人的介紹,我們隻是按照工作人員的安排站到了屬於自己的灶台後麵。


    在進來的時候我便把整個場地掃了一遍,橫著四列豎著八個灶台,也就是說參加淘汰賽的整整三十二家飯店。


    對於奉天這座大都會來講,三十二位有資格參加淘汰賽的簡直太少了,我不會知道阿玉她們是怎麽篩選的,總之我覺得要是整個奉天全都找齊了,有資格的應該遠不止這麽點店家。


    我不知道這灶台的選擇是隨機的還是按照知名度分的,反正炊事班的位置並不怎麽靠前,而榭玉的灶台則在第二排正中間的位置,往它的左右看去,八大碗、玉寶齋、馬記燒麥、老冀餃子還有那代表著奉天菜的雁鳴春,這些館子可都是奉天的老字號,開的時間最短的也有四五十年了,至於長的基本上都已經是百年老店,而榭玉能夠在它們之中,可見廚師協會對於這家開了還不到五年的店的重視程度。


    終於比賽的正點到了,依舊還是那位主持人,依舊是那略有些誇張地主持風格,隻不過這一次他說的較之前更加的正式,在介紹每一支參賽隊伍的時候都講的很詳細,當然了炊事班成立一年還不到,故而遠沒有之前那些老店精彩,不過我並不在乎,今兒較真兒的是火上的功夫可不是嘴把式,哪怕主持人說的天花亂墜最後也和我們這些人的比賽成績沒有任何的關係。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站到灶台後麵那一刻起我便吩咐兩名幫廚檢查所有廚具,並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這是一名廚師最基本的工作態度,因為眼前的一切都是新的,我們必須盡快地適應它同時要保證它的萬無一失。


    相比於我們的忙叨,其他飯店的廚師顯得很是悠閑,他們大多數都在看主持人在那耍活寶,隻有少數幾家店的人和我們一樣在檢查灶台等所有炊具的情況。


    廚師協會是由兩部分人組成的,一部分是造詣高深的廚師而另一部分則是各家飯店的老板,所以與其起名叫廚師協會還不如取名叫餐飲協會,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至於那些餐廳大老板是怎麽想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人有三六九等,良莠不齊,自然這廚師協會裏的老板也有同樣的高低之分,所謂的高低其實指的是對於餐飲和廚藝的了解和認知,有些老板是對這行真的喜愛,故而投資開了屬於自己的飯店,而有些是幹得久了自然而然便學會了裏麵的知識,還有第三種就是看著餐飲掙錢多,那就砸錢幹餐飲看著服裝掙錢多那就幹服裝,這樣的人雙眼隻盯著錢,根本不會去學習這些行業裏麵的知識。


    在幾家店的廚師檢查灶台的時候,廚師協會的看台上便傳出了有些另類的聲音:“我說,那些人在幹什麽,怕咱們背地裏下絆子嘛,還是怕咱們暗箱操作,他們能不能不那麽天真,他們知不知道那一個灶台多少錢,知不知道上麵的那些炊具都是什麽牌子的,竟然懷疑,就衝這他們就不配參加比賽,依我看直接淘汰得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廚師協會以及周邊的看台觀眾都聽得真切,觀眾們不懂裏麵的事情,權當看熱鬧,他這邊一提立馬有觀眾附和,也不顧主持人是否還在講話便向我們質問。


    這個時候我們自然不便回答,就算方便我們也不會回答,所以大家依舊忙著眼前的活。


    見有人支持自己的觀點,剛才那位理事就更來勁了,他索性把聲量又提高了一倍指著我們吼道:“你們沒聽到觀眾在問你們話嗎?”


    在那家夥第一次抱怨的時候,身為會長的費老便在心裏把那個家夥罵了好幾個來回,暗暗埋怨手底下的人也不管人品如何就胡亂往協會裏招理事,他們是給協會捐了不少錢,可現在看來他們丟的臉可要比他們捐的錢多多了。


    本來看在平日裏他們捐錢的份上,費老並不打算開口製止,可這家夥變本加厲不但沒收斂相反還來勁了。


    費老也顧不上儀式是否還在進行,轉身就欲給那家夥一通好罵,其實阿玉這會兒也強壓著心頭火,當她看見費老轉身朝向那名理事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妙。


    並非她要包庇那名理事,而是現在正值儀式進行中,要是這台上吵起來那可就不是鬧著玩的了,畢竟現場還有不少本地的媒體在進行錄製,這要是報到各大媒體上去,那可就出大笑話了。


    於是乎阿玉強壓怒火,微笑著對正要發作的費老說道:“老人家稍安勿躁,別忘了下麵還有不少媒體,要是現在和那憨貨鬧翻,對您和協會都沒有好處。”


    費老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他又何嚐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可後麵那家夥實在是太氣人了,他是真的有些壓不住火了。


    “丫頭,你看,我們是不丟人了,可這一個家夥也把咱們協會的臉給丟盡了。”費老皺著眉頭對阿玉說道。


    阿玉笑著對費老說道:“這些事兒就交給我吧,請放心我肯定讓他閉嘴。”


    對於阿玉的本事,費老還是知道一二的,老人家無奈地搖了搖頭,緩緩地坐直了身體。


    阿玉斜眼看了下那名理事,剛才似乎費老的轉身讓他愣了一下,不過當他看到費老又重新坐直,這家夥便立馬又放肆了起來,雖然沒有再次質問我們但卻和旁邊的理事大說大笑了起來。


    招手喚來一名工作人員,阿玉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工作人員連連點頭,同時把目光也鎖定在了那名理事的身上。


    等阿玉說完話,工作人員便徑直走到了那位理事身邊,見是位美女,理事自然很是高興,他伸長脖子讓工作人員貼近自己的耳朵說話,開始這名理事先是一愣,不過隨即臉上堆滿了笑意,而且時不時地還會瞄一眼阿玉,可等工作人員把話全都說完之後,這名理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再看向阿玉的眼神早已沒了之前的貪婪欲望,現在他的眼神之中隻有無盡的怨毒。


    阿玉說的很簡單:“大家都是朋友,在協會這論都是同事,理應和平相處,但請千萬別仗著自己是理事便為所欲為,要是再肆無忌憚下去,你和你的飯店便給我滾出廚師協會。”


    被廚師協會除名意味著很多事情,甚至不誇張的說,飯店因為被除名很有可能麵臨倒閉的危險,故而這家夥沒敢發作,因為他知道藍玉兒的背景,更知道那費老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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