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行饒有興趣的問道:


    “小輝,你的老……女朋友叫什麽,是啥工作的?”


    陳老漢本想直接說齊暉的老婆,但是看著陳魚刀子般的眼神,隻好訕訕改口。


    老女朋友?


    齊暉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滿淡淡的微笑,說道:


    “她叫小蓮,從小和我一起長大。”


    “青梅竹馬,富貴不相忘,難得!”


    陳恪行忽略了孫女能夠殺人的眼神,擊節讚賞,又問道:


    “那你現在還住在村裏?”齊暉點點頭,算是默認。


    “好!”陳老漢又一次拍掌,說道:“你所說的鳳鳴村肯定是個美麗的地方。”


    這句話勾起了齊暉的興致,他掏出手機,調出了鳳鳴村的照片。


    陳魚兒也忍不住凝神觀看,駱冰夫婦兩人也湊了過來。


    齊暉一一介紹,這是鶴伴山,這是鳳鳴村,這是他的家。


    陳魚兒聽到齊暉介紹他的那個破舊的小茅屋的時候,驚訝問道:


    “你一個堂堂的大老板,竟然就住在這個破爛的地方?”


    駱冰也驚訝的瞪大眼睛,和同樣是驚詫不已的陳輝對視了一眼。


    在他們的心中,紅顏淚、七彩果聞名全國,齊暉就不算是富翁,也絕對是個有錢人。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鳳鳴村雖然青山綠水分外嬌嬈,但齊暉竟然生活在一個如同豬圈一樣的地方。


    這讓他們驚詫莫名!


    陳恪行感歎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


    齊暉尷尬的摸摸鼻子,嘿嘿笑道:“是啊,我們農村人沒有那麽多講究,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小窩就行了。”


    陳魚怔怔的看著齊暉,在她的眼中,齊暉相貌英俊,衣著雖然不是特別講究的那種,但是一看也是價值不菲,這樣的人竟然住在那樣破爛的地方,她絕對不相信。


    陳魚倒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姑娘,相反,良好的家教讓她對物質生活並沒有多高的要求,隻是她不明白,按照齊暉的條件,他明明能夠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點,但為何會去過那種苦行僧的生活。


    陳魚腦袋一轉就明白了,齊暉這是故意在騙她。


    陳魚並不傻,相反還是那種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女孩子,生在這樣的家庭中,她從小就受到了良好的熏陶。


    不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小學的時候就是班裏的學習委員,初中的時候拿過全省的奧數競賽銅牌,高中時在全國的鋼琴大賽中得過獎,這樣的女孩又怎麽不會察覺到齊暉閃爍的眼神,和躲閃的心思。


    這個混蛋在騙我。


    陳魚兒美麗的水靈眸子一轉,她臉上露出狡黠的微笑,她說道:


    “給我看看你的那個小蓮的照片。”


    陳魚兒不相信齊暉不會沒有小蓮的照片,並且她也是個女孩,知道女孩的心思。


    她相信齊暉既然撒謊說他已經和小蓮生活在一起,就肯定有她的照片,說不定還會是在他們甜蜜的家中。


    雖然陳魚在心中很抵觸家那個字眼,但是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正確,還是強忍著提出要求。


    齊暉一愣,直接把手機遞給陳魚,無奈的說道:


    “我還真沒有小蓮的照片,不相信你自己看。”


    這倒不是說小蓮在齊暉心中沒有分量,而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


    在他的手機相冊中,沒有任何人的照片,就連電話本上的號碼,都是用代號來表示。


    這是因為以前的他,常年在懸崖邊上行走,最注重的就是隱私,他們在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一絲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萬一被敵人得到,不但會影響任務的完成,還會給身邊的親人帶來麻煩。


    陳魚毫不客氣的拿過齊暉的手機,翻看了半天,確實沒有任何人的照片,但是她又對鳳鳴新村的工地,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指著那些照片問道:


    “這是哪兒?”


    這些照片是齊暉臨來南雲的時候拍的,照片中的鳳鳴新村的主體已經基本建成,工地雖然有點雜亂,但是一排排別墅的雛形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並且在青山綠水的掩映中,顯得格外精致。


    陳輝一看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問道:“太漂亮了,我就教授土木工程,這個設計山水相依,與自然融為一體,太棒了。”


    “老爸,你別打岔。”陳魚皺起精致的小瓊鼻,瞪了陳輝一眼,恨聲說道。


    陳輝見獵心喜,但也不敢違背小棉襖的意思,尷尬的撓著頭,嘿嘿的笑了,但是眼睛還在灼灼的盯著齊暉。


    齊暉會心一笑,說道:


    “這就是我們鳳鳴新村,明年五一,村民們就能搬進去了,對了陳叔叔,這個新村的規劃設計是我們江南建築法設計院雲千鶴大師的手筆。”


    陳輝盯著手機上的照片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呢,原來是他。”


    齊暉笑問:“陳叔叔認識他?”


    陳輝笑笑,說道:“緣慳一麵,但是雲千鶴是國際知名的設計大師,他的名字在我們建築界如雷貫耳。”


    陳魚依舊不依不饒,說道:“你沒有小蓮的照片,就證明沒有這個人,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


    齊暉苦笑著搖搖頭,他這次來南雲,顧忌家裏的人擔心他,除了和毒牙與蜘蛛用以前在組織上的秘密渠道聯係以外,一直處於信息屏蔽狀態,所以陳魚的這個要求他不能答應。


    陳魚抓住齊暉的手不停的搖晃,懇求道:“齊暉哥,你就打一個嘛。”


    駱冰氣道:“爸,你看孫女,也不怕人家笑話,你快說說她嘛。”


    陳恪行輕咳一聲,說道:“小魚兒,這樣不成體統了。”陳魚衝著他做了個鬼臉,才怏怏的鬆開手。


    陳恪行又道:“駱冰,今天中午我要好好的喝一杯。”


    一句話提醒了駱冰,她急忙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我馬上去做飯。”


    駱冰起身招呼女兒,“小魚兒,跟媽媽去準備飯菜。”


    “我不去!”


    陳魚興味索然,白了媽媽一眼,索性雙手抱胸,俯下身子怔怔發呆。


    對於一個正逢花季的女孩子來說,一些故事還不曾展開,就成了昨天,有些人還沒來得及相愛,就成為過客,這是何等的殘酷。


    齊暉想的沒錯,駱冰的猜測也沒問題,陳魚的確實喜歡上了齊暉。


    其實,並不是因為齊暉的英俊,不是因為他種植出了紅顏淚和七彩果,也不隻是他能夠讓奶奶的冤魂得以安息,更不是因為齊暉勇猛無比,三拳兩腳就讓春生勝聲名狼藉的溫成龍束手就擒。


    或許以上的一切,都與這個花季少女敏感的內心息息相關。


    愛情在姑娘的心中萌芽,一個愛的幼苗在心田中破土而出,一切都來得那麽突然,那麽不可理喻。


    愛不需要理由,可能隻有這句話能夠詮釋陳魚此時的內心。


    “你這死妮子。”


    駱冰臉上一紅,伸手佯裝去打女兒,陳魚兒無動於衷,駱冰未防備女兒沒有躲閃,手掌結結實實的拍在她的頭上。


    陳魚兒被媽媽的手掌壓得頭一低,她突然一怔,眼光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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