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壓的很低，天色依舊陰沉，落下的雨滴不緩不急地掉落，那種感覺很壓抑，甚至有點讓人喘不上氣來。
這會兒我和李煜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給淋透了，本就空曠的墓園再加上建在城邊，故而這兒的風可比城區要大上一些硬上半分，所以不大會兒功夫李煜便開始打起了擺子。
我的本意是多在這兒陪梅兒一段時間，但看李煜的樣子我實在於心不忍，這才輕聲喚道：“咱們走吧，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相信梅兒都聽到了。”
李煜扭過頭衝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是看到我冷了，這才想離開的，我沒事兒的，你大可在這兒多待會兒，不就是被雨淋一會兒嘛，頂多就是個發燒感冒唄，就當排毒了。”
我深深地看了這個富家闊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逝者放在心裏就足夠了，但是活人可不能出半點差錯，要是活人出了點紕漏那就更對不起死去的人了，走吧，我們回去，況且我還有不少的話要對你說。”
離開了墓園，我們去了城郊的一處溫泉酒店，濕了的衣服交給服務員去處理，而我們倆則浸泡在四十多度的池水中，盡可能地逼出剛剛鑽進身體裏的濕寒之氣。
抿了口侍者端上來的清茶，我緩緩對李煜說道：“現在你是唯一知道我回到奉天的人，我希望這件事兒你暫時不要張揚。”
或許是通過剛才的事兒，那股子埋怨算是沒了，李煜扭過頭問道：“怎麽搞得好像特務接頭似的，還玩神秘，奉天一共這麽大的地方，你覺得互相能碰不到嗎？”
“以後我不管，但是這段時間你得替我保密。”
“你到底要做什麽啊，能不能提前透露點，要不然我總有一種同流合汙的感覺，這你要是做好事兒也就罷了，可要是你做壞事兒那我豈不成了共犯或者包庇罪犯了嘛，告訴你啊，這事兒我可不幹。”
一時間我真的有點佩服這小子，都馬上快三十的人了，這腦洞還這麽大，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你李煜會不清楚。
不過為了讓他放心我決定還是透露一點給他，這樣也免得尷尬不是：“我這次回來是想再開一家店，一家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店。”
“啥店，難不成你還想開個飯店？”李煜聲調陡然提高，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別樣的味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你覺得我除了飯店之外還會開什麽還能開什麽，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離榭玉遠遠的，保證不搶你們的生意，奉天這麽大總不能一家小小的飯店就爭了你們的名頭吧。”
聽說我真要開飯店，李煜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他指著我的鼻子說道：“解瑞龍，咱沒怨沒仇，你可不能下絆子，榭玉你雖然離開了，但那始終是你一手建起來的，裏麵的每個角落可都有你的影子。”
“下絆子，至於嗎，榭玉多大的買賣，我哪有實力跟它一爭高下，放心吧，那種情況是不會產生的。”生怕李煜攪局我連忙解釋道。
“榭玉裏的員工到現在還沒忘了你這個曾經的老板，另外你那倆師父沒事兒還會念叨你兩句，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開新店了，不得搶著去給你幫忙啊。”李煜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哈哈，我家廟小可容不下那麽多真佛，再者說了榭玉的薪資水平福利待遇可是讓那些白領都眼熱，那些家夥又怎麽會拋棄那麽好的待遇跑到我這兒來，雖然我承認他們絕對的仗義，但我也不能拿人家前程開玩笑不是，所以你放寬心，沒差的。”我笑著安撫著李煜。
