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想秦蝶的父母當著小姨的麵兒這麽說我,誰還不要臉了怎麽著?但是他們說我我又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因為我不得不承認他們說得都對。


    我一個沒錢沒背景的人,不想不對秦蝶負責,還不願意放棄小姨。這麽一想,我自己都覺得該死!


    “我不管你有什麽苦衷,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想一隻腳踏兩隻船,”秦蝶的媽媽心疼女兒,對我繼續苦苦相逼:“你今天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不然你就徹底離開秦蝶,再也不要見她了!你不是喜歡跟這個女人嗎?好啊,我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們,你倆就一塊過日子吧!”


    “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秦蝶的父母如此強硬,要是按照我之前的脾氣,肯定是要扭頭摔門一走了之的。但是這次不行,我為了顧全大局,還是放低了姿態,求著他們。


    “不行,不能給,”秦蝶的媽媽還是這樣說:“我家小蝶跟著你受了這麽重的傷,這就是你沒好好保護她的緣故。這已經夠令我不滿意的了,沒想到你還要跟別的女人拉扯不清,連個保證都不願意給,就不能怪我們不講情麵了!”


    “不是,阿姨,你聽我說......”我深知我,秦蝶,小姨,我們三個會弄成今天這樣的地步,中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三言兩語和秦蝶的父母說不清楚,而且他們也未必會信任我。所以,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不聽。”秦蝶的媽媽明顯是不耐煩了,她握著秦蝶的手,把頭轉向了一邊。


    “你不願意跟這個女人分開,我們也不強求,”秦蝶的爸爸開口了:“你現在就走,再也不要見秦蝶!”


    我站在原地不動,秦蝶為了我受了那麽重的傷,我怎麽能這樣一走了之呢!


    “你看看你這個人,我們的條件你又不答應,讓你走你還不走。所以,你到底要怎麽樣嘛!”秦蝶的媽媽明顯是被我激怒了,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高了八度。


    “媽媽,別這樣,”秦蝶大概也是看不過去了,不想我為難,替我說話:“我了解成業,她不是你們想得那樣的,你們別這樣為難他了吧。”


    “你太傻了,小蝶,”秦蝶的媽媽咬牙切齒:“媽媽和你說,你千萬不能心軟,我不想看你以後受委屈。”


    “不會的,不會的......”


    我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也不敢抬頭看秦蝶和小姨。我自知錯在自己,這樣一腳踏兩條船也不是辦法。我早就知道早晚會有個斷絕的,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這麽快。秦蝶現在還在病床上,小姨又在場,再加上秦蝶的父母這樣逼我,我一時間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裏是醫院,麻煩你們不要大聲喧嘩,”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但是語氣中已經有一絲的不滿了:“其他的病人還在修養,你們這樣子會打擾別人的。有什麽事的話,麻煩到外麵解決吧!”


    “好,很抱歉,我們知道了。”我點頭答應道。


    雖然這個醫生凶巴巴的,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他這個時候出現。剛才真的是太尷尬了,這個醫生的出現也算是幫我解了圍。但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


    “你出去吧。”雖然有了這樣一段小插曲,但是秦蝶的爸爸還是對我很生氣,還是要趕我走。


    “你走吧,我們不想看見你。”秦蝶的媽媽也冷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看到了我身邊的小姨:“女孩子家化那麽濃的妝,還跟有了妻子的男人糾纏不清,像什麽樣子!”


    我聽了所有的血液一下子就衝上了腦門:你們怎麽罵我都行,我都認了,畢竟是我腳踏兩條船不說還讓秦蝶受傷。可是你們怎麽能這麽說小姨呢?跟她有什麽關係,她是多麽好的女孩子你們根本不知道,還胡說!


    我差點失去了理智,小姨有些涼的小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拽了我一下。我看了她一眼,她用眼神告訴我:別頂撞,千萬不能!


    我很是無奈,然後看了一下秦蝶的父母,他們還是像之前一樣強硬,估計是我說什麽都沒用了。而且,我也不想小姨被他們再次貶低,就歎了一口氣:“那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秦蝶的爸爸媽媽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我和小姨走到了病房的門口,我忽然想到:要是秦蝶擔心我怎麽辦,她現在身體狀態不好,也很需要我,我不在的話.....


