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不想跟周幸娘廢話,直接說道:「既然是剛搬到京都,姑姑還是先去安頓一下家裏吧,京都大,居不易,我就不留了,童荃,去拿五百兩銀子,這些銀子就當是給升遷的賀禮吧。」


    童荃就要去取錢,可周幸娘卻急忙說道:「阿城,你別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周辰不耐煩的蹙了下眉:「姑姑還有何事?」


    周幸娘一臉親近的說:「阿辰,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我們一家剛剛搬入京都,還沒地方住,你這鎮國公府那麽大,所以我想我們一家暫時就先住在國公府,等以後穩定了,再搬出去,你覺得怎樣?」


    「我覺得不怎樣。」


    周辰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就拒絕了。


    「阿辰,我們可是一家人啊,我可是你親姑姑啊,你不能發達了,就不管姑姑啊,若是你爹知道了,肯定……」


    周辰一個眼神瞥了過去,周幸娘的話戛然而止,整個人都被周辰的氣勢震懾住。


    「抱歉,我的府邸太小,不適合再多住人,也不方便,姑姑還是自己在京都找落腳之地吧。」


    「阿辰,我們一時找不到地方啊,要不先讓我們住一些日子?」


    周辰不說話,就這麽平靜的看著周幸娘,大廳內的氛圍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阿元拉了拉自己娘親的衣服,低聲道:「娘,表哥說了不方便,就算了,你還是說說我的事吧。」


    周幸娘被兒子一提醒,頓時醒悟,若是為了這個事,跟周辰鬧得不愉快的話,兒子的事就不好辦了,比起暫住,還是兒子的前途更重要。


    於是她再次露出和善的笑容:「既然阿辰不方便,那姑姑我就不強求了,不過阿辰,姑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你弟弟阿元,今年也十八了,這孩子讀書不成,也沒有阿辰你這樣的大本事,但也不能讓他一直在家待著,所以姑姑想請你幫幫忙,幫你阿元找個事情做做,你現在是鎮國公,又是天下第五的大宗師,深受皇恩,肯定幫得上忙,你就幫幫你弟弟。」


    這個請求不出周辰預料,其實剛剛她介紹龔元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原因。


    目光轉向了龔元,這小子長得還不錯,隻是那飄忽的眼神,就這一小會功夫,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茬。


    「我現在雖然是鎮國公,但在朝廷內並無官職,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了。」


    「怎麽可能幫不了呢,阿辰你是鎮國公,又是大宗師,就算是陛下都得給幾分麵子,阿元這孩子,踏實能幹,就是想要進鑒查院,聽說阿辰你跟鑒查院陳院長認識,能不能幫阿元說說情,讓阿元進入鑒查院?」


    「想去鑒查院?」


    周辰麵露詫異,好家夥,野心夠大的啊。


    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一家必定是慶帝故意調回京都的,而目的就是為了他,他現在就得承認,自己真的是被他們給惡心到了。


    阿元舔著臉討好道:「對,表哥,鑒查院收人非常嚴格,但以表哥您的地位身份,讓我進去,肯定就是一句話的事,表哥,隻要我進了鑒查院,一定會好好幹,您讓我向東,我絕不向西。」


    這臉皮還真的是繼承了周幸娘,周辰已經不想跟這娘兒倆說什麽了。


    「我跟陳萍萍不熟,也沒關係,所以這個忙我幫不了,童荃,送客。」


    說完,他拉著桑文的手,就準備離開,可走到一半,他又轉了回來。


    「阿辰。」


    「表哥。」


    見周辰回來,周幸娘和龔元都是麵色大喜,還以為周辰回心轉意了。


    卻見周辰將桑文拉到自己的身邊,指著她,對周


    幸娘說道:「你剛剛好像罵了她吧,她是我的女人,你罵她就等於是罵我,看在我們也算是血親的麵子上,我也不怎麽你,給她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周幸娘一聽,頓時跳腳:「你讓我給她道歉?她就是一青樓賤婢……」


    「啪!」


    周辰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周幸娘轉了三圈,跌倒在地,捂著臉,震驚又恐懼的看向周辰。


    「你敢打我?我是你親姑姑,你敢打我?」


    「就因為你是我姑姑,我才隻是打你一巴掌,換做旁人,我就打斷他的腿了。」


    「道歉!」


    周辰冰冷的目光讓周幸娘身體顫抖,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婦人,哪經得住周辰的威勢,隻是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讓她嚇的說不出話來。