“那你倆師父咋辦，他倆要走我可攔不住，估摸就算是你也不好使吧，而且前程錢財這些對他們二老來說可都是身外之物，我可不認為他們會因為這些而留在榭玉。”李煜並沒有因此而樂觀相反直接祭出了終極擔憂。
我笑了笑神色自如地問道：“李煜，我問問你，現在後廚掌勺的是誰？”
李煜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那些退役的老兵唄！”
“我那倆師父現在在榭玉充當的是什麽角色？”我追問道。
李煜想了想然後答道：“算是顧問吧，每道菜他們都會嚐第一口，然後判斷合不合格，不合格他們會給意見加以改進，廚師研究新菜的時候會詢問他們二老的意見。”
“那就沒問題了，你覺得那些廚師都是貳嗎，老人耳提麵命地告訴他們該怎麽做，他們難道不長記性嗎，而且就算我師父來我這兒，也不是為了幫忙，他們隻是習慣呆在自家孩子身邊而已，至於指導，完全可以繼續，現在通訊那麽發達，一個電話一個視訊不就全搞定了，所以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貌似還真是這麽個理，不過老爺子們要是不在我怕後廚的大師傅們不定心，所以要是真發生這事兒你勸勸他們二老，大不了我們好酒好菜好招待他們二老還不成嘛。”李煜近乎哀求著對我說道。
“放心吧，倆老爺子不是那種人，行了，別的你也不用操心了，對了有件事兒還真的你操心，我想飯店的材料都從你那進，這沒問題吧，我這也算是給你創收了。”我笑著對李煜說道。
“我的菜可貴！”這家夥故意提升語調，我明白他心裏這還是沒過那個勁兒。
我點著頭說道：“沒問題，你隻要開價，不管多高我都買了，而且隻買你一家，要是你能供所有我需要的貨，那別人家我就不考慮了。”
李煜沒想到我會如此痛快，他疑惑地問道：“你發財了，怎麽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啊，我記著以前你可是挺省的。”
我笑著擺了擺手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再者說了這錢給別人也是賺還不如讓自家兄弟賺個開心。”
一聽到有錢賺，李煜這家夥算是徹底露出了笑臉，也不再繃著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摟著我的脖子大談特談我離開榭玉之後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當然話裏話外有時也會帶一兩句關於阿玉的事情，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內心就好像被小貓撓了一般，癢癢的，嘴上想問卻又總是在最後關頭停下。
幾次三番之後，李煜似乎看出了端倪，他有些嚴肅地問道：“你還沒忘記玉姐？”
這句話算是直接戳中了我的痛楚，忘記，怎麽可能忘記，在一起這麽多年，每天朝夕相伴，要是忘記了那我也太沒心沒肺了，更何況還有一份感情在裏麵。
見我不說話李煜哀歎了一聲：“怎麽說呢，在你離開之後，我看過玉姐偷偷抹過眼淚，可一問她她又不承認，可發生了梅兒這件事兒之後，我再也沒有看過她掉過眼淚。”
“你說什麽，你說玉兒偷偷抹眼淚了？”我一把抓住李煜的手腕有些激動地問道。
李煜似乎明白我激動是為了什麽，他有些遺憾地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麽呢，沒那麽樂觀，每次問她為何哭，她都說不清楚，而且我肯定她說的不是假話，那應該是她潛意識的行為吧，現在算上梅兒的事兒，你在她那裏的印象算是壞到家了。”
其實即便阿玉記起了之前的一切，我也沒臉去找他了，畢竟有向梅兒這個事情，我又哪有臉站在她的麵前，所以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為了不讓李煜看到從眼角滑落的淚水，我一個猛子鑽進了溫熱的池水中。
