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卡爾怎麽辦?”


    金鐵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


    “別管他,他家人以後肯定還會找我。”


    齊暉冷笑一聲,揮揮手仿佛拂去一隻蒼蠅。


    金鐵軍低頭,恭敬道:“好的,我聽齊神醫的”


    但他突然看到齊暉責怪的眼神,訕訕一笑,急忙說:


    “不好意思,叫順嘴了,今後一定改正。”


    金鐵軍自我解嘲的笑著,但是這位毒蛇研究專家眼神中,卻流露出狂熱的崇拜。


    這個年輕人剛才對藥方的講解,摻雜著許多對蛇毒治療的獨特見解,就連他這個專家都受益匪淺,並且有些深入淺出的道理,讓金鐵軍一直迷惑的一些問題,都迎刃而解。


    身為華國最頂尖毒蛇研究專家的金鐵軍,不知道齊暉為什麽會懂得這麽多,對蛇毒治療的方法和手段簡直是聞所未聞。


    學無長幼、達者為先。


    齊暉此時在金鐵軍眼中,就是師尊一般的高大。


    自然對他說的卡爾的處理問題言聽計從。


    更遑論卡爾本身就是個瞧不起中醫的外國人,和他的關係八杆子都打不到。


    金鐵軍既然甘願冒著被毒蛇咬傷的危險怒而證道。


    自然不介意看那個洋鬼子的受罪。


    齊暉斷定和愛德華家族早晚會有一次激烈碰撞。


    溫家一直是國外藥廠的最大代理,也是溫家的興風作浪,華國才出現抗生素泛濫的局麵。


    而卡爾這個時候出現在南雲,時間節點湊的也太巧了。


    並且荊德金也說過,卡爾拜訪南雲政府,是以治療邊緣山民的風濕骨病為要挾,逼迫他簽訂抗生素銷售的大單。


    對於這樣的對手,齊暉不得不防。


    所以卡爾就機緣巧合的,成為他插在愛德華家族心中的楔子。


    他們絕對不會允許家族的繼承人活生生的忍受折磨,今後肯定還要求到自己頭上。


    不管什麽事情,總要占據先手,是齊暉的一貫作風。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古人說話最毒,老祖宗早已經一針見血。


    齊暉絕對不允許自己一退再退,從而到無路可退的那一天。


    和愛德華家族的實力相比,現在自己隻能算作一條小蛇,而他們顯然更像一頭遠古巨象。


    齊暉不奢望蛇吞象,但不能不忌憚這種隱世巨豪背後的力量。


    此次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也就罷了,但萬一被愛德華家族嫉恨,背後捅刀子的事保不齊會發生。


    溫鈴兒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雖然溫鈴兒已經自盡身亡,危險現在已經解除,但是想起曾經發生的事情,齊暉還是心底發涼。


    這種悲劇,絕對不能重演!


    至於卡爾的那條爛腿,齊暉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關我屁事!


    又談了一會兒,齊暉起身告辭。


    金鐵軍哪兒能讓他走?


    急忙扯住齊暉說道:“齊神……總,那怎麽行,怎麽也得讓我老金盡盡地主之誼。”


    齊暉不容置否道:“下次吧,我們趕回清風寨還有事。”


    齊暉的話,此時在金鐵軍的眼中就是金科玉律,見齊暉堅持,他隻好萬般無奈的送齊暉出門。


    來到院子裏,研究所的全體人員都出來送行,寒暄片刻,齊暉讓段正淳上了段懷明的車,自己帶著楊善豹兄弟上了另一輛,發動汽車緩慢出了研究所。


    金鐵軍依依不舍的跟著汽車跑著,不停的揮著手說著再見。


    就連研究所的其他專家,都覺得所長的禮節過於隆重。


    這要是放在以前,心高氣傲的老所長能把客人送出門都是天大的麵子。


    齊暉一摁喇叭,輕輕笑道:


    “山高水長,有緣再見!”


    汽車離開春申城,駛上去往鳳凰山的高速公路。


    齊暉這次沒有飆車,隻是以一百多的時速緩慢行駛。


    也許是今天下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許是又一次被齊暉精湛的醫術震撼,楊家兄弟都沒說話。


    隻是看向齊暉的眼神異樣的溫暖。


    他們明顯的感到齊暉又成熟許多。


    這小子正厚積薄發,處在從量變到質變蛻變的關鍵時刻。


    再過幾年,他會到達什麽樣的高度呢?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這是他們的兄弟,他們的兄弟一定會不停地鯉魚跳龍門。


    齊暉摁下音響,車內響起了雄壯的《義勇軍進行曲》。


    齊暉搖著頭笑笑,自己這個二哥真是個標準的兵癡。


    他突然促狹的想到,二哥和媳婦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會喊著號子,然後一二三往前衝。


    嫂子小叔子沒正形,齊暉對自己的齷齪心理沒有任何思想負擔,隻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楊善行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恨聲道:


    “笑啥,你小子準又沒憋好屁。”


    齊暉笑的更加開心。


    和毒牙那個冰山臉在一起,他一直感到憋悶。


    和於浩以及夏劉強等人一塊,他們敬畏的眼神讓他時刻感到身為大哥的壓力。


    隻有和楊家兄弟在一起,他才能感受到一種小弟弟的般的促狹頑皮。


    但這種感覺更讓他感到真實和心安。


    他突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三哥,我想辦個慈善基金。”


    楊善行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皺著眉頭道:


    “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鬧不好會適得其反。”


    齊暉臉色陰鬱,點著頭說道:


    “我知道,我的錢不是很多,但想盡量幫助一下段雪蘭那樣的寒門學子,能幫幾個算幾個。”


    這些年各種慈善基金層出不窮,更有一些掛羊頭賣狗肉,打著慈善基金的名頭,行中飽私囊的勾當。


    花天酒地包小三,紙醉金迷酒肉臭。


    正是這樣的一些蒼蠅,壞了華國慈善事業的這鍋湯,讓一些慈善機構聲名狼藉,甚至讓老百姓明著罵娘。


    所以楊善行就從不湊這樣的熱鬧。


    隻是每年去邊遠山區實地考察之後,指派專人監督,興建一所希望小學,截至目前,已經興建了十二所。


    但是他知道齊暉出身貧寒,對這些窮人家孩子的境遇身同感受。


    這些孩子接受高等教育之後,未嚐不能向這個兄弟一樣一飛衝天,至少也能給他們一個重新選擇生活的權利。


    楊善行重重的點點頭,說道:


    “這件事交給我幫你籌劃。”


    世間最難得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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