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市長?”


    陸離看清楚那人的模樣,不由得怔了怔。他迎著劉政走過去,冷哼道:“劉市長,你也來市裏湊熱鬧?”


    劉政尷尬不已,吞吞吐吐,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他自忖自己也是長袖善舞的官場老油條。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那是張口就來。但是站在這個小夥子麵前,他驚恐的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根本無法張口就來一句打圓場的話來。平時說得熟溜的那些官麵話,就好像躲進了記憶深處,一句都想不起來。


    陸離看劉政這副模樣,冷哼一聲,轉身將手指放入嘴裏打了個呼哨。懶得用讀心術窺探他的秘密。


    不多時,狄雨瞬移過來。他剛一現身,一眼就看到陸離身旁的劉政。他頓時氣急叫嚷道:“你這人怎麽這麽傻叉啊?我說過不救你了嗎?跑,就知道跑。喪屍怎麽沒把你給吃了?”


    陸離聽著狄雨叫嚷,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拉住狄雨,吩咐道:“去看看馬連長他們搞定了沒有。那邊搞定,就讓他們趕緊過來把這東西帶回去。”


    “哦。”


    狄雨悻悻點了點頭,再次瞬移走人。隨後,陸離也不理劉政,自顧自的走到一旁的花壇邊上坐下來休息。剛才看似輕鬆幹掉狂暴撕裂者,實際上他也快虛脫了。


    狂暴撕裂者畢竟是力量型進化喪屍。單論力量,連楊雨婷都不是對手。龐大的身軀,堅韌的硬皮,還有超強的自我愈合能力。無論從哪一方麵,都遠勝於任何一個進化者。


    可惜它遇到的是陸離。


    複製了楊雨婷的能力,讓陸離獲得了稍遜與它的力量。重生前三年的掙紮求生,讓陸離得到了寶貴的經驗。種種因素結合在一起,狂暴撕裂者饒是各方麵占盡了優勢,卻也沒能抵擋住陸離專挑弱點的攻擊。


    一時間,四周恢複了安靜。


    劉政有心與陸離拉近關係,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經過目睹剛才的大戰,他進一步理解了陸離的實力。隻憑這一點,那個k博士就足以震動全世界。於是,他尷尬的退到一旁坐下,冥思苦想起來:“該怎麽從他身上找到k博士的線索……”


    “陸哥,馬連長他們失手了。”


    剛想到這裏,他忽然聽到了狄雨的聲音。他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到狄雨正一臉焦急的和陸離說道。


    “那家夥下半身廢了。可是它居然靠兩隻手逃出了馬連長他們的包圍。”


    陸離心裏一驚,霍地起身吩咐道:“帶我去看看……”


    隻說到這裏,他眼角餘光瞥見了一臉驚疑的劉政。他猶豫了一下,立時朝那條小巷狂奔而去,同時拋下了一句話。


    “把他送出市區。”


    劉政一聽,頓時急了。好不容易找到了陸離這個知情者,怎能這麽一無所獲的回去。他張張嘴,抬手叫道。


    “等等,我……”


    沒等他把話說完,狄雨已經一個瞬移來到他身邊,再一個瞬移,瞬間離開了這裏。空寂的街道上隻留下陣陣回音。


    沒過幾分鍾,狄雨拖著劉政已經出了市區。他遙遙望見遠處的營地,鬆開了手,又在衣服上擦了擦,冷哼道。


    “快滾,陸哥這次好心救你。下次你就沒這麽好命,會有人來救你。”


    說罷,他也不管劉政到底有何反應,立馬瞬移走人。劉政麵色青一陣紅一陣。雖說脫毛鳳凰不如雞,但是自己畢竟還是a市的市長。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對待過。


    半晌,他麵色陰翳的轉過身來,默默朝營地走去。


    ……


    陸離一路狂奔。莫約六七分鍾,他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馬連長等人。當看清楚此時街道上的景況,他的心猛地一沉。


    街道上鋪就的瀝青路麵已經坑坑窪窪。四周的商鋪,樓房,人行道上到處都是大塊大塊的碎石。而馬鳳山一行二十來人無一幸免,全部都掛了傷。最嚴重的幾個甚至半邊身體都被砸得血肉模糊,不省人事。


    “馬連長。”


    陸離目睹眾人的慘狀,急忙趕了過去。馬鳳山見他趕來,羞愧不已的狠狠一拳砸向地麵。他的右腿血肉模糊,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鮮血從他拳下緩緩淌出,他卻沒心情理會右手的劇痛,心情十分低落。本以為對付一頭下半身癱瘓的狂暴撕裂者輕而易舉。結果卻碰上了硬茬。他遠遠低估了狂暴撕裂者的瘋狂。當深刻體會到狂暴撕裂者的厲害,已經遲了。


    他忘不了不久前發生的一幕。狂暴撕裂者生生撕裂瀝青路麵,抓起一塊塊碎片發起飆來。饒是他和其他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強化人類,卻在這頭半殘的狂暴撕裂者手下卻無半點還手之力。


