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們新老兩個隊伍交接完之後,原部隊就可以離開了,可外麵戰火貌似很是頻繁,為了避免與當地武裝起衝突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老部隊便選擇了留下。


    這對於我們來說反倒成了一個好消息,畢竟我們這支隊伍是首次執行這樣的任務,從齊大凱一直到我們炊事班都沒經曆過,故而有些事情不知道該怎麽去做,雖說在國內也經過了培訓,但那隻是紙麵上的東西,在現實中那些東西幾乎一文不值,所以真正的經驗對於我們來說更是尤為的重要。


    當齊大凱向老營長提出請求的時候,他答應的很爽快,畢竟他們也不想兄弟部隊受到不該受的衝擊與傷害。


    於是他找了幾名部隊裏的骨幹,分組開始教學,營地外炮聲連連,戰火不斷,我們硬是在這種環境下惡補著關於維和部隊所將會遇到的各種事情的處理方法,當然我們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對於老部隊的方法未必適用於我們,但有勝於無,沒準兒就是他們隨口的一句話,就能讓我們少幾個人流血。


    就在我們聽得正起勁兒的時候,突然我們腳下的地麵開始晃動,再然後交戰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了起來。


    由於之前老營長說過沒事,所以我們也就沒有像期初那般緊張,大家依舊認真地聽著臨時教員們的講解,不過眾人沒發現,此時老營長已經站了起來正朝著營地外望去。


    營長自然是由營長親自傳授,老營長都站起來了,齊大凱自然也跟著起來了,在詭刺裏鍛煉出的直覺讓他眉頭不禁一皺。


    這明擺著交戰雙方正朝著營地方向而來,保不齊我們剛到這兒就要經受一次戰火的洗禮。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我便覺得這交戰聲來的蹊蹺,來的這一路上,周圍看似平靜,可我總覺得好像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我們,還有就是為何這交戰的聲音在我們來的時候沒響,偏偏等我們進到營地裏,準備跟老部隊交接時聲音響了起來,這明擺著有些不正常啊,但礙於自己的身份我也就隻好繼續蹲坐在那聽著老炊事班長講該如何為作戰部隊提供最好的服務等一係列的事情。


    我倒是不會主動湊到齊大凱跟前提醒他,可這家夥卻習慣性地找上了我,他將我喊到一旁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情況不妙啊,我怎麽覺得這對方是衝著咱們來的呢?”


    有段時間沒見,真沒想到他進步了這麽多,嫉妒倒沒有我反倒是挺為他開心的,起碼這時的他更有點指揮官的樣子了。


    齊大凱還在等著我回應,於是我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說出了之前自己所想的問題。


    在詭刺的時候,見識過我們炊事班的本領後,齊大凱還有其他那些家夥便對我們另眼相看,當龍華不在的時候,我們幾個便會暫時充當指揮官的或者狗頭軍師的角色,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齊大凱依然保持著這個習慣,本來人家是營長我頂多就是個列兵,官銜就差的那麽多,完全可以自己決策,但這老哥們卻沒忘記曾經的情誼,這也讓我敢毫無保留地幫助他。


    果然齊大凱習慣性地看向了我,我苦哈哈地一笑半開玩笑地對他說道:“老兄,你現在是連長,我隻是你手下一個兵,連個參謀都算不上,你向我尋求意見是不是有點那個啊!”


    誰知這位很是沒皮沒臉地說道:“別人哪裏經曆過這些,還是你更靠譜些,別抻著了趕緊給點建議吧,保不齊一會兒人家就打上門來了。”


    也不知是這家夥烏鴉嘴還是對方推進的速度夠快,這下連火光我們在營地內都看的真切,我連忙收斂起笑容快速地對齊大凱說道:“那你還愣著幹啥,趕緊讓人準備,咱不能主動挑起戰鬥,可並不代表我們沒有防衛的權利,而且有備無患這個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事態緊急也容不得齊大凱同老營長商量了,他直接衝著還在上課的戰士們喊道:“拿著你們的武器給我到圍牆和營地門口去布防,要快!”


