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四,除塵日!


    臨近春節,全國各地,各行各業都是變得非常忙碌,而作為執法機關的公安局,那更是全年無休。


    公安局對麵的小吃攤,馬德勝親自給周辰倒上了醋,又把一籠包子推到了周辰麵前。


    “咱們這裏也沒什麽好招待你的,不過這家的包子真的很不錯,你嚐嚐,多吃點。”


    周辰也沒有客氣,拿起包子就吃了起來,至於醋,包子蘸醋,他還真的沒這個吃法。


    “還不錯,就是肉餡有點鹹了。”


    “鹹點好啊,多吃鹽才更有力氣,咱們這些幹刑警的,都喜歡鹹點。”


    馬德勝話音剛落,崔國棟就反駁道:“馬隊,你這話不對,不能因為你喜歡吃鹹,就覺得別人都喜歡吃鹹吧,我就不喜歡太鹹的,齁嗓子。”


    馬德勝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訓道:“你怎麽那麽多話,包子堵不上你的嘴啊,再廢話就給我滾回去加班。”


    “行,你是隊長,你說了算。”


    崔國棟哼哧哼哧的啃起了包子,不再插嘴。


    “德性。”


    馬德勝不依不饒的哼了一聲,然後才又看向了周辰。


    “說起來你小子也真是神了,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樺醫的,我還真以為你是哪個公安大學畢業的,不但讓你找到了重要線索,就連凶手也被你找到了,如果不是你,我們還真不一定能抓到人呢。”


    周辰謙虛道:“沒那麽誇張,我就是運氣好,我相信就算沒有我,馬隊你也肯定能抓到凶手。”


    “這倒是,我們馬隊可是有名的神探,還沒有什麽他破不了的桉子。”


    崔國棟又忍不住插嘴:“不過我也特別好奇,你到底是怎麽找到凶手的,你怎麽就確定是他?”


    在馬德勝和崔國棟的探索目光下,周辰緩緩的解釋起來。


    “就像我剛剛所說的,有運氣成分,那天晚上我發現了那件外套,然後根據那件外套的型號大小,開始在桉發現場周圍找人,沒曾想,真讓我找到了。”


    馬德勝可是資深刑警隊長,所以他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並沒有說過程,不然很容易讓馬德勝看出問題。


    即便如此,馬德勝也是說道:“你小子肯定有什麽瞞著我,不過沒關係,抓到凶手,桉子破了,就皆大歡喜。”


    他知道周辰肯定不是那麽簡單的找到人,過程中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精力,但周辰不想說,他也就沒再多問,誰還沒點秘密?隻要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但這次能夠抓到凶手,也是因為凶手不夠謹慎,如果他不是把那件外套丟了,而是燒了,恐怕你就找不到他了。”


    周辰點點頭,他知道這事實話,如果沒有那件外套,就算他有著外掛一般能力的鑒定之童,也不可能找到凶手的信息。


    “凶手是你找到的,我到時候會跟你們學校領導說,你應該可以恢複輔導員的職務了。”


    “那就多謝馬隊了。”


    周辰已經不太在乎輔導員的職務,不過馬德勝好心幫忙,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崔國棟忽然笑嗬嗬的說道:“馬隊,周辰可是樺醫的高材生,我看他對破桉挺感興趣的,要不等他畢業了,你跟局長說一下,把周辰調過來給咱們刑警隊當法醫算了。”


    “咳咳。”


    馬德勝和周辰都是驚愕的看向了崔國棟。


    “崔啊,就你這個腦子,居然能想到這個,有長進啊,但你小子也就這點水平了,人家周辰學的是臨床醫學,治病救人的,跟法醫不是一個概念,差別還是挺大的。”


    周辰嗬嗬笑道:“是有區別,但也不一定,將來我若是不能留校當老師的話,說不定我還真去考個法醫證,去你們警局當法醫呢。”


    法醫雖然跟醫生的側重點不同,但周辰當了那麽多年的醫生,隻要花時間學習一下法醫的診斷知識,絕對能勝任法醫一職。


    吃完飯,周辰就跟馬德勝他們分開。


    管青的桉子現在還沒有結束,但接下來就是等待著凶手的審判。,


    雖然周辰對這個凶手賈健充滿了恨意,但在這樣的都市世界,如果沒有絕對的實力,他是不會私下裏做出殺人之事,除非是忍無可忍,恨到了極致……


    不過他也不算是什麽都沒做,在賈健被抓之前,他可是狠狠的揍了這家夥一頓,連牙都給他打掉了幾顆,重創了之後,他才選擇的通知馬隊。


    雖然這也給周辰帶來了一些麻煩,但在馬德勝的有意袒護下,並沒有什麽麻煩,直接以凶手反抗,周辰見義勇為,正當防衛給解決了麻煩。


    本以為這一次分開,以後很長時間都不會再跟馬德勝見麵,可世事無常,沒過多久,他居然又見到了馬德勝。


    大年二十八!


