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天將亮, 她回自己院子。用完早膳, 就帶著徐嬤嬤出門。她也不出麵, 就跟徐嬤嬤坐著馬車, 慢慢在街上繞著。便凡能走的街,都走上一遍。連著出來好幾天,直到將整個京城裏能走的路都淌了一遍, 這才停止了這種看起來毫無意義的行為。


    她一歇下來, 便有客來訪。


    “姑娘, 容郡王府的帖子。”


    “容郡王?”季顏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麽位大人物。


    “就是原來的四皇子,前兒個皇上大朝,分封諸皇子。四皇子被封為容郡王!”徐嬤嬤小聲道:“隻是按理,給姑娘你遞帖子該是他家女眷才是。”但帖子上寫的,卻是容郡王本人。


    徐嬤嬤深以為, 這些皇子其實十分不守規矩。


    容郡王遞了帖子之後,當天下午就過來了。隻帶了上次送玉蜂箱的那個叫小蘇子的內侍。


    “季姑娘, 別來無恙。”四皇子此時一身常服,到是低調。


    “容郡王安。”季顏依舊直接:“有事?”


    “七弟尚未開府, 現住在宮中。宮裏規矩多,他每日早起讀書, 片刻不得閑。但他此前與姑娘相約,此時因種種因緣, 難以踐約, 心中掛念不安, 特讓本王來替他看望姑娘。另還有他準備的一些玩器, 希望姑娘莫要推辭。”


    “容郡王應該阻止七皇子。”


    司徒睿眼睛微亮,果然,她小歸小,性子冷歸冷,卻是個知事的。知事就好,這話就能往下說:“我亦曾如此想過,但七弟還小,性子又強,除非他自己想清楚,否則卻是阻不了的。”


    季顏想了想,道:“我師門建立至今已有幾百年,無一弟子出嫁。”她這話不管假話,如今背景是清朝,古墓派是宋時建成,幾百年,妥妥的。


    “一個也無?”司徒睿眉微擰,這可不太好辦。


    “一個也沒有。”頓了一下,又道:“師門裏到也曾出現過一位,想不顧師門規矩而嫁人的同門。”


    司徒睿眼睛一亮:“如何?”


    “那位同門……心慕一個男子。師門規矩需那男子達到一定的標準,規矩同樣要求決不能告訴他是什麽。所以,能否達成,很大部份是靠機緣,靠運氣。作為古墓弟子,不能告之,不能提醒。可惜,那男子並沒有達到規矩,隻是那位同門卻因情而欲私自婚配……其過程不足為外人道。隻是最後,那位同門被逐出師門。而那男子,滿門無一活口。”


    “嘶。”饒是司徒睿,也是倒吸了口氣。


    “七皇子身份貴重,你們家的規矩我也知道一二。他若守你們家族的規則,就必達不到我師門規矩。而我不會背叛師門……因此,王爺最好,勸著他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敢,是愚蠢。


    “本王知曉了。”在一個有價值的人,和自己唯一認可的弟弟之間,他自然站在自己弟弟這邊。如果他們必然沒有可能,他還是讓弟弟早早脫身的好。且他也知道,他這個弟弟此時未必有多情深。不過是她的武力,和本身的性格,都十分特別。便是他,一開始也時時為之側目,何況是毫無此類經驗的七弟。但少年慕艾,來得激烈,想要抹去,也並非難事。說到底,皇家子弟,情深的少。但願,他七弟也是如此。


    隻是,想到宮裏連日來發生的種種,他的心情卻並未輕鬆,反而越發沉重。


    “以後我會勸七弟的。”司徒睿道。


    季顏點了點頭,然後突的想到:“容郡王要不要侍衛?”


    司徒睿眼睛一亮:“侍衛?”


    季顏點頭:“十二歲的孤兒,出身清白,無人教導,本心不壞。你若要,我可以教上一段時間。”


    司徒睿幾乎想也不想:“要。”


    季顏鬆了口氣,柳湘蓮的任務,有著落了。她對於教導一個人實在沒什麽經驗,但司徒睿應該是極有經驗的。柳湘蓮落在他手裏,肯定能收拾得他服服貼貼的。而她,隻要讓柳湘蓮有被他看重的價值就行。


    於是將柳湘蓮的一些信息報給他,姓名,出身,以及地址。


    司徒睿一點時間不耽擱,立刻就派人將柳湘蓮的底給查了個透。看完,他的臉有些發黑。不過,也隻是一點。不管這小子多麽的不著調,隻一條能讓季顏看上,願意教他功夫這一條,就足夠了。


    當即下令:“將柳湘蓮帶來見本王。”


    見過柳湘蓮之後,又讓蘇公公去了一趟。隻通傳了一句話:“王爺請問姑娘,柳小少爺以後後半日跟著王爺讀書,可行?”