    「娘,娘。」


    龔元蹲下來扶住自己的娘親,旋即雙目噴火的瞪向周辰。


    「你敢打我娘,我,我……我……你想幹嘛,別打我。」


    我了半天,下麵的話愣是沒說出來,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躲到了親娘身後。


    看他這慫樣,周辰也是沒了興致,就這水平,還想進鑒查院,除非是陳萍萍眼睛瞎了。


    「我再說一遍,道歉。」


    在周辰的威勢下,周幸娘十分屈辱的給桑文道了歉。


    「童荃,送出去吧,記住,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讓他們進來。」


    「是少爺。」


    童荃應了一聲,隨即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周幸娘母子。


    「姑老夫人,表少爺,請吧。」


    周幸娘勃然大怒,被周辰這個厲害的侄子打也就罷了,童荃這個下人,居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她。


    「放肆……」


    「姑老夫人,還請您不要讓我難做?」


    話音剛落,守在門外的幾個人就立馬圍了過來,虎視眈眈的瞪著周幸娘母子。


    周幸娘和龔元臉色陰沉,看著變強勢的童荃,以及幾個護院,心中的脾氣一下子衰減了大半。


    「姑老夫人,表少爺,請吧。」


    周幸娘臉色極其難看,但卻再也強硬不起來。


    「好,很好,還是跟以前一樣冷酷無情,現在連長輩都敢打,哥哥怎麽會養出這樣六親不認的逆……」


    「姑老夫人!」


    童荃的聲音猛然拔高,目光冰冷的盯著周幸娘:「您打我罵我都沒關係,但若是敢罵少爺,就別怪小人不客氣了。」


    周幸娘被嚇得退了兩步,隨即就覺得無比恥辱,她竟然被一個下人給嚇到了,剛要發怒,卻被龔元拉住。


    「娘。」


    看到兒子臉上的恐懼,外加周圍的幾個護院,她頓時心有戚戚。


    「好,我走,童荃是吧,你們少爺說了,五百兩銀子給我取來。」


    麵子丟了,但銀子還是要拿的。


    童荃一臉輕蔑,老爺和少爺都是英雄般人物,怎麽會有這種血親?簡直是丟盡了周家的臉。


    桑文跟周辰一起回了院子,有點擔心的說:「公子,你打了姑老夫人,這事要傳出去,對你可不好,外麵的人可能又會給你安一個打長輩的不孝之罪。」


    周辰嗬嗬一笑,道:「那就讓他們安吧,反正我在京都的名聲也不算好,再差也差不到哪去,我的名聲越差,或許咱們的那位陛下才會更安心。」


    「公子。」


    「沒事,這裏就你我二人,不用擔心,你隻要記住,跟我在一起,在這京都之中,除了我,任何人的話你都不要信。」


    周辰也不想桑文擔心,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要事


    先提個醒。


    桑文不太明白,但她對周辰的話深信不疑,周辰叫她怎麽做,她就怎麽做。


    鎮國公府的事,很快就傳到了慶帝的耳中。


    「陛下,那位鎮國公的姑姑確實是成不了事,沒多久就被趕出了周府,人還被打了,最後好像就隻得到了五百兩銀子。」


    「哈哈。」


    慶帝大笑一聲,真是把他逗樂了。


    「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不過這個周辰也是真夠絕情的,畢竟是親姑姑,一點臉麵都不給,還動了手,真不怕那些文人罵他;但要說他絕情吧,對一個青樓女子都比對親姑姑好百倍,真是有意思。」


    周幸娘一家調入京都,自然是他的手筆,不然就憑周幸娘的男人,一輩子也不可能重返京都。


    他調周幸娘一家回來,就是用來試探周辰的。


    天下五大宗師,他,苦荷和四顧劍,能成為大宗師,都是從葉輕眉那裏學的功法,唯有葉流雲和周辰,是靠自己成就的大宗師。


    葉流雲以流雲散手步入大宗師,而周辰則是自創如意勁,成為的大宗師。


    他以葉家收服葉流雲,說明葉流雲還是人性太足,所以他也想要試探試探周辰,周幸娘就是周辰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脈關係的親姑姑。


    但現在看來,周辰對這位親姑姑,真是夠絕情的,最起碼他不可能利用周幸娘來控製周辰。


    「你說,他會不會是故意演的?」


    侯公公一臉驚愕:「不會吧?」


    「確實不想演的,反正也就是一步閑棋,現在沒用,以後說不定還能有點用,先留著吧。」


    周辰現在還老實,慶帝雖然忌憚他,但還沒有決定對付他,目前慶帝最大的精力還是放在了和北齊的前線對峙。


    現在慶國和北齊正在邊境對峙,雙方都投入了大量的軍隊,戰爭一觸即發。


    這是關乎到國運的戰爭,才是慶帝當前最關心的事。


    又一日夜晚,司理理忽然給周辰送來了一封信,信上的內容也簡單,就是她的身份暴露了,被人威脅交出了北齊暗探的指揮令牌。


    周辰收到這個消息,頓時明白怎麽回事。


    雖然司理理和範閑之間的事情被改變了,但她還是被北齊高層給出賣了身份,被長公主利用成為殺範閑的棋子。


    周辰給她回了一封信,告訴她,讓她做好準備,隨時離開京都,他會幫忙,將她送回北齊。


    既然答應了海棠朵朵,他自然不會再讓司理理像劇情裏那樣受罪,隻是現在北齊和慶國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司理理想要從慶國回北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也是要做好安排才行。


