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陳侍郎怎這般好雅興,給大家夥表演狗鑽洞呐?哦?莫非是聽說鄧小哥大獲全勝,擒了那馬元兄弟,特來助興麽!?”


    陳兵剛逃到帳外,便聽到一陣嗤笑聲,回過神來望時,頓時宛如被奪去了五魂六魄,像個死人那樣傻愣在那裏。隻見四麵八方,不知何時早就圍滿了人,當前站著好幾個人,中間那個正是宗穎。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這報應來得真快,陳兵狗賊你出賣了我們弟兄倆,卻未想到竟也會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吧!!這世道就是這樣,你出賣人時,別人也在出賣你!!隻恨我不能親手把你剁成肉渣!!都給我聽好嘍!!這叫陳兵的曾在府衙做事,這些年可收了我數百兩銀兩,每回官兵來征伐,他便會給我通風報信,我們這些兄弟能稱霸一方,可依仗他不少呐!!”就在此時,一陣yin狠、怨氣衝天的笑聲傳來,隻見頭和手已被扣住的馬元狀若癲瘋,嘶聲地叫著。


    “放你娘的狗屁!!你有什麽證據!!休要含血噴人!!!”陳兵忽地變得如頭脫韁野獸,一張臉憋得通紅,扯著嗓子嘶聲亂叫。


    “證據!?我倆兄弟還有我們手下的弟兄都是活生生的證據!!陳兵,就算要死,我也要把你拖來墊背!!”馬元瞪大著眼,那猙獰的麵容,看得讓人不禁心寒。在旁的馬慶也是竭斯底裏地咒罵著。


    “閉嘴!!軍營之內,豈容你等放肆!!”驀然,宗穎一聲暴喝,馬元兄弟心想這回在劫難逃,卻是不怕,仍舊在瘋狂叫罵。在宗穎身旁的鄧雲眉頭一皺,向吉青、霍銳打了一個眼sè,兩人會意。霍銳凶神惡煞地爭先走到馬元麵前,二話不說,擰起沙窩大的拳頭,一拳就打中他的氣門。馬元發出一聲淒厲地怪叫,跪倒在地,痛得渾身打顫,不斷打滾。這時,馬慶也被吉青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頭昏腦眩,又見自家哥哥那痛不yu生的樣子,雖是又氣又怒,但卻不敢再去放肆。


    “來人呐,把那幾個宵小鼠輩抓來!”宗穎麵sè一沉,話音一落,陳兵那幾個心腹很快就被王耿那隊人押了過來。這幾個人早嚇得六神無主,宗穎先道出昨夜之事,然後審問一陣,這幾個人便都全盤托出。還把一些陳兵強占百姓田地的惡事也一同說了。期間,已是砧板魚肉的陳兵,曾幾回yu要打斷那幾個心腹的說話,甚至連恐嚇的手法也說出。隻不過,他已是泥菩薩,說的話分量自然不同以往。


    “哼哼,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麽!?陳兵!!”宗穎冷聲笑著,冷酷的雙眼就像是看一條死狗。或者心知劫數難逃,陳兵麵sè忽地一變,變得凶惡、扭曲,像是條要咬人的惡犬,扯聲喝道:“宗穎!!這回我是栽在你的手上,不過你沒高興得太早,童太尉早有一ri會替我查明真相,為我鳴冤的!!!”


    “哈哈哈!!就你這等宵小,想必童太尉身邊沒有上千也有數百人,隻怕在他眼中,你根本不值一提!!還有,我不妨告訴你,揭發你惡行的人正是鄧小哥!!鄧小哥料定你心胸狹窄,又見馬元兄弟作惡至今,官府屢屢征討不利,想定是有人與之相通。你這為人,他一細想,便猜到是你!故而將計就計,讓你通報馬元兄弟,卻又在鴨嘴口附近埋伏起來,昨夜還特意教我放鬆防備,為你打開方便之門。你卻不知,自己一舉一動,都在鄧小哥的預料之中。隻不過,就如我家父常言,人在做天在看!你若不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又豈會有如今這般下場!陳兵,害人終害己,你助紂為虐,欺負善良!總有人會來主持公道,把你扳倒!!”


    宗穎侃侃而談,說得甚為激動,特別十分巧合的是,宗穎話中提起的宗澤老將軍的那番話,竟與前世龍五的口頭禪一模一樣,這刹那間令鄧雲勾起了許多回憶,就在人人都震驚在宗穎的話中時,鄧雲卻失了神,前世死前的一幕幕,在鄧雲腦海裏快速掠過。


    “哼哼,龍蠻子,又是你!!自從你來了,我就終ri心驚肉跳,早知你不是好東西!!你給我記著,就算化成厲鬼,我也絕不會饒了你!!!”陳兵這一聽事實,哪裏接受得了,頓時變得更加瘋狂,望鄧雲飛撲過去。徐慶大喝一聲,猛地躍出,迅速便把陳兵擒了下來,陳兵仍舊叫罵不絕,說的盡是惡毒之話。


    “大哥?大哥!!”鄧雲隻覺肩膀猛地被人一拉,然後回過神來,方才聽清吉青的聲音,回過神來,方才知道自己後背已經濕了。


    “大哥你怎麽了?臉sè好差啊!這惡徒罪有應得,就算死了也是要下地獄的,害不了人!”吉青見鄧雲滿頭冒著冷汗,眼睛瞳孔放大,還罕有地露出幾分慌張之sè,以為鄧雲被陳兵那怨毒的樣子嚇到了,連忙好生安慰。


    鄧雲強打jing神,回顧四周,耳中已聽到了陳兵的叫罵,冷冷地瞟了一眼道:“三弟不用多心,恩師常說,人行忠義之道,有造福天下之心,便有浩然正氣護身,驅趕鬼邪。這種人就算是做了鬼,也近不了我的身!!”