    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而幾乎同一時間,係統的任務完成的提示音也到了。


    【恭喜宿主,獲得二十點能量值。果然,這個司徒睿對付小柳這種小娃娃,是妥妥的。】


    季顏失笑:“你不會是一開始,就準備讓我找這人幫忙的吧?”然後又訝異:“能量值比說好的多了。”本來不是隻有十點的麽?


    【因為宿主完成的太好了,超出客戶的要求太多。他們驚喜過度,合他們柳家一家之魂力,多付了十點,你不知道,我可忙活了好一會兒。這些能量值全都零零碎碎的,十幾個死魂,才湊齊這麽多。當然,這些人本來打算不認賬,可有本係統在,怎麽可能讓宿主吃虧,哼!!】


    “還能這樣?”合一家的魂力?這怎麽合?


    【當然啦,本係統是很能幹的。】


    “是呢,係統你真能幹。”


    【那是。】


    第二天,季顏起身練功時,直接去了柳湘蓮的院子。柳湘蓮身上即便萬般的不好,可在習武上,到有一股韌勁。他已早早的起身,在院子裏紮著馬步。看到季顏竟半點不意外,而是直接跪了下來,脆生生的叫了一句:“師傅。”未因她人小而有輕視之心,叫得心甘情願極了。


    “你隻叫我姑娘就是。”


    “是,姑娘。”也不知道司徒睿對他說了什麽,竟是老實至極,對她態度更是恭敬。


    “你且紮你的馬步,再看著我接下來的劍法。隻看著就好,不必強記……”


    “是。姑娘。”柳湘蓮又到牆角下蹲起馬步,眼睛卻閃亮亮的望著院中的季顏。


    她身上沒有劍,便走到院角,折了根竹枝,輕輕一抖,去了竹葉。她立於院中,輕汲口氣,便在院是練起一套劍法來。她使的乃是全真劍法,竹枝細軟,卻柔中帶剛,韌性十足。配上道家之劍法,更顯連綿細長,剛柔並濟。


    七七四十九式劍招使完,她依舊立於院中,氣不亂,臉不紅。轉而看向柳湘蓮,隻見他兩眼放光,張口結舌。


    “可看清了?”


    “姑娘太快了,隻看清些許。”口中答著,人卻並沒有動。他從小好武,五六歲上就自己蹲馬步,打熬身體,這麽多年,風雨不歇,著實有些底子。蹲了這麽久的馬步,連氣息都未亂。他見姑娘並不以為杵,便又問道:“姑娘,這是什麽劍法?好生了得。”


    “全真劍法。”


    【原著裏,這小子最後就是當道士去的,這劍法跟他,到也適當。】


    她看了一眼柳湘蓮,“我將口訣背給你,你且記著,一個字不許錯。”


    “是。”


    接下來,便是背誦口訣的時間。至於口訣裏的內容,他其實並不明白。隻是此時他心是敬服,雖叫著姑娘,心裏卻是認了師傅的,自然不會有半點懈怠。不管他平時行事如何不著調,可尊師重道,大節大義卻半點不出錯。


    待天將亮,季顏不管他記下多少,直接結束教學。“從今天開始,每日紮馬半個時辰,揮劍一千下。我若不來,便自行練習。劍招卻不必著急,以後慢慢教你。”


    “是,姑娘。”柳湘蓮忙喜不自勝的應下。


    心中本來因為她的不俗的氣質,以及一身本事而升起的好感,到是散得幹幹淨淨。


    林如海是什麽人?立刻就知道,自己女兒被厭了。


    若這厭她的是一般人,他才不理。可這人是皇子……這事就不能放任下去。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萬一將來因這絲厭惡,使女兒受難,那可就糟糕了。


    於是,他在細細打聽了那天他們的話之後,找到司徒睿道:“不滿殿下,我這個女兒,為我這個父親做的,已經足夠了。”他苦笑一聲:“四殿下勿怪,說來慚愧,她生母的死是因我嫡妻。她小小年紀,受諸多磨難,也因我嫡妻。當年……可在軒兒出事時,她卻主動出來救他。讓我林家有後,這便已是林家大功臣。軒兒成了別人靶子,我嫡妻護不住,身邊反而跟個篩子一般。我為救軒兒,瞞著她將他送到顏兒這裏。我送得急又隱蔽,誰想竟讓她以為軒兒已經不在了……她不思已誤,反而惡言道,要顏兒為,為軒兒陪葬……”說到最後,林如海差一點又是老淚縱橫:“如此情形,您讓她身入危局,隻為幫我這封妻蔭子,那跟要她幫扶仇人有什麽區別?”


