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拍到了心儀的拍品但川崎一郎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此刻他巴不得自己的雙眼能夠噴射出高溫火焰,然後讓我在這個世界消失。


    不過對於他的仇視我直接選擇了忽略,我低著頭跟李雲彪交流著,這家夥剛才看到川崎一郎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裏一陣大爽,之前的仇恨也降低了不少。


    目的達到了我便準備和阿彪回國,可到了島國這一畝三分地兒上,作為地頭蛇的川崎一郎又怎麽會那麽容易把我們放走。


    在拍賣會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他便派人調查了我的來頭,我對外的檔案就是一大學肄業生,現在給人當廚子,這就是我的全部經曆。


    這個結果讓川崎一郎有些意外,暗道怎麽一個普通的廚子都能進入到那種級別的拍賣會,不過深入調查之後,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李雲彪,這不正是自己前些日子派人去做掉的那個家夥嘛,怎麽他沒死。


    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受騙了,看來是這李雲彪和那個所謂的雇傭軍聯手騙了自己的傭金,那錢不能讓雇傭軍們白賺,他要在消息平台上公布他們的嘴臉,讓他們以後無法接單。


    可川崎一郎哪裏知道,那支所謂的雇傭軍其實就是個皮包公司,他們是一群從金三角混不下去的逃兵,由於名聲已經不好沒有生意,這才在網絡上弄了個假名號,什麽有多少作戰成員,有多少輕重武器,主頁上還有他們不知從哪淘弄來的照片,而實際上他們隻有幾條槍外加上那一艘轉讓了好幾手的遊艇,本沒報多大希望有顧客上門,但川崎一郎這個貪小便宜的家夥看到價錢便宜的瞬間便認定了這支騙子雇傭軍團。


    本合計著用這筆買賣重新打出名聲來,可這一下自己的手下全都死光了,再加上自己又被抓了,這家夥也就心灰意冷了,但還好阿彪還算宅心仁厚,看在這些家夥沒有難為自己家人的份上,他向當地政府說了些好話,加之他們也是受雇於人,所以沒用多久那位綁匪頭目便被釋放了。


    在得知他被釋放後,阿彪輾轉反側聯係到他,並且願意配合他將川崎一郎的傭金賺到手,至於條件嘛,那就是這哥們以後得規規矩矩的生活,不能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能活命還有錢拿唯一的條件就是向善,這種好事兒放在誰身上誰都願意吧,當然這一切川崎一郎是不會知道的,他花錢在雇傭兵圈子裏封殺綁匪頭目,可人家早已告別到了那個圈子,你咋呼的再歡又有什麽用呢。


    與自己交惡的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自己國家的領土之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場意外絕對不會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到時找個頂包的也就過去了,這樣既報了仇又不會牽連到自己身上。


    看著擺在身旁的三個盒子,川崎一郎覺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撥通了一名手下的電話,這名手下在他的集團是不掛名的,他直接受雇於川崎一郎,哪怕是川崎一郎的家人也無法調動他,當然他們也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


    此人做的事情多數都是見不得光的,之所以川崎一郎能有今天的成績,有一小半要歸功於此人,但最近幾年由於川崎一郎的公司越做越大,社會影響力也越來越強,為了保護自己在公眾前的形象,所以川崎一郎已經很久沒用讓他做事了。


    電話在第一時間便被接通了,聽筒那邊的聲音有些冰冷,但川崎一郎卻是出奇的高興,因為隻有那個下屬的聲音越冰冷,那任務的完成度也就將越高。


    “鬼瞳,沉寂這麽多年了,你終於可以重出江湖了!”川崎一郎壓抑著興奮,同時語氣中又夾雜著對我和阿彪的憤恨。


    “任務,目標!”名叫鬼瞳的家夥的話語簡單到了極致。


    不過川崎一郎絲毫沒有生氣,他的雙眼冒著興奮的光芒,然後惡狠狠地對鬼瞳命令道:“目標是兩隻來自支那的豬,我要你不留痕跡地將其在這個世界上摸除掉,那兩個人到底動向稍後我會發給你,記住盡快,我想他們應該已經朝機場而去了。”