    老兵們聽到齊大凱的呼喊聲就是一愣,而我們這些新兵自然會聽從自家長官的話了,於是抄起擱置在一旁的步槍朝著營地門口方向便衝了過去,由於之前老部隊便已經做了一些防禦工事,所以我們隻需要利用便可以了。


    待我們就位之後,老兵們這才反應過來,老營長也趕緊招呼著手下的戰士們去布防,哪怕他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依舊服從了這個命令。


    就在老營長準備向齊大凱詢問情況的時候,營地正對麵十公裏開外的地方變得濃煙滾滾,緊跟著坦克履帶摩擦地麵發出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大致看了一下營地的布防,大家依舊隻是采取觀望態勢,雖然每個人都端著槍但更多人的保險都沒有拉開。


    我衝著齊大凱高聲喊道:“看看你的兵都幹什麽呢,這樣下去是會死人的!”


    被我這麽一提醒,齊大凱也粗略地看了一下,當他看到那一杆杆還未拉開保險的步槍時,頓時氣的差點跳起來罵娘。


    “都想什麽呢,非得等人家打到你家門口才想起來開保險嗎?”齊大凱有些憤怒地說道。


    一名老兵有些不解地問道:“齊營長,我們沒有主動開火權的,這要是萬一走了火可就不好說了。”


    齊大凱這時真想上去給那名當兵的兩個耳光,都什麽時候了還怕槍走火,難道非得人家把槍口頂到你腦袋上才明白人家這是衝你來的,是來殺你的。


    老營長畢竟不是吃素的,他也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於是連忙衝著自己的手下高喊:“都打開保險隨時準備戰鬥。”


    我再次搖了搖頭,哪怕是這些老兵,這和平兵當的也有點久了,難道這仗都不會打了,對麵坦克履帶的聲音那麽明顯,你難道要用人去堆停它嗎,可現在再去爭論依然來不及了,趕巧的是離我不遠地方的工事後正是之前在國內打賭打輸了的一排長。


    我三步並做兩步竄到他身邊,直接開口問道:“一排長,你手底下的人有沒有人會操控那家夥。”我指的是在營門口不遠處停放著的那幾輛裝甲步兵車。


    “當然,這我們都學過!”他很是肯定地答道。


    我用手指在地上畫了一個大概的路線圖,然後指著圖對他說道:“派幾個人把車給我開到這個地方去,記住一定要隱蔽好,一會兒要是沒人對咱們開火緩則罷了,假如一旦我們和敵人交戰上,那麽他們幾個就給我衝上來狠狠地給我打對方的重火器,記住他們是重中之重,所以你選的一定是精明膽大的戰士,否則咱們將會損失慘重。”


    齊大凱掙紮了一下,畢竟我隻是名列兵,根本無權命令他一個大排長,不過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你確定自己的判斷準確嗎?”


    我理解他的顧慮於是開口說道:“敵人要是不動手的話,咱們的人自然不用出手,這樣營長自然也就不會怪你,可敵人一旦動手,他們這算是一支奇兵,或許能收到奇效,到時獎勵你還來不及呢,哪還能罰你。”


    一排長沒有回答我,而是直接喊了幾個人的名字,我看有門兒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離開去幫忙布置其他防禦工事了。


    “敵方數量不明,咱們有些被動啊?”這會兒剛忙活完的齊大凱湊到我身邊對我說道。


    “那咱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你給我支幾個人,我去外圍布防,同時去踩踩點子,看看對方到底想幹什麽?”我直言不諱地說道。


    齊大凱連連搖頭道:“不行,太危險了,而且你這麽長時間沒動了,身手大不如前,你還是別冒這個險了。”


    “屁,現在不冒險,那就意味著一會兒兩支部隊的兄弟們得冒險,放心吧,雖然好久沒這麽動了,但底子在這兒擺著呢,絕對死不了。”


    齊大凱還是沒有鬆口,我立馬就急了:“想什麽呢,都什麽時候了還合計這合計那的,這是實戰不是演習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你準備,多一秒鍾咱就多一分勝利的希望。”


    見我真有些急了,他這才果斷地說道:“需要誰,你說吧!”


