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無恥我等兄弟哪能比得上你!!當初若非宗老帥看重你杜充,你頂多就是一軍中小吏,豈有今日的地位、權勢、富貴!!?可你卻和奸人一同謀害老帥性命,今日有此報應,真是天開了眼~~!!!”


    “沒錯!!當年宗老帥在時,待我等如自家兄弟,百般照顧。可自從你統率三軍,不但克扣糧餉,還總是疑神疑鬼,對麾下弟兄動不動就加以懲罰,我等早就想反了你!!!”


    另一個將士聽得,忿怒不已,也一巴掌扇了過去。杜充又被打中,慘叫一聲,隻覺頭昏腦眩,左右兩邊臉都有紅通通的掌印,很快就腫了起來。


    不久前,正是這兩個將士,暗中報說王善,杜充要鏟除他。


    須臾,一隊騎兵在殺聲火光之下奔馳而來。為首一人,長籲一聲,把馬勒住,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押跪在地的杜充,咧嘴就笑:“杜充,你也有今日!!”


    “哇啊啊~~!!王善,你敢造反,我就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王善可是當年七十萬賊寇的頭領,他的心狠手辣,早已傳遍天下。杜充心知今時今日自己落在王善手上,絕對性命難保,絕望之中,人已癲瘋,毫無所俱,嘶聲咒罵!!


    “哼!!喪家之犬,死不足惜!!今日我王善就替老帥複仇,全當做是還了當年的知遇之恩,至此以後,我王善與趙氏朝廷再無瓜葛!!”王善喝罷,猛地飛馬而起,手中大砍刀猛提而起,劈向杜充。


    杜充瞪大著雙眼,此時此刻,他腦海裏,卻回想起當年他最後見到宗澤時,和他說的那一番話。


    “杜充啊,杜充你終於能稱心如意。但你卻別忘了,你始終是大宋的將臣,事事當以忠義為先,不可隻顧個人利益。否則,你終難成為一個獨當一麵的將帥!!甚至最終隻會落得眾叛親離、不得好死的下場!!”


    那些話,如同回蕩在耳。當初他杜充對這番話不屑一顧,嗤之以鼻,如今他卻是後悔莫及,悔不當初!!


    唰!!


    寒光閃過,杜充的頭顱頓時分開兩半。四周的寇賊和宋兵,見著杜充被斬,竟都一同叫好,紛紛奔趕過來,掄刀挺槍,對著杜充的屍體,亂砍亂捅,似要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可憐杜充,一生被權勢所迷惑,甘願受其擺布,最終果然如宗澤所說,落得眾叛親離,不得好死的下場!!


    此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因果循環,屢報不爽啊!


    卻說王善舉兵造反,殺了杜充後,遂率領麾下大軍徑直殺往汴京,其軍士氣正盛,勢如破竹,屢破城池。另一邊,楊幺也舉兵起事,以作呼應,領十數萬水寇,取水路而進。


    康熹六年,一月。趙構聽說王善、楊幺聯合造反,分水陸兩軍而進,各地軍情報急,不由嚇得麵色劇變,正不知如何是好。相國李綱舉薦,可派嶽飛前往征伐王善,派韓世忠討伐楊幺。


    趙構一時猶豫不絕,暗裏與秦檜商議。秦檜卻早收到吳乞買的密函,吳乞買信中有言,不久之後,大金將會舉傾國之兵,攻打燕國。待取下燕國之後,大宋自是他大金的囊中之物,到時他將會立他秦檜為楚王,治理中原之地。因此他希望秦檜在暗中搗鬼,使得大宋這場內亂持續越久越好,讓他大金能夠無後顧之憂地與燕國決一死戰。


    如今的秦檜,在金人手上有著無數的把柄,已經無法回頭。而貪心不足的秦檜,也不滿足於現狀。他知道嶽家軍的本領,若嶽飛出兵,恐怕就算王善有近七十萬寇匪,也難以抵擋。


    於是秦檜便說,嶽飛屢立功績,在軍中眾人都視他為宗澤的繼承人,若是再伐得王善,恐怕會功高蓋主。而且嶽飛與韓世忠又是結義兄弟,兩人把握大宋大半軍權,如此發展下去,朝社恐怕有失平衡,人心莫測,這可不得不防。


    趙構以為是理,遂命劉光世率三萬兵眾前往討伐王善,韓世忠則取水路,攔截楊幺那些洞庭湖水寇。劉光世、韓世忠得令,即日準備出兵事宜。嶽飛得知,急來麵聖,甚至願意做比自己資曆要低上不少的劉光世的副將。趙構卻是不願,表麵安撫。嶽飛見趙構心意已決,無奈之下,也唯有作罷。


    劉光世聽說此事後,倒是認為嶽飛小覷自己,以為他難當大任,心裏不忿,有意要大敗王善,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話說時間飛逝,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中,自鄧雲大舉招兵,組建三千力士,已過去快有一年多的時間。


    而這三千力士,已把鄧雲布下的各個艱難項目,都一一完成。鄧雲也依照先前的承諾,為這三千力士,賜名為‘破甲力神’軍。一聽這霸氣的名字,就可看出鄧雲對這三千力士的期待。得到賜名後,這三千力士無不以此為榮,各個視這支大軍的榮譽如同性命。


    這日,在點將台上,鄧雲還有徐慶、楊再興、牛皋等雲虎上將,還有一眾將士都各坐席上。據守在幽州的耶律亞虎,因近年領地常遭到外族的遊牧民族騷擾,煩不勝煩的耶律亞虎,不久前請示了鄧雲,得令後率領三千遼人精銳和兩萬新兵進行討伐。


