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漢子大都光明磊落。


    敬重強者是軍營中不變的法則。


    段懷明更是一個爽快人,他二話不說,又切下一大塊烤的滋滋冒油的五花肉,親自端到齊暉麵前,甕聲甕氣的說道:


    “多吃點。”


    齊暉也不客氣,接過來甩開腮幫子就吃,一抹嘴角的油漬,連聲稱讚道:


    “鐵蛋,你的手藝真沒的說。”


    段懷明滿足的笑了,輕易不允許別人叫自己綽號的段懷明開心的笑著,一點反對的意思也沒有。


    楊善豹見到自己的兄弟出彩,自然非常高興,點著那幫士兵的頭說道:


    “你們這幫兔崽子,平時眼高於頂不知道天高地厚,知道我兄弟出身何處嗎?給我聽好了,是龍牙!”


    齊暉笑笑沒有製止他,在這兒不怕走漏任何消息。


    原來如此!


    那幫大頭兵立即呆若木雞。


    龍牙可是每一個華夏士兵心中的聖殿,跨入那個門檻,才是當之無愧的兵王。


    楊善豹曾經擔心的場麵並沒有出現,大家看向齊暉的眼神都充滿了灼熱。


    能夠和師長稱兄道弟的人,果然不簡單。


    楊善豹又笑道:“還不都趕快滾回去,我們開始喝酒!”


    眾人趕緊跑回自己的位置,二話不說就端起了茶缸。


    楊善豹端起缸子,對齊暉說道:


    “我們兄弟久別重逢,先幹一杯。”


    齊暉看向張文雄,見他隻顧著低頭吃肉,根本沒有端杯的覺悟。


    他心裏就知道,隻要楊善豹開了這個頭,下一步就是一場異常凶險的車輪大戰,看張文雄的這個態度,恐怕是要報上次在四寶山的一箭之仇。


    喝酒齊暉倒是不怵頭,但是車輪大戰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自然不肯上這個當。


    齊暉欣然舉杯,對著那些士兵說道:


    “我齊暉生平最敬佩的就是你們這些保家衛國的兵王,我敬兄弟們一杯,先幹為敬。”


    齊暉說完一仰脖子喝了個底透。


    楊善豹一聽齊暉這話合情合理,率先舉起茶缸,說道:


    “來,我們大家就一起幹了這第一杯。”


    段懷明率先說道:“誰特麽不幹誰是王八蛋!”


    蔣秋水的酒量不大,平時喝起酒來大都扭扭捏捏,要不也不會有個蔣娘們的綽號一直陪伴。


    此時也是熱血上湧,他端起茶缸一飲而盡,抹去嘴角流下的酒漬,罵道:


    “都幹了,誰特麽今後再叫我娘們,老子和誰急。”


    眾人哈哈大笑,全都把那一茶缸的高度白酒喝涼水一般的倒進肚子。


    隻有張文雄遲疑的端起茶缸,卻並沒有急於喝酒,而是一個勁的衝楊善豹擠眼睛。


    他可是親自領教過齊暉的酒量,上一次在四寶山,他們五個人車輪戰,都沒灌挺那小子,現在平端那不是自殺?


    但是楊善豹的注意力根本就沒在他的身上,無奈之下隻好也喝幹了茶缸中的酒。


    大家剛放下茶缸,齊暉立即又端起第二杯,說道:


    “好事成雙,我們兄弟們相見就是緣分,肯把我齊暉當兄弟的,再幹了這杯酒。”


    兄弟二字,在這幫鐵血漢子心中最是神聖,齊暉本身就是強者,能夠和強者稱兄論弟,更是無盡的榮光。


    齊暉話音落地,不待楊善豹發話,這幫熱血沸騰的漢子立即又喝了個缸底朝天。


    酒壯英雄膽,更是發酵劑,每人約莫兩斤白酒下肚,篝火旁邊的氣氛更加熱烈。


    齊暉倒滿第三杯端起來又大聲說道:


    “既然大家是兄弟,今後都去鶴伴山做客,誰若不去,就當我沒那個兄弟。”


