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安的課程很多元化,而且並不像兒時那般死摳課本,教學的每位老師更注重我們的實際操作能力,也就是說每每上課我們更多的是在實際操作,這有點像上學時的實驗課。


    即便是我們這種坐一會兒尾巴根都會癢癢的主在這麽多好玩的東西麵前也耐住了性子。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也是想在以後的工作中讓自己有更多存活的機會。


    除了胖子東方台這個人還算有趣,其他的那些老師大多都很正派,弄的我們幾個也不敢跟他們開玩笑,生怕給人招惹了,到時候不給我們頒發畢業證。


    這些老師為人正派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能力和經驗都是一流的,就算是萬企和鐵軍這兩個走過這一遭的也暗地裏慨歎,說自己當時學的就是個渣渣,這些老學究講的才是真材實料,為此他們沒少抱怨部裏那些高管們的差別對待,當然也沒忘把我捧吹一通,像跟了我就雞犬升天之類很多廢話,我呢有用的聽聽,沒用的也就直接給過濾掉了。


    而這些老師中還有一人也是例外,水柔的課堂更像是給萬企提供了一個追求心愛女孩兒的良機。


    隻要當天一有水柔的課,萬企這家夥保證把自己打扮的光溜水滑,另外每一次他都會準備一個禮物,毛絨玩具,有著特殊寓意形狀的石頭,發卡,總之女孩子是喜歡的那些小物件,而且每一次保證不重樣。


    我們很好奇這家夥是怎麽弄到這些東西的,開始這家夥死活不說,後來在我們幾個威逼利誘下,他才吐露了實情,原來他許給國安警衛班長好處,那些小物件都是警衛班長弄來的。


    水柔上課前,我們會把自己的桌椅往後挪了一排,隻突出萬企這家夥一個,初始水柔嗔怒著讓我們回歸原位,可久而久之她也就認命了。


    上課時大家都很認真的聽講,畢竟涉及到保命和救命,誰也不敢馬虎,至於教學質量嘛,別看水柔年輕,但是其專業真不是蓋的,很多理論我在白宇那也聽過,那都是很獨到的見解,尋常的醫生可是想不到的。


    下課後嘛,就是萬企展開攻勢的時候了,前幾次水柔紅著臉死活都不要萬企的禮物,把萬企逼的最後揚言要是她不收,自己就到部裏的廣播室去昭告天下,自己喜歡水柔,這可把小姑娘給嚇壞了,一把搶過萬企手中的東西便落荒而逃了。


    漸漸的一送一收仿佛成為了一種習慣,有時萬企因為寫筆記而晚送上幾分,水柔的臉上還會露出一絲失落,這會兒我們幾個神助攻便趕忙提醒。


    當禮物到手後,水柔那本已害羞的臉上則多了一絲嫵媚,至於萬企嘛,早已被迷的七葷八素,口水差點噴湧而出。


    因為是速成班故而部裏才指派了那麽多精英教導我們,而我們也沒有讓那些老爺子們失望,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掌握了其他人需要學習一年才能得到的全部本領。


    這一天我們幾個被叫到了地下訓練場,大家互相看了看彼此都是茫然的樣子,最最特別的是本來應該滿是人訓練的場地此刻空空蕩蕩。


    訓練場的門被人推開,我驚愕的發現來人竟是半個多月未見的龍華,這家夥怎麽來了,難道又有人被選中了,還是來接我們離開。


    因為在龍華身邊還跟著幾個人,故而心裏的疑問我沒有即刻說出。


    來的幾人站在我們對麵,也是一字排開,龍華是排頭直接麵對著我,剩下的那些不認識的家夥一對一的站在福根他們對麵,不多不少也是五人。


    一時間空氣中有了股異樣的味道,本來平複的心跳竟不知為何跳的有些異常,對麵的龍華衝我眨了眨眼睛,然後嘴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大概五分鍾過後,訓練場的大門又一次被推開了,這回進來的人更多,而且每一位的重量都不容小覷。