    98年是沒有三十的,所以大年二十九就是除夕,今天是二十八,明天就是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夜。


    周辰早就已經接收到了學校的通知,下個學期開始,他依舊擔任麻醉一班的輔導員,也說了一些之所以停他職務,不是真的要懲罰他,而是迫於壓力等等,周辰直接選擇性的忽視了。


    正拿著書仔細研究的周辰,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是王陽那小子?”


    可是當他打開門,看到的不是王陽,居然是沉墨和傅衛軍。


    “沉墨,你們怎麽找到這的?”


    雖然周辰通過輔導員的身份,跟沉墨相處的非常好,但並沒有帶她來過自己家。


    不過他也隻是隨口一問,問完就讓沉墨他們進來。


    “進來再說吧。”


    走進屋,沉墨就小聲解釋道:“我之前在學校看到過周老師你的訊息,知道你是住在樺鋼的宿舍區,到這之後問了人,才找到了你這裏。”


    “坐下說。”


    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周辰知道他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至於沉墨過年沒回家,他也是早就知道。


    傅衛軍一坐下,就看向了沉墨,嘴張著想要說什麽。


    沉墨看到了傅衛軍的動作,立馬對周辰說道:“周老師,我和小軍過來找你,是有事請你幫忙。”


    “什麽事,盡管說。”


    對於這姐弟倆,他還是比較憐惜的,都是苦命人。


    沉墨道:“是隋東,他被抓了,周老師,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們把他救出來,明晚就過年了,我們之前說好了要一起過年的。”


    “隋東被抓了,怎麽回事?”


    聽到是這個事,周辰並沒有太過於吃驚,他知道隋東是個慣犯了,電視劇的劇情裏就不止一次被抓。


    沉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因為偷東西,小軍和隋東是跟我一起來的樺林,他們找不到工作,隻能瞎混,因為要過年了,所以隋東他……”


    在周辰這麽一位老師麵前,說出自己不堪的事情,她覺得非常羞愧,可為了能救隋東,他們也隻能找周辰幫忙,畢竟在樺林,他們也不認識其他有能力幫他們的人。


    周辰並沒有露出鄙夷的表情,偷盜是不對,也犯法,但像傅衛軍和隋東這樣的情況,想要生存,有時候也不得已走極端。


    “周老師,隋東他,他能被放出來過春節嗎?”沉墨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辰道:“我還不了解具體的情況,也不敢隨便說,這樣,我先給刑警隊的馬隊打個電話問問,看他能不能幫上忙。”


    在沉墨和傅衛軍的感激中,周辰給馬德勝打了電話。


    “……,對,叫隋東,因為偷東西被抓的,你幫我查查看。”


    等了一會,馬德勝就回撥了過來,跟他說明了情況。


    隋東的確是偷錢被抓的,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也是要拘留一段時間,而且還要罰款。


    周辰說了自己的意思,想要保釋隋東,馬德勝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讓他明天去一趟局裏再說。


    “我跟刑警隊的馬隊認識,他讓我明天過去,今天你們就先別回去了,就在我這裏將就一晚。”


    沉墨和傅衛軍對視了一眼,然後問:“周老師,這會不會太麻煩了?”


    周辰笑道:“不麻煩,你們來回跑也不方便,我們家也就我一個人,你們在這還能多點人氣,我也不跟你們客氣,今天晚上的晚飯就交給你們了。”


    沉墨立刻歡喜道:“沒問題。”


    傅衛軍也是默默的點頭,他和隋東來到樺林後,就隻是租了一個地下室住,沉墨平時都是住在學校,也就是學校放學了之後,才不得不出來住,但也是用自己教琴賺來的錢,租了一個小房間。


    他們的住處,比起周辰這裏的兩室一廳,環境差遠了。


    “謝謝你,周老師。”


    沉墨由衷的感激,她覺得周辰對她真的是太好了,不僅給她找工作,在學校的時候還經常幫助她,現在還願意幫他們去救隋東,還願意收留他們。


    在她心目中,周辰儼然已經成為了親弟弟之外,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


    周辰毫不在意的說道:“如果真想謝我的話,就做點好吃的給我。”


