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黃師兒去了鄧雲那裏,黃天庭則去了楊再興那裏。黃天庭不愧是有著‘黃針’之名,不過楊再興‘性’命危急,針是不可能救得了他,先用七七四十九根銀針,替他壓住‘穴’位,穩住體內的血氣不要流失,然後再以獨創的‘藥’丹和‘藥’膏為楊再興療傷。經過足足兩個時辰的治療後,楊再興傷勢終於有所好轉,而且加上他的意誌堅強,才能得以逃過了鬼‘門’關。


    另一邊,鄧雲的傷勢雖然也是嚴重,但與楊再興比來來,算是輕得多了。黃師兒隻用半個時辰,便替鄧雲療傷完畢。鄧雲因悲傷過,加上經曆過一場死戰,早在黃師兒來前,昏厥過去。治療完畢後,黃師兒一邊教人傳去消息,一邊留下來照顧鄧雲。鄧雲雖是昏去,但似乎對霍銳的死,還是耿耿在懷,口中不斷呢喃著四弟、四弟。


    而徐慶、吉青兩人得知自己義弟霍銳死去的消息,都是麵‘色’淒慘,在安置霍銳屍體的帳中,忍住不發聲音的痛哭流淚。牛皋等將多番苦勸,兩人都不肯離去。


    因此,燕兵雖然得了一場大勝,軍中卻反而彌漫著悲傷、不安的氣氛。


    隨後,過了日。這日內,兩軍出奇的都沒有任何動靜。在金軍某處大帳之內。


    “哇啊啊~~!!好痛,好痛呐~~!!!!我的頭,我的頭~~!!!!滾,都給我滾出去~~!!!”


    金兀術抱頭滾地慘叫,幾個兵士趕來攙扶,反而被他推翻。吳乞買一皺眉頭,邁步趕去,金兀術卻好似認不得他,一掌就打了過來。還好吳乞買功夫不差,一手便是抓住。滿臉死白之‘色’的金兀術,如同回光返照一般,忽然痛叫一聲,翻身就倒,還好吳乞買將他扶住,才沒有摔倒在地。


    兩個兵士連忙趕來,將金兀術扶到‘床’榻之上。


    “醫,兀術從昨術醒來,就一直在喊頭痛,人也瘋瘋癲癲,這到底是為何!?”吳乞買轉過身,雙眸帶著厲‘色’,一身不怒而威的王者氣概。


    那莫約六旬的老醫一聽,連忙跪伏在地,答道:“回稟陛下。鞏賓王殿下當日與那龍蠻死戰,頭顱曾遭到龍蠻的那柄亢龍棍所重擊。據說這亢龍棍乃由昔年蜀漢五虎上將趙龍手中龍膽亮銀槍,再以玄鐵‘精’鋼所打造,雖隻重七十八斤,但卻能發揮出千鈞之勢。當時兩人又是拚死搏鬥,力量自然不可輕視。腦乃人之中樞,就算是絕世虎將受此猛擊,恐怕也早已一命嗚呼。幸好鞏賓王神武蓋天,早練就了‘精’鋼銅鐵般的體魄,才能保住了‘性’命。”


    “哼!!全都是廢話!!你的意思是說,朕這侄兒受此重創,能保住‘性’命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朕還感‘激’你不成!!?”吳乞買聞言大怒,厲聲喝道,嚇得那老醫直匍匐在地,不敢抬頭,直說不敢。


    “夠了!!朕問你,朕的侄兒這頭痛能否治好!!?要多久才能治好!?”吳乞買話音裏帶著幾分急切,因為心中的急躁神情漸漸開始變得猙獰起來。


    “鞏賓王殿下腦袋受此重創,恐怕腦內堆積了多的淤血,除非開顱清出,否則恐怖這一輩…”那老醫說到一半卻不敢再說。


    “否則這一輩都會像剛在那樣瘋瘋癲癲,頭痛不知,生不如死麽!?”吳乞買身體一抖,問道。


    “是~~也!”那老醫更加害怕,渾身都在顫抖。吳乞買聽了,呆滯了好一陣,才問道:“傳聞這開顱之法,乃漢末時期華佗所創,當年曹‘操’不信這開顱之法,不但把華佗殺了,也把他的醫書給毀了。雖然後來又有傳說,說當時有個獄卒替華佗保管了那本醫書逃出了宮中,但事實如何,至今還未有個確實的說法。你教朕如何找這會開顱之術的啊!?”


