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呼嘯升空,直奔南疆。


    望著艙外的藍天白雲他笑了笑,兄弟,又要見麵了,隻是不知道,你小子這次會帶給我什麽樣的驚喜!


    十一點半,飛機降落在南雲機場。


    楊善行來到行李大廳,就見齊暉叼著牙簽依牆而立,懶洋洋的衝自己揮揮手,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雖然衣著不算出彩,但是那張俊美的臉龐卻出類拔萃。


    彩虹機場的航站樓內人流如潮,來來往往的女人都會有意無意的瞄他一眼。


    楊善行揮揮手,拿上行李走過去,伸手奪下他嘴中的牙簽,扔進旁邊的垃圾桶,笑罵道:


    “沒個正行,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齊暉笑著接過他手中的行李,兩個人並排往外走,說道:


    “皮囊再好,也沒有三哥的豔福好,改天我和老將軍說說。”


    齊暉和楊家兄弟相交莫逆,但是始終尊稱揚長勝為老將軍。


    雖然小蓮是嶽文晶的幹妹妹,掄起來稱呼揚長勝一聲老爺子一點不算過份。


    並且上次在四寶山軍區療養院的時候,揚長勝也曾經開玩笑的暗示他把稱呼改的親近點。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卻顯而易見。


    當時曾經讓封疆、胡浦周等人驚訝萬分。


    但是老爺子那個稱呼,齊暉卻始終叫不出口。


    和楊家攀上關係,並不是他的本願,如果再順著杆子往上爬,那更不是他的個性。


    楊善行知道這小子在和自己開玩笑,但是知道這個家夥詭計多端,行事出人意料,還是有點心虛,停下腳步故作生氣狀:


    “可別真那樣,否則兄弟都沒得做!”


    齊暉轉身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楊善行,撇著嘴反唇相譏:


    “那就別把有限的那點精力用在外麵女人肚皮上,專心種好自家的地,生個孫子出來才是正事。”


    楊善行無奈道:“你以為我不想?連生兩個都不帶把,我和你嫂子已經死心了,看來這輩子就是老丈人的命。”


    他又歎了口氣說道:“老楊家傳宗接代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隻能交給我二哥了。”


    楊善行突然恍然大悟道:“對了,你小子不是神醫嗎,給哥哥想點辦法嘛。”


    齊暉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說完之後繼續前行。


    楊善行不屑的撇撇嘴,但是眼睛卻閃動不停。


    他斷定這個促狹的小子口是心非,不過要想從他嘴中掏出點貨真價實的東西,不割點肉是不行。


    不過這個小子到底稀罕什麽呢?


    金錢、女色、古玩、豪車?


    好像這個家夥對這些都不感興趣,隻是喜歡撥弄他那一畝三分地,楊善行心中沒有底,想了一會兒也沒琢磨出來。


    於是疾走幾步追上齊暉,上前摟住齊暉的肩膀,兄弟二人相視一笑走出了航站樓。


    來到停車場,楊善行遠遠地一眼看到那輛綠的軍用吉普,他眼前一亮,驚喜問道:


    “你見到二哥了?”


    齊暉邊走邊把昨天和楊善豹見麵的情況說了一遍,他知道楊善行和張文雄的關係也不一般,順便把自己和他拚酒的事情說了出來。


    楊善行笑的前仰後合,惹著這個混小子的,一般沒有好下場。


    “兄弟,你的酒量為什麽這麽大?”楊善行笑罷問道。


    “天賦異凜吧!”齊暉聳聳肩。


    “德性!”楊善行撇著嘴道,


    打開車門兩個人上車,齊暉點著火一踩油門離開了彩虹國際機場。


    楊善行嘿嘿一笑,又腆著臉說道:“我常年在酒桌上應酬,你能不能給我配種藥物,讓我的酒量變的大點,要不我可真受不了了。”


    楊善行說完,做痛苦狀。


    齊暉雙手緊把這方向盤,不屑道:


    “你這種白天圍著桌子轉,晚上圍著裙子轉的紙醉金迷生活,不是到羨慕煞多少人,別在這兒給我叫苦。”


    楊善行無奈的搖著頭,“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齊暉文化程度不高,問道:“三哥,什麽意思。”


    楊善行解釋道:“這是紅樓夢中甄士隱為瘋癲道人的《好了歌》做的注解。”


    “我們這種人看似人前風光,但是其中的心酸沒人知道,老百姓就罵我們是蠻橫囂張的官二代,長輩們恨我們是不知上進的浪蕩子,但是生在這種家庭,我們也沒有辦法,不是甚荒唐是什麽?”


    齊暉琢磨著楊善豹說的有道理,他們這些紅二代甚至紅三代,其實活的也不容易。


    要想做點事,就不可避免的動用家族關係,後果就是引來老百姓的咒罵。


    如果想要韜光隱晦,就會被人說做紈絝不羈。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其實華國就是這麽一個人情社會,尋常百姓做點事情,也會動用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


    隻不過楊善行這類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起點比尋常百姓高,資源更豐富,所以更遭人嫉恨。


    當然,也確實有些不知收斂的敗類,壞了這鍋湯而已。


    這也是不可更改的現實。


    楊善行繼續說道:


    “我剛畢業那會兒,也跟著其他官二代倒賣了幾張批文,結果被老爺子知道了,把我抓回家中差點沒打斷腿,逼著我把賺的錢捐給了紅十字會。”


    齊暉專心開車,靜靜的聽著楊善行回憶心酸往事。


    楊善行嘴角勾起,望著窗外的汽車穿梭魂然神往。


    “從此以後,我就專心研究政策,下定決心在商場上折騰出點玩意。”


    他轉向齊暉又說道:“和你說你還別不信,我現在賺到的錢,每一分都是我的血汗錢。”


    齊暉不相信道:“沒動用家族關係?”


    楊善行坦然說道:


    “沒有,從那以後,我從不打著老爺子和大哥的旗號聯係項目,當然,知道我身份的人怎麽想,我管不著。”


    “但是天地可鑒,我楊善行也是一條堂堂的漢子,我守法經營,絕不做給老楊家招黑的事。”


    齊暉點點頭,這是他們這些人的天然優勢,他又問道:


    “萬事開頭難,你沒有啟動資金怎麽把自己的事業搞的這麽大?”


    楊善行嘿嘿笑道:“當初我去紅十字會捐款的時候,偷偷的留下了五萬塊,就用這些錢滾雪球般做了起來。”


    齊暉愕然之後忍俊不禁,在華國,每個家庭的父子可能都一樣。


    老子威風八麵就是家裏的天,兒子夾縫中生存,維護著父親的威嚴,然後小心翼翼的伸展自己的拳腳,叛逆的想要打出自己的天地。


    揚長勝號稱定海神針,在外麵一呼百應,在家中更是一言九鼎,沒想到被自己的兒子擺了一道。


    這要是傳出去,不定會讓多少人跌掉了下巴。


    不過楊善行用五萬元的啟動資金,做到今天的這個地步,也殊為不易。


    因為實業不同於一般衙內的到空賣空轉手幾張批文,那可是需要有真金白銀的本事。


    對於楊善行這一點,齊暉深感佩服。


    楊善行緊接著又說道:“不過,我這幾年捐獻了十幾座希望小學,算是對以前荒唐的彌補。”


    齊暉轉頭對楊善行說道:“三哥,我會給你個秘方,保證你能生個兒子,醒酒藥也包在我身上。”


    “這才是兄弟!”楊善行笑了,無比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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