在我和李煜離開酒店之前，算是口頭擬定了一份協議，日後我所開的飯店的一切食材都有李煜供應，至於價格嘛這小子還算良心沒有坑我，完全是跟榭玉同樣的價格賣給我的。
分別後我給萬企他們打了電話，他們幾個這會兒正呆在軍區的招待所裏享受著龍華給他們安排的免費大餐。
我提醒了幾句便開著車在大街上四處閑逛，有了之前的開店經驗，我這自然算是手到擒來，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耗些時間，譬如找房子這事兒，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大把抓的，畢竟是開店，得考慮各種因素在裏麵。
刨除掉榭玉方圓幾公裏的範圍，我開始大海撈針般的尋找，今年餐飲市場整體不大妙，有好多開了有一段時間的店都貼上了出兌的字樣，我大概看了下這些店的位置，多數為當下正在修路的地段，車輛出入非常麻煩，要不是這附近有居民樓，估摸幹脆這裏都沒有車過，沒有行人經過，沒有客流量這對於一家店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再加上老板的底兒不厚，哪怕日後的前景再好，他也熬不過這個寒冬期。
這種地方當下的房租便宜是肯定的，但兌店的價格估摸不會太低，而且看這架勢路起碼要修上一段時間，這樣加來減去的即便掙到錢也得兩年之後，雖說我這不完全圖掙錢，但我也得有個幌子，要不然就太假了。
所以類似這種地方是絕對不能選的，可要是不在這大道上選那就隻能選在二三級公路上了，可這樣就得花大價錢去宣傳，說的好聽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現在是什麽年代，各種菜係的飯店比比皆是，而且這酒又不是自家釀的，要說菜品吧，哪怕你做的再好吃，可因為你遠偏僻，即便來的人再多也不如繁華地界兒。
至於那些餐廳集中的地方，房間都是現成的，有的簡單收拾一下甚至可以直接營業，但在這樣的地方開店，風險是並存的，並非是對自己的手藝不放心，而是人一到這種紮堆的地方便容易眼花繚亂，你這位置開的好點還行，可一旦你這店開的往裏點，很有可能便再次敗在這距離上麵。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那就是選擇在商場裏開店，這可是當下比較火的一種飯店經營模式，而且商場也樂於將場地租給這樣的商家，畢竟你需要的麵積大所付的租金也就越多，鑒於你開店的成本，故而起碼得開個一年半載才能勉強有點撈頭，當然這還的是在開一年半載之後將店兌出去的結果。
這種選擇我不是沒考慮過，但願意到商場的餐廳裏消費的多數都是年輕人，而且以同學朋友戀人這種關係居多，我們不止要賺錢更要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故而這個選項也被我給排除了。
開著車轉來轉去我竟開回到了學校附近，我的母校在奉天算是一枝獨秀了，雖然名氣不怎麽大，但它卻是唯一一所開在市區算是中心區域的大學。
學校周圍的成分比較混雜，有新建的高二十幾層的新式公寓住宅，也有隻蓋了幾層高的老式住宅，這也算是土洋新老結合之地。
記得上學的時候，晚上沒少和阿鵬他們到附近居民樓一層開的館子裏腐敗，那會兒每個月的生活費有限，故而大夥便湊錢來幾個硬菜整幾瓶最便宜的啤酒，過的也挺瀟灑。
我記得當時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到館子裏吃飯，有的剛下班的獨居的也就在館子裏解決了。
對啊，我怎麽把這種地方給忘了，一打方向盤我直接拐進了以前上學時常來的一條大街，這裏也可以說是飯店商鋪林立，但多數都是大排檔這種，真正吃飯的地方少的可憐，故而這些店在某個時間段算是最火的存在。
老式居民樓，物業管理差，對人身份的核查也差，價錢便宜，而且附近定有農貿市場等比較經濟的地方，故而這種地方向來都是租房客的首選，同時這種地方也是各種市井消息傳播的最佳地帶。
