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衛天成的再三請求,我最終答應他,聯係老舅,詢問老舅是否有解決的辦法,但我這麽做,並不是因為他開出的條件。


    我還記得,初來乍到北京城那天,在車站廣場遇見他時,他遞給了我一張名片,告訴我說,本是陰陽一脈的,理應互相幫助,有事可以去找他,就憑這句話,我認為自己不能坐視不理,祁煥熙的生與死,我並不關心,但是衛天成,是一個值得幫助的人。


    老舅在我下車的時候,特意給我留了一個聯係電話,告訴我,有什麽事情就給他打電話。


    當我通過電話聯係上了他,將遇見祁煥熙還有之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後,隔著電話,我也察覺到了老舅的驚訝。


    “有意思,竟然真的讓你撞上大運了,大外甥,你可真是福澤不淺啊。”


    老舅笑了起來,然後又慢慢講道:“那個祁煥熙當初破壞他人家庭,騙人錢財種下的是惡因,今天嚐到了應有的苦果,一飲一啄,自有天定,而你,算是幫著那個女人完成了死後最深的執念,必有功德加身啊。”


    功德加身?我感覺功德一事實在是太飄渺了,看不見也聽不到,摸不著,有點扯淡。


    老舅似乎透過電話看到我臉上的不以為然,耐心的和我說道,功德一事,雖然聽起來玄乎,可是卻真是的存在的,功德深厚的人在遇到劫難後,往往能夠破劫,化險為夷,而想要增加自身的功德,是十分難得,多少人想要增自身一份功德而不能。


    “世間有錢人多造橋鋪路、捐獻錢款、濟貧他人,以為這就能造大功德,福澤自身,但是卻不知,這隻能算是福德而已,遠非功德!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眾生,了卻因果,這才是功德,你了卻了一樁大因果,功德不淺,是幸事。”


    我聽到老舅這麽說,心裏也不禁微微的感到高興,有總比沒有強吧。


    當我問道,有沒有辦法解除祁煥熙身上糾纏的那一口最惡最毒的怨氣的時候,老舅很肯定的告訴我,有!而且辦法還不止一種,而是三種……


    “什麽?三種辦法?”


    一間裝修古樸典雅,彌漫著淡淡檀香的會客室內,當我說出老舅告訴我有三種解決辦法後,坐在我身前和一側的衛天成和他的兩個朋友都驚的差點跳起來。


    宋老先生撫了撫自己的一縷山羊胡,皺著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搖頭說道:“我們三人苦思三日,也沒有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解決辦法,可是,這位蔣先生竟然有三種辦法,實在是有些……”


    衛天成看向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心裏沉吟了一下,將老舅告訴我的三種方法轉述給了三人。


    “三種方法的第一種就是請一名有大本事的人,那口怨氣再難纏再惡毒,也不過是一口怨氣而已,可以直接以灌頂的方式將它強行驅除。”


    聽了這第一個方法,三人臉色都有些為難,衛天成有些半信半疑的說道:“那口怨氣根深蒂固一般的纏繞在祁經理的陰魂中,想要強行祛除,恐怕不可能吧,而且也容易傷到祁經理本人。”


    我點點頭:“不錯,一般人是做不到,但如果是南京張玄庭和北京陳長生還是可以的,隻要手段巧妙些,就不會傷害到本身的陰魂了。”


    三人聽到我提起的這兩個人,都麵麵相覷,一旁,身寬體胖的肖總神情發苦,歎氣道:“這個辦法聽起來可行,但是,想要請這兩位爺出手,怕是我們三人的麵子是遠遠不夠的,而且,這位祁經理的事情說起來也是因果報應,這兩位聽後,更是不可能出手幫忙了。”


    衛天成和宋老先生都沉默不語,顯然都認為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


    我心中也早就料到了眼前的局麵,因為我說的這兩位來頭實在是太大了,一般人根本請不動,南京張玄庭張佛爺自然不用多言,本身德高望重,還有一幹出眾的門人弟子,為陰陽一脈之宗師人物。


    而北京陳長生也是一個威望和修為都堪比泰山的人物,老舅告訴我,陳長生是一個道士,名氣略微不如張玄庭,因為此人很低調,日日在自己的道觀中修道,並無門徒。


    我聽到老舅對此人十分推崇,心想去拜會拜會,可是老舅卻告訴我,陳長生的道觀,我是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他也不會見我的。


    不見我,我能理解,畢竟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可是道觀也不會長腿跑了,隻要告訴我地址,我怎麽會找不到?