    司徒睿聽了這些,久久無語,但到底沒再說出什麽來。


    林如海的後院之事,不容他置喙。他這個生父都能接受,他這個外人……罷了。


    嫡庶的問題,曆來有之。便是皇家,關於此話題,也是從未斷過。皇室中關於此問題,更加敏感緊張。撇除這個問題,再看這件事,他對季顏,便自然而生起一絲因誤解而起的愧疚。


    據林如海說,那時她才三歲,便被嫡母如此陷害。一個公侯後人,卻在最下等的下人房裏,跟著啞婆婆過了那麽多年。吃不飽,穿不暖。乃至到了六七歲,都不會說話……他卻跟她談什麽封妻蔭子,他反過來問自己,若是換成他,他可願意?


    若是讓他此般努力拚命,卻是為的父皇別的妃嬪進身光彩?他必是不願的……是的,不願!


    “林大人是個慈父。”否則,如何為了個女兒,竟向他爆出如此醜事?一個男人的失敗!一時間,他對林如海反多了絲親近之心。


    “顏兒是我的第一個女兒。曾經,下官以為這輩子隻會有這麽個血脈。是以,一腔父愛俱給了她。當年她突然失蹤,下官大受打擊,幾乎心血耗盡。若不是嫡妻剛好有身孕……”說到這裏又是苦笑。嫡妻敢於下手,可不就是因為,她有了身孕麽?


    如今再看當初的種種,才發現自己的嫡妻,是如此的算無遺策,將他的心思算計的清清楚楚。若不是這樣的事,他怕是要讚她一聲賢妻,說一句深得吾心。可現在,他除了心寒還是心寒。


    關於季顏的話題,到此為止。


    林如海深知:過猶不及。且那是他的女兒,雖然行為性子都很……特別,卻依舊是待字閨中。讓他這個老父跟個成年男子大談特談她的種種,到底是不好的。


    至於司徒睿,也是如此。總是談論一個女子,實在並不是一件名譽的事情。


    因此,兩人默契的轉移話題,討論起公事來。


    “七弟的傷還要養上一段時間,這裏雖然偏遠,養身卻極為合適。”司徒睿道:“而林大人想來該回城,繼續辦公了。”


    “殿下說得是。”林如海除了點頭也隻能點頭。至於四殿下準備怎麽做,他卻無權過問。此間諸事,以四皇子為主,七皇子為輔。而他,不過是全力配合罷了。


    …………


    季顏在山裏待了七天,說起來,她本不是為了躲人才這麽久不回的。


    她平時就會進山,那天本也正是該進山的時候。隻是進山之後,她的武功要突破,結果卻生出這翻波折來。


    說起來,她關於武功的一切,全都源自於上輩子小龍女。可她在那個身體裏,隻待到十六歲。之後,就被人取代了。


    在她活著的時候,她修煉的是古墓派的功法。這功法要求十二多,十二少。她練到十六歲,並未達到大成。


    可在十六歲之後,她被人奪舍。她一個魂魄,也就談不上修練了。隻是,卻從那個穿越而來的魂口中知道,與《玉%女%心經》相配的玉&女素心劍,需要兩人合練。且這兩人必得一練玉%女素心劍法,一練全真派的劍法,還要一男一女,情誼深濃,默契滿值方可發揮最大的威力。


    那穿越女說,一邊要少情無欲,一邊卻要情濃至深——這兩者實在是相悖的。所以如果一直往下練,必然是一個結果:實力越強,越容易走火入魔。


    那穿越女還說,玉@女心經其實有著致命的缺點。因此,她擯棄了玉@女心經,而是轉修九陰真經——當時的她很生氣。如果連玉@女心經都放棄了,那古墓派還是古墓派麽?


    當然,在她恢複所有記憶之後,她完全沒有小龍女的鬱悶和氣憤了。


    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是下意識的選擇了修練玉@女心經。一是習慣,二還是受小龍女的影響,對古墓派更有認同感。


    但她沒想到,這一次進山時,修為突進,結果差一點就走火入魔。臨到最後,她實在有些控製不住內力,又想起這話來,無可奈何之下,轉修起九陰真經來。


    她到是慶幸上輩子做魂的時候,雖然不能練,卻是看了不少,也記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尤其是那個穿越女是個貪心的,實在弄了不少武功秘籍回古墓,留給她的後人。


    隻是轉修內功心法並不容易,之後還要在兩種修煉功法中尋找平衡點,更要適應這種變化……諸此種種,才耽誤了這麽久。要融會貫通,七天時間自然是不夠的。但卻不準備再繼續下去……畢竟,她雖然不準備幫忙,可危險是真的存在。她不想惠及賈敏,卻也不想林如海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