    齊暉一仰脖又喝了第三杯,笑臉盈盈的看著大家。


    楊善豹這個時候才猛然驚醒。


    壞了,這家夥明顯的是在先下手為強。


    這個時候看向苦著臉的張文雄,才知道不知不覺之間,又著了齊暉的道。


    楊善豹也知道齊暉是海量,四寶山上酒場逞威,灌倒了五條大漢,自己的這夥手下雖然平時喝酒如涼水,但也經不住這種喝法啊,不好,今天要全軍覆沒。


    但是此時製止已經來不及了,關鍵是齊暉找的理由都很充沛,讓人無法不喝。


    再看自己的這幫手下,已經明顯的從熱血沸騰轉為慷慨激昂,早已經迫不及待的喝了進去。


    這小子身上就是有這種無法遮擋的魅力,一招金針刺木外加三言兩語掏心窩子的話,已經收服了那幫桀驁不馴的大頭兵。


    楊善豹隻好一幹而盡,放下杯子說道:“今後就是兄弟,大家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張文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他端起茶缸突然又猛地放下,大家正在莫名其妙,他哎呀一聲雙手捂著肚子,說道:


    “不好,吃壞肚子了,我先去蹲坑,這杯酒回來補上。”


    說完之後,這名堂堂的團長拔腿就跑,根本不顧那夥大頭兵的起哄。


    “嗷……團長慫了。”


    “哈哈,文雄哥當逃兵了。”


    “等他回來,我們使勁灌他,讓他整天在訓練場上拉著臉,像是活閻王。”


    眾人拍手大笑,張文雄跑的更加急促,心中恨恨道:


    “兔崽子們,等你們明天頭痛欲裂的時候,就知道老子這個逃兵當的多有價值,和齊暉喝酒,那根本就是找削。”


    楊善豹打圓場道:“先都吃點烤肉,別特麽一會兒吐酒的時候,肚子裏連點貨都沒有。”


    齊暉原本還想再提酒,俗話說酒品見人品,和這些悍兵矯卒在一起喝酒,要的就是一個爽快。


    哪怕你把他灌得當場醉倒,他醒來之後更拿你當作朋友。


    正是應了酒酣肝膽露,恨不眼前剖那句老話。


    齊暉今天晚上也故意沒有用五行真氣逼出體內的酒精,重回軍營,要的就是個實在,何必搞那些歪門邪道。


    見楊善豹出麵打圓場,也豪氣滿懷,說道:


    “一會兒你們就是搞酒海戰術,老子也來著不懼。”


    “敞亮!”


    這些士兵本來就是直來直去的人,聽見齊暉的挑釁轟然叫好,立即有人端著茶缸上來和他單挑。


    不過三斤白酒下肚,饒是酒仙也承受不了,二十幾條漢子,真正能夠起來的不過七八個。


    但是即便這個樣,這些直來直去的鐵血漢子喝起酒來那叫一個恐怖,是不要命的往肚子裏倒。


    饒是齊暉酒量如海,也架不住這種喝法,時間不大,也趴在桌上迷糊。


    不過比起那幫丘八,他的表現還算好的,至少沒有胡說八道。


    此時的篝火旁邊已經人仰馬翻,沒有人能說囫圇話。


    楊善豹還好點,雖然還不至於東倒西歪,但是坐在那兒也不敢挪地方。


    為啥?


    隻要一晃蕩,肯定就會排山倒海的嘔吐。


    張文雄這個時候才跑回來,見到這種情況嘿嘿隻樂。


    “我說啥來著,和這小子喝酒就是找虐,幸虧我跑得快,不過總算把他也灌倒了,痛快。”


    楊善豹含糊不清指著他笑罵:“就你特娘的點子多,看明天齊暉醒過來怎麽和你算賬,還不找人把大家弄屋去。”


    張文雄摸出手機剛要打電話,他突然變的呆若木雞。


    齊暉抬起頭,端起茶缸平靜說道:


    “文雄哥,咱哥倆也是久別重逢,我還留著肚子等著你呢?”


    此時的齊暉雙眼閃著狡黠的光芒,臉上帶著壞笑,哪兒還有半點喝醉的樣子。


    張文雄叫苦不迭,拔腿又要跑,齊暉笑道:


    “你跑就行,等我見到楊老將軍,先把你當逃兵的事告訴他。”


    張文雄猛然呆立,揚長勝年輕的時候是出了名的硬漢,座右銘就是寧可被打死不能被嚇死。


    自己馬上就要去他身邊當警衛科長,要是被他知道了這件事,那可有的苦頭吃。


    “兄弟,咱做人要厚道。”


    張文雄急忙求饒,齊暉微笑不語,隻是晃悠著手中的茶缸。


    他一咬牙道:“也罷,兄弟重逢再大醉一場又何妨,老子今天舍命陪君子!”


    楊善豹見到張文雄吃癟,也搖晃著身體嘿嘿笑了。


    今天晚上張文雄的下場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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