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江澤聽到話筒裏木子的話,突然就愣住了。


    緊接著,一股寒意從頭到腳的襲來,侵入四肢百骸,從四肢涼到心裏,程江澤身體都僵住,心髒劇烈的收縮,什麽?相親?柳清夢去相親了?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程江澤久久沒有回過神。


    木子有些奇怪,怎麽接起電話還一聲不吭呢?柳清夢又搞什麽?


    “清夢,你怎麽不說話啊?難道是這個男人你還不滿意嗎?又發生什麽烏龍了啊?”木子問著。


    “他們約在哪?”程江澤冰冷的聲音響起,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音,凍得木子心裏一緊,她有些懵住,為什麽是男人接的電話?柳清夢家裏怎麽會有男人?發生什麽事了?


    “你是誰?”木子小心翼翼的問著,程江澤的聲音太過冰冷滲人,讓她心裏直顫,她有些膽怯的問。


    “我是柳清夢的男朋友,告訴我,他們約在哪?”程江澤眼睛通紅,他的胸腔劇烈的起伏,心髒氣的要直接爆開。


    “男……男朋友?清夢沒跟我說過她還有個男朋友啊?怎麽回事啊?”木子徹底懵了,怎麽會有一個自稱是清夢男朋友的人呢?清夢是有男朋友的,那她為什麽還讓她介紹相親對象呢?難道她……想劈腿?


    木子腦洞大開,天馬行空的想象讓她腦子有些發熱,她幾乎是立刻就猜想到柳清夢劈腿,有了男朋友還跟別的男人相親。


    然後,木子小姐就發揮了她正義凜然,大義滅親的優良精神,華麗麗的將我們的清夢小姐給出賣了,末了,還語重心長的對程江澤說:“清夢這麽做實在是太不對了,有了男朋友還跟別的男人相親,兄弟,我支持你!加油吧!”


    完全不知道因為她清奇的腦回路,會讓事情發展成什麽樣子。


    程江澤掛斷電話,轉身就往外走,這個柳清夢,竟然敢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吃飯約會?膽子肥了是不是?她就這麽饑渴嗎?一離開他就忍不住去別的男人身邊,對其他人投懷送抱?她沒男人不行嗎?怎麽從沒見過她對他這麽熱情上心呢?


    程江澤一路氣勢洶洶的殺了過去,坐在餐廳吃飯的柳清夢和紀翎完全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紀翎很紳士,一直在照顧柳清夢吃東西,他將自己麵前的一份牛排先切好,很細致的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將切好的牛肉推到柳清夢麵前,將柳清夢麵前的食物放到自己麵前,紳士的伸手示意:“柳小姐,請慢用。”


    柳清夢有些驚訝,這個男人真的是很紳士,而且教養良好,從進門到現在,他除了能一眼看穿她心裏想的事情這一點會讓她很不舒服以外,他一直行為得體,優雅紳士,完美的讓人無法挑剔。


    相了這麽多次親,這次總算遇到了一個正常人,柳清夢暗暗的想,還不錯,之前不算都是牛鬼蛇神。


    “柳小姐平時都喜歡做什麽啊?”紀翎開口,他切下一小塊牛排,優雅的放進嘴裏,又輕輕的嚼著,然後用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嘴巴,整個動作優雅完美的像是電影裏英國皇宮的王子,他真的是一個教養很不錯的人。


    柳清夢對他又小小的改觀,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以為他就是那種家裏有點錢,出了一次國就覺得自己特了不起的那種富二代公子哥,結果她好像想錯了,因為他和她之前所認為的那些公子哥都不一樣,他真的很特別。


    柳清夢一邊吃一邊望著她,然後漸漸陷入沉思,這男人一看就是個有故事的人,讓人一眼看不透,真有趣。


    “怎麽?這麽看著我,愛上我了?”紀翎的嘴角泛起一絲邪氣的笑,在浪漫的燈光下,竟好看的令人心驚,柳清夢看著他略帶調侃的眼睛,他的眼睛想是一汪清泉,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卻像一個深深的漩渦,似乎要將柳清夢吸進去。


    柳清夢就這樣望著他好看的眼睛,有些看呆了,看著他的眼睛的時候,她竟然出現了幻覺,空氣裏突然像是漂浮著絲絲的香氣,似乎是有滿天的桃花飄落,讓她愣在了那裏,怎麽會有一個男人,好看的像是桃花一般?


