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阮無雙微弱的低語,喉嚨就像未逢大雨的旱土,裂開了無數條裂痕,她想要睜開眼卻發現眼睛更墜了鐵球似的,縱然費盡了力氣還是睜不開一點縫隙。


    守在床榻邊昏昏欲睡的芸娘聞聲,不敢有一點怠慢,就連睡欲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子,水來了。”芸娘貫是手腳麻利的主,話落便端水到了床榻邊,將還在昏迷不醒的阮無雙輕輕的扶起來,一隻手端著水送進了阮無雙的嘴裏。


    水一碰到如旱土般的喉嚨,就像久旱逢甘霖的感覺一樣,讓人一下子舒服了許多。一碗水下肚,不待多時,隻見她的眼瞼微微一動,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公子,你總算醒過來了。”芸娘端著水碗,險些喜極而泣,這一晚不知她有多擔心,他們千辛萬苦的趕到了藏劍山莊,豈知阮無雙就這麽沒一點預兆的暈倒了,喚了大夫,才知是中了風寒,夜裏還一度高燒不止。


    尚未緩過神來的阮無雙隻覺得頭昏眼花的,勉強的支撐起身子,芸娘見狀,急忙將軟枕墊到了她的身後。


    “我怎麽了?”阮無雙含著疑惑的美眸輕輕的落在芸娘的身上,她記得他們昨夜便是到達了藏劍山莊的,藏劍山莊的莊主墨清羽也是收留了他們的,至於後麵的事,她卻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昨夜公子染了風寒,高燒不止,不過好在現在醒過來了,否則屬下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更不知如何更主子交代,幸好,無雙小姐還是醒過來了,思及此,芸娘不由鬆了一口氣。


    聞言,阮無雙下意識的皺眉,看來自己的身子骨還真是禁不起折騰啊。


    “這身子骨還真是拖累人啊。”阮無雙不禁笑言,更多的是無奈,她雖練過一些花拳繡腿,可想來花拳繡腿終歸是花拳繡腿。


    “公子……”芸娘喚了一聲,一時間臉上的神色有些懊惱,不知該說什麽好。


    阮無雙望著芸娘笑顏逐開,道:“不若芸娘教我武功如何?”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很認真的說,踏入江湖的那刻,她就知道武功是多麽的重要,可是她也知道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而是日積月累。


    芸娘卻是微微一愣,瞅著阮無雙半晌,小姐她怎麽突然想學武功了,看著小姐的表情不像在說玩笑話,可是武功非一日而成,要學談何容易?


    “公子,你有屬下等保護,武功還是不必要學了吧!”芸娘訕笑道。不是她不教,而是她說的是真心話,有這麽多人護著,小姐真的不用學武,再說學武太艱苦了,小姐生來便是大家閨秀,如何受得了?


    “我說個玩笑話而已,芸娘不必當真。”她見芸娘臉上的神色,心思一轉,便笑道,她也不急在這一時學武,當下到邊陽城找到李氏母女才是首要的,而且她看得出芸娘麵上的為難,她亦不會強人所難。


    聞言,芸娘抿了抿唇,一時間竟是捉摸不透阮無雙的心思。


    恰在此時,月刹端著藥走了進來。


    “你醒了。”月刹見阮無雙醒過來,一向略沉的臉竟是浮現絲絲的喜色。


    “嗯。”阮無雙微微一笑,隻是略微蒼白的臉色並不怎麽好看,可卻另有一番味道,有一種嬌弱的病態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嗬護。


    “那便把這藥喝了吧!”月刹說著將藥遞到了阮無雙的麵前。


    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藥汁,阮無雙不由眉頭輕皺一下,美眸中滿是為難的神色,她一向怕苦,叫她喝那麽一碗苦藥,當真比拿劍架在她的脖子上還難受。


    不過阮無雙還是抬手接過了藥,苦藥下肚,阮無雙不由想起了獨孤連城,若他在定會為她備上蜜餞吧!


    還記得上次他用嘴為她渡藥,他涼涼的薄唇好似山巔雪蓮,竟有股甜絲絲的味道,那時雖未明了心中對他的感情,可心中卻有不一樣的悸動,或許那個時候,他就悄無聲息的入了心吧!


    不知不覺間,阮無雙不禁笑意湧上眉間,也不知道那黑心的怎麽樣?竟才一日未見,就想他了,若他知道定會取笑她吧!


    月刹與芸娘見阮無雙喝藥竟還能喝笑起來,不禁愣了半晌。


    藥入腹中,笑意未散,浮於眉眼之間,芸娘機靈的將娟帕遞與阮無雙。


    “公子笑什麽?”芸娘以疑惑的問道,月刹卻是不由暗了神色一瞬。


    擦盡嘴角的藥汁,阮無雙斂眉一笑,卻是搖頭不語,隻是那眉眼間的相思意,卻似那春暖花開般暖色融融,一看便知犯了相思。


    見狀,芸娘捂嘴一笑,看樣子,她是知道小姐不語何為了。


    “公子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叨擾了。”芸娘話落便將不知情緒何為的月刹拉出了房間。


    阮無雙看著這一幕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神色一凝,不由歎了口氣,大抵是人病了,便容易回憶,現下她竟有些想念獨孤連城,還有父親,也不知道長安現在的情況如何了?


    “月刹,老娘想跟你談談。”芸娘拉扯著月刹的衣袍,跟大佬爺們似的,沒半點姑娘家的矜持,月刹高她一個頭,她看他卻是不得不揚起頭。雖矮他半個頭,可她身上的氣勢卻是一點都不輸月刹的冷冽。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月刹看都沒看上芸娘一眼,撥開芸娘的手欲走,芸娘卻是死死的拉住不鬆手。


    “誰說沒什麽好談的,老娘說有。”芸娘大聲道。


    月刹不由眉頭一皺,芸娘無賴不撒手,他卻是沒了耐心,刀光劍影間,衣袍的一角已然被割掉。隨即月刹疾步走出了院子。


    徒留芸娘站在原地,看了眼手中的黑色袍角,一抹苦澀湧上心頭,月刹啊月刹,你還真是個鐵石心腸的月傻,老娘那麽一美貌如花的女子,你竟然看不上。


    “消息是否屬實?”獨孤連玉瞳孔放大,似染了血絲一般獰紅,周身散發著一股子戾氣,叫人不禁寒毛豎立。


    “小的……不敢欺瞞殿下。”灰衣男子身子微顫了一下,便伏下頭,昨夜有一幫人突然殺進來,一夜之間長安的二十處據點竟被人給挑了。


    “廢物,都是廢物。”獨孤連玉話落,似鷹爪一般的手扣在了灰衣男子的脖頸,他麵部猙獰,大抵是怒到了極致,嘴角竟不由的微微抽動,駭人的氣息遍布空氣之中。


    “殿下,……不……關……小……”灰衣男子的眼中布滿了驚恐,可話未說完,隻聽哢嚓一聲,獨孤連玉竟生生掐斷了他的脖頸。


    “廢物。”獨孤連玉深吸了口氣,穩了穩神,據點被挑,除了是獨孤連城所為,他還真想不到第二個人,獨孤連城怎麽會知道長安的據點呢?難不成有內鬼?


    思及此,獨孤連玉眼眸不由危險一眯,難不成是孟清雅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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