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斯麵色不好,周身釋放著冷氣,就連離他三尺開外的前台接待員工都渾身一顫。


    “總裁好。”兩個前台接待員小心翼翼的問好。


    傅修斯看都沒看她們一眼,直接去了總裁專用電梯。


    兩個前台接待員麵麵相覷,心裏想著為什麽總裁一大早上就不開心。


    傅修斯回到辦公室後,把緊急文件處理了以後,沒過多久,就接到他爸的電話。


    “你跟你媽是不是又吵架了?”傅震宇頭疼腦脹的說。


    “嗯,還有什麽事?我正在忙。”傅修斯低聲說道。


    “你媽現在在醫院,你看著辦吧,來不來是你的事。”傅震宇無奈的說道。


    “醫院?”傅修斯愣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又問,“什麽時候進的醫院?醫生怎麽說?”


    “回來就跟我抱怨說你越來越不聽她的話,然後還說我不理解她,一氣之下就暈過去了。”傅震宇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過去一趟,在哪個醫院?”傅修斯皺眉,問道。


    “市醫院。”傅震宇回答過後就掛斷電話,在護士安排的休息室裏坐著。


    傅修斯趕來以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看見自家老爸坐在休息室裏喝著茶,突然覺得他媽的病情沒有那麽嚴重。


    “醫生怎麽說?”傅修斯問道。


    “還沒出來。”傅震宇淡淡的說道,把茶杯放在茶幾上。


    “進去多長時間了?”傅修斯皺眉。


    “一個多小時吧。”傅震宇回答。


    “爸,你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急?”傅修斯撇嘴一笑。


    “我急什麽?要急也是醫生急。”傅震宇無所謂的說。


    “你還真是冷血。”傅修斯不屑的看著他爸。


    “哼。”傅震宇冷哼一聲,“你不也是遺傳了我,你媽現在躺在病床裏也沒見你臉上出現擔憂的臉色。”


    “嗬嗬,彼此彼此。”傅修斯不屑的笑著說道。


    醫生出來後,讓護士把許惜琴推進病房裏,來到休息室找到他們父子。


    “傅老爺,傅總,傅夫人的情況我們做了一個評估,病情很不好,若是再次受到刺激暈過去可能會有性命之憂。”醫生低聲說道。


    “嗯,我們知道了,她現在在哪裏?”傅震宇問道。


    “我讓護士帶你們過去。”醫生說道。


    來到許惜琴的病房後,傅震宇坐在病床旁邊,看著陪伴他幾十年的女人,心裏長歎一口氣。


    傅修斯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嘴唇,手背上打著點滴。


    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沉悶,他母親想法太極端,而且聽不進別人的好話,極度自以為是,還蠻不講理,這讓他能怎麽辦?


    “我說,你媽要是醒過來讓你找個除了顧綺蔓之外的女人結婚,你會不會答應?想想醫生剛才說的話。”傅震宇說道。


    “我不會同意的。”


    沉默一陣過後,傅修斯冷冷的回答。


    “嗬,到底誰更冷血?”傅震宇冷笑著說道。


    “……”傅修斯沉默不語,靜靜的等待著許惜琴醒來。


    大概四十多分鍾以後,病床上的許惜琴緩緩的睜開眼,眨了幾下,微微的扭過頭看著傅震宇還有傅修斯。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傅震宇低聲問道。


    許惜琴看著他們也不說話,眼淚嘩啦啦的流,看得他們心裏也不好受。


    “震宇,我兒子不聽我話,我心疼。”許惜琴虛弱的說道。


    “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他都這麽大了,難道還不能自己做主自己的事,還要操什麽心。”傅震宇麵色嚴峻的說道。


    “他的選擇是錯的,他不顧我的意願,一定要跟顧綺蔓那個狐狸精複婚,我心裏不舒服。”許惜琴流著眼淚說。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不喜歡蔓蔓哪裏?以前你嫌棄她不生孩子,現在他們的孩子有了,你還想怎麽樣?”傅修斯無奈的說著。


    “她哪裏我都不喜歡,因為她,我兒子冒著生命危險救她。因為她,我兒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因為她,我兒子忤逆我,甚至不惜惹我生氣。”


    “你說,她把你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我為什麽還要喜歡她,還要同意她進傅家的門?”