    這時,宗穎也正轉身趕來,聽了鄧雲的話,不由麵sè一震,讚道:“周老前輩句句jing辟,兄弟能在他座下學藝,實在教人羨慕啊!”


    提起了周侗,鄧雲心中隻有無限感激,笑道:“能與恩師相識,確是我一生之幸也。”


    就在鄧雲說話間,那些被馬元兄弟所害的百姓紛紛趕了過來,各個神情激動,聽說是鄧雲領的兵,這下是又跪又拜。鄧雲和一眾兄弟連忙扶起,好生安慰。宗穎恐這些百姓失控,令人把馬元兄弟等一眾馬賊,還有陳兵暫時收押,然後又派流星馬當ri傳予其父,問其如何處置。


    隨後,宗穎又命人取了些幹糧和銀子給予那些百姓,與鄧雲等人一同送出營外。


    宗穎望著那些離去的百姓背影,隨即緩緩收回目光,甚是敬佩地與鄧雲謂道:“馬元兄弟這夥馬賊終於受誅,這些百姓也能安心去過ri子了。兄弟你這回可算是又做了一大善事,再加上又揭發了陳兵這jiān佞小人的惡行!我已命人通報家父,家父素來賞罰分明,定有重賞!!”


    “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依仗的都是底下兄弟努力。我隻不過略施綿力,不敢居功。隻是,我想如今世道混亂,金人屢犯邊疆,貪圖之心,人所皆知。朝廷卻屢屢示弱,把大宋百姓的金錢,拿去供養金人的軍隊,這一來一去,大宋ri愈虛弱,金邦越ri愈強盛,大遼如此強國,也抵擋金人不住,何況是一個早已是空殼的大宋!?金人一ri不除,國家尚未強盛,這些百姓又豈有安心之ri!?”鄧雲這話一出,眾人的臉sè不由都是一變。宗穎眉頭緊皺,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低聲道:“聽兄弟所言,似乎大有前赴邊疆殺敵之心?”


    鄧雲雙眼一亮,散發著逼人的光芒,凝聲疾聲道:“少將軍所言正中我之心意。恩師命我從軍,正是為了保家衛國,捍衛我大宋疆土!不知宗老將軍,打算什麽時候才往邊疆出兵進駐?”


    宗穎聞言,心頭一緊,歎聲道:“這恐怕至少還要一年半載的時間,如今相州這裏大半都是新兵,金人素來彪悍善戰,我大宋jing兵往往十戰九敗,若不經過一番cāo練,貿然前往,也不過去死。”


    鄧雲聞言,眼中jing光更勝,語氣也變得有勁淩厲起來,沉聲便道:“少將軍此言差矣。金人聲勢雖然猖狂,兼之生xing殘暴,這多年來,屢勝遼人,破我大宋軍隊,越發心驕氣浮,自命無敵。休看他們厲害,但金人大多將領都已起驕橫之心,此已先敗三成。何況我大宋jing兵非是不如金人,而是大多領軍將領,都是貪生怕死,無謀之輩。若能予我三千兵馬,伺機而動,先謀而後發!要勝金人,如囊中探物也!!”


    鄧雲說得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徐慶等兄弟無不被燃起滿腔熱血,紛紛厲聲附和,皆願前往。宗穎更是心中難以平複,驚聲歎道:“兄弟無論是武藝、才謀、膽誌都勝我百倍,實乃曠世之才也!他ri邊疆若能有你鎮守,豈俱那些如虎如狼的金人!?兄弟莫急,家父或許會親自過來處置那陳兵與馬元兄弟之事。到時,我們細談一番,或者可以勸他,先予一部兵馬,前往邊疆助戰!!”


    鄧雲聞言,臉sè一喜,頷首應道:“如此,實在太好了!從今ri起,我便開始抓緊cāo練。還有,那些馬賊都是善騎之人,雖是犯下不少罪行。但當今正是國家用人之際,少將軍是否可以相機而行,讓我與他們曉之理義,說明國家麵臨之禍,將他們盡數招撫,然後練成勁旅,以為防邊禦敵之用?”


    宗穎一聽,亦覺得大有道理,頷首答道:“如今朝廷亦有如此政策,你便試上一試,若是都願為國殺敵,與金人拚命,總比殺了他們的好。”


    宗穎心裏早就佩服鄧雲極了,對他可謂是有求必行。鄧雲聞言,心頭大喜,便是謝過宗穎,同時腦裏已經在計劃如何把這些馬賊編入隊伍。


    就在此時,一陣勁風吹過。營外莫約十丈外,沙塵滾滾,隱隱看到一人一騎,正往營寨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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