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鬼瞳的咄咄逼問,我沒有臉紅沒有理虧,很是泰然自若地依舊站在阿彪的前麵防著對麵這個瘋子偷襲。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理虧了,這才無話可說,不過請放心我鬼瞳大度的很,剛才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當沒發生過,但前提是你得和我打,聽人說你可比李先生厲害的多,怎樣是你頂替李先生呢,還是讓李先生繼續戰鬥呢,又或者你們倆直接一起上。”鬼瞳邪笑著看著我們倆,他之前在和阿彪戰鬥的時候就在想要是那一刻我也出手該多好,可沒想到這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了。


    戰鬥是戰鬥,但屎盆子我們可不允許別人隨便亂扣,所以我笑著對鬼瞳說道:“鬼瞳先生,我想真正沒按套路出牌的應該是你吧,你隻是說向我們挑教功夫,可並沒有說要搏命,既然鬼瞳先生那麽了解我們國家的文化,想來也知道如果真是生死戰在比試之前可是要簽下生死文書的,你這什麽都沒有就要傷我兄弟的性命,我將其救下你現在卻倒打一耙,真不知這到底是誰沒有道理可講呢?”


    研究華夏這麽多年,什麽風土人情甚至每個職業的特點鬼瞳研究的都可以說很是透徹,在他所記錄的文檔裏,兵人一個個都是條框主義的代名詞,他們幾乎沒有那麽豐富的情感,有的隻有服從和紀律,這樣的人與八麵玲瓏這種為人處事的態度絕對不會有任何交集,甚至他認為將兵人扔在普通社會他們都將無法生存。


    但鬼瞳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他的很多資料都還停留在十幾年之前,那個時候的士兵不完全像他說的那樣也差不多了,但現在這個社會,通過我們國家這幾年的發展,我們這些最可愛的人也在成長壯大,現在再把他們仍在人群裏,隻要他們稍微對自己的動作改變一些,人們是根本無法看出他們是在役的軍人。


    現在這些士兵都如此更何況我和阿彪這兩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條了。


    鬼瞳大概也知道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於是他連忙一改話鋒,諂笑著對我們兩個說道:“上一篇咱們就翻過去了,那既然李先生認輸了,那真的抱歉那些有關於川崎一郎的資料我無法給兩位了。”


    “這家夥還真是個華夏通,不但對咱們的習慣用語了如指掌,就連咱們老祖宗留下的三十六計也玩的很溜嘛,這招以退為進幾乎玩的一絲痕跡都沒啊。”半掛在我身上的阿彪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略有些調侃地說道。


    我笑著拍了拍他掛在我肩頭的手臂然後淡淡地對著鬼瞳說道:“我們可不敢兩個人一起上,這要是輸了還好,這要是勝了保不準兒會有人站出來說我們以多勝少,到時就算我們勝了這勝的也不仗義啊,所以如你所願我替阿彪出戰!”


    鬼瞳的眼中再次爆發出興奮的光芒,這家夥強壓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對我說道:“那麽請先把李先生扶下去休息一下吧,之前的戰鬥他也有些累了!”


    我不禁莞爾,對於這個瘋子的小心思我簡直太了解了,這哪是讓阿彪去休息,這分明是在催促我趕緊跟他對打。


    還沒等我開口呢,阿彪拖著有些疲憊地身軀笑著對瘋子說道:“鬼瞳先生,要不然你也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一會兒我大哥把你勝了,是不是又會有人說是你連戰兩局體力不支才輸的呢?”


    鬼瞳猛地把手一揮,很是大氣地說道:“誰要是敢這麽說我鬼瞳就不會答應,別說是你們兩個人了,就算是再來兩個,我也能從頭到尾全部對戰完畢。”


    真是好大的口氣,這擺明了就是在說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剛才他跟阿彪來那幾下,還真的挺唬人的,真不知道在東北虎和炊事班學的那些東西對付他夠不夠用。


    阿彪剛找了個地方做好,這鬼瞳便拉開了架勢,對於熟讀古今多派金庸古龍梁羽生等武林大家所著佳作的我來說,這家夥一亮相我就斷定他一定是在我國某深山老林裏跟某位拾糞高人學習過。