    因此,待差不多了,便起身回莊子。


    離得還遠,就聽著林軒玉清脆的聲音:“七哥哥,你看我,你看我……”


    七?她記得那個受傷的少年,被稱為七公子。當然,七殿下也許更正確。但他們想要掩耳盜鈴,多此一舉,她也沒意見。


    “軒玉,你小心些。”少年變聲的嗓音,有些粗啞,


    “姑娘,你可回來了。”她才進門,李櫃就迎了上來:“姑娘,林老爺跟那位四公子回城裏了。林老爺臨走的時候留下話來,讓姑娘跟小少爺安心待在這裏,過段時間他再來看姑娘和小少爺。另外,姑娘剛離開的那兩天,晚上還抓了些黑衣人……不過,第三天的時候,那位四公子的手下過來了。之後就沒再有黑衣人……”


    他們正說著,聽到動靜的林軒玉就已經從客院裏衝了出來,直奔她跑來。在他身後,正是那個所謂的七皇子。


    “姐姐,你回來啦?”


    季顏伸手抵著他的頭,將他擋在一臂之外,不讓他近身。對上他瞬間暗淡的眼睛,道:“身上髒。”這幾天忙著修煉,一直沒打理自己。


    林軒玉眼睛立時又亮了起來,伸手抓了她的手:“姐姐才不髒,姐姐最香了。”


    季顏動了動手,卻惹得他抓得更緊,便也就隨他了。


    “季姑娘,在下司徒瞮,在此打擾多時,卻一直未能拜見主人,失禮之處,還請姑娘包涵則個。”


    “無妨。”季顏上下看了他一回,從麵相上,已看不出他之前受的傷了。“自便。”又看向林軒玉:“你招呼客人。”


    林軒玉眼睛更加閃亮:“姐姐放心,我會招呼好七哥哥的。”


    季顏點頭,放開他,回了院子。


    梳洗用餐之後,又叫來李櫃,問了問這段時間的事情,以及揚州城裏的情況。當然,主要的還是林如海。


    揚州城裏一切如常,林如海回府之後,跟妻女照樣過日子,隻是之前好久不在,公務積壓很多,他忙到每天都宿在書房。至於司徒睿,他從離開莊子,就失去了蹤影。以李櫃的人手,根本找不出來。


    季顏想了許久,決定進城。


    莊子的安全,不必擔心。玉蜂也養了兩年了,也通了些性子。隻要不去惹它們,並不會有事。可這院子裏,若是有人不走大門進來,那就等著被蜇個滿頭包吧。


    但因為這裏有個七公子,所以事情還得再鄭重一些。


    叫來徐嬤嬤的,“去請七公子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答案便隻有:我們做下人的,哪裏知道主子的事?


    一天又一天,便是林如海也從他們那裏得不到半點消息。最後,還是林軒玉無意中說道:“姐姐這次進山怎麽這麽久?我都好幾天沒見她了……”眾人這才知道,她進了山裏。


    那人進了山,便跟魚兒入了海一般,除非她自己出來,又往哪裏尋去?何況,他們也無人能去尋找。


    司徒睿這下到是真信了,她是不願插手他們的事情了,哪怕其中有她的父親,她也還是躲了。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還有些生氣。這樣的行為,已然屬於不孝了。明知道父親可能有危險,卻置之不理,還遠遠的躲開,不是不孝是什麽?


    心中本來因為她的不俗的氣質,以及一身本事而升起的好感,到是散得幹幹淨淨。


    林如海是什麽人?立刻就知道,自己女兒被厭了。


    若這厭她的是一般人,他才不理。可這人是皇子……這事就不能放任下去。誰也不知道將來會如何,萬一將來因這絲厭惡,使女兒受難,那可就糟糕了。


    於是,他在細細打聽了那天他們的話之後,找到司徒睿道:“不滿殿下,我這個女兒,為我這個父親做的,已經足夠了。”他苦笑一聲:“四殿下勿怪,說來慚愧,她生母的死是因我嫡妻。她小小年紀,受諸多磨難,也因我嫡妻。當年……可在軒兒出事時,她卻主動出來救他。讓我林家有後,這便已是林家大功臣。軒兒成了別人靶子,我嫡妻護不住,身邊反而跟個篩子一般。我為救軒兒,瞞著她將他送到顏兒這裏。我送得急又隱蔽,誰想竟讓她以為軒兒已經不在了……她不思已誤,反而惡言道,要顏兒為,為軒兒陪葬……”說到最後,林如海差一點又是老淚縱橫:“如此情形,您讓她身入危局,隻為幫我這封妻蔭子,那跟要她幫扶仇人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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