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要朕展現強硬一麵?此話何意,你是要朕如何展現,但說無妨。”趙桓一瞪眼,似乎也聽出了秦檜話中的意思。


    但秦檜也是狡詐,拱手拜道:“此事關陛下宗室之爭,微臣一個外人實在不該‘插’手,還請陛下自行思慮。不過微臣近日發現,在真定府內,有兩個忠義之士,一個乃馬步軍副總管,名叫劉光世。另一個則是他麾下驍將,名叫董先。此二人皆有莫敵之勇,而且也是血‘性’漢,隻要是陛下吩咐,他倆就算赴湯蹈火,自也是在所不辭!!”


    趙桓聽話,心頭一喜,遂教秦檜退下,然後派‘侍’臣去召見劉光世和董先二人前來。劉光世、董先兩人領命,來到殿內時,殿內早已收拾完畢。而趙桓也整理好儀態,見劉光世、董先來到,不發言辭,倒是有些不怒而威的感覺。


    “臣等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劉光世、董先卻是受寵若驚,不敢怠慢,連忙拜禮。


    “兩位卿家平身。”趙桓沉聲而道,一擺手,兩人齊起。趙桓目視二人,‘露’出一絲笑容,道:“朕聽聞兩位都是忠國義士,早有意召見,不過近來諸事繁多,一直沒有空閑。今日見之,兩位卿家果然長得一表人才,朕甚為欣慰,甚為欣慰。”


    劉光世、董先二人聽了不由大喜,心中感‘激’不已,連忙謝過。趙桓見兩人神‘色’‘激’動,暗笑不已,遂是神‘色’一沉,忽然說道:“近來朕得知一消息,痛心之餘,卻也是憂心不已啊。聽兩位愛卿,驍勇過人,遂召來一作商議,不知兩位卿家,可否解朕心中之憂?”


    劉光世一聽,頓時雙眸迸發‘精’光,慨然說道:“陛下知遇之恩,末將萬死難保。有何憂心之事,但管說來,末將縱是粉身碎骨,也定不會有負陛下之拖!!”


    且看,這劉光世長得虎背熊腰,麵相威嚴,雙眸淩厲細長,喝音如同洪鍾。趙桓一聽大喜不已,在劉光世身後,一員麵相堅毅,長得身為俊俏的少年郎,也急拱手應道:“小將何德何能,能受陛下如此重托,陛下但憑吩咐,小將定竭力輔於劉將軍!!”


    “哈哈,好,好!!!果然是少年英雄啊。很好!!”趙桓見少年郎也就是董先,長得英姿颯爽,心頭一動,眼中多了幾分怪異的神‘色’,咧嘴笑了起來。董先卻不由打了個寒戰,隻覺趙桓的目光,令他有些心頭發涼。


    趙桓卻是越看越是歡喜,目光好似定在董先身上,嚇得董先連忙低下了頭。劉光世不由一皺眉頭,趙桓的惡習他可是略有聽聞,唯恐董先這難得的將才,被趙桓給毀了,連忙跨前一步問道:“不知陛下為何憂心?”


    劉光世嗓音頗大,一喊起來,整個大殿好似都在震‘蕩’。趙桓心神一震,猛地回過神來,頓時‘露’出不喜之‘色’,不過此下正有要事吩咐,也無喝叱劉光世,反而沉‘色’而道:“誒,實不相瞞,當下金人雖是撤去,但遭到金人這一番侵略,國家社稷正是‘混’‘亂’。可卻有人,居心莫測,想要趁機造反,謀奪朕的皇位!!”


    趙桓此言一出,劉光世和董先都如遭到了晴天霹靂,麵‘色’大變。劉光世大喝一聲,瞪眼喝道:“是哪個逆賊,竟敢篡位!!?陛下勿慮,末將這就領兵立即前去討伐!!”


    “小將也願前往!!”董先也是麵帶怒‘色’,忿然而道。


    趙桓聽了,咬牙切齒,麵‘色’‘陰’沉可怕,雙眸裏盡是怨毒之‘色’,冷聲而道:“正是康王趙構!!他與李綱‘私’通,要奪朕皇位,就連上皇也被他們倆人‘操’縱,如同傀儡!!如今上皇被囚禁於汴京,岌岌可危。朕為人的,實在寢食不安,憂心不已。”


    趙桓忽然麵容一變,說得痛心之處,竟還眼泛淚光。劉光世聽在耳裏,又見趙桓神‘色’真切,隻氣得渾身發抖,對趙構、李綱兩人大罵不絕。


    趙桓見也差不多了,遂一擺手,劉光世立刻閉上裏嘴,一副聽候吩咐的樣。趙桓長籲一聲,道:“朕本不‘欲’兄弟相殘,但這事關社稷大器,天下千千萬萬姓之福祉。趙構狼野心,為奪皇位,更是做盡喪盡天良之事。幸好,此時趙構尚不知朕已得知此事。因此朕‘欲’派兩位卿家,率一部‘精’兵,前往應天府。明裏,是給朕押一些錦綢、寶器相贈,暗裏實乃尋機會,將趙構這逆賊誅殺。不知兩位愛卿,可願前往?”


