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南‘門’的都是陳濤的部署,而陳濤‘私’通金人的事情,已是鐵板釘釘。不用想,趙構便猜到定是陳濤所為。


    陳濤心裏卻是冤枉極了,他雖是有心獻城,但卻尚未行事,便是東窗事發,正‘欲’張口解釋。趙構已然撲到,一劍把陳濤的頭顱劈開兩半,嚇得正在不遠處正在偷偷觀望幾個妻妾驚呼慘叫,有兩個好像還當場昏倒。


    “當今之急先顧不得太多!!彥直你速速領為父麾下親兵‘飛虎隊’擁護康王殿下從南‘門’突破,先去乘龍小城那裏避難。為父在此引軍迎擊,若能抵擋住金人攻勢,待時自會派人迎接康王殿下歸來!!”


    韓世忠疾聲大喝,卻是當下場中唯一尚且能夠保持理智之人。韓彥直聽了,不由麵‘色’一變,心知如今城中大‘亂’,各軍兵士都是猝不及防,而且陳濤麾下不知有多少倒戈背叛,留在城中簡直就是九死一生,正‘欲’勸其父棄了城池一同引兵逃去。


    哪知趙構卻是麵‘色’一震,頷首便應:“韓將軍所言有理!平陽城乃是咽喉地帶,汴京之屏障。若是被金人攻破,恐怕無需多久,金人便能殺到汴京,後果不堪設想!!”


    趙構嘴上說得漂亮,其實心中卻是暗想韓世忠如此不但可以掩護自己離去,又可替自己爭取時間,這樣一來自己逃脫的機會便大大增加。


    “康王殿下明白其中利害,那實在太好了。殿下放心,隻要韓世忠尚存一口氣,也絕不會輕易將平陽城讓予金賊!!”韓世忠虎目一瞪,盡是慨然之‘色’。韓彥直畢竟年幼,一時忍不住淚水,已是淚流滿麵。


    “彥直,康王殿下有膽識有誌向,而且能夠禮賢下士,他日定是一位賢明之王。你定要保他安全,若有絲毫所失,為父唯你是問!!”韓世忠燦然一笑,重重地一拍韓彥直的肩膀。


    韓彥直哽咽應話後,急便拭去淚水,拱手喝道:“祝爹爹武運昌隆!!”


    “‘混’小子!!快走~~!!!”韓世忠一聲怒吼。韓彥直再次強忍淚水,急請趙構離去。趙構與韓世忠拱手拜別後,也不怠慢,疾步趕走,心裏還暗暗腹誹道:“?:“可惜了這一員虎將啊!”


    話說南‘門’為何忽然失守,卻是在一個時辰前,陳濤幾個麾下議定投靠金人,遂命人潛出城外。斡裏衍得知後,立即通令三軍準備。金兀術先領一軍即繞往南‘門’侯備。不一時後,解元引兵正來‘交’接。陳濤那幾個麾下以為事情敗‘露’,便提前發起信號,與解元的部署廝殺起來。解元軍一時猝不及防,被殺個措手不及。


    另一邊,金兀術見得城上火光猝起,殺聲大震,雖然麾下部將都恐是計。不過金兀術卻是當機立斷,引兵先來探望。


    那幾個叛將在城上見得金兵趕來,連忙打開城‘門’。金兀術一馬當先,奔馬突入,殺入城內。解元軍見得金人殺入,霎時間更加慌‘亂’起來。解元更被金兀術一斧砍死,其軍不一時便被金兀術殺散。在後的金兵各將,聽說金兀術已殺入城內,唯恐其有個萬一,都顧不得多想,紛紛派兵殺入。哈密量一邊派人通報斡裏衍,一邊指揮大軍。


    隨著金兵不斷突入,城內百姓都嚇得躲在家裏,不敢輕出。韓世忠先引數百兵馬前往南方街道攔截,正遇上金兀術。兩人如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揪在一起廝殺。不過很快金兵部隊不斷湧來,韓世忠敗走而退,所幸董旻、蘇德二將及時率兵趕到接應,暫時抵住了金兀術軍的攻勢。


    時值夜裏三更時候,東‘門’也響起陣陣擂鼓震響,殺聲如‘潮’。卻是斡裏衍‘欲’要速破平陽城,一邊派人援助南‘門’,一邊也發兵攻打東‘門’。東‘門’上的宋兵早就‘亂’成一團,又兼無大將統領。連兒心善引兵乘雲梯登上城頭,擊殺宋兵臨時指揮將士,引兵突入城內,打開城‘門’。斡裏衍軍士氣高漲,無不振臂高呼,遂在斡裏衍率領之下,從東‘門’殺入。


    正與金兀術軍作戰的韓世忠軍,‘混’殺正是‘激’烈。哪知斡裏衍軍猝然從東麵殺來。兩軍一同夾攻,韓世忠卻仍率諸將死戰不退。


    與此同時,卻說韓彥直率領飛虎隊護著趙構從西‘門’逃出。西‘門’金軍兵力虛弱,韓彥直拚死作戰,兼之飛虎隊各個都是‘精’銳,迅速得以突破而去。


    不過韓彥直因一時心急,左臂中了一箭,乃是負傷而逃。


    漸漸地到了四更時候,韓彥直率兵到了一高地,見平陽城‘亂’成一團,東、南兩麵金軍攻勢如‘潮’,心中痛苦不已。趙構好生安撫一番後,眾人再次趕路,望乘龍小城方向疾奔而去。


    待韓彥直趕落山地時,已是五更時候,天‘色’漸漸發白。驀然,前麵道口上殺聲驟起,一個魁梧大漢引兵攔截在前。趙構見狀,頓時麵‘色’劇變,微微顫抖的手,握在了腰間的鐵胎弓上。


    “一群喪家之犬,哪裏逃去!!?我大金四太子早料爾等會從南‘門’逃出,特命我在此等候!!那趙構何在,還不速速下馬受擒!!?”大漢聲響如同雷鳴,毫不嚇人。正是被金兀術稱之為惡來的粘摩訶。


    韓彥直聽話,銳目一瞪,奔馬就起,怒聲喝道:“要擒康王殿下,先問過我手上龍雕流銀槍許是不許!!”