確定好要在什麽樣的地方開店，但這實在店鋪還得由自己去找，學校這附近自然沒有什麽撈頭，所以我便目光轉移到了那些對間諜們有足夠吸引力的機關政府周邊。
在推翻了幾個地方之後，我來到了水利廳附近，剛到那裏我的眼睛就是一亮，雖然身處鬧市，但這周邊幾公裏範圍內竟然沒有一棟高於十層的建築物，當時我連想都沒再想便撥通了萬企的電話，讓他幫忙留意這附近租房的信息。
這會兒我和李煜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給淋透了，本就空曠的墓園再加上建在城邊，故而這兒的風可比城區要大上一些硬上半分，所以不大會兒功夫李煜便開始打起了擺子。
我的本意是多在這兒陪梅兒一段時間，但看李煜的樣子我實在於心不忍，這才輕聲喚道：“咱們走吧，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相信梅兒都聽到了。”
李煜扭過頭衝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我知道你是看到我冷了，這才想離開的，我沒事兒的，你大可在這兒多待會兒，不就是被雨淋一會兒嘛，頂多就是個發燒感冒唄，就當排毒了。”
我深深地看了這個富家闊少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逝者放在心裏就足夠了，但是活人可不能出半點差錯，要是活人出了點紕漏那就更對不起死去的人了，走吧，我們回去，況且我還有不少的話要對你說。”
離開了墓園，我們去了城郊的一處溫泉酒店，濕了的衣服交給服務員去處理，而我們倆則浸泡在四十多度的池水中，盡可能地逼出剛剛鑽進身體裏的濕寒之氣。
抿了口侍者端上來的清茶，我緩緩對李煜說道：“現在你是唯一知道我回到奉天的人，我希望這件事兒你暫時不要張揚。”
或許是通過剛才的事兒，那股子埋怨算是沒了，李煜扭過頭問道：“怎麽搞得好像特務接頭似的，還玩神秘，奉天一共這麽大的地方，你覺得互相能碰不到嗎？”
“以後我不管，但是這段時間你得替我保密。”
“你到底要做什麽啊，能不能提前透露點，要不然我總有一種同流合汙的感覺，這你要是做好事兒也就罷了，可要是你做壞事兒那我豈不成了共犯或者包庇罪犯了嘛，告訴你啊，這事兒我可不幹。”
一時間我真的有點佩服這小子，都馬上快三十的人了，這腦洞還這麽大，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別人不清楚你李煜會不清楚。
不過為了讓他放心我決定還是透露一點給他，這樣也免得尷尬不是：“我這次回來是想再開一家店，一家完完全全屬於我的店。”
“啥店，難不成你還想開個飯店？”李煜聲調陡然提高，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別樣的味道。
我無奈地笑了笑：“你覺得我除了飯店之外還會開什麽還能開什麽，不過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離榭玉遠遠的，保證不搶你們的生意，奉天這麽大總不能一家小小的飯店就爭了你們的名頭吧。”
聽說我真要開飯店，李煜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他指著我的鼻子說道：“解瑞龍，咱沒怨沒仇，你可不能下絆子，榭玉你雖然離開了，但那始終是你一手建起來的，裏麵的每個角落可都有你的影子。”
“下絆子，至於嗎，榭玉多大的買賣，我哪有實力跟它一爭高下，放心吧，那種情況是不會產生的。”生怕李煜攪局我連忙解釋道。
“榭玉裏的員工到現在還沒忘了你這個曾經的老板，另外你那倆師父沒事兒還會念叨你兩句，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你開新店了，不得搶著去給你幫忙啊。”李煜似乎還有些不放心。