    兩人正對望著,空氣裏卻似乎凝結著冰霜的味道,有些絲絲冷意,讓柳清夢和紀翎同時打了個哆嗦,怎麽會有如此寒冷的感覺,像是七月天下雪,那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柳清夢突然回頭,就看見程江澤陰著臉站在他們身後,他麵色恐怖,像是凍上了一樣讓人心裏發涼,那寒意讓穿著吊帶裙的柳清夢有些不舒服的摸了摸肩膀,好冷。


    不過他為什麽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正在國外醫院養傷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用這麽陰森恐怖的眼神望著她?他怎麽出院了?傷好些了嗎?


    紀翎也看到了一臉冷若冰霜的程江澤,饒有興致的望著他,一副看戲的表情,他很聰明,有主修社會心理學,程江澤又表現得很明顯,他當然一眼就看得出來,這個麵色冰冷的男人是喜歡柳清夢的,而且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擺明了就是在吃醋。


    “你來這裏幹什麽?”柳清夢有些懵住,愣愣的發問。


    程江澤輕笑了一聲,表情有些嘲諷,“是啊,我來這裏幹什麽?真是不識相,幹嘛來打擾你跟別的男人約會對不對?”程江澤麵色不善,語氣有些酸溜溜的說。


    可柳清夢並沒有聽出他語氣裏的古怪和醋意,依然有些疑惑的問:“你不是在英國養傷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他傷的那麽重,怎麽不再多修養幾天呢?為什麽這麽快就出院了?這樣傷口能愈合的好嗎?醫生說他的手臂都有可能落下病根的,他還這麽不愛惜自己。


    程江澤看著柳清夢有些埋怨的眼神,以為柳清夢是因為他來了打擾了她的約會,所以不高興,這丫頭,就這麽喜歡勾三搭四嗎?她這麽喜歡釣凱子,怎麽唯獨對他沒興趣?他身上的寒意更重了,像是一塊千年冰山,方圓幾裏都能感覺到深深的冷意。


    “我回來了你肯定不高興了是吧?因為我打擾你釣凱子了對不對?柳小姐?我差點忘了你最喜歡勾三搭四,現在又開始重操舊業了是不是?”


    程江澤心裏酸的要命,剛剛他剛剛找來這裏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兩個人互相對望的場景。他們兩個人就那樣安靜的對望著。


    男人眼裏是邪氣而好看的笑意,帶著些寵溺的味道,帥氣的讓人心動,女人的臉色微紅,愣愣的看著對麵如桃花一般炫目好看的男子,她的眼神有些呆住,癡癡的望向他,兩個人的眼中好似都有電流通過,陽光微微的照射進來畫麵美好的讓人沉醉。


    程江澤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他們兩個人周圍仿佛有一種磁場,外人無法介入的磁場,讓他一瞬間心裏難受的無法言表,他是那麽滿懷希望的回來找她啊。


    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心口不一,不小心將她氣走了,他很想跟她說一句對不起,很想對她說其實他喜歡她很久了,他真的很喜歡她,非常非常的喜歡。


    他是那麽的迫不及待,來之前他一個人默默地練習了好多遍,醞釀了很久,就是想在見到她的時候,將心裏話都告訴她,告訴她他不想讓她離開,他當時說的話都是氣話,其實他想將她就在身邊的,並且一輩子留在身邊。


    可是,他急匆匆的回來,見她的第一麵,竟是她在跟別的男人在約會吃飯,還正撞見兩個人含情脈脈的對視。他的心頓時跌入寒冷的冰窖,像是被千年寒冰封住,似乎沒有辦法再熱起來。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又惹到你了?你提前出院,不顧自己身體健康,特意回了一趟國,就是為了再一次羞辱我嗎?你到底是有什麽問題啊?為什麽非要跟我過不去呢?程江澤?罵我損我那麽好玩嗎?”


    柳清夢有些委屈,他又發什麽瘋?她已經回國了,她為了不惹他煩,她自己努力的躲著他了,她回了國,覺得他見不到她,心裏就會好受了。


    她離他遠遠的,不想再打擾他,結果他還特意從國外出院回來,難道是故意的嗎?為了讓她難堪?可是她並不記得自己有哪裏惹到他,值得他這樣做。


    “我沒有……”程江澤有些蔫了,剛剛他怎麽又說了難聽的話?他回來明明不是說這些難聽的話給她聽的,這一次他又惹她生氣了,他並不是故意損她,氣她,都怪他今天回來就看到這樣的景象,怎麽眼讓他淡定的下來?


    “程江澤,我累了,我為了不打擾你,我回了國,你說你不想見到我,那我就離得你遠遠的,我躲著你,還你一片平靜,可是你為什麽還要這樣?你從國外特意回來就是教訓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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