    那下蹲的姿勢顯然就是因糞筐裏已經裝了太多戰利品而無法彎腰所致,看那一前一後兩條手臂,明擺著就是一手扶筐一手拾糞的姿勢。


    不過這家夥能把這門手藝練成武藝,也足可以證明他的悟性之高了,怪不得他的整個家族都被他殺了個幹淨。


    麵對他的拾糞式亮相,我沒有做任何回應,依舊丁字步站在那裏,不過沒想到我這個無心之舉卻讓鬼瞳愈發的興奮起來,在他的諸多老師之中有很多人都告訴過他,越是高手越不會拘泥於形式,他們可以將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當做武器,他們會從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攻擊你,所以遇到這種人一定要千萬留神。


    這要是別人絕對會聽自己師父的話,但鬼瞳卻是絕對的個例,他不但不會害怕擔心,相反的他倒是有些期待,所以很快他便對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說他學的是拾糞招數一點都不差,他沒有像之前跟阿彪對打時專找上三路打,這回他選擇的是下三路,專攻我的腿腳及隱晦之地,這招可謂之陰險,但在人家一畝三分地兒上加之之前沒有約法三章我也就隻好忍了下來。


    配合著不斷揮舞的雙臂,他的雙腿插畫似的交叉著向前行進著,看似簡單的步伐,實則裏麵暗含著攻守兩麵,攻的話前腿可以協同上肢動作卻蹩我的小腿,就憑他那一身橫練的功夫,一蹩之下我的腿能幸免就怪了。


    至於防嘛,由於雙腿呈交叉狀態,也就是後腿在前前腿在後,這樣當受到攻擊時後腿收回,整個身體的重心並不會因此而發生太大的改變,這樣前腿便可以控製住身體的平衡,從而不至於因身體失衡而摔倒。


    這招數我可從來沒看到過,更不曾學過,所以我隻是條件反射地,單腳著地,而另外一隻腳則踏向了鬼瞳那戳向我大腿的手指。


    鬼瞳很是自負,他認為自己完全能接住我的一腳,不但能接住沒準兒還能占到便宜,所以這家夥根本沒有閃躲硬生生地挨了我一腳。


    嘭的一聲悶哼,我向後退了兩步,當然這並非是他將我震退的,而是我為了卸力這才自己向後走了幾步,反觀鬼瞳這家夥很是硬氣,竟然咬著牙沒有後退半步,不過看他嘴唇上滲出的血印就知道剛才那一下他也並不好過。


    但他的表情卻告訴我說,這個家夥很享受,他甚至有些陶醉,暗罵了聲變態我退到了角落等著鬼瞳繼續進攻。


    依舊是那套拾糞神功,隻不過這一次他改單手為雙手,雙管齊下對我的下三路開展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


    這一回我可不敢再用之前那招了,人家兩手,我踩中人家一隻手,那另一隻手肯定竄上來下黑手,那時我可無處可躲,故而我盡量避其鋒芒施展躲字訣在這寬大的練功房裏閃轉騰挪了起來。


    這躲著躲著我不禁暗歎多虧自己在當兵的時候沒有偷懶,要不然這下盤的功夫絕不會練得如此紮實,我更要感謝白宇那個家夥,多虧他平日裏帶我沒事兒就往山溝裏跑,沒事兒就鑽林子,要沒有他我怎麽能練出如此快的腳程和腿功來啊。


    可比武之時最忌諱的就是溜號,但我偏偏卻犯了這個毛病,所以不出意外的我的雙腿幾乎同時被鬼瞳給抓住了。


    暗叫一聲不好,想要撤腿依然來不及了,這家夥的雙手就像兩把老虎鉗一樣死死地扣住不放。


    “這位先生,在戰鬥的時候千萬不要想別的事情哦,那樣很容易給自己造成不好的局麵,就像現在一樣,不知你是想留下它們呢,還是想留自己一條命呢。”鬼瞳異常興奮地說道,他覺得自己贏了。


