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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範崇一字一句的將我和他之間的賭約講述出來,客廳裏漸漸的變得安靜下來。


    “經過我師父的指點,我也隻能改善杜老先生的病情而已,做不到徹底治愈,可是這位李玄心,他揚言能夠徹底治愈,如果今日要是治不好杜老先生的病,就給我端茶賠禮道歉!”範崇凜然大聲說道!


    聽完範崇講述我和他之間的賭約,一時間客廳裏所有部門裏的人都眼神古怪的看著我,透露出驚詫、疑惑、嘲弄還有……不自量力,其中蘊含的意思顯而易見,卓老先生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能夠做到?不可能!


    就在整個客廳裏都沒人說話的時候,杜雪站起身來,鼓足了氣力,宛如風鈴一樣的聲音透著氣憤和堅定:“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如果李玄心他做到了,你不僅要給他賠禮道歉,還要把茶杯嚼碎了吞下去!”


    “哈哈,好,我等著那一刻,我也想嚐一嚐茶杯嚼在嘴裏是個什麽滋味,但是就怕沒有這個機會啊。”範崇仰頭笑了兩聲。


    在座的和範崇關係好的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杜浩笑著,臉上還帶著濃濃的嘲弄。就在這時,玄關的位置也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看起來很熱鬧啊。”


    客廳的人聽到聲音的同時看了過去,我回過身就見到一個臉上帶著溫潤笑容的男人站在門口的玄關,當聽到一些人口中叫出主任,我猜到了他的身份,是一院的主任,今日,一二三院的主任竟然都來了!


    範崇麵色一喜,走過去,熱切的說道:“主任,您來了……”


    一院的主任點點頭,隨即側過了身,緊接著又有一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是一個老人,見到這名老人,客廳裏除了杜家的人全都呼啦啦的站了起來。


    範崇張了張嘴吧,驚詫無比的說道:“師父,您也來了?”


    我心中一震,看著這個老人,他就是卓良德?一席青衫,身材不高,體型精瘦,也看不出來具體多大歲數,雖然他的臉很顯蒼老,可是雙眼卻精光內斂,臉色紅潤,整個人精神矍鑠,仿佛走路都帶著風。


    客廳的人都尊敬有加的叫著卓老,讓出了沙發最中間的主位來。


    卓良德邁步進來,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所有人,點了點頭:“嗬嗬,總也不走動,胳膊腿都生鏽了,聽小王說這邊很熱鬧,我就過來瞧瞧。”


    等坐下後,卓老先生見到所有人都恭敬的站著不說話,搖頭輕笑道:“都坐啊,別因為我來了,你們就都拘束起來,剛才你們在說什麽,繼續,我聽說,似乎有一個賭約?”


    當卓良德的話音一落,客廳裏的目光再次匯聚到了站在角落裏不起眼的我的身上,卓良德也順著看了過來,眼神如常的看了我一眼,嗯了一聲:“這位應該就是稱能夠治好肺寒之症的那名小夥子吧。”


    我點頭道:“李玄心見過卓老先生,不錯,正是我。”


    卓良德點點頭,就不再出聲,反倒是坐在一旁的宋道臨,笑嗬嗬的說道:“卓老,小範和玄心都是年輕人,年輕人難免有些火氣,打了這個賭約,我看也不必當真,反倒是借這個機會能見到卓老一麵,倒是我們的福分。”


    我看了一眼宋道臨,心中暗歎一聲,很感激他說的這番話,明顯是在給我找台階下,雖然我並不需要這個台階,但是依然很感激他,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用這麽低的姿態來為我說話。


    卓老說道:“小宋主任說的不錯,有誌氣才是年輕人,但是也不能盲目,要腳踏實地,妄想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說完這番話,然後看向範崇,和範崇說道,所謂的賭約就算了,不要因為這件事,傷了部門間同事的關係。


    範崇聽到自己師父要取消賭約,心中十分的不痛快,但是又不敢表露出來,眼底一閃,陪著笑說道:“師父說的是,賭約取消也可以,但是這位李玄心之前可是把話說的太滿了,我很不服氣,敬茶就不必了,總得道個歉吧。”


    我聽到範崇這些話,就知道他是死抓著我不放手,是非要我落得一個難堪才肯罷休,他也認定了我做不到。


    宋道臨悄然的給我打了幾個眼色,似乎是暗示我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可是我心裏隻能對他的好意說聲對不起了。


    “卓老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這個賭約,尚且沒有開始,而我也不打算放棄。”我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宋道臨看了我一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卓老也不禁皺了下眉,其他人則詫異的看向我,那眼神的含義一目了然,你的上級領導好不容易給你找了台階下,你反倒卻不識抬舉,不知輕重!


