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這個格局被破掉,那就意味著我將徹底暴露在這些反政府軍戰士們的槍口之下,他們將會毫無顧忌的射擊,根本不用考慮會不會打傷自己的同伴,到那時想來就算我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過真正的槍林彈雨。


    眼看著敵人散去,我沒敢再等下去,而是朝著人多的一夥兒追了下去,很快我便聽到身後有人高聲喊著什麽,不過由於對方說的是土語,我根本聽不懂,但我感覺應該是在通知同伴,我正朝著他們而去。


    因為在喊聲過後,我前麵的反政府軍戰士們紛紛扭回頭來,有的直接把槍端了起來。


    暗罵一聲倒黴,但我清楚這時自己絕對不能脫離這幫家夥,於是我腳下加速身子猛地前竄,就勢將身子蜷在一起然後朝著敵人軲轆了過去。


    我這軲轆是軲轆,但雙手可沒閑著,一刀一匕首就像那刺蝟的尖刺一般朝著他們的雙腿和腳麵便下起了手。


    冷不丁地變化讓這些反政府軍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手中的槍依舊是瞄準著我原來所站的位置,子彈也都傾瀉在了地麵之上,而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家夥已經坐在地上開始捂著腳腕和腿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目的達到,還處於蜷縮狀態的我猛地舒展開筋骨縱身一躍,直接從這夥人的頭頂跳了過去。


    這可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麽一手,不但擺脫了困境竟然還能造成殺傷。


    終於瘋子島國人開始正視了起來,他很是平靜地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過了大約五分鍾之後,一身著緊身忍者服的人重新出現在了所謂的戰場之上。


    黑色的忍者服幾乎讓他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腰間別著的那兩把武士刀在向世人昭示著他是個用刀的大行家。


    他並沒有急於追趕,而是閑庭信步般朝著我逃離的方向走了下去,在經過那些傷者的時候,有人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其他竟然伸手抓住了忍者的腿。


    忍者用那雙冷冰冰地雙眼看著那名反政府軍戰士,他試著繼續向前行進,可因掛著一個人而致使他根本無法往前移動。


    “鬆開!”冰冷的聲音讓周圍的溫度驟降,不管受傷還是沒受傷的反政府軍竟然感覺到了絲絲寒意入體。


    受傷的士兵用沾滿鮮血的手死死地抓著忍者,哪怕被威脅了也沒有即刻鬆手。


    這會兒忍者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再次向戰士下達了鬆手的命令,這回受傷的戰士們終於開了口,他們大聲地央求道:“首領,求你救救我們吧,在這樣下去我們會失血過多而死的。”


    “你們這麽多人連一個人都搞不定,現在受傷了還舔著臉讓我救你們,請問是誰給你們的勇氣讓你們開口的,趕緊給我鬆手,別耽誤我去殺人,否則後果自負。”語氣再次冰冷了幾分,其中貌似還彌漫著殺意。


    此時可以說是傷者最痛苦的時候,傷口帶來的鑽心的痛楚讓他們早已沒有能力去分辨忍者男說話語氣中包含的意思。


    黑暗中寒光一閃,一腔血腥的液體濺了周圍人一身,大家忍著痛朝著忍者男看去,這一看不要緊,原本的疼痛好像瞬間消失掉了,這些人連滾帶爬地閃開了一條寬寬的路。


    忍者男將剛剛抽出的戰刀緩緩放回刀鞘,連看都沒看一眼地上那已經身首異處的反政府軍戰士,依舊不緊不慢地朝我離開的方向追去。


    在他離開之後,忽然從半空中跌落一樣東西,那些忍著疼痛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的反政府軍戰士們定睛一看,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們生怕自己一旦發出聲音也會變得和這名同伴一樣,不但身首異處就連手也同身體分開了。


    斷掌跌落在地滾動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或許是神經還沒有死掉,那五根手指還象征性地在抓取物體。


