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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13-11-03


    “這大水一過,也快到播種的季節,嶽老哥你便來我家的田地幫忙。大姐你便幫我平時做些家務,分擔一下。如此一來,我也輕鬆許多。你們在我家裏幫忙,也算是還了恩情,這豈不一舉兩得麽?”


    “還有我!我來替恩公家放牛!”小嶽飛聽了,恐怕落下自己,忙是說道。嶽家夫妻對視一眼,還在掙紮。鄧母靈機一動,便又道。


    “別想那麽多了。嶽飛這孩子前幾天不是受了寒嘛,現在才好了一點,那破房子怎麽能住人,說不定孩子過幾天病情複發。我們為人父母的,苦了誰,也不能苦了孩子。你們夫妻也要為孩子想想啊。”鄧母苦口婆心地正是勸著,哪知旁邊的嶽飛聽了,也是懂事,急又答道。


    “我不怕!爹娘不用管我,我能吃苦!”


    嶽家夫妻一聽,心頭一暖。嶽和歎了一口氣,還是下定了注意。


    “大妹子說得是。竟然如此,我們家便厚著臉皮暫且在這落腳。不過大妹子你放心,我們夫妻都會勤奮做事。等新房子蓋好了,我們就立刻搬走。”


    鄧母嗬嗬笑著,連道不急不急。這時,鄧雲心知卻是複雜,暗暗竊喜之餘,更多的卻是感慨。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穿越來到這個亂世,不但擁有了前世盼望已久,遙不可及的親情,更和他的‘父親’成了嶽飛一家的救命恩人。


    冥冥之中,似乎已有了安排。而自從鄧雲穿越來到這條村子後,鄧雲就猜到,他定會和嶽飛相見。而某個想法已在鄧雲心中萌生已久。現在,這個想法似乎可以開始實施了—那就是改變嶽飛這個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才能,精通兵法、戰事、練兵之術,卻又愚忠慘遭奸臣殘害的絕世名將的脾性。當然,要實施起來,定是困難無比。但是所幸的是,現在嶽飛尚於懵懂年紀,鄧雲相信,他能夠潛移默化地漸漸改變他。起碼,能夠讓他明白當一個國家,腐敗到極致,君昏臣奸,為求能延續其淫縱私利,不惜讓其子民成為外敵肆意屠宰的牲口的時候,如此國家已然名存實亡。而百姓需要、盼望的又是一個怎樣的國家?鄧雲希望,他在未來與嶽飛接觸的日子裏,能夠將他點醒,然後與他相結為伴,為之創業、奮鬥。


    當然,這僅僅是鄧雲心中一個盼頭,到底能不能如願,還是未知之數。不過鄧雲認為,他竟然來到了這個時代,自然要闖一番事業,也不愧對自己這副男兒之身。


    鄧雲不知在想著什麽,正是入神,待他回過神來,正聽到一聲響亮的叫聲。


    “恩公,我和爹娘先回去收拾東西。以後的日子,便要麻煩恩公一家了。我一定會好好做事!”


    鄧雲尋聲望去,正見嶽飛正兒八經地鞠了一躬。嶽母也和自己的娘親在旁抓著手,口中囔囔地盡是感激之話。鄧雲笑了笑,向嶽飛說道。


    “嶽小弟這是哪裏的話。哥哥癡長你幾歲,若你不嫌棄,便叫我大哥吧。日後同居一處屋簷之下,都是自家兄弟、親人。別恩公、恩公的,這也太見外了。”


    嶽飛聽了,心裏一暖,暗付這小恩公真是豪爽,聽村裏的人說,小恩公的武藝俊得很,若是能和小恩公做上兄弟,說不定能學上幾手,那豈不是好?嶽飛想罷,眼睛一亮,便脆聲地叫了一聲‘大哥’。在旁的嶽和見鄧雲並非虛假,心裏也是暗暗欣喜,想道這番大難不死,又難得遇到貴人,上天對他嶽家也算不薄。


    這時,嶽母微微顰了顰眉頭,露出幾分憂色道:“我看這事還是等大恩公醒來後,再做決定吧?畢竟家裏多了幾個外人,多少會有些拘束。”


    嶽母話音剛落,就在此時,一道矮小而壯實的身影從後堂走了出來,張口便道:“嗬嗬。哪個人沒有落難的時候,我鄧家不過是山村野戶,哪來的拘束之說。更何況我鄧某人最愛結識好友,家裏熱鬧,這才顯得生氣。我看你們一家便在這裏安心住下就是!”


    “爹!”鄧雲見那說話人正是鄧衝,見他神氣不錯,心裏正喜,不禁張口一叫。鄧衝微微頷首,看著自家孩兒,腦海裏忽然回想起當日父子二人在洪水相擁的一幕。


    “恩公!”


    嶽家三口自是感激不盡,作禮欲拜,鄧衝連忙邁步趕去,一把扶住嶽和,低聲說道:“嶽老弟不必多禮,這見人有難,救人性命,本是理應之事,如此大禮,我是萬萬不敢受的。”


    鄧衝的話,著實令嶽家三口皆都心中欣慰,因災害帶來的悲痛也一並消了許多。鄧衝和嶽家夫婦談了一陣,教兩人無需多心,收拾好行裝,便快來入住,今晚就在家裏吃飯。說罷,鄧衝便又吩咐鄧雲一同隨嶽家三口回去,幫忙收拾。鄧雲諾聲稱是,便隨嶽家三口一同離去了。


    “老嶽,這一家人都是善心之人呐。老天能讓我們遇到他們,真是我們一家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嶽母‘姚氏’看著走在前麵已經熟絡地兩個孩子,輕聲向身旁的丈夫‘嶽和’說道。


    “可不是嘛。我們承了鄧家如此大的情,又沒什麽可報答,可他們一家不但不嫌棄我們貧賤,還願接濟我們。我們雖然是窮,但還是要懂得知恩圖報。日後鄧家的活,我們夫妻可要多多用心,萬不要給人看小囖!”