    範崇更是麵色一喜,給杜浩打了眼色,就見杜浩尖著嗓子說道:“李玄心,既然你這麽說,那麽現在是不是該開始治病了,畢竟這些客人的時間是很寶貴的。”


    我說了一聲好,就將目光看向杜高山,就見杜高山點點頭,和我說道,我要準備的東西,很快就送來了。


    果然沒過兩分鍾,就有一個男人到來,將一個皮包交給了杜高山,而杜高山又將其交給了我,我拉開皮包的拉鏈,伸手從其中抓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橢圓形的透明玻璃瓶子,裏麵裝著滿滿一下子粘稠的紅黑色液體。


    客廳所有的人都看向我手裏的瓶子,卓老眼底一閃,驚詫出聲:“好濃重的陽氣,這是……”


    那名帶來雞冠血的男人,也就是杜高山吩咐辦此事的下屬員工一直站在一側,他心裏也好奇,為什麽杜高山會語氣嚴肅而鄭重的交給他這個奇怪的任務,收集九百九十九隻大公雞的雞冠血,簡直堪稱離奇,怎麽想也想不通。


    可是他沒有絲毫懈怠的去照辦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他和高價雇來的幾十人走遍了全市的家禽市場,收集來了這一瓶子雞冠血。


    之所以這麽賣力,不僅是因為聽從領導的命令,而且杜高山還許諾他,這件事辦的好,就會提拔他當經理,這是他夢寐以求的。


    聽到有人問起這瓶子內是什麽,他頗為驕傲的說道:“這裏麵裝的是雞冠子血,每隻公雞隻取一滴,一共是九百九十九隻公雞身上取來的,隻多不少!”


    聽到了這個答案,在座的部門中人都驚訝不已,就連卓老眼睛裏也透著驚奇,還有一絲更隱晦的深深沉思。


    範崇沉著臉看了一眼,心中哼了一聲,暗道:“故弄玄虛。”


    “卓老還有各位,我先上去見杜老先生了,各位安坐。”我轉過身,大步向著樓梯口走去,杜高山和杜如海這兩兄弟也跟了上來。


    三樓的房間裏,杜老先生躺在床上,已經從昨日的昏睡中醒了過來,雖然屋子裏溫度適中,甚至偏高,可是他的身上依然蓋著一層棉被,臉色青白,仿佛挨了凍一樣,給人感覺也是氣息垂危,情況十分不妙。


    杜家兩兄弟到了床邊,臉上都有些沉痛,告訴杜老先生我就要給他治病的這件事,當我來到床邊,杜老先生看向我,輕微的點了下頭,聲音衰弱的說道:“麻煩……你了。”


    “杜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治好您的。”我俯下身,輕聲說道。


    杜高山問道,有什麽需要他幫助的,我告訴他,隻要守住門,不要讓人進來就好,治療的過程,不能受到打擾。


    杜如海一直欲言又止,但是見到自己弟弟的作為,也就沒有多插嘴,跟著一起來到了門外。


    等到屋子裏隻剩下我和杜老先生,我將手中的雞冠血放下,放在了杜老先生病床的床頭櫃上,然後拉開帶來的帆布兜,從裏麵翻出八張黃符!


    杜老先生病床的床頭本來是靠著牆邊的,我向中間拉拽了一下,好在床腳有軲轆,所以很容易的平穩挪到了房間的中央。


    做好這一切,我拿起那一疊黃符,神情凝重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右腳猛地踏出一步,然後是第二步,環繞著杜老先生的病床連繞八圈,每走一圈,就會將手裏的一張黃符貼在床四周的一個位置,當八圈走下來,八張黃符已經全部懸在了床的八個方位!


    “乾三連,坤六斷!”


    “震仰盂,uu看書 ww.ukahu艮覆碗!”


    “離中虛,坎中滿!”


    “兌上缺,巽下斷!”


    當邁出最後一步,也將最後一張黃符貼在了八卦的巽位上,陡然八張符紙仿若連成一氣,形成一股玄而又玄的神妙氣息,如同鎖鏈一般鎖住了杜老先生病床的這一方天地!


    “鎖陽爐成!”我心中低喝一聲!


    我將那瓶雞冠血拿來,走進床邊,附在杜老先生的耳邊說了兩句話,他點點頭後,我就將並不沉重的玻璃瓶放在了他的胸口,而杜老先生也費力的抬起兩隻手,握住固定在了胸前。


    我摸了摸頭上的一絲細汗,順便開了陰陽眼,從口袋裏掏出附著四頭鬼魂的納鬼符,手指一點,就見到四個鬼魂出現在了我的身前。


    四頭鬼魂都感受到了房間中央那瓶雞冠血強大磅礴的陽氣,都驚叫著想要找地方躲避,我急忙告訴他們陽氣被我鎖住了,不會傷到他們,這才向我靠攏過來,眼巴巴的看著我。<!--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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