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覺得晴子應該不會喜歡像震宇兄這樣的窮光蛋,但是我天性多疑,我不相信,為了徹底打消這個想法,我決定還是試探一下比較放心。當時我就對震宇兄說道,‘震宇兄,你是不是喜歡冷晴子啊?’結果當時震宇兄回答我說,‘你怎麽認識晴子的?’我沒有想到震宇兄居然叫晴子叫得那麽親切,而且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我當時隻能謊稱自己隻是看過一麵而已,隻是隨便問問,可是,震宇兄卻很開心的對我說,‘士渠,跟你講個事?’當時我還正好奇到底是什麽事,現在我情願不知道,因為那真的很殘忍,自己居然喜歡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隻是多麽可悲的一件事兒啊!


    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問了,“震宇兄,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聽他說完後,我心都碎了,當時我隻覺得一片空白。


    “士渠,你有嫂子啦!”


    我當時還清楚的記得,震宇兄在跟我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是多麽的開心,多麽的興奮,雖然當時我們都已經睡了,沒有見到震宇兄的表情,但是我還是能知道,震宇兄的臉上到底有開心。


    我當時很好奇的問道,“真的嗎?快說說是誰,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都不告訴兄弟。”


    “沒多久,才一個星期,我這不正跟你說著的嘛。她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冷晴子,我和她在一起了!”


    當時我聽完,感覺腦袋已經不聽使喚了,可能是當時震宇兄見我許久沒有說話,問道:“士渠,你在嗎?你還在聽嗎?”


    我當時已經沒有力氣再說一句話了,我沒有回答,震宇兄以為我已經睡著了,所以他也沒有再說,也睡了下去。”


    聽完了陳士渠的講述,傅震宇很是震驚的說:“你……你居然那麽早就喜歡上了她,我一直以為你是在我們在一起後才喜歡上她的,那這麽說來,是我搶了晴子嗎?”


    傅震宇感覺有一些不敢相信。


    陳士渠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嗬,沒有,因為我知道晴子根本不喜歡我,因為有一次我就知道了,我當時給了她一張紙條,裏麵寫的是:親愛的晴子,我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你,盡管你身邊不乏追求者,我也知道我不夠優秀,配不上你,但是我還是想把我的感情表達出來,讓你知道,我喜歡你,今晚有空可以出來一起玩嗎?我在學校旁邊的咖啡廳等你。


    當時,晴子接到了之後,我就不好意思的走了,然後我就躲在了一棵樹後麵看著晴子,當時晴子打開後,看了一眼,就丟在了旁邊的垃圾桶裏,當時我看到後,心就像被掏空,碎了一地,我知道她每天都會收到很多這樣的情書,所以她把它丟在了,垃圾桶裏,我很能理解,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她不喜歡我,可是我沒想到晴子居然喜歡上了我的好兄弟。


    當時我真的覺得你傅震宇哪點都不如我,為什麽晴子偏偏對你死心塌地,所以從哪天晚上過後,我就開始對震宇兄愛搭不理,可是當時他完全不知道,不理解我為什麽這樣做,最不能忍受的是震宇兄還要帶著晴子一起來,我拒絕了,我不能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自己的好兄弟又說又笑,而自己還要祝福他們,所以那天我就離開了。”


    聽了陳士渠講了這麽久,陳曦玲子終於算是鎮定了下來,而傅修斯也是默默的聽著沒有說話。


    傅震宇說道:“當時我以為你是因為其他的事誤會了我,所以沒有理我,當時我帶著晴子來,原本想我們三個人好好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介紹我最好的兄弟給晴子認識認識,可是那天你的態度讓我很寒心,我一直把你當兄弟,可是你卻這樣冷淡,我不明白是為什麽,而且當時晴子也沒跟我說你喜歡過她,我知道你喜歡她,是因為那件事,我還記得那天我們一起去春遊,因為劉碩邀請了你,所以你也去了。”


    陳士渠回答說:“是啊,當時我沒有想到你和晴子也要去。”


    “所以當我和晴子看到你的時候都很驚訝,沒想到你居然也會來,我當時真的很開心,我以為你原諒我了,我以為我們又是好兄弟了,所以我去邀請你和我們坐一起的時候,你冷酷的拒絕了,那分鍾我感覺你已經變了。”


