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起死,我哥囚禁他愛的人的事情暴露了,然後就被逼的……”項季末為難的說。


    “好的,我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孩子生下來沒有?”紀翎又問。


    “生下來了。”項季末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現在出去吧。”紀翎低聲說道。


    “好的。”項季末點頭,不舍的看了一眼,然後就出去了。


    病房裏一時之間就隻剩下項季同跟紀翎了。


    “你對我應該很陌生,我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是紀翎,是心理醫生,收到你妹妹的委托,我過來跟你談心。”紀翎語氣平緩,聲音溫柔,讓人很容易就能放鬆。


    “聽說你一直不說話,沒關係,我說你聽著就好。”紀翎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有些人,是被動的不願意說話,有些人,是心裏不願說話,對待著兩種人,有不同的方案。


    “從前,有一個男人,他有一個特別喜歡的女人,可是那個女孩卻愛著另一個男人。”


    “有一天,男人看見他們在一起聊天吃飯,過得非常開心,心裏怨恨滿滿。”


    “直到那天,男人決定做一件大膽的事,他把那個女孩騙出來,囚禁了她。”


    紀翎感覺他在說“囚禁”的時候,項季同的眼睛顏色變深,瞳孔縮了縮。


    “女人求著男人讓他放她出去,她還懷著孩子,可是事情沒有如她所願,男人一直關著女人,悉心照顧,還說會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當做親生的。”


    “就在男人以為他們可以一直這樣生活下去的時候,孩子的父親找到了他們。”


    紀翎在心裏歎了口氣,項季同出了剛才瞳孔微縮,再沒有其他反應。


    “在屋頂上,男人挾持著挺著大肚子的女人,麵前笑著孩子的父親,還有其他趕來的人。”


    “男人拿著一把水果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說著要跟女人一起死。”


    “想象一下,現在有個男人拿著一把刀挾持一個女人,對麵站著男人最討厭的人,他臉上有些憤怒的表情,衝著你大吼,讓你放開你懷裏的女人……”


    紀翎拿出他口袋裏的懷表,在項季同眼前晃著,保持著相同的頻率。


    “女人的哭喊聲在你耳邊響起,並沒有阻止你接下來的動作,你折磨著她心愛的男人,讓她想去死,不自覺的往你手裏的刀上貼近了幾分。”


    “你嚇得縮回了手,但是女人還是受了傷,他們生死相依的模樣刺痛了你的雙眼。”


    “你帶著女人來到屋頂的邊緣,帶著她一起跳了下去……血液飛濺,你渾身上下都是血……”


    紀翎看著項季同傷心痛恨的眼神,他嘴巴微張,像是想要說什麽。


    幾個月的不言不語,與世隔絕,讓他忘記了如何發音,再加上心理的作用,隻能憑借他的嘴唇讀懂他想說的話。


    “……不……”項季同喉嚨裏發出虛弱的聲音,微微的震顫著。


    “你想說什麽?不想讓心愛的女人掉下去?可是已經晚了,她跟著你一起掉了下去,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孩子沒了,血水一地。”紀翎說道。


    “不……”


    這次的聲音紀翎聽得越發清楚了,紀翎本想著再刺激他時,屋外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治療。


    “紀醫生,我媽回來了,你趕緊走吧,診療費我會給你的,我們電話聯係。”項季末著急的說道。


    “嗯。”紀翎有些不悅的皺眉,催眠最忌諱被打斷,要是有個什麽後果,她是承擔不起的。


    紀翎拿起自己的東西就匆忙的離開,他可從沒這樣給病人看病,要不是這件事是朋友推薦的,他是不會接的。


    “剛才離開的人是誰?”項母皺眉問道。


    “不認識,他找錯病房了,就找到我們這裏來了。”項季末說道。


    “真的?”項母疑惑的看著她。


    “真的,我幹嘛要騙你呢。”項季末挽著項母的胳膊撒嬌。


    “暫且信你一次。”項母低聲說到。


    項季同自從紀翎走後嘴裏一直發出“不”這個字眼,卻是無聲的。


    “我給你哥辦了出院手續,收拾東西回家。”項母低聲說道,看著沒有好轉的兒子,歎了口氣。


    “季同啊,我們回家了,回家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那些害你變成這樣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項母越說眼神越犀利,像是要在腦海裏把他們碎屍萬段一樣。


