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1-04


    唐福遼一聽,頓時猛地抬頭,雙眸竟發出陣陣駭人的強光,突然猛撲向鄧雲,帶著幾分瘋態急切問道:“你果真能改良這些炮彈!?”


    “不妨一試。這震天雷最大的缺陷就是過於笨重,若是敵軍早有防備,便就收效極微,若是遇上騎軍,根本難以奏效。”鄧雲笑容燦爛,徐徐而道。


    唐福遼瞪大著眼,一陣細想後,不禁有些黯淡:“要把炮彈加以改良,恐非易事。這炮彈的主要成分乃由火藥製造,若是火藥配量不足,根本就如頑石一般,毫無作用!第二,你要縮小炮彈,肯定威力會大大減小。如此一來,就算你能成功改良,也不過是雞肋罷了。”


    鄧雲故意沉色,先不說出自己已有辦法解決,凝聲道:“凡事開頭難,試試總有機會。你且先做修改,我這邊也一同著手,雙管齊下,或者真能有奇跡發生!”


    唐福遼聞言,麵色一震,喃喃幾句,卻也覺得頗有道理,頷首應道:“好,竟然你開了口,我自不會拒絕。但我還要提醒你一句,這研發、改良軍器可是個無底洞,日後若是真能研發出來,再一一製造,可是要花費重金。你一個小小七品官哪來的錢?”


    鄧雲聞言,神色一怔,笑道:“船到橋頭自然直,若總是思前顧後,隻說不做,最終不就一事無成?”


    “哼,你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你。”就在唐福遼話音剛落,忽然麵色一變,便是低頭繼續去看畫紙,低聲道:“你那兄弟來了,你先去處理事情吧。這裏的事,我自會想辦法。”


    鄧雲聞言,轉身望去,正見徐慶。徐慶微微頷首。鄧雲遂回首與唐福遼應了一聲後,便望徐慶走去。


    須臾,兄弟二人出了樓閣,走到了一處花苑裏。徐慶見左右無人,低聲而道:“近日裏有不少形跡可疑的人進了城裏,這些人不知有何居心,大哥可要關閉城門,嚴禁出入?”


    “不可,把城門關閉,城裏遼人必定忐忑不安,到時隻要有人暗裏搗鬼,反而混亂。且先靜觀其變,一邊再增加人手在城內巡邏,一有機會便把這些奸細揪出!”鄧雲沉聲而道,目光赫赫有神。徐慶聽了,把頭一點,拜禮後便欲離去吩咐。


    “二弟且慢。楊大哥那裏如何?”鄧雲沉了沉色,忽然問道。徐慶聞言,即答道:“楊大哥隻顧日夜操練兵馬,準備戰事。不過我聽聞,他與那馬泉曾有幾番爭執,有一回還幾乎大打出手。後來我細細問過,卻都是這馬泉部隊紀律鬆散,不聽將令,又居功自傲,目中無人,楊大哥方才這般惱怒!”


    “哦,竟有此事?”鄧雲聞言,眼睛一眯,兩道精光一閃而過。徐慶麵色一緊,遂便問道:“大哥有何交代?”


    “不必了。現在我便親自到軍中一趟。”鄧雲話畢,邁步就走。徐慶神色一震,隨後跟了過去。


    待鄧雲趕到校場營地時,已是晌午時候,諸軍剛食飽不久,都在歇息。鄧雲來到點將台上,命左右吹起鳴金號角。須臾號角聲起,凡是龍蠻悍軍各部隊伍,紛紛急往趕來,擺列陣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龍蠻悍軍所屬,竟已盡數陳列,而且各部隊伍都是極為整齊,絲毫不見淩亂。韓青麾下部隊隨即趕到,韓青眼見大軍齊整,已然陳列完畢,心頭一驚,連聲喝令。


    不一時,韓青亦都整列完畢。卻唯有一部兵馬尚未趕來。楊再興立於大軍前首,此時滿臉黑沉得可怕,隻覺在鄧雲麵前丟盡了顏麵,心裏更恨不得把那馬泉碎屍萬段。


    鄧雲與徐慶就站於點將台上,也不說話,似乎打定主意要等馬泉那部兵馬。


    過了一陣後,先聽一陣驚呼亂叫,嘶吼咒罵,隻見幾隊隊伍,或三、四百或七、八百爭先恐後的紛紛趕來,隊伍混亂,互相推擁


    毫無軍紀。鄧雲看得卻是笑容燦然,楊再興未有回頭去看,但臉色卻黑沉得快滴出水來,就聽這陣聲勢,他就猜到後麵的部隊定是亂成一團,百般不堪!


    少時,在幾個將士的喝令之下,那最後趕來的部隊急忙在東北角上的一處聚集起來。可待其軍漸漸齊整,竟仍不見馬泉趕到。


    一個遼人將士匆匆忙忙趕來,眼神潰散帶著幾分畏色,畏畏縮縮地報道:“還請統領大人稍等片刻,我家將軍正好身體不適,不免有些拖延。”