    “老臣該死~雖不會這開顱之術,倒還會些治理頭痛的方法,或者能替鞏賓王減輕痛楚~”


    老醫唯恐吳乞買會遷怒自己,連忙證明自己還有價值。吳乞買看了金兀術好一陣,臉上盡是悲痛之‘色’,連連歎氣後,便讓老醫日後就陪在金兀術身邊治理,他也會派人力尋找會開顱之術的。


    當然,這如同大海撈針,甚至可以說金兀術幾乎是沒有可能痊愈。畢竟不但這開顱之術失傳已久,而且這‘門’技術,非一般醫者能夠會。就算真的找到了,開顱之術也是風險高,傷者其容易在手術會有喪命的危險。


    吳乞買博多才,對於這開顱之術早有聽聞。卻說吳乞買看望過金兀術後,回到虎帳之內。諸將早已等候。金彈一身白服,見了吳乞買立即趕出,跪下痛哭叫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末將願引一隊死士與燕人死戰!!”


    金彈眼中盡是仇恨和求死的**。吳乞買見了,連忙安撫道:“你乃朕麾下猛將,此下軍中正需你時,你豈可輕易與燕人拚死!?你父一生英雄,為大金鞠躬盡瘁。朕回去後,自會替他風光大葬,列以王侯烈士之位。你武藝超凡,前途不可計量,日後定有時機報得大仇,何必急於一時!?”


    吳乞買疾聲而道,金彈慟哭連連,聽說吳乞買願為其父列以王侯烈士之位,心中感‘激’不已,連忙謝過,遂退回席位。


    須臾,吳乞買坐到上階大座。斡本麵‘色’急切,忙是問道:“陛下,我四弟他…”


    吳乞買一聽,搖了搖頭道:“兀術頭顱遭到重創,痊愈的機會恐怕微。這一輩恐怕再難奔赴沙場。”


    “什麽!!?”斡本聞言,如遭晴天霹靂,頓時麵‘色’煞白。雖然金兀術是他爭奪皇位的最大競爭者,但畢竟是骨‘肉’兄弟,聽說金兀術落得如此下場,豈會毫不動容?


    “陛下!!聽細作回報,那龍蠻亦身受重創,自日前大戰之後,燕兵取得大勝,卻一直按兵不動,想是因受龍蠻傷勢所影響,不敢貿然進軍。此乃大好時機,何不令全軍奮力攻取居庸!!?”山獅駝眼睛一瞪,急呼叫道。金彈正‘欲’複仇,連忙呼和。隻不過帳內除了他們倆人外,其餘將士都是心有畏懼,各個臉‘色’落寞,不敢說話。


    吳乞買看在眼裏,心知經過屢番大敗後,軍中士氣盡失,雖然尚有數十萬大軍,但就算不計損失的強攻居庸,恐怕反而會‘激’起燕兵的血‘性’,奮起反擊,攻破居庸的機會可謂是微之微。


    “決戰至今,我軍傷亡慘重,軍心已經動搖,兵士都急切歸鄉。反之,燕兵尚有二十萬餘眾,又有雄關可據,繼續攻打居庸,絕非上策。”吳乞買凝聲而道。山獅駝一聽,咬牙切齒,又道:“可若如此撤去,末將實在心有不甘,寧願戰死在此!!”