    除了那些受傷的反政府軍,其實大部分都朝著我追趕了過去,而就在這時,之前我掛在那些在所謂的寢室睡覺的反政府軍手指上的手雷拉環終於算是起了作用。


    當然這也是那瘋子島國人不曾料想到的,巨大的爆炸聲以及有些猛烈地衝擊波瞬間便把在後麵追趕我的人衝了個人仰馬翻,即便是我也被這十數枚手榴彈一起爆炸的威力震個夠嗆。


    可我哪裏還顧得上查看自己有沒有被震傷,從地上手腳並用的讓自己站直身子,此刻我眼前的一切都是傾斜的都是不穩定的,我試著朝前走了一步,可卻發覺腳底上像綁了棉花,根本就沒有腳踏實地的那種感覺。


    我吃力地扭回頭看了看跟我距離不算太遠的那些反政府軍的戰士,他們的情況可要比我慘的多了,爆炸之時我早已經過了寢室,而那些家夥則正好與那寢室一牆之隔。


    這一炸,碎石還有床上的鐵架子飛出來一片,這些東西都沒糟蹋,全都呼到了那些反政府軍戰士的身上。


    眨眼間反政府軍死傷一片,被碎石砸中頭部直接致死的,鐵架子鐵管直接貫穿身體給穿死的,有的一根管子上直接插了兩三個人,有的是被衝擊波震破了心髒,有的是把腦血管給震開了,這死的足有二十好幾口子人,至於傷的更是不下三四十號。


    嘴角抽動了幾下,雖然在來的時候想著怎麽把這些家夥全都殲滅掉,可真看到一下子死了這麽多人,我的心裏還真有些不落忍。


    但此刻並非是我可憐他們的時候,眼下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逃出這個鬼地方,腳上發飄那我就扶著牆一點點往前走,後麵基本上已經沒有追兵,所以我的心裏很踏實。


    不過走著走著我便感覺到有一股濃濃的殺氣正朝我而來,這會兒我已經恢複了一些,於是連忙扭頭去看,當我看到那一襲黑衣的時候,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雖然沒交手,但我百分百非常篤定地說,那黑衣人的實力不在我之下,當然這是指巔峰時期的我,就算現在我沒被震傷,要想在此人手上討到便宜,也很有難度。


    沒辦法我隻好加快自己移動的腳步,盡可能地讓自己快點抵達平台,在我身上還有一枚手榴彈,這通常都是給自己預備的光榮彈,而我則想用它來炸毀平台,這樣一來就算那家夥身手再好也無法追到我了。


    我的想法是好的,甚至堪稱完美,可奈何自己的身體根本不聽使喚,本來五分鍾都用不了便可以走完的路,可我卻好似一垂暮的老人般一點點在往那裏蹭。


    反觀身後那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忍者,從自己手下的屍體旁經過,連看都沒看一眼,大概是礙了他的事,這家夥竟人性泯滅地直接結束了隻是受了些輕傷的反政府軍戰士的性命。


    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人道了,真難想象我要是落在他的手上會是個什麽下場,出於求生的本能,我盡可能地讓自己越走越快,但拖著這樣一個近似殘疾的身體,再怎麽努力也走不過一個正常人啊。


    轉眼間黑衣忍者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他的手裏那剛剛從手下身體拔出的戰刀,刀尖正一滴滴的向地上淌著猩紅的血液。


    我回頭看去,就感覺正朝我走來的不是什麽黑衣忍者,而是一來自地獄的惡魔,而且還是那剛剛收割完人性命的惡魔。


    試著用手去摸匕首,可連手帶胳膊卻一直在抖,現在別說去耍匕首跟人搏鬥了,估摸我想握緊了都是個困難事兒。


    這一刻我是絕望的,那種見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油然而生,或許真等我死後我還可以跟那些孤魂野鬼們吹牛,說自己這也算是轟轟烈烈地死去,可想著想著心裏竟然產生了恐懼感,這可是自打參軍到現在在我身上從沒有出現過的感覺。