    僅僅一個照麵,二十來人躲避不及,紛紛中招。而趁這個時候,狂暴撕裂者一反常態,硬是憑借粗壯的雙手逃離了小巷。他有心去追,無奈手底下的人都紛紛掛彩,已經沒了一戰之力。


    陸離趕到近前,看到馬鳳山一臉羞愧,心下默然。他自知自己也低估了狂暴撕裂者的實力。他走到馬鳳山麵前蹲下,不言不語,隻是抬手在其肩膀上用力按了按。


    這時,狄雨瞬移了回來。陸離聽到身後動靜,立時抬頭吩咐道:“帶他們回醫院療傷。我去追那家夥。”


    說罷,他站起身,順著路麵上那道清晰的黑色血痕快步追去。不多時,他便順著血痕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出了小巷,黑色的血痕一路延伸到遠方。陸離麵沉如水,加快了腳步。一直追蹤了一個多小時,他追尋著血痕幾乎繞遍了半個市區,卻始終沒能發現那頭受傷的狂暴撕裂者。


    在轉過一條小巷之後,他麵前頓時變得開闊。他已經又回到了大道。可是路麵上的血痕卻詭異的像是憑空截斷了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站在血痕最後的末端,心情煩躁不已。他清楚進化喪屍的可怕,更清楚喪屍進化後所帶來的超強自愈力。一隻進化喪屍,尤其是這麽一頭充滿破壞力的狂暴撕裂者,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病毒還在瘋狂進化。


    他不信狂暴撕裂者就是進化喪屍的最終形態。他抬頭四下尋找線索。很快,他就在十幾米外的路麵上發現了線索。


    這是一個模糊的大腳印。


    他蹲下身,張開五指與這個腳印對比了一下。頓時,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這個比常人大了好幾倍的大腳印絕對是狂暴撕裂者這種擁有龐大體型的進化喪屍的腳印。


    “還有一隻?”


    陸離麵色陰晴不定,抬頭四下張望。很快,他在五米外攔腰折斷的綠化樹上又發現了線索。一個依舊滴淌著粘稠黑血的手掌印清晰的印在一人合抱粗細的樹幹上。


    看到這個帶血的手掌印,陸離瞳孔頓時驟縮。他已經猜到了。這就是那頭狂暴撕裂者。但是他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頭狂暴撕裂者的自愈力竟有這麽強大?


    短短不到兩個小時,那頭狂暴撕裂者竟然已經斷骨愈合,恢複了行動力。這樣強悍的自愈力,和自己也有得一比,甚至比自己更強上一分。


    “不能留它!”


    陸離心中立時有了決斷。他深深呼吸一口氣,隨即凝神全力發出腦波。無形的腦波瞬間擴散開來。


    一分鍾,兩分鍾……


    很快,附近傳來了喪屍特有的低沉嘶吼。嘶吼聲越來越大,此起彼伏。不知道有多少喪屍在陸離的腦波影響下開始自相殘殺。


    不過陸離卻沒心情理會這些普通喪屍。莫約五分鍾之後,他霍地起身,快步沿著大路奔去。他離開了不到四分鍾,一頭龐然大物忽地從路旁的一棟大樓頂上跳了下來。


    它那雙赤紅如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陸離消失的方向。半晌,它這才收回目光,轉身一瘸一拐的走進了一個居民小區。


    ……


    營地裏,劉政與齊邵峰麵對麵坐著。


    齊邵峰笑眯眯的將一杯熱茶推到劉政麵前,笑道:“表哥,先喝杯茶壓壓驚。”


    “唉……”


    劉政推開茶杯,愁眉苦臉的歎道:“我現在哪有心情喝茶。到手的鴨子飛了不說,還把咱們手上的底牌耗光了。不行,你趕緊通知姨父,讓他派些精銳過來。最好是進化者。不然別說找到k博士,連市區都進不去。”


    “進化者真有這麽厲害?”


    “唉……”


    劉政又是一聲長歎。他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一五一十將不久前目睹陸離大戰狂暴撕裂者的一幕說了出來。末了,他不無嫉妒的冷哼道。


    “這種力量如果掌握在咱們手裏。別說那些喪屍,全世界都是咱們的。可惜啊,竟然落在那種毛頭小子手裏。”


    齊邵峰目光閃爍不定,看書 . 立時起身拿來了一部衛星電話。他撥通了一個號碼,低聲說了幾句,隨即便掛斷了電話。他放下衛星電話,重新換上一副笑臉。


    “表哥,你立了大功。我爸已經答應派真正的高手過來。”


    “真正的高手?”


    劉政心裏一喜,急忙追問道:“姨夫手裏真的有進化者?”


    齊邵峰心中鄙夷不已,表麵上卻眉頭一挑,理所當然的輕笑道:“那個k博士確實有一手。不過一個人就算再強,能比得過整整一個國家?”


    劉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這話怎麽說?”


    齊邵峰嗬嗬一笑,故作神秘的抬起手指了指上方,張口比劃出一個口型。劉政一見,頓時完全放下心來,哈哈笑道。


    “既然如此,是我瞎操心。快把你藏著的好酒趕緊拿出來。咱們兄弟兩個好好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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