    川崎一郎的話剛剛說完,那邊同樣很訊速地對他說道:“資料,快!”簡單的幾個字之後鬼瞳便掛斷了電話。


    雖然是無條件的服從,但鬼瞳心裏也有自己的算盤,他不知道為何老板要對兩個華夏人動手,對於現在華夏在世界影響力逐漸變大的今天,與華夏為敵顯然並非是明智之舉,但自己受雇於川崎一郎,哪怕自己再不願沾惹的麻煩也得去做。


    我的本意是立刻坐飛機返回,不過阿彪這家夥卻非得在去機場前到免稅店去逛上一圈兒,看著他在免稅店裏大買特買的樣子,我笑著對他說道:“李雲彪同誌,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像是一名購物狂,雖然很不願意打擊你,但作為好朋友好兄弟我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在島國真正的好商品其實並不在免稅店裏,免稅店裏的東西其實就是用來糊弄遊客的,不是我誇大,有些產品的質量甚至都不如我們國內的一些品牌,甚至還有些產品的產地就是在我們國家。”


    阿彪很不以為意地答道:“就當湊個熱鬧了唄,要不龍哥你也買點兒,我看那邊的菜刀就不錯,你不是炊事班的嘛,不行弄一把回去!”


    我很是果斷地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刀和飛機這倆根本就是不能同時存在的東西,我要是真買了刀估摸也隻有托運或者郵遞的份了,那價格可就不是一般的高了,再者說免稅店裏的刀可不是純的,那些真正意義上的好刀都在那些小的鐵匠作坊裏,再者說我們國家的廚師隻需要一把菜刀就可以了,根本用不著那麽多大小各異形狀各異功能各異的刀。


    雖然極力勸說,但李雲彪最後還是大包小裹買了很多商品,最後隻差一件東西便將人出租車的後備箱塞滿,看著滿臉洋溢著笑容的李雲彪,我知道他心裏的那個結算是解開了。


    這一路我們倆一頓熱聊,偶爾還會和司機談上幾句,可以說要多愉悅有多愉悅,不過距離機場越近我的心就越是煩躁,我甚至產生了一種回到市區的衝動。


    看著我眉頭微皺,阿彪便問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兒,可這手還沒等放下呢,我的耳邊便傳來了重型卡車那轟鳴的馬達之聲。


    本來我並沒有在意,不過那馬達聲越來越近,這就讓我產生了一絲疑惑,因為這之前間隔的距離實在是太短了,想要達到這種效果隻有將車開到百邁之上才能做到。


    我猛地回頭朝後麵望去,一輛巨大的卡車正呼嘯著朝我們駛來,再有十幾米的距離它便與我們所乘坐的出租車撞上了,按照島國的規矩,車與車之間的距離小於一定長度時,後車是要減速的,可那車不但沒有減速看那架勢司機應該是又踩了一腳油門。


    暗叫一聲不好,我連忙將情況對李雲彪說了一下,同為特種兵出身的他反應自然不會慢,我們倆竄到靠近路邊的位置,猛地將車門打開,然後兩個魚躍便從計程車上翻滾到了路旁的綠化帶裏。


    也就是我們兩個剛剛從地上起身的時候,一聲巨響將我們兩個的注意力拉回到了路上,沒有出乎我們兩個的意料,那輛卡車確實是衝著我們去的,此時計程車的後座已經徹底凹陷了,至於那名很友善的司機師傅則沒能幸免,這是我和李雲彪有些內疚的地方。


    撞了車的卡車司機不慌不忙地從駕駛室跳了下來,當看到車內隻剩下駕駛員一個人的時候,他連忙朝四下張望,在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後連忙掏出電話匯報了情況,過了片刻隻見他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卡車上。