    想到這裏,我回頭看了一眼秦蝶,果然和她的目光對上了,她也在眼巴巴地看著我。我安慰她說:“那我有時間就來看你,你要好好休息,注意飲食!”


    秦蝶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出了病房,我和小姨在醫院的走廊裏走著,我先開了口:“秦蝶的父母太心疼秦蝶了,所以他們今天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啊,不會的,”小姨倒是很爽快,笑了一笑:“他們又不了解我,我怎麽會在意他們怎麽看我呢?”


    “那就好,你不在意就好。”


    我和小姨一邊聊天一邊往外走,走到了醫院的門口。


    “我把車停在那邊了,我們一起去取吧。”


    “好。”


    我答應了,正想跟著小姨一起去的時候,電話就響了起來。我一看來電顯示,是周總,就感到很奇怪:這個時候他找我幹什麽?


    “你愣神幹什麽,接電話啊!”小姨看見我發愣,趕緊提醒我道。


    “喂,周總,”我還是接了電話,又想起了周華找人害我的事情,心裏頗為不爽,但是語氣還是保持著尊敬和客套。


    “成業啊,你現在有時間嗎?”周海直奔主題:“能來我的別墅一趟嗎,我有事和你說。”


    “啊?”我有些詫異:“是現在去嗎?”


    “對啊,”周海說:“我也知道有些唐突,應該提前和你說的,但是這件事有些急,我還是希望你能來一趟。”


    我想了想,反正我一會兒也沒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頂多就是不能陪小姨吃飯了,就答應下來:“好,周總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爽快。”周總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是感覺,周總今天給我打電話的語氣總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覺。他這個人本來就沒什麽架子,讓人感到很親切很舒服。但是剛剛他跟我說話,讓我感到他還帶著一絲絲的小歉意......


    “怎麽了?什麽事這麽急?”小姨看我掛了電話就一直在沉思,懟了我一下,順便還問了我一句。


    “是這樣的,”我回過神來:“周海要我去他別墅一趟,說有事要跟我說,你就先回去吧,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行,那你盡量早點回來吧。”小姨對我工作上的事情一向管得不是很多,這次她也沒有過問,而是叮囑我早點回來。


    目送著小姨開車離開,我的車不在這裏,就打了個出租車,直奔周海的別墅。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周海的別墅了,但是還是不知道要怎麽走,因為這裏真的實在是太大了。幸好有他的保鏢帶路,我才走到了別墅的大廳。周海早就坐在了那裏,茶水都泡好了,準備著迎接我。


    “周董,您太客氣了,還泡什麽茶水啊,”我說:“是什麽事啊?這麽著急要我來?”


    “成業,你坐,”周海招呼我坐下,然後說:“你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我都聽說了,所以一忙完手頭的工作,就馬上把你叫過來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就又想起了周華三番五次地開車想要撞死我,還誤傷到了秦蝶。我不自覺地咬緊了牙齒,拳頭也握了起來。倒也不是遷怒於周海,我知道他跟周華不一樣,並且我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要遷怒於他。但是,隻要一想起來周華是眼前這個人的兒子,我的心裏就開始不舒服起來。


    “我看周華最近也鬼鬼祟祟的,而且這幾次在你出事的時候他都不在我身邊。知道你們兩個有些矛盾,我就起了疑心,調查了一下,”周海一邊倒茶一邊說一臉的無奈:“我沒想到真的是他,這個混蛋,我怎麽會有這樣的兒子。”


    我看著周海不像是給我作戲看的樣子,就說:“周總您也別想太多,畢竟這不是您的錯。”


    “我聽說還有人受傷了是嗎?”周海消息靈通,好像什麽都瞞不過他一樣:“嚴重嗎?”