    老舅笑著說,陳長生的道觀,他也隻是聽聞,卻並未去過,但是他知道,那座道觀距離紫禁城不出百米遠,甚至可能就在其內,沒有街道和門牌號,外麵被一圈高牆遮掩,隻有暗門能夠出入,尋常人就算是找上一天,也找不到,十分神秘。


    張玄庭和陳長生兩人請不動,那麽,全國各地其他幾位勉強能和這兩位相提並論的人物也幾乎不可能找來出手幫忙,所以這第一個辦法徹底行不通。


    “李玄心,你直接說第二個、第三個法子吧。”衛天成歎息道。


    我也不拖遝,直接講出了第二個辦法:“這第二個辦法,算是三個方法中最簡單的,那就是讓祁煥熙給那個女人立往生牌位,日夜香火不斷,誠心祭拜悔過,不出三年時間,他身體內的怨氣就自然消解。”


    我剛說完這第二個辦法,一側的肖總嗤笑一聲:“那個祁煥熙是什麽德行,我想幾位都知道吧,端的是一個無恥小人,想要讓這樣一個人花上三年時間祭拜一座牌位,恐怕是不可能了,況且還需要誠心誠意,一個人能夠用花言巧語騙得了任何人,就是欺騙不了自己,而那怨氣和他的陰魂糾纏在一起,是否誠心,都能被那怨氣察覺到,所以這個辦法也行不通。”


    這位肖總一直都是心直口快,這一番話卻和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如果說祭拜三年往生牌位還有那麽一絲可能,但是如果讓祁煥熙誠心誠意,那是天方夜譚,他此時怕是恨的要死,畢竟,他那張迷倒多少女人的英俊臉龐已經因此毀了,舌頭也差一點咬掉。


    接連兩個方法都行不通,會客室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一時間全都沉默無言,許久,衛天成擰著眉頭,看向我,開口道:“請說第三個辦法吧,無論成與不成,我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會兌現的。”


    “好,那我就將第三個方法告訴三位,這第三個方法就是,製作一個靈童,分別將祁煥熙的頭發、皮膚、指甲、血液沾染其上,而後開法壇,用鎖陽繩鎖住祁煥熙的一身陽氣,然後誘騙它進入沾染了祁煥熙本人氣息的那個靈童,這口怨氣一旦纏上靈童,立刻將靈童焚燒掉,這口怨氣本就是為了報複祁煥熙本人而存在,一旦無處落身,會以為人已經死了,屆時執念了解,怨氣也就散了。”


    當我詳細的說完了這第三個方法,衛天成激動的站起身來,背著手在客廳來回踱了幾步,驀然,頓足擊掌說道:“這個辦法雖然繁雜了一些,但是可行,就用這個辦法!”


    第三個方法不僅需要取得祁煥熙身體上的一些零碎頭發,指甲之類的,而且還需要他的配合,在那天離開郊外的交易會場後,他就被送到了市內一家醫院。


    當我們一行四人來到這家醫院三樓高級病房區一間單人病房的門前,走在最前麵的衛天成剛要伸手拉開半掩的房門,突然,一個托盤飛了出來,摔在了房門上,發出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托盤上的藥瓶,紗布,藥膏也灑落一地。


    同時,病房裏傳出來祁煥熙惡聲惡氣的尖叫聲:“給我滾,一群廢物,你們有什麽用,我臉上的傷疤都治不好,讓我死了算了……”聲音因為舌頭的原因還是很含糊,可是那股蠻不講理和刻薄的話語卻讓人聽的一清二楚。


    宋老先生哼了一聲,我和肖總則麵帶玩味,u看書 w.uuknshuo 而衛天成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幾乎喊叫聲剛落,就有兩個白衣護士從病房裏倉促的逃了出來,搖著頭離開了,兩女的臉龐上都帶著厭惡和無奈。


    我再一次的見到了祁煥熙,此時的他半靠在病床床頭,臉上的繃帶和紗布已經全都拿下去了,露出一條條小拇指粗細的紅褐色疤痕,像是一條條紅色的蚯蚓爬上了臉一樣,望之可怖。


    走進了細看的話,更是讓人頭皮發麻,每一條疤痕都很深,露出裏麵紅色泛黑的傷口,像是被硫酸淋過,又像是被蟲子在皮下一點點啃食出來的,看著就讓自己的臉有些麻癢。


    祁煥熙攆走了兩個給他換藥的護士,正處在氣頭上,可是見到衛天成推開門走進來,立刻就變了臉,光著腳從病床上跳了下來,一把撲倒在地,抱住了衛天成的腿,鼻涕眼淚齊流,哭喪著說道:“衛總,您可算來了,您再不來,我就跳樓了,我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衛天成忍著心中的不耐,說道:“起來說話。”


    祁煥熙從地麵上爬起來,全身抖動不止,縮著膀子,像是受到了劇烈的驚嚇,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白的像是紙張一樣,眼底帶著濃濃的後怕,咽著唾沫講道:“就在剛才,我剛拿起叉子要吃牛排,可是我的手就突然不受控製了,向著我自己的脖子叉了過來……”


    祁煥熙拿起床頭櫃上餐盤裏的一柄不鏽鋼的叉子,做出一個向自己脖子叉的動作,動作又快又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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