    電光火石之間,韓彥直如同一道颶風般倏然‘逼’近,來勢甚威。粘摩訶大喝一聲,拍馬迎住。兩人剛一照麵,各都不留餘力,舞起手中兵器奮力拚殺。槍搠戟砍間,不一時便是十數回合,兩人殺得不相上下。兩邊兵士都是看得心驚‘肉’跳。


    陡然間,韓彥直猛地避過粘摩訶掃來一戟,立即提槍就刺,快得驚人。粘摩訶卻也是靈敏挪身閃開時,瞬間就把槍支挾在腋下,大喝一聲,另一手舞戟就砍,‘欲’想砍破韓彥直兵器。韓彥直心急之下,雙手執槍,往上就挑。粘摩訶沒想過韓彥直力氣能鬥過自己,挾住不放。


    頓時,驚人一幕陡現,連聲驚呼聲起。眼見遠比粘摩訶小了一倍的韓彥直,竟把粘摩訶整個人挑起了些許。粘摩訶大怒不已,正‘欲’發作。


    就在此時,‘啪’的一聲箭響,一根冷箭倏然‘射’來。粘摩訶連忙鬆開,望左邊一倒,又聽一聲撞擊震響。還不知發生何事,便見得粘摩訶在地連滾了數圈。


    “快走!!”


    韓彥直也不知發生何事,卻聽背後一聲話響,不敢怠慢,連忙縱馬飛起,‘挺’槍突破。粘摩訶軍一時反應不及,被猛若獅虎地韓彥直殺得節節敗退。飛虎隊隨後趕上,一同衝突。不一陣,粘摩訶軍被殺出一條血道,轟然潰散。粘摩訶急起‘欲’追時,韓彥直早就領兵突破而去。


    “嗷嗷嗷~~!!!氣煞我也~~!!!”粘摩訶氣得仰天大嘯,一把掰斷了左肩下二寸位置上的箭矢。剛才那偷襲之人,箭藝之高絕不可小覷,若非粘摩訶在千鈞一發之際,挪開了些許,這箭便要‘射’中他的心窩。


    終於,到了破曉時分。韓彥直見金兵再無追來,才暗暗鬆了一口大氣,不由帶著幾分敬佩之‘色’,與身邊的趙構謂道:“未想到康王殿下箭藝如此了得,適才若非你那一箭,此下我等能不能突破出來,還是個未知之數。”


    原來適才‘射’箭之人,正是趙構。趙構天生膂力驚人,自小喜愛練武,由其在箭藝造詣之上,就連宗澤對他也是讚譽有加。


    “小韓將軍謬讚了。若非你等父子拚死相護,小王昨夜很可能便死在了平陽城內。可恨當初未聽你父之言,未有早除那陳濤,一時‘婦’人之仁,釀成大禍!!”


    趙構輕聲一歎,眼中更泛著淚光。韓彥直聽了,心中感‘激’不已,連答道:“爹爹一生為國,對康王更是青睞有加,視為明君,願以‘性’命相付。我身為其義子,自秉承其誌。康王無需失落,且先去乘龍小城,重整旗鼓。以我爹爹本事,不久必能趕到。”


    韓彥直眼光爍爍,鏗鏘有力,說得無比地堅定。趙構麵‘色’一怔,不由默默地點了點頭。


    卻說韓世忠率諸將死戰一夜,韓世忠雖身中數箭,董旻、蘇德等將也是遍體鱗傷,卻仍不斷鼓舞兵士奮力作戰。宋兵因此大受鼓舞,背水一戰,城內各散的兵馬紛紛趕來廝殺。不過金軍始終占據優勢,兼之又有金兀術、斡裏衍、連兒心善等驍勇猛將,宋兵最終還是潰敗而逃。董旻、蘇德等將拚死護著韓世忠殺出一條血路,引著一眾殘兵敗將從南‘門’逃出。


    一眾金將見了,都‘欲’死追。斡裏衍卻喝住了眾將,道:“所謂窮寇莫追,我軍奮戰多日,都已疲憊。兼之韓世忠還有其麾下將士都是敢於搏殺之壯士,縱是追上廝殺,恐怕也是兩敗俱傷。如今我軍已奪得平陽,不日便可長驅直進,殺往汴京,何須顧韓世忠那些殘兵敗將!!”


    斡裏衍此話一出,諸將都覺是理。金兀術也是認同,於是金軍遂開始收拾戰場,許多逃至不及的宋兵,都被金人俘虜。


    在金兀術與斡裏衍的活躍之下,經過前前後後近有兩月時間的奮戰,斡裏衍這一路大軍,終於攻克了平陽。


    卻又看在壺關由京都骨所率的另一路大軍戰況若何。話說京都骨屢敗於宋兵之手,不敢輕出。金人列天王吳乞買,派粘罕率一萬兵馬趕來馳援。


    就在平陽城被攻破前的半月,粘罕引兵趕到。京都骨軍士氣大震,畢竟粘罕有著大金第一勇士的勇名,近年來又立下不少功績,聲威絲毫不遜‘色’於金兀術。


    京都骨聽得粘罕來到,也是‘精’神大震,當日與粘罕商議一夜。粘罕聽說前番之所以屢番挫敗,全因敵軍陣中有個叫嶽飛的小將,聽說也是昔日關東大俠周侗的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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