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生肖何在?”冷如霜一聲令下,幾名手下瞬間抽出盾牌,鐵鉤,九節鞭等兵器,將那麵具男圍了個嚴嚴實實。


    對方也不惱,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這些高手的威脅。


    “冷大人,不可!”宋慈按住了冷如霜的手:“十一鐵狼的內情我們並未了解,若是貿然行事,恐招惹民憤,畢竟十一鐵狼在贛州俠義遠播。”


    冷如霜瞪著宋慈,她不懂為何敵人已經送上門來,宋慈還不去抓。


    老二噗嗤一笑,他輕蔑的瞥向已經跌坐在地,瑟瑟發抖的溫德仁道:“狗賊,不成想你這條狗命還真金貴,為了你,宋慈甘願放棄大好的機會。”


    溫德仁抓住一旁蒼狗的褲腿:“這位大俠,救我,我我什麽都願意說,救我。”


    “我們本欲助你成事,你卻借我們兄弟之手來打自己的算盤,我十一鐵狼做事光明磊落,從未錯殺一人,不想卻栽在了你這賊子手中,拿命來!”


    說完一道寒光便從老二的袖口飛了出來,隻聽得‘砰’的一聲,那寒光被攔了下來,再看一道漆黑的影子已經立在了眾人麵前將那瘦小的麵具男夾在了腋下。


    好快的身手!阿實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五,放開我!讓我殺了毀了兄弟清譽的狗賊。”老二叫道。


    老五並未多言,而是將腋下的老二抓的更緊,他抬眼看了堂上宋慈,神色中帶著一絲感激之情。


    眾人隻感覺一陣清風拂過,那二人便消失不見。


    冷如霜一把推開宋慈的手,憤然起身走到堂下,朝著溫德仁的身上猛地就是一腳,然後回頭冷冷的衝十二生肖揮揮手:“我們走!”


    宋慈看著冷如霜的背影,無奈的歎了口氣。


    雖說是一場鬧劇,但眼下情況已經明了,宋慈看著堂下已經麵若土色的溫德仁問道:“你還有何話說?”


    溫德仁此刻已經是嚇得不行,見宋慈搭救,自然是百般服帖。他跪在地上不住地給宋慈磕著頭:“我說,我說,我都說,求大人饒命啊!”


    不成想名噪一時的贛州玉神竟然也是這種軟蛋,宋慈無奈搖頭,便讓他將實情細細道來。


    早在二十年前,整個贛州的玉石原料便已經枯竭,到了溫德仁這一輩別說是玉石了,山裏連一點帶綠色的石頭也不剩下。作為當家的溫德仁看著每日絡繹不絕的購玉者,心下也是煩悶不堪,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難道到了他這一輩就算是絕了嗎?


    正當溫德仁一籌莫展之際,一個蒙麵先生闖入了他的屋中,先生讓溫德仁與其合作,定保溫順堂百年基業不不倒。


    溫德仁當年剛剛十七八歲,正值年輕氣盛,當下便拒絕了那先生的美意。但看著日益衰落的玉石生意,他的心再一次蒙上了一層灰……


    幾日之後先生再次造訪溫順堂,並且帶來了一塊美玉的原料讓溫德仁與他合作。


    溫德仁當即大吃一驚,贛州山中已無玉石,此人是從何處采得這等美玉?經過溫德仁的反複詢問下,先生才道出了原委。


    原來在宋金邊界,有一處高山,上頭盡是此等美玉,若是溫德仁答應與他們合作的話,那這山中美玉自然由他開采。


    原本溫德仁覺得此事有望,但一聽說是在金人境內便打起了退堂鼓,畢竟貿然進入敵國,被抓到了可是要殺頭的。


    那位先生卻向溫德仁保證,此事有要員看管,不會出現任何差池。思來想去,溫德仁隻得答應了這位先生,加入到了一場秘密的買賣玉石當中……


    時間長了溫德仁發現,與金人做生意所得的利潤遠比自己做玉石買賣要豐厚的多,於是他便打算將重點全部都轉移到貿易之中,但很快此事便被那位先生發現,他警告溫德仁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於是溫德仁隻得按照那先生的擺布,一邊做著玉石的生意,一邊與金人進行貿易往來。


    但是很快,情況又恢複到了之前,原本富集的玉山也無法開出一塊稱心的玉石,溫德仁再次沒了主意。他每次差人去找那先生,先生也是避而不見,直到幾個月前那先生竟然登門拜訪,並帶著溫德仁去了一個地方,在那裏溫德仁見到了十一鐵狼。


    先生說自己掌握著一套秘密的法子,用活人的鮮血滋養澆灌便可讓山中頑石變成驚世美玉,身為玉石行家的溫德仁自然是不信,但是當先生將被人血滋養的石頭破開之時,溫德仁卻直接怔在了原地。


    那其貌不揚的石頭內,竟然真的是上等的玉料!


    先生告訴溫德仁,這件事兒他隻管得利,至於殺人勾當盡可放心交於這十一鐵狼。溫德仁也沒有了法子,他知道如果他聽話先生是不可能害他的,但如果他有小心思的話那就說不準了,於是他便按照先生的計劃開始行動。


    在合作的過程之中,溫德仁發現這十一鐵狼行事磊落,所殺之人皆是本地鄉紳惡霸,而且不留痕跡,於是他便起了歪心思。


    那先生為何會找到自己,溫德仁自然也心知肚明,若是私通金人之事敗露,對方定然會用他來當擋箭牌。於是他便打算將自己所做之事轉嫁到自己的嶽丈賈員外身上,但不成想他偽造好的全部資料被十一鐵狼截獲,造成了今日的局麵。


    至於為何今日溫德仁前來胡鬧也都是那先生授意,目的是想借此殺殺宋慈的銳氣,但不成想此事東窗事發被十一鐵狼知曉,才造成方才的局麵。


    聽了溫德仁所言,宋慈頗感意外,不成想這家夥竟然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但從他所言來看,那位先生怕是一位了不得的高人。


    “那你可知那先生是何人?”宋慈問道。


    溫德仁搖了搖頭:“不知,草民隻是記得他身材不高,每次都是傍晚前來,見麵都帶著一副血紅色的麵具,其他的草民就不知道了。”


    宋慈微微皺眉,莫非這先生……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般,急忙下令將溫德仁收入提刑司大牢,嚴加看守擇日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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