“哈哈，我家廟小可容不下那麽多真佛，再者說了榭玉的薪資水平福利待遇可是讓那些白領都眼熱，那些家夥又怎麽會拋棄那麽好的待遇跑到我這兒來，雖然我承認他們絕對的仗義，但我也不能拿人家前程開玩笑不是，所以你放寬心，沒差的。”我笑著安撫著李煜。
“那你倆師父咋辦，他倆要走我可攔不住，估摸就算是你也不好使吧，而且前程錢財這些對他們二老來說可都是身外之物，我可不認為他們會因為這些而留在榭玉。”李煜並沒有因此而樂觀相反直接祭出了終極擔憂。
我笑了笑神色自如地問道：“李煜，我問問你，現在後廚掌勺的是誰？”
李煜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那些退役的老兵唄！”
“我那倆師父現在在榭玉充當的是什麽角色？”我追問道。
李煜想了想然後答道：“算是顧問吧，每道菜他們都會嚐第一口，然後判斷合不合格，不合格他們會給意見加以改進，廚師研究新菜的時候會詢問他們二老的意見。”
“那就沒問題了，你覺得那些廚師都是貳嗎，老人耳提麵命地告訴他們該怎麽做，他們難道不長記性嗎，而且就算我師父來我這兒，也不是為了幫忙，他們隻是習慣呆在自家孩子身邊而已，至於指導，完全可以繼續，現在通訊那麽發達，一個電話一個視訊不就全搞定了，所以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貌似還真是這麽個理，不過老爺子們要是不在我怕後廚的大師傅們不定心，所以要是真發生這事兒你勸勸他們二老，大不了我們好酒好菜好招待他們二老還不成嘛。”李煜近乎哀求著對我說道。
“放心吧，倆老爺子不是那種人，行了，別的你也不用操心了，對了有件事兒還真的你操心，我想飯店的材料都從你那進，這沒問題吧，我這也算是給你創收了。”我笑著對李煜說道。
“我的菜可貴！”這家夥故意提升語調，我明白他心裏這還是沒過那個勁兒。
我點著頭說道：“沒問題，你隻要開價，不管多高我都買了，而且隻買你一家，要是你能供所有我需要的貨，那別人家我就不考慮了。”
李煜沒想到我會如此痛快，他疑惑地問道：“你發財了，怎麽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啊，我記著以前你可是挺省的。”
我笑著擺了擺手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再者說了這錢給別人也是賺還不如讓自家兄弟賺個開心。”
一聽到有錢賺，李煜這家夥算是徹底露出了笑臉，也不再繃著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摟著我的脖子大談特談我離開榭玉之後這段時間發生的趣事。
當然話裏話外有時也會帶一兩句關於阿玉的事情，每每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內心就好像被小貓撓了一般，癢癢的，嘴上想問卻又總是在最後關頭停下。
幾次三番之後，李煜似乎看出了端倪，他有些嚴肅地問道：“你還沒忘記玉姐？”
這句話算是直接戳中了我的痛楚，忘記，怎麽可能忘記，在一起這麽多年，每天朝夕相伴，要是忘記了那我也太沒心沒肺了，更何況還有一份感情在裏麵。
見我不說話李煜哀歎了一聲：“怎麽說呢，在你離開之後，我看過玉姐偷偷抹過眼淚，可一問她她又不承認，可發生了梅兒這件事兒之後，我再也沒有看過她掉過眼淚。”
“你說什麽，你說玉兒偷偷抹眼淚了？”我一把抓住李煜的手腕有些激動地問道。
李煜似乎明白我激動是為了什麽，他有些遺憾地說道：“我知道你想什麽呢，沒那麽樂觀，每次問她為何哭，她都說不清楚，而且我肯定她說的不是假話，那應該是她潛意識的行為吧，現在算上梅兒的事兒，你在她那裏的印象算是壞到家了。”
其實即便阿玉記起了之前的一切，我也沒臉去找他了，畢竟有向梅兒這個事情，我又哪有臉站在她的麵前，所以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為了不讓李煜看到從眼角滑落的淚水，我一個猛子鑽進了溫熱的池水中。
