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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大姐那裏心情暢快回到寢室後,除了我,他們三個都在,大飛告訴我,我不在寢室的時候,有人來找過我。


    我爬上床鋪,聽到大飛說有人找我,問道:“誰找我?”


    小彬坐起身:“那個人我不認識,他說他姓叢,嗯,說話也說不利索,感覺好像是外國回來的。”


    聽小彬這麽一說,我就知道了,來找我的人應該就是在四清葫蘆那裏碰到的那個海外回來的叢先生,想要從我手裏買走銅葫蘆的那人,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找到了我的宿舍,看起來是還沒有死心啊。


    他們又告訴我,那個叢先生見我不在,臨走的時候說,他還會再過來找我的,我也沒有在意,他來也好,不來也罷,那銅葫蘆我是不會賣掉的。


    那銅葫蘆有靈性,是我平生僅見,雖然為什麽銅葫蘆內會有靈性,有了靈性又能怎麽樣,我還沒有搞明白,可是也知道,有了靈性的銅葫蘆絕對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叢先生雖然出的價錢很高,非常高,可是我也不缺錢,自然不會賣掉。


    正如大飛他們告訴我的,果然,在第二天的中午,叢先生真的又來了,這一次,他見到了我的麵。


    教學樓門口,叢先生臉上帶著儒雅溫和的笑意:“李同學,你好,我可以找個地方和你聊一聊嗎?”


    伸手不打笑麵人,雖然知道他的目的是為了銅葫蘆,我也不會賣,這樣也好,找個地方把話說清楚,也讓他不要再來找我,和他說道:“那好,正好我也要去吃午飯,去食堂吧,二樓還是挺清淨的。”


    到了食堂的二樓,我點飯菜,問了這名叢先生吃沒吃飯呢,要是沒吃,給他也買一份,叢先生婉拒了。


    我和叢先生坐在單間的卡座,我吃著飯,他也說出了來找我的目的:“李同學,你應該知道我來此的目的,正是為了那枚銅葫蘆,我希望你能割愛。”


    “不好意思,我說過了,我不會賣的。”我吃著飯,頭也不抬的說道。


    叢先生從西服的內兜裏掏出一張支票來,放在了桌子上,眼睛盯著我,說道:“這是一張三十萬的支票,你把銅葫蘆給我,這筆錢就歸你,我可以陪你去銀行取出來。”


    我看了一眼拿支票,也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叢先生,強調了一遍:“我不賣的,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叢先生有些急了:“一個銅葫蘆而已,這可是三十萬,夠你一輩子花的了,你怎麽會……”


    我聽到他這麽說,嘴角帶著笑意,問道:“既然叢先生這麽說,一個銅葫蘆而已,那麽你為什麽要花三十萬來買,這些錢足夠買成千上萬個銅葫蘆了,何必非得要買我的這一個。”


    叢先生鏡片後的雙眼看著我,遲疑著說道:“你難道是大師?也看出了那銅葫蘆的玄妙?”


    我擦了擦嘴:“大師不敢當,略懂一些陰陽而已,的確看出了銅葫蘆的一些門道,所以,你也不要浪費時間了,我是不會賣的。”


    叢先生微微的垂著眼簾,臉上換了一副冷淡了許多的表情:“那我如果非要拿到那銅葫蘆呢?”


    這時候我已經吃好了飯,把筷子放在了餐盤裏,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下午還有課,再見。”


    他見我要走,急聲喝問了一句:“既然你是吃那口飯的,那你一定認識範崇吧。”


    我站定了腳步,回身看向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提起範崇這個人,點頭道:“我知道這個人,怎麽了?”


    “既然你知道範崇,那也一定知道他是做什麽的,範崇先生和我是朋友,希望你能給範崇先生一個麵子,把銅葫蘆賣給我,否則,範崇親自來,對你也不好。”叢先生一改之前謙遜的態度,臉上笑容蕩然無存,眼神冷淡的看著我,說道。


    我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過來,範崇身為卓良德高徒,本身是一院的人,而一、二、三院的職權就是規範,治理,監督行走陰陽,精通玄學術法的人,可以說是被稱之為“先生”、“大師”這類人眼裏的警察。


    這個叢先生見我是“大師”,定然認為我十分忌憚甚至懼怕人脈寬廣,權柄很大的範崇,想要用範崇來壓我,但是,顯然他打錯了算盤。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賣的,你認識範崇,我就要賣給你,這是什麽道理?”見到這個姓叢的還想拿範崇來壓我,想要強買強賣,揭下了那層偽善的皮,我也不再和他客氣。