    周辰走到床前,看著外麵的明月。


    「風雨欲來啊。」


    桑文從後麵給周辰披了件衣服,周辰將她擁入懷中。


    「我應該快要娶妻了,到時候我就納你入門,隻是你隻能為妾了。」


    桑文靠在周辰的懷中,柔聲道:「奴家能做公子的妾室,就已經是高攀了,隻要能陪在公子身邊,就算沒有名分,我也願意。」


    「公子娶妻,是那位北齊大公主嗎?」


    「當然,除了她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雖然在這個世界已經結識過多個女子,像海棠朵朵和司理理都算得上是他的紅顏知己,隻是他跟戰翩翩的情意更深,如果要是娶妻的話,他必定會娶戰翩翩,無論感情,還是身份,都是最合適的。


    至於海棠朵朵和司理理,那就看以後得緣分了。


    「能讓公子心心念念,這位大公主,一定非常好。」


    桑文對戰翩翩沒有一絲一毫的


    嫉妒,隻是很想要見一見這位大公主。


    範閑在應了二皇子的醉仙居之約後,第二天算好時間後,就和滕梓荊一起駕車前往了醉仙居。


    但是當他們途徑牛欄街的時候,突生變故,遭遇了刺客襲擊,先是兩個女刺客,他們剛解決,就遇到了更厲害的高手。


    北齊八品橫練高手,程巨樹!


    範閑和滕梓荊的實力其實都不弱,聯手的話,對抗八品高手也沒問題。


    可程巨樹頗為特殊,乃是八品橫練高手,皮糙肉厚,力大無窮,比一般八品更強更耐打,完全壓著範閑和滕梓荊打,哪怕是兩人使出了渾身解數,但麵對防禦驚人,力量驚人的程巨樹,也依然不是對手。


    他們兩人的攻擊打在程巨樹身上,跟程巨樹的攻擊打在他們兩人身上,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隻是短短時間,兩人就都被程巨樹打成了重傷,他們都想讓對方先逃走,可互相卻都不走,最後都留下來跟程巨樹死磕。


    最後,滕梓荊被程巨樹打的猶如破布一樣丟到一邊,再沒有了動靜。


    範閑看到這一幕,霸道真氣爆發,將程巨樹打成重傷,而他自己也是重傷脫力,倒在了地上。


    範閑昏昏迷迷的醒來,就看到蹲在自己旁邊的王啟年,急忙讓王啟年去看看滕梓荊,但王啟年卻說滕梓荊已經氣息微弱,隨時都可能斷氣,他不敢動彈。


    一聽這話,範閑不顧自己的傷勢,衝到了滕梓荊身邊,為滕梓荊把脈。


    滕梓荊的脈象已經極其微弱,就像王啟年說的那樣,可能下一刻就會斷氣,而且滕梓荊已經沒有了意識。


    「王啟年,你對京都很熟,你告訴我,上哪能救滕梓荊,誰能救滕梓荊?」


    王啟年歎道:「大人,滕梓荊全身經脈斷了大半,五髒六腑也是遭到重創,雖然還有一息,但已經沒救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他還活著,滕梓荊還活著,怎麽可能沒救,你騙我,王啟年,你告訴我,我該怎麽救他?」


    範閑激動的大叫,王啟年歎道:「大人,您師從費老,他還有沒有救,您不清楚嗎?」


    範閑身體一顫,如受重擊,醫毒不分家,他擅長下毒,醫術水平自然也不差,正如王啟年所說,滕梓荊的情況,幾乎可以判死刑了。


    「不,不對,一定還有辦法。」


    突然,他腦子一震,想起了幾日前在鎮國公府的經曆,雙眼瞬間迸發出光芒。


    「還有救,王啟年,我給你銀子,你背上滕梓荊,去鎮國公府,鎮國公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他一定能救滕梓荊。」


    「鎮國公府,周國公嗎?」


    王啟年一臉吃驚,周辰確實是大宗師,但大宗師真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嗎?


    範閑卻急切的催促道:「別問了,先背上滕梓荊,去鎮國公府。」


    王啟年不再多問,聽話的背上了滕梓荊,在路過程巨樹的時候,範閑腳步頓了一下。


    王啟年立即說道:「大人不用擔心,鑒查院的人馬上就到,程巨樹他逃不掉的。」


    於是,範閑不再去管程巨樹,腳步蹣跚的跟王啟年一起前往鎮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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