    “還好,還好。”我想著秦蝶已經醒來了,就說了實話實說了。其實她受的傷不能說不嚴重,但是我不想添油加醋說得太過分。


    “說得容易啊成業,”周海已經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像第一次找我談合作那樣意氣風發,而是一臉愧疚地對我說:“小成啊,也不能說不是我的錯,畢竟是我教子無方他才會闖下這麽大的禍。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182


    “周總,我真的是很佩服您的為人。”我有些驚訝,其實放下電話那一瞬間我就已經猜到周海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了,隻不過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說。


    那可是他的親兒子!都說幫親不幫理,周海這麽做算是大義滅親了吧!我頓時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說實話,我之前對周海是有點芥蒂的,尤其是發生了這件事之後,跟他說話都會有點不太舒服。但是他這個態度,我的芥蒂就煙消雲散了。


    “你先坐,”周海對我說道,然後叫了他的手下:“周華現在在家嗎?”


    “周總,他剛剛回來。”手下畢恭畢敬道。


    “那好,你們把他給我叫過來,”周海想了想,他太了解周華了,就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不肯來見我,那你們就找保鏢,就算是綁也要把他給我綁過來。”


    “是,”我看著手下的表情,他有點驚訝,可能是周海平時沒什麽架子他第一次看見周海下這種吩咐吧。手下不敢耽擱,就退下去找周華了。


    過了一會兒,還沒見到周華的人,我就聽到了他的聲音:“爸你這是幹什麽啊!我還想睡一會兒覺呢,就不能等我醒了之後再說嗎?”


    他一出現在這個屋子,我就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周華看見了我,瞬間睜大了眼睛,估計是酒也醒了大半,不敢相信:“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想到了秦蝶,更想到了好幾次我都差點慘死在他的車輪子之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著臉看著周華。


    “你還有臉問?”周海一看自己兒子衣服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就更是生氣:“前幾天成業差點被車撞,是不是你幹的?還有雇打手最後把秦蝶打傷的事情跟你也脫不了幹係吧!”


    我看著周華的表情,他一愣,明顯是心虛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道:“哎呀爸你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我才沒有做那些事,說不定是成業在外麵得罪誰了然後被人家報複,卻反過來還要找我的茬。”


    “混賬!”周海氣得把手裏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被子四份五裂茶水撒了一地:“我要是沒有調查過,空口無憑的會來找你對峙?你到現在還不承認,真是混賬!”


    我驚呆了,從認識周海到現在,我是第一次看他發這麽大的火。在看看那茶杯,乖乖,一看就是上好的瓷做得原材料,上麵還有精美的彩釉花紋做裝飾,說摔就摔啊?


    周華明顯也是被嚇住了,他也心虛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給成業道歉!”周海厲聲說道。


    周華的倔脾氣也上來了,把頭轉到了一邊去:“跟他道歉,門兒都沒有!”


    “好,好啊!”周海氣得手都在發抖:“你給我滾,我周海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你要是不到道歉就不再是我周家的人,你的卡我都會給你凍結住,你就去外麵打工吧!給我再沒有關係了!”


    周華一聽,明顯是怕了。我想了想:也對,周華這樣的花花公子,成天有手好閑啊沒什麽事業卻還能揮金如土,不就是有一個有錢的老爹嗎?周海要是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那他恐怕會餓死吧。


    “爸,你怎麽這樣,能為了一個外人就要把我趕出家門?”


    “你怎麽不看看你自己做的事,哪一件像是我周海的兒子能做出來的?”周海平複了一下心情,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要麽道歉,要麽自己滾蛋,你選吧。”


    周華恨得咬牙切齒,十分不情願和我道歉,但是卻也不得不低頭。他在那裏站了好一會兒,然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給我鞠了個躬:“對不起,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我和你道歉。”


    我看得出周華的不情願,也知道他這道歉也沒什麽誠意。他恨死我了,殺了我的心都有,要不是周海在這裏他說不準會幹出什麽事。我不願意就這麽原諒他,畢竟秦蝶還在病床上躺著,我也好幾次差點被他撞死,可是周海在這裏,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


    “沒事,以後不發生這樣的事就行了。”看在周海的麵子上,我勉強原諒了周華。


    “聽見沒有,以後別幹這種事了,說出去都給我丟人!”周海還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行了,沒事了,你不是要睡覺嗎?回去睡吧。”


    “嗯,”周華應了一聲,臉色鐵青地走了。


    周華已經道歉,而且我也知道周海每天處理公司的事情有多麽忙碌,就識趣地站起身:“周總,時候也不早了,事情都解決好了我就先回去了吧,謝謝您啊。”