    嶽和很是認真地與姚氏看了一眼,夫妻默契地笑了起來。而另一邊,聊得正是歡喜的鄧雲、嶽飛,儼然已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兄弟了。


    當晚,鄧母和嶽母一同收拾了鄧家大宅的西院,以供嶽家一家三口暫時住入。嶽飛、鄧雲兩人則負責生火煮飯,待鄧母、嶽母收拾完畢,兩人煮了幾個小菜。因為鄧衝病情剛好,所以飯桌上也沒準備酒水。鄧衝素來好客,為人豪爽,不拘小節,而嶽和為人憨厚,兩個大男人很快也熟絡了。至於嶽母為人通情達理,風趣幽默,鄧母賢惠溫和,兩個婦女也處得親如姐妹。而鄧雲、嶽飛兩個孩子更不用說,已是用兄弟相稱,兩家人處得是其樂融融。


    湯陰這一場洪水,使得無數百姓無家可歸。周侗素來有憂國愛民之心,為了安置災民,不惜耗費錢財,為災民購置糧食。王明為了巴結周侗,和村裏幾個財主,在村子裏搭了茅棚,起了數十個爐灶,照顧災民。


    常言道善門難開,碘麟村有富戶安置災民之事,很快就傳了開來。於是,往村裏趕來的災民越來越多,幾天之內,便有數百人。王明見勢頭一發不可收拾,便聯合村子裏的財主、大戶商議,從災民中選些年輕力壯的壯丁到家中做長工。這般一來,碘麟村的人口連夜之間劇增許多。


    鄧衝也顧了數十個長工,恰好也快到了播種的季節。不過家裏的長工多了,田地卻是不夠,鄧衝便從另外一些財主那裏購買了七、八畝田地。


    不過,常言道無奸不成商,老實的鄧衝自然被坑了不少錢財,幸虧平日裏鄧母持家有道,日子也過得簡實,存了不少錢財。


    卻說,這段日子,村裏上下幾乎都忙著安置災民之事。鄧衝本打算帶著鄧雲,到周侗的學院登門拜謝,哪知到了學院,卻聽說周侗在關中還有些要事處理,出了遠門一趟。


    鄧衝無奈,隻好打道回府,後來這一忙起來,就差點忘了此事,再加上前麵為了購買田地,鄧衝不得不將家中一些東西拿去縣裏變賣,等鄧衝把事情辦完,不知不覺已是半個月了。


    這日,鄧衝、鄧雲父子料算周侗大概已回,便一同前去拜訪。嶽飛也想去見識見識這位關中大俠,卻被嶽母拉了回去。


    “爹。孩兒和你說的那個事情,你去辦了嗎?”陽光揮灑,四周一片綠茵之色,時不時聽見幾聲鳥兒啼叫,氣候清爽,風景怡人。鄧衝、鄧雲父子倆一左一右,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步伐幾乎一致。鄧衝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帶著幾分猶豫之色道。


    “雲兒,你要這麽多種子幹嘛?家裏錢財本就不多了。”


    “爹。你別管我。孩兒自有妙用。”鄧雲神秘一笑,鄧衝知道自己這孩子眼看老實,其實心裏花花腸子多得很,不過想他脾性善良,也不會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便是答道。


    “我已經請你吉世伯還有霍世叔去辦了。想這幾天,應該就能從附近的村子買回來了。”


    鄧雲聽了眼睛一亮,乖巧地說了聲‘謝謝爹’,便閉口不說話,不知在想著什麽。


    周侗的學館靠近一片柳林,大約有十多間房、一個大院子,地勢很幽靜。書房兩麵皆窗,沒有外牆,旁邊有一小門。窗外花木扶疏,有鬆有石,掩在一旁。


    鄧家父子來到學館門前,門外站著一個身穿青色素衣,相貌英偉,劍眉星目,麵如冠玉的美男子,年紀大約十七、八歲。鄧衝看這人相貌不凡,正是暗暗吃驚。那男子忽然轉過身來,作揖一笑道。


    “小生名叫周義,這位老大哥,不知是否來找家父?”


    姓周的,莫非是周侗大俠的兒子?鄧衝心中暗付,臉色一怔,連忙答道:“小兄弟,我是來找周侗,周大俠的,不知周大俠是小兄弟你的…”


    “正是家父。不知老大哥有何要事?”周義很是懂禮,說話語氣不溫不火,讓人聽了還是舒服。鄧衝先是說明來意,然後又介紹了鄧雲。鄧雲乖巧地作了一禮,周義微微頷首,便道。


    “老大哥你稍等片刻。家父回來不久,正在歇息,我先去通報一聲。”


    “好!”鄧衝答了一聲後,周義轉身便望館內走入。周義步伐看似輕盈,卻又給人一種穩重沉實的感覺,氣勢雖有收斂之勢,但卻又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氣勢。鄧衝默默地望著周義的身影,喃喃道。


    “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果真不虛。如此少年英雄,也隻有周大俠這般人物才能管教出來。”


    在旁的鄧雲也暗暗認同,而且他從周義那沉穩而帶有節奏的步伐,他便能看出周義的不凡之處,這起碼有十數年苦練的功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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