    許惜琴一臉怒氣,悲痛欲絕的說道,沉痛的看著傅修斯。


    “你要是說的是對的,我會聽,你要是不再反對我跟蔓蔓在一起,我也不會惹你生氣。”傅修斯冷聲說道。


    “你冥頑不靈,我不想再看見你,給我走,滾出去。”許惜琴大聲吼道,扶著額頭,感覺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動著,腦袋暈乎乎的。


    “不要生氣,醫生交代過了,再次生氣暈倒就會有性命之憂,心態放平緩一點。”傅震宇安慰道。


    “讓我死掉算了,我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思,嗚嗚嗚嗚。”許惜琴哭著說。


    “瞎說。”傅震宇低聲吼道。


    傅修斯站在一旁看著自家母親這樣,心裏也不舒坦,有點過意不去,這就是別人說的婆媳關係不好受害方是兒子吧。


    “過來,跟你媽道歉。”傅震宇看了一眼傅修斯說道。


    “媽,對不起。”傅修斯低聲說道,“但是我是堅決不會放棄蔓蔓的。”


    許惜琴本來聽到兒子給自己道歉,心裏略微有些平坦的,可是又聽到她兒子後麵一句話,哭聲越發強烈了。


    傅震宇聽著她哭嚎,搖了搖頭。無奈的歎息,他這還不如不道歉。


    “好了,別哭了。”傅震宇吼道,哭的他心裏煩。


    許惜琴哭聲戛然而止,眼睫毛上還沾著眼淚,呆愣的看著傅震宇。


    傅修斯驚愕的看了一眼他爸,果然雄風未散。


    “看看現在你們都成了什麽樣子?媽不像媽,做兒子的沒有一點做兒子的對母親的尊敬,這像什麽話?”


    “母子兩個為了一個女人鬧翻了臉,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傅家?都給我消停一點。”傅震宇滿臉怒氣的說道。


    “爸,我公司裏還有事,這裏就交給你了。”傅修斯低聲說道,等待著他爸的回答。


    “公司再重要的事情能有你母親的身體重要嗎?作為子女,長輩生病,難道不該盡一下孝心?”傅震宇低聲吼道。


    “是。”傅修斯隻好留下了,他怕他一句話惹得他媽不舒服,又哭起來,他爸耳朵不得安寧。


    “還有你,參合在年輕人的感情裏做什麽?他們願意怎樣就怎樣?現在孩子都有了,不複婚還想怎樣?你要是不喜歡顧綺蔓,我們跟他就不住在一起就行了,哪那麽多事鬧?”傅震宇皺眉。


    “我……我心中的兒媳婦人選是柳清夢,大不了我讓他們結婚,把顧綺蔓跟孩子放在傅家養著。”許惜琴說道。


    “荒唐。”傅震宇怒聲吼道,氣的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傅修斯對於許惜琴的想法真的是大吃一驚,不說他不會同意,顧綺蔓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他媽剛才的那個想法,不就是古代養養小妾一樣嗎?


    “柳清夢有喜歡的人了,她是不會跟我結婚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傅修斯冷冷的說。


    “不會,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怎麽可能喜歡上別人?你胡說,肯定是在騙我。”許惜琴大聲說道,眼裏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嗬,我為什麽要騙你?事實就是如此,而且柳夫人也不會同意讓她跟我結婚的,畢竟她這麽疼她女兒,豈能讓她跟一個不愛她,她也不愛的人結婚。”傅修斯冷臉說道。


    “不會的,不會的……”許惜琴低喃。


    心裏的想法破滅,打擊還是有些大的。


    “爸,我回公司了。”傅修斯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沒等他爸發話,他就大步流星的離開醫院。


    許惜琴看見傅修斯離開的的背影,無聲哭泣著,眼淚一直流個不停。


    “別哭了,孩子的事就讓孩子們去解決,我們都老了,做不主,隻能參考。”傅震宇緩緩說道。


    傅修斯離開醫院後,直接開車來到柳家的公司,直奔柳清夢的辦公室,一路無人敢攔。


    “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柳清夢抬頭看見傅修斯冷峻著臉走了進來。


    “你跟程江澤什麽時候結婚?”傅修斯低聲問道。


    “我跟他結不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柳清夢無語的問道。


    “我媽還惦記著你做我媳婦。”傅修斯壞笑著說。


    “什麽?你媽還沒死心,你這跟蔓蔓孩子都有了,伯母她還真是……”柳清夢說著,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


    “所以,我問你跟他什麽時候結婚?”傅修斯扶額。


    “我還不知道,程江澤還沒有跟我求婚。”柳清夢微紅著臉說道。


    “他沒跟求婚,你不知道跟他求婚?”傅修斯問道。


    “我才不要。”柳清夢不爽的吼道。


    “總之,你們盡快結婚,婚禮場麵越大越好,錢不夠我來出。”傅修斯低聲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怎麽會錢不夠?我看你是被你媽氣糊塗了吧?”柳清夢無語的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丟給他。


    “盡快結婚。”傅修斯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柳清夢朝著他的背影揮拳,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到門上貼著,這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話說,程江澤什麽時候跟她求婚?好期待啊!柳清夢笑著,憧憬著求婚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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