    鄧雲聞言哈哈一笑,隻道無妨,然後又向徐慶低聲速道幾句。徐慶領命速退。


    於是,鄧雲連同這近萬餘兵士都整列而待,就等馬泉還有他麾下幾個部將。四周一片死寂,馬泉部署無論將校軍士此時此刻隻覺如坐針氈,羞愧難當。


    不一時,大軍之後,忽然響起一陣驚呼叫響,隨即隻見馬泉還有幾個將士神色慌張地趕了過來,直到點將台下。


    “你這害群之馬,平日裏便懶散無紀,我忍你久矣!!今日統領大人親自點兵,你還敢這般拖拖拉拉,視軍紀於無物,我不把你打得屁股開花,我就不姓楊~!!來人呐,把這幾人都給我擒住了,軍法伺候!!”楊再興一見馬泉這幾人,再也是忍不住心中怒火,麵惡聲厲,一聲令下,吳波大喝一聲,便帶著一隊兵士望馬泉那幾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統領大人恕罪!!末將今日本就身體不適,時而上吐下瀉,時而又昏昏沉沉,渾身忽冷忽熱,這軍棍若再打實了,恐怕小命難保!!”馬泉一臉淒切,與那幾個將士一同跪倒在地,嘶聲求饒。那幾個將士也紛紛附和。


    其實馬泉哪裏是犯了怪病,而是吃飽飯後,困意來襲,便擅自卸了甲,就榻上酣睡。至於那幾個將士,卻是趕去報知馬泉時,被驚醒過來的馬泉強硬留下,想著罰不責眾的道理,來逃避責罰。


    此下鄧雲聞言,笑容可掬,淡淡而道:“聽馬將軍所說,這確是情有可原,那你身後幾人呢?可也是得了你這怪病?”


    鄧雲此言一出,馬泉身後幾人頓時紛紛變色,見鄧雲目光赫赫,如似看透人心,不敢回話。馬泉心頭一緊,連忙搶著答道:“他們都在我身旁照料,故而有所延誤,還請統領大人勿怪!”


    “哦?馬將軍一個大男人,竟要如此多的兄弟照料,看來病情定是嚴重極了,卻還趕來受我查閱,實在難為你了。”鄧雲笑容更加燦爛,看得馬泉隻顧低頭,心中忐忑。


    就在此時,徐慶領著幾個行軍大夫趕來,馬泉一見頓時色變,那幾個將士也是嚇得心驚膽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須臾,徐慶那一行人趕到,拜禮畢。鄧雲一臉仁善,凝聲而道:“馬將軍乃我軍中要將,適才我聽聞你身體不適,便立即教我二弟去請大夫。好了,你也不用客氣,快讓大夫診治。”


    馬泉聞言,頓時臉色勃然大變,神情鐵青,渾身打顫,連忙應道:“有勞統領大人費心!小人這怪病自小就有,無人能治。何況諸軍正等統領大人查閱,何必為小人耽誤!小人實在擔當不起!”


    “我大哥素來禮賢下士,義薄雲天,他一番苦心,還望馬將軍莫要辜負!”


    徐慶厲聲喝道,眼神淩厲,馬泉被如此咄咄相逼,心頭俱極,說話也是語無倫次,一聽便知是心中有鬼。諸軍不是看在眼裏,便是聽在耳裏。馬泉這般小人舉止,就連韓青那部部署也覺得愧疚難當,畢竟這馬泉是由遼人降兵組成的部隊中的將領之一。


    至於,馬泉那麾下部署,聽著馬泉語無倫次地狡辯,都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徐慶冷然一笑,即與楊再興投個眼色,楊再興明悟,大聲一喝擒下。馬泉等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吳波引兵撲住。一陣混亂中,馬泉被吳波親自所擒,其他幾個則被如狼似虎撲來的宋兵擒住。


    馬泉哇哇大叫,大喊無罪。鄧雲仍舊是那副笑容可掬的神情,淡淡道:“馬將軍不必驚慌,隻要你願配合,絕對不會傷你半根毫發。不然,便是你沒病裝病,加上適才延誤軍事,行舉懶散等罪一並責罰!這起碼可要五十軍棍!”


    鄧雲說罷,徐慶即帶著那幾個行軍大夫趕去。馬泉卻被鄧雲那一番話嚇得呆若木雞,頓時忘了掙紮。須臾兩個大夫先到,一人望馬泉脖子摸去,一人向手腕探去。馬泉反應過來,欲要掙紮,卻被吳波死死按住動彈不得。最後一個大夫趕到,卻隻是觀察馬泉臉上五官還有神氣。


    須臾,那兩個先把脈的大夫對視一眼後,由一人先報:“馬將軍脈搏有些強勁,應是心躁淩亂而至,不成大礙,而且氣血順暢,應是無病無痛。這怪病實在教人出奇。”


    這人話音一落,那個察顏觀色的大夫,也急報道:“馬將軍氣息急喘如牛,可見精力充沛,再看他雙眼除了神亂不聚外,並無病態。其他都是一切正常!”


    “哦,眼中神亂不聚,這是為何?”鄧雲一聽,眉頭一挑,便是問道。


    “據古籍記載,人眼裏神亂不聚,大多是在做些欺瞞他人之事,或是心裏恐懼慌張,故眼裏神不能聚。”那大夫疾言而道,此言一出。楊再興頓時大怒,厲聲喝道:“猾賊,你還想如何狡辯!!”


    事到如今,馬泉已是驚慌失措,口中大喊冤枉。鄧雲麵色冷酷,先教吳波把他押到一邊,等候發落。吳波慨然領命,和幾個兵士迅速將馬泉揪起帶走。


    鄧雲目光如炬,冷眼看向那幾個將士,道:“我素來治軍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等若把實情說出,本將或許尚能奪情而罰!若是不識抬舉,就休怪本將無情!!”


    鄧雲聲若洪鍾,那幾個將士哪敢再有隱瞞,紛紛爭先報說。在一邊本還在嘶聲亂叫的馬泉聽罷,頓時麵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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