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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突擊檢查學生半夜跳牆的違規行為,給海哥過生日的我們寢室四人都倒黴的被逮個正著,但因為我的原因,校長網開一麵,放過了我們四個人。


    在宿舍樓樓道的門口,海哥拍著胸脯,一臉僥幸的說完話後,他們三個人都下意識的轉過頭來,看向後麵不急不緩,背著手邁著方步走過來的我,三人的眼神都有些許的變化。


    我走到樓道口,見他們三個都站下不動了,眼巴巴的看著我,神情都甚是古怪。大飛率先忍不住開口,向我問起來:“老三,剛才校長招呼你過去幹什麽啊?”


    “哦,和我說了幾句話。”我回道。


    “難道,我們被放了,是因為心哥你?”小彬撓撓頭,不確定的問道。


    我看著他們笑了笑,嘴角一揚:“那你們以為葛主任為啥放了你們?”


    三個人大眼對小眼的互相瞧了瞧,都沒有想出一個可能讓他們逃過一“劫”的原因。


    第二天,學校教務處就在教學樓的門口張貼了十分醒目的大字報,對跳牆被抓的學生進行了全校的通報批評,足足有將近一百個人名,可謂是成果碩碩。


    上課的時候,我們美術係專業的輔導員麵色陰沉的像是要下雨了一樣,來到班級,怒氣衝衝的點著名字,將班級裏被通報批評的同學一個個從座位上叫的站了起來,狂風暴雨一般,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批了個狗血淋頭,最後,讓每個跳牆被抓的學生寫一萬字的檢討!


    聽到一萬字的檢討,一個個被抓的學生都耷拉著腦袋,像是霜打了的茄子,灰頭土臉,嘴巴裏比吃了黃連還要苦,暗道倒黴。


    等輔導員走了後,全班同學嗡嗡的議論起來,交情好的同學都嬉笑著安慰起被狠批了一頓的倒黴蛋。


    坐在前一排的李曉美回過頭來,望了我們四個一眼,笑著問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們四個也得被逮呢,你們還挺幸運的,幾點回學校的啊?”


    剛才輔導員“氣吞山河”的恐怖樣子已經讓海哥、大飛還有小彬一陣膽戰心驚,本來他們也都是應該在這被痛批一頓的行列當中,聽到免於寫一萬字的檢討,此時已經不能用僥幸來形容了,如今能夠安穩的坐在椅子上,是感覺如此的幸福。


    聽到李曉美回過頭來的問話,仨人同時側頭眼巴巴的看向坐在最外側的我,臉上有些許的不好意思。


    大飛輕咳一聲,不好意思的說道:“老三,那天我說你吹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向你道歉。”海哥和小彬也都小雞啄米的點點頭。


    我揮了揮手,不以為意,那天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李曉美問清是校長發了話,放過了我們四個,她秀眉一挑:“李玄心,你該不會是打著我爸爸的名號……”


    大飛打斷了她的話,搖搖頭:“肯定不是,當時我瞧的清楚著呢,校長對老三那是相當的客氣,那態度就跟對待貴賓似得,笑容滿麵,和顏悅色,和藹可親。”


    一時間,幾個人都直眉愣眼的看著我,想不通我是怎麽和校長套的交情,能夠給我們四個人放掉了。


    我笑而不語,恰好看到和李曉美鄰座而坐的杜雪回頭,抿著粉潤的小嘴兒,嬌俏的看了我一眼,眸子裏有著明了,想到杜雪和韓紫妍的關係,我心頭了然,肯定是韓紫妍對杜雪說過我特聘的事情。


    海哥他們三個為了表達對我的感激,中午在食堂請我吃飯,三個人一個勁兒的給我夾菜,吃的我肚子都要撐爆了。


    當走到寢室樓下,見到站在樓前的花壇邊亭亭玉立的馬丹娟,三個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大有深意的笑意來,撇下我一個,快步的一起走開了。


    我看到馬丹娟朝我走了過來,眼角抽動了一下,暗道她怎麽又來了,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和她相處,有點招架不住她的主動。


    “李玄心,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馬丹娟身姿搖曳的到了我身前,眸子裏含著期盼的看著我,急促的說道。


    “什麽事?”聽到她是有事要我幫忙,我心裏鬆了口氣,問道。


    “因為我暑假沒回家,我爸爸打電話說,他明天過來看我……”馬丹娟望著我,一臉忐忑。


    “你爸爸來看你?”我正疑惑不解,看著馬丹娟嬌豔可人的臉龐,猛的明白過來,現在的馬丹娟已經不是曾經的馬丹娟了,她爸爸來看到他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會是什麽反應?