    隨著那黑衣忍者愈發靠近,這感覺也愈發強烈了起來,我真想大喊救命,可那點卑微的自尊卻不允許我叫出口。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嘛,搞了一個我都沒想到的大場麵,可算是讓我開了眼界了,說說吧,一次傷了我這麽多手下,你得怎麽賠啊!”黑衣忍者的聲音就像無常鬼手中的勾魂鏈一樣向我卷來。


    身子一抖,本能地向前快速奔去,可不靈活的手腳此刻卻成為了我的束縛,剛趕出幾步路我便一頭栽倒在地,摔倒後,我掙紮著向前爬去,之後細細想來那應該是人的本能求生意識吧。


    不過越是這種求生的欲望越能激發像黑衣忍者這樣人的異樣心態,他將手中的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然後舉著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獰笑的聲音在整個地下工事回蕩著,那種感覺真的像是在聽惡魔在笑一般,從頭到腳乃至每一個毛孔都在寒氣的包裹之下。


    “別再掙紮了,就算你逃出去又能怎樣,我還是會殺了你,隻不過就是換了個地方而已,難道你想死的有尊嚴一些,還是你想死的美觀一些,求求我這些我都能滿足你。”黑衣忍者獰笑著說道。


    我懶得搭理他,當然更多的是想積攢些力氣好逃出這個鬼地方,但黑衣忍者卻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省省力氣吧,給自己留點力氣讓我聽聽你的遺言,沒準我還會幫你實現,唉,算我慈悲,解瑞龍你現在要是跪在我麵前承認自己的所有錯誤,我保證不殺你,而且一切都按咱們之前談的那樣,你我合夥經營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殺手公司,想想吧,這個條件是不是很誘惑,你是不是很心動。”


    “瘋子,變態,我是不會向你屈服的,我死了早晚會有人為我報仇。”我一邊向前爬著一邊回頭惡狠狠地對他說道。


    “報仇,誰給你報仇,連是誰殺了你都不知道,還報仇,到那時我早已把殺手集團給帶起來了,屆時整個世界的殺手都是我的人,你覺得有誰能殺的了我呢?”黑衣忍者很是囂張地說道。


    “我知道你是誰,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在遇到你,當初我和阿彪沒有處理了你,現在看來真是個錯誤啊。”這會兒我實在是爬不動了,索性停了下來,半直起身子苦笑著望著這個早已麵目全非的家夥。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是我的?”黑衣忍者顯得很意外,他現在完全可以稱得上另外一個人,但為何我還能把他認出來。


    “一個人的容貌能夠改變,但他性格卻永遠也改變不了,瘋狂是你的專有代名詞,在我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人能夠到達你這種高度,而現在的你比之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你又知道我的名字,所以猜出你的真實身份並不難,我沒說錯吧鬼瞳先生。”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沫,我很是篤定地說道。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在說話的同時,鬼瞳單手在脖頸處一撕,緊跟著一整張麵皮便被他撕了下來,重新出現在我麵前的正是好久未見的鬼瞳,那個武癡。


    人皮假臉這可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看來又被人給偷學了過去,暗暗苦笑了下,何止是手藝被人偷學,現在就連我這條小命也要交代在人家手裏了。


    “既然你認出了我,那你就更不能再活在這個世上了,現在我是該謝謝你想當年的不殺之恩呢,還是要感謝你今天主動送上門來。”一邊說著鬼瞳一邊將手中的武士刀舉了起來。


    武士刀還是那麽的腰眼,完全沒有因為剛才砍殺了那麽多人而變得不堪。


    我沒有去回答鬼瞳的話,而是直接選擇閉上眼睛,見我一副求死的模樣,鬼瞳覺得索然無趣,便用力刺了下去,可一聲刺耳的脆響讓我立馬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那是什麽聲音,那是子彈擊中鋼鐵時才會發出的,而且這種子彈還的是在狙擊槍裏射出的才能有這樣的威力。


    一想到這兒,我立馬來了精神,我連回頭都沒回頭便衝著高空喊道:“福根,給我宰了這個家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特種炊事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使歸屬地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使歸屬地並收藏特種炊事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