    “山獅駝,休得放肆,快快退下!!”斡本一聽,唯恐山獅駝‘激’怒吳乞買,連忙喝道。


    吳乞買麵‘色’一寒,猛地擺手,冷言而道:“當然,朕也不會罷休,你等且聽朕之計策。”


    吳乞買遂與諸將謂道,如此如此。諸將一聽,紛紛‘精’神抖擻,都稱計妙。退回席位的山獅駝,猶豫一陣,還是問道:“陛下計策雖妙,但那龍蠻素來‘奸’詐,恐怕不會中計。”


    “哼,那龍蠻剛死了一個結拜兄弟,心中正是仇恨我金人。無論是再聰明的人,一旦被仇恨所‘蒙’蔽,就容易犯錯。但若不然,也是天意也。總之,此下此地不宜久留。朕心意已久,無需再議!”吳乞買說罷,遂便站起,邁步離去。諸將連忙紛紛起身恭送。


    另一邊,在居庸關後大營內。牛皋守在一處帳外,麵‘色’焦急,屢屢向帳內探望,歎聲不絕。


    黃機密急急趕來,問道:“怎麽!?王上還未曾出過帳麽!?”


    “是呐!!王上自從兩日前醒來,就一直呆在帳內,不吃不喝,他傷勢還未痊愈,身體哪承受得了!!可我勸說不知多少回,王上就是不理會我。二郎和吉青那倆個家夥,卻都躲在帳內,誰都不見。這可如何是好!!?”牛皋急急而道,越說神‘色’越急。


    就在此時,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牛皋望去,正見都是一臉慘白之‘色’的徐慶和吉青兩人,頓時大喜,正‘欲’說話,卻被黃機密拉開一邊。


    徐慶和吉青隨即走入帳內。黃機密歎了一聲,與牛皋謂道:“大蠻牛,讓王上他們兄弟幾人好好談談話吧。”


    說罷,黃機密轉身離開,牛皋朝帳內又瞄了一眼,便也搖頭歎氣離開。


    帳內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霍銳殘缺的屍體(當日,霍銳被金兀術一刀把頭顱斷開兩截)早已用白布蓋住。


    “大哥,四弟已去了數日,人死不能複生。你讓霍小牛他入土為安吧。”吉青趕到了鄧雲身旁,口中雖是如此在說,但眼中卻是淚水打滾。


    “是呐,大哥。若四弟見到你如今這個樣,豈能走得安心?如今全軍上下無不憂心大哥的狀況,而且燕、金兩國的大戰也到了分出最後勝負的時候,正需大哥統率大局!”徐慶強忍淚水,說出的每句話,都是語氣沉重,聲音哽咽。


    卻見鄧雲神情呆滯,雙眸好似失去神采,眼瞪瞪就看著麵前的屍體,就連徐慶、吉青兩人說話似乎也聽不見似的。


    “大哥,霍小牛這輩日日夜夜無不盼望能助你創出一番大業,為此甚至犧牲‘性’命。如今正是我大燕國的關鍵時刻,你如此豈對得住死去的霍小牛!!”


    吉青忽然嘶聲大喝,而就在此時,鄧雲身體猛地一抖,終於有了反應。


    “大哥,莫非你忘了我等兄弟當初立下的誓言,要協力終結‘亂’世,替這天下黎民姓,帶來安定的盛世耶!?”徐慶連忙又是喊道,鄧雲又是劇烈一顫。


    須臾,鄧雲眼中流淚,仰頭歎道:“當初誓言,依舊曆曆在心,鄧雲豈敢有忘?”


    徐慶、吉青見鄧雲終於恢複生氣,欣喜之餘,也不由落淚,弟兄們懷抱一起,共同勉勵。


    當夜,鄧雲率領諸將,將霍銳葬於居庸關後,封霍銳為安平侯,諸將皆施以跪禮,以表敬意。


    次日,梁興傳來急報,說不少金人部隊在昨夜就開始撤退。還還未說完,忽然又有人來報,說關下有一支金兵隊伍趕了過來。其中一人正是不久前前來的金使哈密量。諸將聽之,無不大怒。鄧雲神‘色’稍好了一些,聽報後,遂領諸將登關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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