    “這麽著急走啊,”周海嘴上這樣說,卻也沒有多留我:“那行,你先回去吧,我讓管家送送你。”


    “好,那周總再見。”


    “再見。”


    我跟著周海的管家七拐八拐,總算走出了他的別墅。我想到小姨還在家裏等我,就趕緊打了個車,直接回小姨住的地方去了了。她家離這裏還挺遠,我到家都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喲,導演!”我一開門,發現李宜謀導演也在,他們兩個在客廳談話,桌子上還擺著有些涼了的茶水和水果。我有些驚訝,趕緊換好了拖鞋:“您怎麽來了?”


    “成業啊,恭喜你啊!”李宜謀導演看見了我,笑了笑,然後恭喜了我:“你最近事情比較多,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的電影上映這幾天,票房和口碑都十分的好,你現在可謂是一炮而紅了!”


    “哪裏那裏,”我笑著客套道:“還不是多虧了導演的栽培嘛!”


    “就你小子會說話,”李宜謀導演說:“正好等到你回來了,今天晚上有一個活動,也是跟這個電影有點關係的。你和施雅作為電影的男女主角,可一定要到場啊!”


    我今天這一天先是在醫院跟秦蝶的父母周旋,又是去周海的別墅,晚上竟然還有活動,可以說非常累了。但是,我又不能拒絕李宜謀導演,就笑著答應:“好的,我晚上有時間,我一定會過去的。”


    又聊了幾句,李宜謀導演起身:“那我先走了。”


    “這麽急就走啊,不在我家吃飯了?我還想讓導演嚐嚐我的手藝呢!”小姨這樣說著。


    “不了,活動需要我也在場,我得提前去。”李宜謀導演拒絕,然後不忘補充了一句:“到時候應該會有記者給你們照相攝影,晚上可別吃太多,容易發胖。”


    “好。”我笑笑,這李宜謀導演可真是風趣幽默啊!


    我和小姨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我就換上了西裝,小姨也換上了白色的連衣裙和裸粉色的高跟鞋,配上了金光閃閃的首飾和桃色的口紅。整個人美麗又溫柔,和白天穿著黑色連衣裙和烈焰紅唇的她完全就是兩種氣質。


    我和小姨按時來到了活動現場,粉絲們都來了,一看到我們倆就尖叫著:


    “哇塞施雅今天也太好看了吧!不愧是我女神!”


    “你別胡說八道,施雅明明是我女神!”


    “成業也太好看了吧,你們倆爭吧反正我隻要成業就行!”


    我和小姨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活動現場,記者也在,也提出了一些問題。但是這回,他們不再過問我的私人問題了。因為這部電影很火,他們就把重點都轉移在了電影上:


    “成業先生,現在電影上映了不到一個星期,請問你對這樣的票房還滿意嗎?”


    “成業先生以後還會拍像這樣的電影嗎?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


    “施雅女士,請問你以後還會跟李宜謀導演合作嗎?”


    其實我是很願意回答這些問題的,畢竟都是跟正事相關的。可是記者們七嘴八舌,這個問題還沒問完又丟出了那個問題,我一下子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好。


    “哎?你看那倆個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不認識啊。”


    “你看那個女的身上的穿的呢子外套是今年香奈兒的新款,好漂亮。”


    我突然聽到底下的粉絲這樣說,就扭頭看來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不是小姨的爸爸媽媽嗎?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大家好,我們是施雅的爸爸媽媽。”兩個人站在我們旁邊,微笑著跟大家揮手問好。


    我隱隱約約感覺有什麽事情要發生,我還沒來得及講話,施雅的媽媽就說:“很感謝大家這麽喜歡施雅,也很感謝大家支持她的電影。其實你們不知道,施雅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她身邊的成業。”


    人群裏“哇”的一聲驚歎,然後開始騷動起來。施雅的爸爸等人群平靜下來,補充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而且,今天,他們就要訂婚了!”


    人群裏又炸鍋了,但是我已經管不了這麽多了。我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也沒去管小姨時什麽反應,隻是呆呆地站在台上,喃喃自語道:“我還沒有準備好啊,這,這也太突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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