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乾從垃圾桶裏出來後,賊頭賊腦的四下看了看,才從包裏取出一張紙,先是歎息了一聲,才轉身看著我冷聲說:“這是她的賣身契,拿著,去帶上她滾吧,真的一分鍾都不想再看到你。”


    從莫乾手裏接過賣身契仔細看了看,確認是胡彩玲的賣身契後,我衝著他笑著說:“莫哥,多謝了,不過胡彩玲在哪裏呢?”


    “那邊,樓梯上樓,304號房。”


    莫乾伸手指了一下樓梯的位置,還不等我答話,就自顧自的走了。


    我懶得去管莫乾了,順著他指的方向走向了樓梯口。


    走進樓梯的一瞬間,我就捂住了鼻子,這樓梯裏垃圾遍地,爛蘋果,香蕉皮之類的,丟滿了樓道,整個樓道裏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臭味中夾攙著刺鼻的香水味,讓人直欲作嘔。


    強忍住嘔吐,我快速上了樓,越是往上走,味道越來越濃鬱,我險些忍不住吐出來,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走到304房間後,我用力敲了敲門。


    很快,門開了,一個大約二十五歲濃妝豔抹的女人出來,順手就把門關了。


    看到不是胡彩玲,我急忙退後兩步。


    我剛要想,是不是弄錯了,女人就看著我,一副懶散的模樣低聲問:“你有什麽事嗎?”


    “我來找人,找胡彩玲。”


    女人搖搖頭:“不認識胡彩玲,你找錯人了吧?”


    “可能是她在這裏不叫這個名字,那啥,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你是來選人嗎?可以,我先遇到你,給一百小費我就放你進去。”


    我暗暗皺眉,但還是取了一百塊錢給她。


    女人接過錢看了一下,然後轉身打開了門。


    門開以後,我看到了裏麵的風景,兩個字形容,狼藉,甚至比我曾經的房間還淩亂,泡麵桶,食品塑料袋遍地亂扔,遺棄的衣物內褲襪子遍地都是。


    入目之處有三個女人,兩個坐在床上,其中一個正在用注射器幫另一個注射某種藥劑,另外還有一個女人正坐在破爛的桌前,用一根點燃的蠟燭烘烤著錫紙,錫紙上正在冒起白煙,那女人口鼻並用,似乎不願意放過一點煙霧。


    吸煙霧的女人正是胡彩玲,親眼看到她墮落的這一幕,我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我不知道算是同情還是氣憤。


    我的到來似乎沒有引起她們太大的興趣,注射藥物的女人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就沒有下文了。


    胡彩玲因為是背對著我,她連頭都沒有回,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陌生男人進房間了。


    “姐妹們,有客人來了,讓客人選一下吧。”


    把我帶進門的女人說完後,又看著我,笑著說:“客人,快餐價格是五百,可以無套中出。”


    我沒有理她,怔怔的看著胡彩玲。


    胡彩玲整整又吸了半分鍾,才慢悠悠的轉過身,當她看到我的時候,她眼睛裏閃過了一絲茫然,然後,又似很迷醉的樣子,笑著說:“王南,真巧,又見到你了,怎麽了?你來照顧我生意了嗎?”


    她說完話後,還不等我回答,她慢慢的站起身,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撲在我身上,一臉醉容的說:“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我給你半價,就兩百,在這裏還是去開房你說了算。”


    我抓住了她的手,剛想推開她,就在這時,我發現胡彩玲手上很燙,不僅如此,她身上也好燙,隔著衣服溫度都能傳遞到我身上來。


    “她這是怎麽回事?”


    我沒有理會胡彩玲,看向了把我帶進來的女人。


    “給兩百小費,我就給你解釋。”


    我沒有廢話,直接給了她兩百,這種地方,沒有人情,也沒有道理可言,一切都隻能用錢來說話。


    女人接過錢以後,才笑著說:“她沒怎麽,隻是吸多了,醉毒了,跟喝酒醉酒是一個道理的,不過,醉毒比醉酒更難受好幾倍,不僅如此,醉毒了,還有雙重幻覺。”


    “什麽是雙重幻覺?”


    女人笑了笑,低聲說:“你又想知道了嗎?小費,這次要四百。”


    “你真貪心。”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又沒逼著你問我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問。”


    聽完女人的話,我暗道一聲倒黴,又取了四百塊給她。


    女人接過錢以後,才笑著說:“雙重幻覺,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比單幻覺多一重幻覺。”


    見女人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我冷聲說:“如果你這個解釋就想坑我四百塊錢,我覺得,我無法接受。”


    女人輕輕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低聲說:“這事你別急嘛,我會慢慢跟你說。”


    “老子現在趕時間,別他媽囉嗦了,一口氣說完。”


    女人白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她現在已經醉了,看到現實中的東西,會給她產生兩種幻覺,比方說她看到了你,現在在她的幻覺裏,你可能在跟她說話,說白了,現在的她,都活在自己想象的空間裏。”


    “我明白了,說穿了,她就是在醉生夢死對吧?媽的,雙重幻覺?你他媽這樣搞個生澀的詞語,忽悠我的錢。”


    我直接開罵,原本還以為可以科普什麽知識,沒想到,完全就是被套路了。


    陰謀被拆穿,女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走到了一旁坐下,也開始吸起粉來。


    我暗暗咬牙,那句話說的沒錯,墮落後的女人,會不惜一切手段,會想盡一切的辦法得到錢。


    之前胡彩玲跟我說過,女人墮落後,不僅會賣身體,還會賣自己的孩子,當時我還不怎麽相信,但現在,我已經確信了,連一個問題都要想辦法騙錢的人,臉麵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我沒有再說話的意思,抱著胡彩玲就要往外走。


    我才剛剛要走,那個騙我錢的女人又站起身,冷聲說:“你要帶她去哪裏?”


    “肯定是離開這個地方啊,這種地方,真的不是人可以呆的地方,我真的想不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明明不是人,卻學會了人類的語言?”


    我這句話並不是因為被騙錢的氣憤話,我隻希望這句話可以喚醒她們墮落的靈魂,當然了,至於能不能喚醒,就跟我沒關係了。


    還是那句老話,我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我的心裏也沒有天下蒼生,自然也就沒有興趣去解救蒼生。


    我抱起胡彩玲後,就直接離去了,這些女人不管她們今後會怎麽墮落,怎麽揮霍自己的身體,青春,生命力,都跟我沒有關係。


    我最多隻能客觀的句話而已,聽進去的人絕對能獲救,但聽不進去的人卻怎麽也救不了,正所謂,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作者莫乾說:祝大家端午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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