    馬丹娟有些緊張的說道:“我想讓你陪我去見我爸爸,我自己有點不敢。”見到我沒有說話,她臉色黯然的和我說,除了我之外,學校裏沒有交好的朋友,隻有我能幫她。


    我想了想,隻是和她去見見她爸爸,也不是什麽麻煩事,說了一聲好,就答應了下來。


    馬丹娟和他爸爸打電話的時候商量好,在學校門口的一家餐館的門前見麵,第二天上午,我和馬丹娟早早的來到餐館門口,等待著。


    沒有等多長時間,一旁的馬丹娟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嗓音帶著顫動的說道:“李玄心,我……我爸爸來了。”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一個穿著打扮明顯從鄉下來的老漢朝著小餐館走了過來,曬的黑黃的臉膛,背有些佝僂,肩上扛著一個花布兜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跟前,看了我倆一眼,一句話沒說,轉身把鼓鼓囊囊的花布兜子撂在了地上,用手扇呼著滿是熱汗的腦門。


    我心中一怔,看樣子,他是真的沒有認出來自己的女兒馬丹娟啊。


    馬丹娟神情忐忑的喊了一聲爸。


    老漢回頭看了我倆一眼,又瞅了瞅身邊,見到沒有別人,黑黝黝的臉膛上有些疑惑,操著濃重的口音,悶聲問道:“你是哪家的閨女啊,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正等我家娟兒呢。”


    我想樂,但是感覺不合時宜,硬生生的憋住了。


    馬丹娟急的跺了跺腳:“爸,我就是娟兒啊。”


    老漢眼睛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瞅著馬丹娟,嘴巴張開的能夠塞進去一個大鵝蛋。


    經過了一番努力解釋,過了許久,老漢終於相信了,眼前的姑娘正是自己的閨女,我們三個一起進了一旁的小餐館。


    餐桌旁,老漢看著坐在我一旁的馬丹娟,有些心疼的說道:“娟兒,你咋瘦了這麽多,你看臉白的都沒有血色兒了,是不是在學校吃不飽啊。”


    我心中一笑,有些暖意,身材勻稱纖細,皮膚白皙,不是每個女孩追求的嗎,到了馬老漢這裏,成了吃不飽飯了。


    馬丹娟搖搖頭:“爸,我挺好的。”


    我坐在一旁看著馬丹娟和她爸爸說著話,馬老漢從花布口袋裏掏出來不少從家裏帶給馬丹娟的東西,有炒花生,地瓜幹,醃蘿卜條……


    吃過了飯,馬老漢從口袋裏掏出來厚厚的一遝零錢,塞到了馬丹娟的手裏:“娟兒,這些錢多買點營養品,補補身子……”


    馬老漢和馬丹娟說著話,我則皺了下眉頭,因為我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土腥味,不同於雨後的草地散發出來的清新泥土味兒,而是那種很難聞陳舊的土腥味。


    我掃了一眼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馬老漢的花布兜子上,布兜子解開著,拿出了花生地瓜幹後,就隻剩下一個布包,一塊豔紅的布裹成一團,包的很嚴實,而土腥味,似乎正是從上麵發散出來的。


    “娟兒,你好好念書,家裏不用擔心。”馬老漢將吃的交給了馬丹娟後,將花布兜子嚴嚴實實的紮上了,夾在了腋下。


    “爸,你路上小心些,跟我媽說一聲,我想她了,放假我就回家。”馬丹娟眼圈發紅。


    聽到馬丹娟提起她媽,馬老漢神情一瞬間有些變化,可是因為他的臉黝黑黝黑的,我和馬丹娟都沒有注意到。


    餐館外,馬丹娟看著駝著背,越走越遠的馬老漢,忍不住掉下了眼淚,輕聲啜泣道:“李玄心,謝謝你。”


    我安慰了她一句,抬頭看了眼走遠的馬老漢,看了眼他手裏緊緊抓著的花布兜子。


    馬老漢離開的時候,和馬丹娟說看完了她,就要坐車回家,可是,第二天馬丹娟驚慌失措的找到我,哭著和我說,她爸爸被警察給抓了,剛才來通知她去領人。


    “被警察抓了?”我也大吃一驚,馬丹娟爸爸從哪看起來都不像是一個能做出違法犯罪事情的人啊,怎麽會被抓。


    等我陪著馬丹娟來到警局來領人,到了警局的大門口,一輛警車吱嘎刹住了車,停在我和馬丹娟身旁,車窗搖下,露出了韓紫妍狐媚的嬌豔麵龐,看著我,不解的問道:“李玄心,uu看書ukas 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陪著我的同學來領人。”我摸了摸鼻子。


    “領人?誰啊?”韓紫妍看了一眼我身旁焦急無措的馬丹娟,當見到是一個不輸自己的漂亮姑娘,不知為何瞪了我一眼。


    “我爸爸,馬春生。”馬丹娟急道。


    “哦,你說的是那個馬大叔啊,你不用著急,我領你們進去。”韓紫妍車開進了警局的院子裏,領著我和馬丹娟往警局裏走,一邊說起了事情的原委。


    最近他們局裏正在大力打擊非法文物買賣,安排了不少的便衣警察在文物交易市場暗查,昨天下午,便衣見到馬老漢在市場兜售東西,就上去詢問,當表明了警察身份後,馬老漢撒腿就跑,就被當做文物販子給抓了回來。


    “啊,我爸爸他哪裏來的文物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馬丹娟有點慌了神。


    販賣文物?我心裏驀然想起來花布兜子裏的那塊紅綢子,想起了那土腥味兒。<!--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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