    陳士渠突然很激動的:“我變了?你知道那種痛苦嗎?自己的好兄弟和自己居然奇跡般的喜歡上了同一個女生,但是好兄弟卻在一個星期以後才告訴自己,如果你當時早一點告訴我,我也不會去向晴子表白,看到晴子的時候我也不會那麽尷尬,每次看到你和晴子在一起,你微笑的朝我招手,如果是以前,沒遇到晴子的時候,我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可是當時我卻沒有那些勇氣了,因為我看到晴子,我仿佛就能感覺到自己那天到底有多傻,我有多麽卑微,在晴子的麵前,我是多麽不起眼。”


    傅震宇聽完沒有再說什麽。


    陳士渠仿佛也不願再提起這段回憶,他看著陳曦玲子說:“玲子,爸爸對不起你,沒有及時告訴你,我隱瞞了這麽多年。”


    陳曦玲子顯得有些冷酷,“那媽為什麽會離開傅伯伯?又為什麽會生下了我和你在了一起?”


    陳曦玲子現在就像是十萬個為什麽,什麽都想了解清楚。


    陳士渠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唉……後來你媽就和震宇兄在一起了,很恩愛,在大四那年晴子就懷了你,原本我以為自己能夠隨著時間流逝會忘了晴子,但是我一直沒有,所以我常常一個人買醉,有一天我喝醉了,看到了晴子,我喝得已經站都站不穩了,晴子看到了我,把我送了回去,把我放在床上以後,晴子就準備離開,可是我當時一見到是晴子,心裏就再也掩藏不住了,所以我就強迫她,後來……”


    說到這兒,陳士渠很後悔,傅震宇起得站起來就是一拳,傅修斯趕緊拉住父親,周圍的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眼光,傅修斯連忙說道:“大家都不要看了,沒什麽事。”說完,周圍的人才收回了目光。


    陳曦玲子現在很矛盾,但是她還是扶起了陳士渠,擦了擦陳士渠嘴角的血漬,扶著陳士渠坐了起來。


    傅震宇此時氣得不輕,一聽到晴子居然被自己的好兄弟強迫著發生了關係,傅震宇就難平心中的怨氣。


    陳士渠很是冷靜的說:“震宇兄,你打這一拳是應該的,我不是人,居然做出那種事,當時我真的喝的太醉了,沒能控製得了自己,才犯下了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


    傅震宇完全不想搭理他,陳士渠隻能繼續說道:“震宇兄,現在我不求你能原諒我,我隻是希望你能對玲子好一點,我不配做一個父親,後來晴子覺得對不起你,才叫我帶她離開這個地方。


    因為她怕再見到你,會忍不住想繼續在你身邊,但是她說她已經不幹淨了。當時我聽到她這麽說,我後悔死了,我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把晴子留在自己身邊,這樣她一輩子也不會快樂,所以我就拚命的打自己,罵自己,但是我知道這樣遠不能洗脫我的罪孽,晴子沒有辦法,和我去到了國外,後來生下了玲子你,晴子也跟我說了,玲子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聽到這個消息後,我心裏就像被潑了一大盆冰水似的,拔涼拔涼的。


    後來的那一個月我沒回過家,都是每天在酒吧喝到深夜回到了酒店,晴子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我,最後我還是忍不住想她,我回到了家,決定接受玲子不是我親閨女這件事,繼續照顧他們娘兩兒,直到玲子十歲生日那天,晴子與一輛大客車相撞,她就離開了人世。


    後來在整理晴子的遺物的時候,才無意間發現了晴子的筆記本,裏麵提到了她希望玲子能夠見一眼自己的親生父親一眼,就算是代替她了。她離開了震宇兄這麽多年,沒有一天不想念他,我心裏很清楚,她很少與我親近,總是會找各種理由推開,也不想和我一起去應酬出差,她每天都會看一眼震宇兄送給她的那條五十塊錢的項鏈看很久很久……


    還有很多很多,我都假裝看不見,繼續去討好她,哄著她,後來玲子出生後,為了樹立一個好榜樣,晴子對我熱情溫柔了起來,可是僅僅享受了十年就再也沒有了,嗚嗚嗚嗚……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玲子,對不起震宇兄,也對不起修斯啊!”


    說完,陳士渠一直掩麵痛苦著,久久不能釋懷。


    過了很久,才緩過來,而陳曦玲子也如同一具軀殼,沒有了靈魂,傅震宇也是埋著頭,一直擦著眼淚,傅修斯也像是如同受到了重擊一樣,怔怔的盯著不動。


    這樣一場談話,讓他們四個人心裏都像是如同一起經曆了一場生死離別,心裏痛得直癢癢,有些回憶一揭開就忍不住心痛,可是還是想去說起這些,因為這樣可以想到那些再也體會不到的幸福,可是卻是含著淚去慢慢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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