    帶頭的正是國安的大當家呂玉國,在他身側站著的正是那天我看到的幾位大佬,龍華的老子也在其中,在這些老板們身後的幾位我們荊棘小隊便再熟悉不過了。


    二百多斤的大胖子東方台,嬌小可人且麵帶緋紅的水柔,還有那幾位一身正氣的老學究他們都出現在了我們麵前。


    這是鬧哪樣,開聯歡會嗎,可那不需要更多的人來捧場嗎,忽然一個並不怎麽樂觀的猜想在我腦中過了一下。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越期待的事情越不會來,而越擔心的東西反倒是來的越快。


    “看來這人是都到齊了,好久不見啊小解同誌!”呂玉國滿麵春風地對我說道。


    我尷尬地笑了笑算是回應了他老人家的問候,老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知道把你們喊來做什麽嗎?”


    我很誠實地搖了搖頭,隨口答道:“在見到龍華的時候我想了很多種可能,可當您出現之後,我就真的不清楚了。”


    “其實也沒什麽特殊的,之所以今天我們幾個老家夥全到場是要給你們幾個娃娃辦個畢業典禮。”


    這話在呂玉國口中雖很平淡地說出,但在我們幾個心裏卻像是綻放的禮花,畢業意味的東西太多了,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可以有自己一方天地,可以花錢如流水(想什麽好事兒呢)。


    雖然內心很興奮,但我們卻都裝作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萬企裝的更是誇張,黃豆粒大小的淚珠從眼中婆娑流下,那傷心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是裝出來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這怎麽還掉上眼淚疙瘩了,丟不丟人啊!”見萬企這個樣子,龍華的老子連聲說道。


    站在老板們身後的東方台小聲對水柔說道:“你這小男朋友戲演的可夠真的了,我覺得他來咱國安真是可惜了,這要是投身於影視圈兒,沒準兒現在就是影帝級別的了。”


    “他是誰男朋友,我可不認識他是誰!”水柔雖然嗔怪道,但她的嘴角卻難掩心裏的歡愉心情。


    我瞪了萬企一眼,然後對呂玉國說道:“部長,我們學的還不夠紮實,現在就畢業是不是有點早啊?”


    呂玉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板起臉:“不紮實,可我怎麽聽這些講師們說,你們幾個時他們帶過的學的最快,進步最大的學生呢,難道是我的講師們看走了眼?”


    眼前這位是國安當家人,見這兩次麵雖然老爺子挺和善的,但可不代表人家沒脾氣,這要是真把其得罪了,往後的日子我們可就慘了,故而我趕忙改口道:“既然教員們都這麽肯定,那我們也無話可說,本想著多學些本事更好的為國家出力,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就在我滿臉遺憾表情的時候,龍華這家夥很是無情地拆穿了我的偽裝:“我說你小子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油,你手底下人演戲你也跟著演,我看啊他們完全就是跟你學的,呂部長別跟這小子廢話了,到底成不成一會兒見不就得了。”


    龍華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一會見分曉,難道他要帶著身邊的這幾個人跟我們幹一場?


    “老龍啊,看看你家小龍銳氣還是這麽盛,不過也好,叫他們幾個娃娃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驗驗特訓的成果嘛,解瑞龍!”呂玉國輕聲喚道。


    “到!”對於他老人家的召喚我可不敢裝聽不見,所以那邊聲音還沒落下呢我趕忙應下。


    “站在你麵前的這支隊伍是上一支特訓隊,距現在應該有十多年的時間了,雖然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我國安幹了,但隻要是從我國安大門走出去的,那就是我國安的娃娃,今天我把他們召回,就是要考驗你們這支新特訓隊,看看在這段時間裏你們到底都能帶走多少東西。”