    卻說台下早已清出一大片平地。忽然鼓聲驟起,擂鼓聲下,一部大約三百人左右手持刀盾的重步兵,起陣發動,各個嘶聲大呼。另一邊,一部各個都是魁梧巨漢的隊伍,各個扯著嗓子吼起,殺聲蓋天,一下子就把對麵的重步兵的聲勢蓋過去。


    “哈哈,就聽這聲勢,老牛你那所謂精銳可真差了不少!!”楊再興哈哈大笑。此番,眾人前來汴京不但要商議不久之後的大戰,鄧雲還命眾人,從新兵中各帶精銳,以來檢視各部新兵的狀況。


    “哼!!不是嗓子大就厲害的!!”牛皋一瞪大眼,雖然自己的部下運氣不佳,一來便遇上鄧雲的破甲力神軍,但也就此認輸。


    畢竟鄧雲這部兵眾,一個個兵士本就是百裏挑一的力士,起跑線上就遠超眾人。


    鄧雲聽了,不禁哈哈一笑,沒想到平時嗓門最大的牛皋,竟說出這一番話來。


    就在此時,兩部人馬已廝殺一起,那三百破甲力神壯士,手舞鐵鏈大錘,各個如同巨熊狂牛,隊伍整齊一致,殺得牛皋麾下那部重步兵,人翻倒散,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當然,這並非牛皋這部精銳,操練不足,戰力低下。而是這些力士,實在力氣驚人,那鐵鏈大錘一揮,就如有千斤的力量,就算舉盾去擋,也把人帶著盾牌給打飛而去。


    “臭小子們~~!!給老子打起精神,莫要丟了老子的臉~~~!!否則回去了,老子要你們一個個好看~~!!”牛皋看著這一麵倒的場麵,隻覺大失顏麵,扯著雷公般的嗓子嘶聲大吼。那些重步兵聽了,立即各個都好似打了雞血般,奮起拚殺,但在絕對的實力之下,始終難以力挽狂瀾,約是半柱香後,便被破甲力神軍殺得潰散。


    “哈哈哈哈~~~!!!老牛,你這支重步兵,竟然堅持不到半個時辰,實在太丟臉了~~!!你平日到底是怎麽操練兵士的!?”楊再興不忘調侃一番牛皋,牛皋氣得滿臉通紅,卻也沒話反駁,隻好氣得在生悶氣。


    眾人看牛皋吃癟的樣子,不由發起陣陣大笑。


    不一時,兩部都是三百人配製的隊伍各往其陣地擺開陣勢。兩隊兵眾都是騎兵,各個都是裝備精良。兩隊人馬為首之將,竟分別是陸文龍和楊繼周。


    “作弊~~!!這簡直是作弊~~!!陸、楊兩位侄兒都有萬夫莫敵之勇,尋常一流將領都不是兩人十合之敵!!你倆好生奸詐,竟教他們領軍!!”


    “哎!我兒可是這新軍的統將,而且主公也沒說明,不可用驍將領兵嘛。你若是嫉妒,也可生個好娃,或者像二郎一樣,認得武功高強的義子!!”


    “你強詞奪理,強詞奪理~~!!!這倒不說,這都是新兵蛋兒,你倆竟都配置如此精良的裝備,豈不浪費~~!!?”牛皋瞪大著眼,忿然站起,一連羨慕嫉妒恨的指責兩人的無恥。


    “哼。有我兒文龍領兵,這部隊戰力就非尋人可想,若無精良裝備,豈不反而拖累了我兒!?”明顯偏心的徐慶,很無恥地說道。


    “哈哈,沒錯,沒錯!這兩支精銳,可都是飛鳳隊和惡豹騎增添的新兵,以飛鳳隊和惡豹騎的配置,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你!!你~~!!哇~~!!”牛皋一聽原來是飛鳳隊和惡豹騎的新兵,頓時氣得腦頂冒煙,卻沒想到徐慶和楊再興兩人,竟然擴張了兩隊兵力的配置。


    畢竟飛鳳隊和惡豹騎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因此要貿然加入新兵,很容易就會影響整支隊伍的實力。因此要成為這兩隊精銳的新兵,不但自身素質要求極高,而且操練的難度也是極高。


    在這一年多內,飛鳳、惡豹兩部隊伍各分別新添了八百和六百的兵力,負責操練的正是陸文龍和楊繼周!


    兩軍陣前,正東方向的隊伍中,楊繼周一身青袍鏈鎖豹子甲,頭戴銀盔,手擰一雙飛月流金戟,一對如同豹子般的眼眸,發著赫赫精光,渾身散發出如同氣吞天下一般的氣勢。真是個威武少年!


    再看正西方向,陸文龍一身紅袍火焰鳳凰甲,手提雲龍虎嘯雙槍,冷傲的神色,如同一尊不敗戰神,威煞八方。


    兩人目光接觸,如同在半空中撞出了火花。


    這時,就連台上的鄧雲、徐慶、楊再興等人都是紛紛麵色一緊,把目光都投向了戰場之上。


    轟隆~~!!


    鼓聲驟起,楊繼周一聲大喝,雙腳一夾馬腹,頓時人馬飆飛,朝著對麵的敵陣衝殺過去。陸文龍雙眸迸發精光,也不怠慢,一拍馬匹,如同一道閃雷般飛射而出。


    隨著兩軍的領將各自奔出,其軍的兵士無不嘶聲大吼,紛紛策馬奔起。一時間,塵土飛揚,殺聲蓋天。看那聲勢,還以為有千軍萬馬正在混殺。


    電光火石之間,楊繼周、陸文龍兩人一個照麵。楊繼周如同一頭憤怒的獵豹,張口一吼,手中飛月流金戟立即舞動起道道快影,向陸文龍襲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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