    “孰勝孰敗還不能這麽早下定論,鬼瞳先生,你以為這樣就算是贏了嗎,你未免把我想的也太不濟了吧!”話到手到,在說話的功夫我的雙手已經朝著鬼瞳的雙眼戳了過去。


    他別的地方練就了一身橫練功夫,難道眼睛也練了嗎,不過我這也算是一搏,他弄傷我的雙腿,而我戳瞎他的眼睛。


    不過在鬼瞳看來我這麽做顯得很稚嫩,於是他準備教育教育我,雙臂用力向自己懷裏拉扯,希望將我拽到以此來解決我戳他雙眼的危機,不過他的如意算盤卻是落空了,我的兩條腿就像長在了地上一般,任憑他怎麽拽都無法移動分毫。


    說實話我的雙腿特別是被他鉗製住的地方此刻火辣辣的痛,就好像骨頭和肉要和我的身體生生分開一般。


    眼看著我的手指快戳到他的眼睛了,鬼瞳這才不得不放棄雙手的鉗製,他向後連續幾個後手翻然後平穩地落在了地上。


    這一回合看似是我逼退了鬼瞳,可實則真正吃虧的卻是我,稍微活動了下雙腿,確定無礙後這才繼續以最自然地姿態麵對鬼瞳。


    似乎覺得拾糞神功實在難以對我產生太大的威脅,這家夥索性直接換了個架勢。


    當看到那架勢我暗暗一驚,唉我去,虎鶴雙形,這家夥竟然還會耍洪拳,不過細一想這洪拳還真適合鬼瞳,大開大合的招數,力量和爆發力相結合的攻擊方式這不就是給鬼瞳量身打造的嘛。


    “眼熟吧,這可是你們國家的瑰寶,但很可惜卻被我給學了過來,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外國人是怎麽用洪拳的!”說著跨步便是一記衝拳。


    雙拳直襲我的前胸,以鬼瞳的力量和爆發力,就這一下不把我胸骨打骨折才怪,沒有過多遲疑直接上步閃身幹淨利落地將這一招躲過。


    可我剛剛站穩,身後便有惡風傳來,我側目一搭,隻見鬼瞳那家夥收拳該爪自下而上撩了上來。


    鐵鉤般的五指帶著風聲轉瞬即到,但從這一招就可以看出鬼瞳已經將我國的這門絕技融會貫通了,而且其用招的靈活性絕對堪稱大師級。


    敵人追的太緊,無奈我隻好身子向前一躍,在空中一個空翻然後落地,不曾想鬼瞳接踵而至,這回他又改成了劈掌,以力劈華山之勢朝著我的頂梁便砸了下來,此時正趕上換力之時,根本無法躲閃,無奈我隻好雙臂交叉向上呈舉火燒天之勢,硬接了鬼瞳一掌。


    這家夥的力道真是沒的說,要不是我這下盤夠穩,就這一掌便能給我拍坐下,咬著牙用力向上一架,這才將鬼瞳的一掌搪開。


    不過鬼瞳嘴角一揚,另外那隻空閑的手臂猛地抬起一招衝拳直擊胸口膻中穴,這要是打個結實我不死也就隻剩下半條命了。


    原本上揚的雙臂猛地分開,一條手臂自上而下在身前劃了個半圓,正好擱住鬼瞳的手臂,而我此刻的姿勢就是太極的起手式,這是我逼不得已拿出來應急的,本沒報著什麽希望,畢竟太極我隻是學來修身養性的,最最關鍵這門功夫是我從高中時就開始練的。


    當時聽說太極能夠穩定情緒能夠修身養性能夠提高注意力,當時為了高考不惜做一切準備的我自然不會輕易放棄,當時為了學它我還專門花錢請的老師傅教的,不過到了高三的時候實在忙的沒時間也就擱置了下來,誰曾想竟然在這種時候重新拾了起來。


    心裏想著老師傅教給自己的口訣,手臂剛一感覺到鬼瞳那驚人的力道,我便將我橫向的力道變化成了與之相同的縱向力道,在借到他的力之後,猛地將力道再改回橫向,那原本衝向我的拳頭便徹底改變了方向,擊向了我身邊的空氣。


    為了防止鬼瞳這家夥再欺身進攻,我連忙拉開了與他之間的距離,與此同時我暗自慶幸自己之前還學過這麽一手,當然我也決定接下來要來個以柔克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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