    呂老爺子這番話的信息量貌似有點大,我還以為是因為著急讓我們上崗,這才找人來給我們吃小灶,可現在才知道,我們竟是百裏挑一的特訓隊,而我們上一屆的特訓隊竟然是龍華帶隊。


    “怎麽,很意外是嗎,害怕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解瑞龍啊!”龍華有些幸災樂禍地在那調侃道。


    “怕個球,別看你是大老大,可真要是把我們逼急了,管你是誰該拉下馬就拉下馬,絕不會手軟。”也不知萬企這家夥是想在水柔麵前表現還是骨子裏真有那股勁兒,不過管他是哪樣,他說的還真是我想對龍華說的。


    空曠的訓練場裏突然響起了稀稀落落地掌聲,循聲望去,隻見呂玉國真笑容滿麵地看著我們互掐,一時間我竟覺得自己和龍華都中了他的圈套,他就像是在跟人博弈,而我們都是他的棋子。


    “這麽快就嗆起來了,還想著你們老兄老弟見麵怎麽也得先敘敘舊,現在看來倒是省著我們動員了,兩位隊長,還有沒有想對對方說的,譬如現在不實行放狠話嗎,要不你們也順應下時代潮流給對方留兩句。”呂老爺子這會兒倒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謝謝,不用!”我和龍華很有默契地一起回應了呂老爺子的挑撥離間。


    我們兩方所得到的裝備都是一樣的,一台我們國家自主研發的電腦,五套單兵裝備,除了五支突擊步槍外還有一杆狙擊槍,至於其他的瓶瓶罐罐還有一堆。


    等我們全副武裝上之後,十幾個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因為怎麽看我們這身裝扮也不像是幹國安的,這要是在我們後麵再來個指揮的,那我們絕對就是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小兵。


    但事已至此我們總不能說這不倫不類吧,那樣的話估摸我們的下場會更慘,把老爺子惹急了沒準兒讓我們赤身博鬥都是有可能的。


    “兄弟,沒想到咱們還會以這種身份在戰場上見,雖然這不是真的,但我希望你我不要留手,就像麵對真正的敵人一樣。”龍華鄭重其事地對我說道。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雖說這隻不過是一次考核,但我希望它是真實的,因為以後我不想給身邊的兄弟們收屍,更不想讓你給我收屍,所以隊長,讓我們都認真起來吧!”


    兩隻有力的大手握在了一塊兒,從那一刻一直到戰役結束,在我和龍華之間沒有任何交情可言,有的隻是敵人這個頭銜。


    就在我們雙方準備出發的時候,胖子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後晃動著自己巨大的身軀移步到我們麵前。


    “哥幾個,編筐編簍全在收口,能不能從這兒走出去,就看今天這一役了,對麵那幾個家夥可都是身經百戰的,你們可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萬企,你可是小隊的眼睛,其中的重要性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記住別給我丟臉,要是輸了的話,可別怪我不認識你們。”


    我們不知該怎麽回應他,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至於萬企則把胸膛敲的梆梆直響,不過下一秒鍾他整個人都定格在了那。


    “你是不是傻啊,別人都沒捶自己,就你傻乎乎的,顯你胸肌大嗎,對麵那些家夥有很多項記錄部裏的人至今還沒能破掉,這可不是我危言聳聽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水柔很認真地說著。


    可我怎麽看這位軟妹子都是在對萬企一個人說的,因為自始至終她的眼睛便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水柔還想囑咐一些別的,可還沒等開口呢,萬企那張大臉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兩人之間此刻的距離不足十厘米,不管是誰隻要稍微往前一點,嘴唇便會觸碰到另外一人身體的某個部位。


    本以為會發生羞人的事情,水柔便把眼睛閉的死死的,一雙粉拳也攥的緊緊的,仔細看甚至能發現她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


    “等著我得勝歸來!”熟悉的味道撲麵而來,既恐懼又有那麽點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等水柔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個不知何時已經走進自己心裏的男人隻剩下了一個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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