    一旁的項季末搖了搖頭,哥做錯了,媽反而還怨別人,感情這種事是無法控製的。


    ……


    柳家。


    傭人們在管家的指導下忙前忙後,布置著別墅,明天這裏將會是他們家兩個小姐的訂婚宴會。


    “這個不能放這裏,你,搬到那邊去,還有,樓梯口這裏擺個花拱門,就是新郎新娘結婚時用的那種,趕緊讓人去買。”管家吩咐著。


    傭人把客廳裏的沙發都擺在邊上,把庫房裏的桌子凳子都擺在客廳的兩邊。


    大概兩三百平米的客廳裏,桌子椅子沙發都放得很到位,看起來讓人耳目一新,不覺得狹窄。


    樓上書房裏,柳父柳母商討著最後的事宜。


    “請帖都發好了嗎?”柳父問道。


    “發了發了,這個圈子還不是那些人。”柳父喝了一口茶說道。


    “項家那邊你發了沒有?”柳母沉著臉問道。


    “……發了。”柳父皺眉。


    “為什麽要發?他們家兒子害得我們清華還不夠多?囚禁,哼,你腦袋裏想得是什麽?”柳母生氣的瞪著柳父。


    “都是這個關係,況且他兒子現在也是廢人一個。”柳父為難的說。


    “哼,你今天就睡書房。”柳母起身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走。


    “哎,老婆,老婆……我錯了,還不行嗎?……唉!”柳父低聲歎氣。


    第二天晚上,柳家別墅燈火通明,外麵的樹叢都掛上了彩燈,特別漂亮。


    “恭喜恭喜啊,有福氣啊。”來人說道。


    “哪裏哪裏,請進。”柳父笑容滿麵,皺紋都加深了幾許。


    “柳太太,找了兩個好女婿啊。”跟柳母相熟的一位夫人笑著說。


    “你們家媳婦也不錯啊,最近氣色紅潤了許多,是不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柳母笑著說道。


    “這都被你知道了,我要升級當奶奶了。”


    “恭喜恭喜啊。”柳母笑著說。


    “同喜同喜。”


    柳父跟柳母在外麵迎接客人,柳清華跟柳清夢在樓上梳妝打扮。


    程家跟林家都被安排在客房裏。


    “媽,我出去一下。”程江澤說道。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你媳婦呢?”程母笑著說。


    “嘿嘿。”程江澤笑著。


    出門就碰到了從隔壁出來的林亦,兩人相對笑了笑。


    “你也是出來找老婆的?”程江澤笑著問。


    “嗯。”林亦點頭。


    “走吧,兄弟,以後就是親戚了。”程江澤摟著林亦的肩膀一起朝著柳清華她們換衣服的地方走去。


    “叫聲姐夫聽聽。”林亦笑著說。


    “姐夫。”程江澤喊了一聲。


    “真乖。”林亦笑著說。


    “叩,叩,叩。”


    “誰啊?”一個柳家的傭人過來開門問道,一看是姑爺們,笑著說道,“額……夫人說了,現在不能見小姐們。”


    “讓我偷看一眼。”程江澤說道,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二姑爺,就別為難我了。”傭人說道。


    “走吧。”林亦拉著程江澤的後領說道,把他拖走了。


    傭人感激的看著林亦,然後關門進去了。


    “是誰?”柳清夢問道。


    “姑爺們。”傭人笑著回答,兩個小姐真好看,都是白色的晚禮服,把她們的身材凸顯出來,玲瓏有致。


    “哈哈哈,按捺不住了吧。”柳清夢笑著說。


    “宴會就要開始了,你收好自己沒有,可別出什麽岔子。”柳清華淡淡的說。


    “不會,我打個電話問下蔓蔓他們來了沒有。”柳清夢說著就拿起電話。


    “你們到了沒有?”


    “我說大小姐別急,快到你家門口了。”電話是許喬接的。


    “蔓蔓呢?”柳清夢問道。


    “暈車呢,在傅修斯懷裏躺著在,我們去了直接去找你們嗎?還是在客廳裏等著?”許喬問道。


    “直接來二樓,最裏麵的房間。”柳清夢笑著說。


    “好好,馬上到。”許喬笑著說。


    當柳母看著傅修斯帶著顧綺蔓,還有許喬來時,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不過想來也沒有什麽,便有恢複了笑容。


    “來了,裏麵坐,蔓蔓這是怎麽了?”柳母問道。


    “暈車。”傅修斯說道。


    “柳阿姨,恭喜啊。”許喬笑著說道。


    “謝謝,喬喬今天真漂亮。”柳母笑著說。


    “嘻嘻嘻,今天最漂亮的是清夢跟清華姐。”許喬說著。


    “對了,你帶著蔓蔓去二樓找她們,休息一下,最裏麵的房間。”柳母笑著說。


    “好噠。”


    傅修斯扶著顧綺蔓上樓,許喬跟在後邊,找到了房間後,敲門。


    “男人止步。”屋裏的柳清夢大聲說道。


    傅修斯無奈,隻好讓許喬扶著暈乎的顧綺蔓進去,自己則去找林亦去了。


    樓下,賓客陸續都來了,許惜琴挽著傅震宇的胳膊過來。


    “唉,真是可惜,我們當不成親家。”許惜琴失落的說。


    “蔓蔓那姑娘也挺好的。”柳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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