    “把那幾個預備役的家夥給我,還有我用的那五個炊事員給我就足夠了!”


    “成,我這就去安排!”


    “讓他們多帶著點地雷和工兵鏟,我有用!”


    對於我的吩咐齊大凱根本不會問他也不用問,因為我們炊事班每個人在想什麽別人誰都無法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我們所做的事情對部隊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很快我挑選的那幾個人便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一切都按照我的安排,他們每個人身上最起碼都帶著三枚到四枚地雷,遼菜小隊裏的一個家夥更是誇張,反坦克雷、步兵雷他一個人背了好幾樣。


    我沒做過多的交代,隻是示意他們跟上我,快速從營地出來,我現在營門口處用腳做了幾個記號,然後對身後的幾個人說道:“埋雷都會吧,在我做記號的地方給我埋上地雷,然後做好標記,方便戰後起出。”


    這活炊事班那老幾位可不行,於是那幾位預備役特種兵留下了一位,為了讓炊事班的人盡快上崗我把他們其中一人也留了下來。


    之後我又在我認為敵人可能會偷襲的地方讓人埋上來了地雷,檢查一圈確認萬無一失之後,我這才將他們全部帶回,不過等他們全都回歸到隊伍中後,我卻消失在了原地,等他們回頭找我,我早已沒了蹤影。


    我的目的地很明確那就是那一片暫時我們還無法看清的所謂的“戰場”,大概是因為打仗的關係吧,這一路我基本上是暢通無阻,加之那麽多殘垣斷壁的掩護,讓我這匹獨狼在隱蔽時很是方便。


    慢慢地我距離戰場越來越近,不過距離越近我就覺得這裏麵越不正常,因為靠近之後我能聽到的槍炮聲反倒是越來越少,越來越稀疏了。


    湊巧旁邊有一個三層高的建築,它的一麵是完好無損的,而另外一麵完全可以稱得上建築垃圾,而我恰好就在垃圾這一瞥。


    登高望遠這個道理幾乎每個人都懂,我自然也不例外,幾個翻越我便等到了這棟廢舊建築物的三樓,透過旁邊曾經應該是窗戶的地方朝遠處望去,映入眼簾的是黑壓壓地一群人,而在他們後麵就是剛才我聽到的履帶聲音的來源,兩輛看上去隻有八成新的勒克萊爾。


    最為關鍵的是這些人和坦克並非是成相對地隊列站立的,他們全部所麵對的方向都是我們營地,也就是說這場所謂的戰爭其實就是個假象,他們搞這麽大陣仗最後的目標應該就是我們營地,他們要幹什麽,難道要對我們動手嗎,是誰給他們這麽大的膽子。


    不過貌似現在還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我得趕緊把消息傳遞給齊大凱。


    或許正如齊大凱所說,我長時間不動,這胳膊腿有些不靈活了,就在我轉身準備跳離這棟建築物的時候,腳邊的一塊碎磚被我不小心踢下了樓。


    聲音與爆炸聲相比差的不是一丁半點,但卻足以驚動距離建築物較近的敵人,他們幾乎條件反射似的端起了槍,然後緩步朝著危樓走來。


    這我哪還敢坐以待斃,我也不管身後端著多少杆槍了,猛地朝營地一頓狂奔,果然沒出我所料,在我前衝的時候,清楚地聽見身後有扣動扳機的聲音,再然後就是子彈如雨點般傾瀉地聲音。


    不過在炊事班還有詭刺練就的本事算救了我一條小命,雖然狼狽了點兒,但好歹是保住了這條小命。


    見我狂奔而回,齊大凱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衝著工事後的所有人高聲喊道:“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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