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夢低頭看了一眼下麵的“萬丈深淵”,嚇得腿直哆嗦,聲音帶著哭腔,“紀翎,我們走好不好?我好怕……嗚嗚……”


    “不要怕,我在你身後。”紀翎低沉而溫柔的聲音縈繞在柳清夢的耳邊。


    “我之前都是說著玩的,我最討厭這些東西了……”柳清夢害怕的說,往後縮,這更讓她貼近了紀翎幾分。


    “沒事,我抱著你一起。”紀翎溫柔的說著,“想一想你剛才在那個男人身上受的氣,跳下去後大聲呐喊,發泄自己的委屈,我陪著你,我們慢慢來。”


    在紀翎溫柔富有安全感的懷抱裏,柳清夢漸漸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


    “對著遠處大聲喊你想說的話。”紀翎說著,緩緩的帶著柳清夢走向跳台的邊緣。


    工作人員再次確定好安全性後,默默的離開,等著他們蹦極。


    “程江澤,你個王八蛋。”


    “程江澤,你就是個混蛋。”


    “程江澤,你個臭男人,我才不稀罕你。”


    柳清夢大聲喊著,心裏似乎痛快了許多,臉上漸漸揚起了笑容。


    “要跳咯。”紀翎笑著說,抱著柳清夢縱身一躍,跳入了峽穀之中。


    “啊……”


    整個峽穀都是柳清夢的叫聲,極速跌落穀底,下降的速度之快讓柳清夢覺得自己快要被風給吹變形了。


    蹦極結束後,紀翎扶著渾身無力的柳清夢坐在休息區,柳清夢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複。


    “感覺怎麽樣?”紀翎笑著問道,體貼入微的給柳清夢整理一下頭發。


    柳清夢烏黑亮麗的秀發被吹的淩亂不堪,但是紀翎覺得他看到了柳清夢別樣的美麗。


    “……”柳清夢搖著頭,喉嚨都喊破了,現在發出一個音節都很困難。


    “喉嚨難受嗎?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帶你去喝點溫水。”紀翎自責的說,起身蹲在柳清夢麵前。


    柳清夢搖著頭拒絕,她現在哪都不想去,就想在這裏坐著,她感覺自己的喉嚨管都黏在一起了,吞咽都疼。


    紀翎看見柳清夢如此痛苦的樣子,越發的感到自責,他本意隻是想帶她來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沒想著她會受傷。


    今天是他們相親的第一天,從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心裏就有一種感覺,這就是他想要的女孩。


    雖說從木子那裏聽到了一些不靠譜的事情,不過紀翎不後悔帶她來這裏蹦極。


    柳清夢休息了大半個小時後,覺得自己身體好了一些,接過紀翎給她買來了的水,喝了幾口,感覺喉嚨可以發音了。


    “謝謝你今天帶我來做了一件我不敢嚐試的事。”柳清夢緩緩說道。


    “害你喉嚨受傷我很抱歉。”紀翎自責的說道。


    “沒事,會好起來的,我們回去吧。”柳清夢笑著說道,她感覺她現在的聲音跟自己平常的聲音不一樣。


    “好,不知道我們有沒有下一次見麵的機會?”紀翎笑著問道。


    “呃……讓我想想。”柳清夢遲疑的說著。


    雖說她接受了木子安排的相親,但是她心裏不可否認的還愛著那個叫程江澤的壞男人。


    “ok,我等著你的電話。”紀翎溫柔的笑著說道。


    柳清夢看著紀翎溫柔陽光的笑容一時迷了眼,要是程江澤也這樣對著她笑該多好啊!


    紀翎把柳清夢送到家門口,看著柳清夢進門這才離開。


    “剛才那個帥哥是誰啊?”柳清華好奇的從沙發上彈起來跑到妹妹身邊站著,腳上連鞋子都沒穿。


    “姐,鞋子穿著,小心來大姨媽時肚子痛。”柳清夢搖著頭說道。


    “沒事,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快說。”柳清華催促著柳清夢。


    “一個相親對象。”柳清夢疲憊的靠在沙發上說著。


    柳清華從沙發後邊翻越過來挨著柳清夢坐著。


    “你不是喜歡程江澤嗎?怎麽又去相親了?你不怕程江澤吃醋啊?”柳清華笑著說道。


    “我是喜歡他,可是他不喜歡我,而且我相親跟他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我的誰。”柳清夢氣呼呼的說著。


    “哎呦我的傻妹妹,你哪隻眼裏看見別人程江澤不喜歡你了,要是他不喜歡你還為了你提前出院回國?”柳清華無奈的指著柳清夢的額頭說道。


    “是……是嗎?我怎麽……看不出來?”柳清夢疑惑的看著自家姐姐。


    “看不出來是因為你傻唄。你啊,就隻知道自己喜歡他,而且死腦筋的認為人家不喜歡你,我能有什麽辦法?”柳清華攤開手說著。


    “讓我想想。”柳清夢眉頭一皺,咬著自己的指甲沉思。


    不對啊,要是程江澤真的喜歡自己為什麽他要對自己惡言惡語的,而且還總是罵他欺負她。


    會不會是姐姐搞錯了?雖然說旁觀者清,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理。


    柳清夢一邊思考一邊起身,不自覺的走到樓梯口,憑著感覺上樓。


    柳清華看著跟遊魂一樣的妹妹,無奈的搖頭,情商低,腦袋轉不過來還真是拿她妹沒辦法,唉!