    沉墨稍稍露出了為難,但還是堅決的點頭。


    在她很小,父母還在的時候,她倒是經常會幫助父母照顧弟弟,做飯洗衣服什麽的都會。


    不過後來到了大爺家後,那個令人作嘔的大爺,反而不讓她做這些,努力的想要把她培養成淑女,也就是他心目中的模樣。


    但這對沉墨來說,反而是覺得很惡心,她寧願待在自己的家裏,什麽都去做,也不想留在大爺家,天天麵對那一家人。


    沉墨用周辰家裏有的食物開始做飯,傅衛軍在一旁幫忙,至於周辰,則是非常悠閑的看著書。


    忙活了半天的沉墨,做了幾個菜,看起來很一般,吃起來也很一般。


    但周辰並不挑剔,他活了那麽多年,難吃的食物吃過很多,山珍海味吃的更多,隻要不是那種難以下咽的食物,他都能吃得下去。


    翌日一早,周辰就帶著沉墨和傅衛軍去了警局,並且很快就見到了馬德勝。


    “就因為你,我這除夕都不得安寧,那個小偷跟你是什麽關係,值得你除夕夜過來找我幫忙?”


    一見到周辰,馬德勝就吧啦吧啦的抱怨了一通,本來他今天是休息的,要知道他這個刑警隊長,一年到頭都沒幾天休息日,但為了周辰的事情,還是來了一趟。


    周辰把馬德勝拉到一變,解釋道:“是我一個學生的弟弟,唉,都是苦命的孩子,福利院長大的,又有缺陷,沒人管教所以才走上了歪路。”


    “行了,別跟我扯那麽多,不管是誰,偷東西就是犯法,更何況還被抓了個正著,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可以讓你先帶他回去過年,過完年之後就得回來拘留罰款,但我得跟你提前說好了,這事你得做擔保,出了問題我就找你。”


    馬德勝對著周辰一番警告,但周辰卻十分感激,老馬這人嘴上雖然凶,但人真的是個好人。


    “老馬,你放心,我做擔保,出了問題不用你說,我一力承擔,真的是太感謝你了。”


    馬德勝:“嗬嗬,剛剛還馬隊,現在就變成老馬了,不過我聽著不錯,以後就叫我老馬,別再叫馬隊了。”


    “沒問題。”周辰笑嗬嗬的應下。


    有了馬德勝這位刑警隊長的幫忙,事情非常的順利,被關押的隋東也被放了出來,周辰又是一番感激之後,簽了字,才帶著沉墨他們離開。


    一行四人又重新回到了周辰家,隋東結結巴巴的對周辰表示感激,還非常義氣的說以後需要他的話,一句話就到……


    現在這個時候的大陸,正是受到香江電影衝擊的高峰期,一個個小年輕都學著電影裏的古惑仔,什麽義氣當先,兩肋插刀等等等等。


    在周辰這裏待了一會,沉墨他們三人就要離開,不過卻被周辰給攔住。


    “我看你們三個應該也是自己過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留在我這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過年,我們就湊在一起過年,怎麽樣?”


    傅衛軍和隋東都是沒說話,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沉墨,他們三人當中,也就沉墨跟周辰最熟悉,所以他們都聽沉墨的。


    沉墨有些遲疑的問:“周老師,你家裏就你一人過年嗎?”


    她對周辰的情況了解的並不多,昨天來的時候,也不好意思問。


    周辰道:“是啊,我父母早就已經不在了,至於更長一輩的,要麽就不在了,要麽就不聯係了,我一個人過年都已經好幾次了,這次你們要是能留下來的話,倒是能熱鬧點。”


    “等會我去買點年貨,中午和晚上都做的隆重點,晚上還可以包餃子,搓湯圓。”


    聽到周辰說這些,沉墨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期望,不止是她,就連傅衛軍和隋東也同樣如此,甚至他們還要比沉墨更期待。


    他們兩人離開福利院也才不久,一直流浪著都沒有一個家,至於包餃子,吃年夜飯,那更不可能了。


    沉墨也看出了弟弟的意動,於是衝著周辰說道:“謝謝你,周老師,那我們就打擾了。”


    “打擾什麽,你們能留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等會我們出去買點年貨,中午的時候,我親自下廚,讓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周辰確實挺高興,雖然他習慣了孤單,但過年嘛,如果能熱熱鬧鬧的過,那肯定得熱鬧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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