    “此事何難!?陛下放心,末將定取那趙構級來見!!”劉光世把眼一瞪,不假思便是答應。唯有董先微微皺眉,見趙桓目光投來,也連忙拱手答應。趙桓大喜不已,遂對兩人各做賞賜。


    於是,劉光世當日立即準備行裝,點齊八死士,壓著車架望應天府趕去。


    另一邊,卻說在應天府內,當日趙構被趙桓逐出汴京,有言這輩除非趙桓有召,否則趙構絕不允許踏出應天府一步。因此,趙構雖聽說金人來犯汴京,也不敢率兵去救。


    忽有一日,趙構聽說趙桓派大將劉光世押來錦綢、寶器相贈,以作慰問。趙構不由大喜,以為自己的兄長終於原諒了自己,如今見國家危難,有意提拔自己擔當大任。


    趙構大喜之餘,連忙命下人準備宴席,有意要宴請劉光世,一來是以表好意,二來則是有意一探劉光世的口風。


    數日後,趙構等來的卻非劉光世的部隊,而是嶽飛先派往過來的張憲小隊。趙構聽說是嶽飛的徒兒張憲,有急事來見,遂是召入。因為趙構在原時,也見過張憲,也是熟絡,見張憲一來,很是熱情,便拉住了張憲的手,一邊問長問短,一邊將張憲拉到一旁教他坐下。


    哪知張憲忽然單膝跪下,急道:“小人有要事與殿下商議,殿下可否單獨一談!?”


    趙構聽話,不由眉頭一皺,又見張憲神‘色’急切,再仔細一看,看他風塵仆仆的樣,似乎是連日趕,便知事情非同小可,立即叫退左右。


    張憲見左右退下,立即將趙佶決意要廢了趙桓,立他趙構為新皇的事情告予,而且還說明趙桓或者有心要害他,教他定要小心。趙構卻隻聽到前麵的部分,就像被一塊天外隕石砸中,渾身一抖,一連踉蹌幾步


    “你你!!你說什麽!?上皇立小王為新皇!?”趙構一臉的不可置信,眼神帶著狂喜之‘色’,猶如在夢中一般。


    張憲急道:“事關社稷之事,小人豈敢胡說八道!?還請康王殿下速速準備,待我家師傅一到,便隨我等趕往汴京,準備登基事宜!!”


    “好!!好~~!!!本王這就是收拾行裝!!”趙構如夢初醒,回過神來,發現這是事實後,又是歡喜,又是慌張,連忙答應後,轉身便‘欲’離去。


    這時,忽然有人趕入,說劉光世的隊伍已到城外數十裏,晌午時候便能趕到,問趙構是否要前去迎接。趙構一聽,頓時麵‘色’一沉,想到剛才張憲所說的話,暗想這劉光世大有可能是趙桓派來刺殺自己,不由眉頭緊皺,先教那人離去。


    “殿下,這劉光世不是在真定把守,為何來此?”張憲一聽,也是心頭一緊,連忙問道。


    “小兄弟有所不知,不久前陛下派這劉光世押來一些賞物,大有安撫本王之意。不過如今看來,這劉光世似乎來者不善。”趙構眯著眼睛,閃爍出幾分毒辣之‘色’。他雖有大誌,但一直卻不受趙佶重視,直到數年前,趙佶雖然對他有所改觀,卻引來了趙桓的敵視,還被趙桓如同囚禁一般困在這應天府內。如今蒼天開眼,趙佶竟然要立他為新皇,他又豈會甘心放棄這大好機會!!


    張憲聞言,沉‘色’思一陣,便道:“上皇要立殿下為新皇之事,尚未昭告天下。如今各地官吏還以陛下為國君,但若打草驚蛇,恐怕陛下會先下手為強,定殿下為逆賊。如此一來,對殿下的聲威便將大有折損。”


    趙構一聽,也覺是理,頷問道:“那你以為該當若何?”


    “看這時候,師傅他應該也能在晌午前趕到。殿下可派人前往通報,說明情況。我則保護在殿下左右。但若這劉光世真有歹心,定會在宴席裏發作,到時殿下便可名正言順地將劉光世擒住。這劉光世聽說是個忠義之士,此番前來,定是有所隱情。殿下可以王佐大義說之,向其投來麾下。他日登基之後,再教劉光世向天下人揭發其中內幕!!”


    張憲疾言厲‘色’,說得趙構臉‘色’連震,大笑道:“哈哈哈,小兄弟此計甚妙,便依你說的去辦!!”


    於是,趙構立即教人準備宴席之事,然後歇息一陣,待快到晌午時候,便與張憲一同策馬趕往城郭等候。


    待兩人來到時,正好看見劉光世的隊伍。隊伍前,一員騎著紅馬的將士,長得魁梧巨大,麵‘色’威嚴,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張憲看得暗暗心驚,不由讚道:“真是一員虎將!”


    而在那將士旁邊,又有一員小將尤為出彩,騎著一匹黃鬃馬,手提畫戟,英眉細長,雙眸有神,一身銀甲,英姿颯爽的樣,很是瀟灑。趙構見這兩人都非尋常之輩,不由心頭一緊,也不用多猜,便猜到那領頭的定是劉光世,忙策馬迎去。張憲不敢怠慢,立馬也追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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