在我和李煜離開酒店之前，算是口頭擬定了一份協議，日後我所開的飯店的一切食材都有李煜供應，至於價格嘛這小子還算良心沒有坑我，完全是跟榭玉同樣的價格賣給我的。
分別後我給萬企他們打了電話，他們幾個這會兒正呆在軍區的招待所裏享受著龍華給他們安排的免費大餐。
我提醒了幾句便開著車在大街上四處閑逛，有了之前的開店經驗，我這自然算是手到擒來，隻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耗些時間，譬如找房子這事兒，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大把抓的，畢竟是開店，得考慮各種因素在裏麵。
刨除掉榭玉方圓幾公裏的範圍，我開始大海撈針般的尋找，今年餐飲市場整體不大妙，有好多開了有一段時間的店都貼上了出兌的字樣，我大概看了下這些店的位置，多數為當下正在修路的地段，車輛出入非常麻煩，要不是這附近有居民樓，估摸幹脆這裏都沒有車過，沒有行人經過，沒有客流量這對於一家店來說絕對是致命的，再加上老板的底兒不厚，哪怕日後的前景再好，他也熬不過這個寒冬期。
這種地方當下的房租便宜是肯定的，但兌店的價格估摸不會太低，而且看這架勢路起碼要修上一段時間，這樣加來減去的即便掙到錢也得兩年之後，雖說我這不完全圖掙錢，但我也得有個幌子，要不然就太假了。
所以類似這種地方是絕對不能選的，可要是不在這大道上選那就隻能選在二三級公路上了，可這樣就得花大價錢去宣傳，說的好聽叫酒香不怕巷子深，現在是什麽年代，各種菜係的飯店比比皆是，而且這酒又不是自家釀的，要說菜品吧，哪怕你做的再好吃，可因為你遠偏僻，即便來的人再多也不如繁華地界兒。
至於那些餐廳集中的地方，房間都是現成的，有的簡單收拾一下甚至可以直接營業，但在這樣的地方開店，風險是並存的，並非是對自己的手藝不放心，而是人一到這種紮堆的地方便容易眼花繚亂，你這位置開的好點還行，可一旦你這店開的往裏點，很有可能便再次敗在這距離上麵。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那就是選擇在商場裏開店，這可是當下比較火的一種飯店經營模式，而且商場也樂於將場地租給這樣的商家，畢竟你需要的麵積大所付的租金也就越多，鑒於你開店的成本，故而起碼得開個一年半載才能勉強有點撈頭，當然這還的是在開一年半載之後將店兌出去的結果。
這種選擇我不是沒考慮過，但願意到商場的餐廳裏消費的多數都是年輕人，而且以同學朋友戀人這種關係居多，我們不止要賺錢更要獲得一些有用的消息，故而這個選項也被我給排除了。
開著車轉來轉去我竟開回到了學校附近，我的母校在奉天算是一枝獨秀了，雖然名氣不怎麽大，但它卻是唯一一所開在市區算是中心區域的大學。
學校周圍的成分比較混雜，有新建的高二十幾層的新式公寓住宅，也有隻蓋了幾層高的老式住宅，這也算是土洋新老結合之地。
記得上學的時候，晚上沒少和阿鵬他們到附近居民樓一層開的館子裏腐敗，那會兒每個月的生活費有限，故而大夥便湊錢來幾個硬菜整幾瓶最便宜的啤酒，過的也挺瀟灑。
我記得當時有不少附近的居民到館子裏吃飯，有的剛下班的獨居的也就在館子裏解決了。
對啊，我怎麽把這種地方給忘了，一打方向盤我直接拐進了以前上學時常來的一條大街，這裏也可以說是飯店商鋪林立，但多數都是大排檔這種，真正吃飯的地方少的可憐，故而這些店在某個時間段算是最火的存在。
老式居民樓，物業管理差，對人身份的核查也差，價錢便宜，而且附近定有農貿市場等比較經濟的地方，故而這種地方向來都是租房客的首選，同時這種地方也是各種市井消息傳播的最佳地帶。
確定好要在什麽樣的地方開店，但這實在店鋪還得由自己去找，學校這附近自然沒有什麽撈頭，所以我便目光轉移到了那些對間諜們有足夠吸引力的機關政府周邊。
在推翻了幾個地方之後，我來到了水利廳附近，剛到那裏我的眼睛就是一亮，雖然身處鬧市，但這周邊幾公裏範圍內竟然沒有一棟高於十層的建築物，當時我連想都沒再想便撥通了萬企的電話，讓他幫忙留意這附近租房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