    阿彪見狀便欲衝上去將那名司機給抓住,我一把將他按住,然後衝他搖了搖頭。


    “龍哥,隻有把那人抓住,才能知道是誰想對咱們動手!”李雲彪解釋道。


    “我們現在絕對不能暴露目標,因為那樣隻會遭來無盡的截殺,在島國想要殺咱們的隻有一個人,除了川崎一郎那個蠢貨還能有誰。”我語氣冰冷地說道。


    “那種人渣就應該直接把他給料理了,龍哥,這次不管你說什麽也沒用了,我非得把他殺了不可。”李雲彪的情緒再次失控,顯然川崎一郎是徹底把他給激怒了。


    “靜觀其變,事實沒弄清楚前咱們不能輕舉妄動,而且就算要收拾川崎一郎我們也不能自己動手,有的時候借助他人手完成事情更讓人有成就感,而且還不會給咱們添加太多的麻煩。”我拉住蠢蠢欲動的李雲彪耐心地說道。


    掙紮幾下沒掙脫開的李雲彪吐出一口濁氣,或許是警車的警笛聲讓他那幾近暴走的心平靜了下來,他隨口說了句:“那就一切都聽你的,但這次務必要把這個人渣徹底解決掉。”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放心吧,不過接下來咱倆可有的忙了,先給家裏打個電話知會一聲吧,免得家裏惦記。”


    一提到家人李雲彪的態度立馬軟化了下來,我們倆相距幾米的距離各自向家裏報了平安,但不知是出於對合作夥伴的交代還是另有它意,我還給玉姐打了個電話,在電話裏她自然沒少埋怨我,但埋怨之後她則讓我注意安全,如此兩種極端的快速轉變實在是讓我措手不及,還好交代完她就掛斷了電話,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接話了。


    在街上攔了輛車返回了市區,這回為了隱匿行蹤我和阿彪沒有入住星級酒店,反正我們倆的島國話都不錯,入住民宿也是沒問題的。


    第二天我和阿彪喬裝打扮一番這才上了街,不過剛一走到街上,敏銳的直覺便以告訴我們倆,這大街上有人在監視,但看樣子應該還沒有發現我們。


    進了街邊的一家拉麵店,簡單地對付了一口早餐,同時在店裏我們也商量了下計劃,總不能如此這般一直被動下去吧。


    之後我們去了商業街區,在那裏依舊有人在四處打聽我們的行蹤,而且周圍也有暗哨存在。


    “這川崎一郎還真下血本兒啊,為了兩個異鄉人竟然發動這麽多人。”我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玩味地對阿彪說道。


    “這家夥就是欠收拾,就衝他這種人品,我就不信他的案底是幹淨的。”李雲彪憤憤地說道。


    “行了,先抓個舌頭問問情況,看看他這次又找的是什麽人,總不能雇了山口組吧!”說笑著我便已經獨自朝著那正打聽我們兩個人行蹤的家夥走了過去。


    到了他身邊,手臂直接將其脖子攬住,然後小聲對他說道:“我來告訴你他們的行蹤。”


    那人一聽眼睛就是一亮,立馬嗨嗨個不停,眼角餘光瞥向四周,果然在我搭訕上這個家夥的時候,那些暗哨們朝我們這個方向移動了過來。


    快步將那人帶到一個角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的手掌便已印在了他的脖頸之上,還沒等他徹底癱軟到地上,我一把將其背起快步溜進了一棟居民公寓裏麵。


    看著從門外經過的那些暗哨,我長出了一口氣,在附近找了家所謂的ktv點了個包房我們便鑽了進去,店老板以為我們之前沒喝盡興這才去的他們那裏,但她卻忘記了通常隻有在晚上才會發生這種事情,而白天對於島國人來說更多的是忙碌和工作。


    雖然我們也點了些吃食和酒,但在這種地方最燒錢的東西我們卻沒點,畢竟我們問事情,這要是有個外人在身邊或多或少有些不大方便。


    關好包廂的門,確定沒有竊聽裝置和偷拍設施之後,一杯價格不菲的冰酒便潑在了那個辦事小弟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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