    叢先生看著我竟然絲毫不忌憚範崇,心裏有點想不通,因為他是知道範崇的身份和背景的,也親眼見到過範崇的威風的,他有些不相信的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麽說,那好,我現在就給範崇先生去電話,希望你不要後悔剛才說的話。”


    他拿出電話來,一邊撥打,一邊審視著我臉上的神情,希望從我的臉上看到一些慌亂或者是焦急,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這位叢先生和範崇寒暄了一陣,然後提起,他要從一位“大師”的手裏買來一件喜愛的東西,可是對方不肯,而且提了你的名字,對方也不賣麵子。


    “你,接電話,範崇先生要和你談一談。”叢先生神情間有些戲謔的將手機遞向我,說道。


    “電話我就不接了,你就告訴他我叫李玄心,他要是執意讓我接電話,我再接也不遲。”我語氣如常的說道。


    叢先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將我的名字說給了對麵的範崇,然後也不知道範崇說了什麽話,不到半分鍾的時間,叢先生就臉色難看的掛斷了電話,手裏抓著電話,沉著臉,一聲不發。


    “現在電話也已經打了,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我再說一遍,銅葫蘆我不會賣的。”


    叢先生惱怒的看了我一眼,眼睛眼睛,透過鏡片,射出寒意來:“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也不妨告訴你,我還和幾個南洋的大師有些交情,都是精通降頭術法的,你聽過降頭的厲害吧,我希望你最好能識相一點,別逼我……”


    見到這位姓叢的,軟的不行了,又來硬的,還要用西洋的降頭術來威脅我,我也懶得再和這個人多說一句話:“那你就試試。”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離開了,留下了神情陰晴不定的叢先生。


    回到寢室後,我捉摸了一下,在床上翻騰了一陣,找出一張符和一枚鈴鐺,一上一下,掛在了寢室門框的上方,大飛他們見到了,就問我在做什麽。


    我隻說了一句保平安辟邪的,沒有和他們細說,也沒有必要,這個舉動自然是用來防範叢先生的,他說過要找人用降頭術對付我,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防患於未然,總是沒有錯的。


    在叢先生找過我後的一個星期的時間,也沒怎麽出校園,大姐和周遠一同去周遠的老家了,要一段時間才會回來,二院那邊也沒什麽任務下來,我少見的清閑下來,每天就是上上課,研究研究老舅傳給我但是還沒有領悟透徹的一些手段。


    每天晚上寢室熄燈後,男生宿舍必不可少的環節就是吹牛打屁,侃大山,聊小道新聞,聊漂亮女生,聊國際大事,一直聊到半夜,都困了,才會睡。


    已經時值中秋,夜晚徹底涼了下來,也沒有男男女女在校園裏談情說愛,就連蟲子似乎都已經冷的閉上了嘴巴,也不叫了,寢室裏安靜到了極點,隻有一陣陣勻稱的呼吸聲,還有大飛不重的呼嚕聲。


    突然,門口有兩三聲清脆鈴聲響了起來,這聲音不輕不重,熟睡中的人肯定是聽不到的,也並不刺耳,我隱約聽到了這鈴聲,起先沒有在意,可大概過了幾秒鍾,我就感覺到寢室裏有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開來,陡然睜開了眼睛,睜眼的同時,開了陰陽眼。


    當我借著窗外照射進來的淺淺銀白月光,uu看書.uuknh 看向門口,就見到我掛在門框上方的那符和鈴鐺還在微微的無風自動,同時還看到門前有著一個古怪的東西,我仔細的看了兩眼後,心裏打了個機靈,困意也如同潮水退潮一般,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是……”


    一絲月光下,我就看到寢室門口站著一個小孩兒,但它肯定不是小孩兒,隻能稱隻為像,有頭有臉有四肢,但它絕對不是人。


    它大概隻有成年人的膝蓋高,渾身光溜溜的露出胖乎乎的身子,可身體不是正常的肉色,而是暗紅色中透著一股黑氣,還有著一雙挺大的眼睛,可絲毫不可愛,反倒是滿是惡毒的邪氣。


    它站在門口晃著腦瓜,掃了幾眼,當鎖定向我的時候,我立刻閉目假睡,隻是感受著它身上那股縱然收斂越無法掩蓋徹底的濃鬱滿含著煞氣和血氣的邪氣,來判斷它的動向。


    我感受到它動了,是朝著我的床位過來,當我感受到它跳躍到我的床上,更是爬到我的枕邊的時候,我猛的睜開了眼睛,正看見它站在我的枕邊,一雙透著血光的眼睛正看著我的臉,似乎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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