    可是某人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情商也好不到哪裏去。


    程江澤自從看著柳清夢跟那個相親男離開後就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在國外住院的這些日子裏,雖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家政阿姨過來打掃衛生,可是整潔的房間讓他找不到一點家的感覺。


    程江澤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腦海裏都是柳清夢跟那個男人離開了背影,自己一個人被拋棄在那裏,孤獨的站著。


    忽的起身來到酒櫃旁邊,拿出珍藏多年的紅酒,打開木塞就直接對著瓶嘴大口的喝酒。


    右手臂隱隱作痛,跟心裏的疼痛比起來那點痛算的了什麽?喝著喝著就發現自己已經喝下了三瓶了。


    程江澤一聲苦笑,淹沒在吞咽酒水的動作裏……


    ……


    傅修斯跟顧綺蔓住在一個病房裏,孩子還在保溫箱裏睡著。


    傅修斯的腿在治療過後沒有什麽大礙,已經在複健中,顧綺蔓悉心的照顧著,賀城從旁協助。


    “什麽?林醫生辭職了,什麽時候的事?”傅修斯一臉驚訝的問著來換吊瓶的護士。


    “林醫生一個月前準備辭職了,好像是說要回國發展,今天就準備收拾東西走的。”護士遺憾的說道,對於林醫生的離開,是他們醫院的一個悲傷。


    走了一位溫柔帥氣又負責任的醫生,還是眾多護士心目中的傾慕對象,唉,讓人傷心。


    “他現在離開沒?”傅修斯急忙說道。


    “還沒有吧,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林醫生好像在整理東西。”護士回憶著說著。


    傅修斯立馬從病床上起來,朝著林亦的辦公室走去,出門時差點跟剛進來的顧綺蔓撞上了。


    “你這麽急著去哪裏?”顧綺蔓問道,她剛剛看完孩子回來,他們的孩子稍微長大了一點,粉嫩粉嫩的。


    “我去看一下林亦。”傅修斯說著就離開的病房。


    “哎……”顧綺蔓看著著傅修斯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裏忍不住擔心他的腿傷。


    傅修斯來到林亦的辦公室,看見林亦正在收拾他最後的一件東西,拉過他旁邊的凳子坐下。


    “你不在病房好好休息跑我這裏做什麽?”林亦笑著問道,靠在辦公桌上看著他。


    “你要走了?不在這裏給華人治病了?是什麽讓你改變了你的想法?當初我可是死求著你說回國回國你都不聽,這次是為了什麽?”傅修斯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你一下子問我這麽多問題,我要怎麽回答?”林亦笑著說道。


    “一個一個說。”傅修斯說著。


    “首先,我的確要走了,我要回國,沒有什麽改變我的想法,就是突然間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邊有些孤獨。”


    “你看,你找到了真愛,還有了孩子,我想回國看看。”林亦笑著說。


    “我看這次是為了女人吧,見色忘義。”傅修斯踢了一下林亦的小腿。


    林亦踉蹌了一下,扶住桌子,“好了,不跟你說了,我下午三點的飛機,我得回去了,好好養傷,等著你回國喝酒。”


    “沒問題,不醉不歸。”傅修斯笑著說。


    看著林亦離開後,傅修斯回到了病房裏,現在在法國的隻有他們了吧。


    “你找林醫生做什麽?”顧綺蔓好奇的問道。


    “林亦他要回國了,不如我們也回去吧,孩子也沒什麽大問題,我可以回去養傷了。”傅修斯提議說道。


    “也好。”顧綺蔓笑著回答。


    “那我讓賀城去辦手續。”傅修斯麵容爽朗,一改之前的冷漠陰沉。


    “傅總,您要出院啊,可是您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賀城驚訝的說著。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趕緊給我去辦出院手續,然後聯係好好國內的醫院,我回國後好住進去。”傅修斯瞅著他說。


    “好,我知道了,這就去辦,這就去辦。”


    礙於總裁施加的壓力,賀城不得不排除萬難,去找醫生說好話,讓醫生放“病重”的總裁出院。


    當賀城被醫生關在辦公室做了一個多小時的“思想教育”後,看著手裏的出院單,賀城鬆了一口氣,笑容滿麵的去跟傅修斯報告了。


    “哦,我忘記了說,還有蔓蔓跟孩子的出院手續沒辦,你再去跑一趟。”拿到自己的出院單後,傅修斯笑著說著。


    “……”賀城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總裁,所以他還再去上一次“思想教育”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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